第二章
「五十萬英鎊最多只能讓我撐兩個禮拜!你要我拿什麼臉出門?!」
「那就不要出門」杜克冷峻的說。格倫的態度讓他的決定更加堅定,五十萬英鎊是一個昔通上班族一輩子也存不了的巨額,他竟然如此大言不慚!
怒瞪著他,格倫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從牙縫進出僵硬的話,「你不可以這麼做,你這麼做,對得起父親嗎?!」
「我已經仁至義荊格倫,你已經二十五歲了,是該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了,也許你該試著自己賺錢。」
「你不僅斷了我的經濟,現在又要叫我出賣勞力?再接下來呢?你為什麼不幹脆將我趕出去,然後獨佔所有財產!」
杜克漠然無語,他知道,現在說什麼格倫都聽不進去——或許他從來役有聽進去過,將來也不可能。
「你已經決定了?!」格倫瞪著他。
「我已經決定了。」杜克堅定的回視他。
狠狠的再瞪他一眼,格倫轉身高開,「砰」的一聲巨響,他用力的甩上門,踏著重重的步伐踏出這棟豪華的宅郟
在心底嘆了口氣,杜克疲累的揉了揉眉間,過去他是不是太過縱容格倫了,才讓他變成一個不事生產、揮霍無度的紈挎子弟。
卡斯伯敲了兩聲門板,在杜克允許下將門開啟,恭敬的站在門口喚遭:「公爵大人。」身為公爵家的總管,他的禮儀規矩是一流的。
「有事嗎?卡斯伯?」杜克溫和的問,縱使心裡有點煩躁,他表面上依然一片寧靜。
「公爵大人,是布魯諾先生以及包德溫先生來訪,您要在書房接見他們,或者是要到會客室?」
「書房。請他們進來。」
「是的,公爵大人。」
沒多久,卡斯伯便領著兩位男士進入書房,一位高大挺拔,瀟洒率性的男人,一個身形較為瘦削秀氣,俊逸的臉上帶著書卷味濃重的眼鏡,女僕跟在後頭車上茶點退下之後,卡斯伯才為他們將門關上。
「我以為你們現在應該在索爾伯爵的宴會裡。」杜克看了眼時間,淡道。
「我們是剛從那裡過來。」布魯諾將高大的身軀癱在椅子上,似乎非常疲累,包德溫則正襟危坐的挺直身子,眼底有著連眼鏡都無法遮掩的倦意。
「有什麼事情不能等明天到公司之後再討論,非要這麼晚過來?」
「杜克,我是看在咱們是多年好友的份上,所以過來勸你一句。」布魯諾嚴肅的看著杜克。
杜克暢眉,望了一眼不發一語一臉凝重的包德溫,又將視線重新投在布魯諾臉上。
「請說。」
「你的未婚妻,杜克,那個西莉雅一點都配不上你,如果你真的跟她結婚的話,整個佗敦的男人都會送你一頂綠帽的!」布魯諾鄙夷的說。
杜克抿緊唇,冷淡的望著布魯諾。「布魯諾,紳士不該在背後破壞女土的清譽。」他淡漠的說。
「清譽?!你以為那個西莉雅還有這種東西嗎?」
布魯諾難以置信的喊。
「布魯諾,別這樣!」包德溫扯住差點抓狂的布魯諾的手臂。
「包德溫,你告訴他,今天晚上那個婊子做了什麼!」布魯諾氣憤的坐下。
「布魯諾,我不認為……」
「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杜克娶那個和全倫敦所有男人都睡過的婊子嗎?!」
「布魯諾!」杜克有撫額的衝動,他不懂,為什麼布魯諾要這麼氣憤,他才是那個——哦!婊子的未婚夫,不是嗎』
「杜克,那個婊子今天晚上誘惑我們,他誘惑我和包德溫,她甚至建議我們兩個可以一起上她,她絕對應付的來,你知不知道?」
杜克挑眉微訝的望著他們兩個,包德溫已經漲紅了臉。
「難道她沒聽過你們兩個的傳聞嗎?」杜克似笑非笑的問。
由於布魯諾和包德溫都是美形男子,兩人從國中時代就形影不離,又從來沒有與女人傳出什麼緋聞,所以倫敦社交界便傳出兩人是愛人的傳言。只是兩位當事人從來沒有對這種流盲提出澄清,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不在意。
其實身高一百九的布魯諾和一百七十六的包德溫,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確美得像幅畫,連他這個好朋友都覺得無法介入他們之間,有時他也忍不住懷疑,這兩人搞不好真的是愛人同志呢
「杜克!我們現在談的是你的事,你不要故意轉移話題!」布魯諾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
「好吧!我現在知道她勾引你們兩個了。」杜克冷靜的回答他之前的問題。
「就這樣』」布魯諾不敢相信的問。
「不然你要我怎樣?她誘惑你們,就像過去每一天她誘惑每個經過她眼前,看起來順眼的男士,難道你要我跟每個男士決鬥嗎?我不認為為那種——嗯,婊子喪命是值得的。」
布魯諾和包德溫張著嘴,訝異的瞪著他,彷彿他的頭上突然長出兩隻角,或者皮膚變成綠色般。
「包德溫……」布魯諾低喚。
「嗯?」包德溫愣愣的應。
「剛剛他是不是說了……『婊子』這個字?」布魯諾喃喃低問。
「你也聽到了?我以為我的耳朵突然發生功能障礙……」
「原來他真的說了這個字?」
杜克有點啼笑皆非的望著這兩個好友。「布魯諾,我只是引用你的形容詞罷了。」
布魯諾闔上嘴,「看樣子你根本都知道西莉雅在外面的行為,那為什麼你還決定娶她?」
杜克聳肩。「娶她是因為先父和西莉雅的父親之間的約定。」
「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是一個聽話的乖兒子。」布魯諾嘲諷的說。「那你自己呢?你根本不愛她!」
「我無所謂。她只要負責幫我生個子嗣,其他我不會管。」
「哈!你就有把握生出來的孩子一定是你的種?」
布魯諾嗤之以鼻。
「布魯諾!」包德溫驚喊。
「你叫什麼?我說的是事實啊,我相信杜克心裡也有數才對!」布魯諾才不覺得自己哪裡說錯。
「你說的沒錯,不過我還是會娶她。」杜克聳肩。
婚姻,只是他人生中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他浪費比一分鐘還長的時間去討論它。
「杜克!」布魯諾不解的皺起眉頭。「你是不是有把柄落在西莉雅手裡?」
「沒有,而且我認為這種事情並不值得我們浪費時間討論。」杜克結束這個話題,而了解他個性的布魯諾也識相的閉了嘴,不過他仍不甘願的對包德溫咕噥。
「『這種事情』?你聽聽,他竟然稱婚姻是『這種事情』?還不值得浪費時間討論呢!」
「好了啦!布魯諾,我們是來談正事的。」包德溫制止布魯諾。
「好,就來談正事。」布魯諾正了正臉色。
「原來你們還有正事啊?」杜克嘲弄的說。
「中國有句俗話說: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杜克,請你不要一副凡事不在乎的樣子行嗎?這樣會讓我們很無力耶!我告訴你,我一點也不想成為太監。」布魯諾嘆氣。
「太監是什麼?」包德溫疑問。
「小弟被喀嚓掉的就是太監。」單手支顎,杜克好整以暇的看見包德溫白了臉,甚至下意識的往自己的胯下一看。
「杜克,很高興在這種情勢下你的幽默感依然存在,我希望在我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之後,你依然保有你難得的幽默感。」布魯諾對杜克不在意的態度惹得有點煩躁。
「我盡量。」杜克淡笑,嘲弄的扯了扯嘴角道:「說吧!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備了。」
「杜克,剛剛在宴會上,索爾伯爵展示了他的最新收藏晶——『人魚的眼淚』。」
杜克微訝的插眉,然後緩緩的一笑。
「不可能。」他說的斬釘截鐵。「人魚的眼淚」是一顆梨形的粉紅鑽石,重一百六十四克拉,柔和的粉紅世界難得一見,凈度等級F1,在歷史紀錄上,它首次出現的時間是西元1728年,由一位珠寶商從南非帶進法國。傳說,「人魚的眼淚」受過詛咒,擁有它的人如果對愛情不堅貞就會失去生命。
而在二十年前,「人魚的眼淚」依然是伊薩克女公爵的所有物。因為某種原因,前任的伊薩克女公爵——他的母親將「人魚的眼淚」送給了一對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