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半個月後
齊昀依然錯睡,邵每天陪侍在他的床過。
拿著早餐來的邵鈴,走進房內,看見躺在床上的兩人,心難免一痛。
放下餐點,搖了搖抱著齊昀睡覺的邵。
「起來,別睡了。」
邵半睜眼的看著她,卻沒有半點起身的意思。
「起來別再躺了,你還要躺到什麼時候?」她硬是將他給拉起,盤坐在床上。
從邵見到齊昀的那天起,他的行動範圍絕對不超過這個房間,大多的時間都躺在床上抱著昏迷不醒的齊昀,她真怕他再這樣躺下去,就算沒病也病了。
「別煩我。」甩開拉住他的手,邵又躺了回去。
「你……你是想死是不是?不要再鬧了,你以為這樣折磨自己,小鹿就會醒來嗎?」她看不下去的怒吼。
邵無動於衷,抱著齊昀直勾勾地看著她。
她簡直快氣炸了,不容他反抗的硬是將他踢下床。
「下去,給我下床。」
被她用力一推,差點把齊昀也給拖下床,邵不滿的怒道:「你做什麼?要是傷到小鹿怎麼辦?」
「你還怕傷到他嗎?要真怕傷害他就不該對他做那種事!」
「我……」他頓時無言。
「我要和小鹿說些話,你給我滾出去。」
「不要,我要陪著小鹿,我要他一睜開眼見到的人就是我。」邵賴著不出去。
「你是要我拿掃把把你掃出去是不是?還不出去!」
邵鈴隨手拿起一隻花瓶丟向他。
好在邵躲得快,不然非頭破破血流不可。
「你殺人啊!」
「出去。」說著,她又拿起矮桌上的檯燈丟過去。
「可惡,你真的想殺人啊?」
「快出去,不然我真的殺了你。」她隨手拿起一把水果刀就要往他丟過去。
「喂!你真要丟啊?要是傷到小鹿怎麼辦?」看著一堆碎片四散在床上、地上,邵怒盯著她。
「怕嗎?那就出去給我吃早餐,還有洗一洗澡,你快臭死了知不知道?」
「啐!可惡!我只給你十分鐘。」不能打她又怕傷到齊昀,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步出房間。
見他離開邵鈴才放下手中的刀子,又將床上的碎片掃下床,然後坐在床沿看著沉睡的齊昀。
撫撫他柔軟的髮絲,她不禁嘆口氣。「你還要睡嗎?我想你應該不是因為邵強暴了你才一直昏睡吧!你想知道你不懂事嗎?起來吧!我會告訴你,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
這半個月來,這些話她每天一定說上一遍,可是齊昀還是一直昏睡,搞得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小鹿,你還要睡嗎?我都說要告訴你了啊,為什麼你還是不醒來呢?」
無意間,邵鈴瞄見齊昀無名指上的戒鑽。
「這戒指……」這不是邵特別訂做的嗎?怎麼會在小鹿的手上?難道……他們之前早就見過面了?
輕輕牽起他的手,一抹苦笑噙在她的嘴角。
「是這樣嗎?你早就戴上他的戒指啊,或許在你戴上這戒指時,所有的阻止都已經太晚了吧!」
這晚,天氣十分惡劣,強風夾帶著雨勢不斷打在落地窗上,偶爾有幾聲巨雷響起,帶著閃光照耀著黑暗的天空。
而原本通亮的別墅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書房內,正商討著齊昀之事的邵鈴與弗伊特被眼前的黑暗給打斷話題。
「停電了!」邵鈴仰頭看著四周。
「源伯,點燈。」弗伊特吩咐下去。
不久,源伯拿著蠟燭來到書房內,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內,被蠟燭照得通亮。
坐在沙發上的邵鈴,站起身看了看外頭不斷下著雨。
「怎麼了?」弗伊特好奇的問。
「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吧!」
突然迸出這樣一句話,連弗伊特也搞迷糊了。「鈴鈴,你說什麼?」
「該是醒來的時候吧?」
「什麼?」
「小鹿應該醒了,這種天氣不是很像那天嗎?」
雖然這麼說有點無稽之談,不過她寧可抱著這樣的希望想著。
弗伊特也看向窗外,才明白她的話中之意。
「是啊!」
「可是……」
「怎麼?」
「要是真的醒來,是好還是不好?」
弗伊特將她擁入懷裡,安慰的說:「放心,一切都會雨過天青。」
「雨過天青嗎?也許吧!」口中雖然這樣說,但是她總覺得事沒這麼簡單,內心湧起一股不安。
雨不斷地下著,雷電不停的打著,這樣的壞天氣一直持續了三天。
原本抱著希望的他們,在時間的流逝中剩下的只有失望。
這夜,聽見雨打落在葉片上的聲音。
硬被拖來書房討論的邵不悅的看著邵鈴與弗伊特。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半個多月了,我怕他的身體會受不了,雖然有打點滴來補充營養,可是這總不是長久之計。」邵鈴提出問題的所在。
「那你打算怎麼辦?」弗伊特問。
她支著頭,面有難色的說:「我還得回義大利一趟,放小鹿一人在這裡我不放心,要是他再不醒來,我會帶他一同去義大利。」
「鈴鈴,你說什麼?」弗伊特相當驚訝。
「我反對。」始終沒開口的邵一聽,拍桌大吼。
「反對也沒用,這些天你也看見了!小鹿完全沒有清醒的跡象,也許就是因為有你在他才不願意醒來。」
「我……」她一針見血的刺著他的痛處,邵緊皺眉心。「小鹿會醒的,他會感受到我的感情,他會醒的……」
「不要再做白日夢了,小鹿要是真的感受到你的感情,他早醒了,別老說些不切實際的話。」她毫不留情的批評。
她的話一點也沒錯,他的想法只是虛幻而不切實際,空想並沒有辦法讓齊昀醒來。
不願面對的事實,到頭來還是得在對。
痛,在他的心中不斷蔓延。
看著邵痛苦不已的神情,弗伊特開口:「好了,鈴鈴你也別太責怪他了。」
「不怪他,要怪誰?」齊昀的昏迷不醒,讓她失去平日的冷靜,怒盯著弗伊特吼著:「說到這個,你也脫不了關係,誰教你無緣無故講那些有的沒的,讓小鹿那麼煩惱,你也一樣,一樣的可惡!」
在邵鈴發出一陣咆哮后,書房內,寂靜代替了所有的聲音。
齊昀養病的房間,只留下一盞小燈。
雨聲打在窗戶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不斷傅入他的耳內。
好吵!
真的好吵!
緩緩地睜開雙眸,眼睛還不太能適應光亮的半眯起來,稍微適應后才轉了轉眼珠子看著四周。
看見吊著的點滴袋,他一臉疑惑。
為什麼我吊著點滴?
想爬起身,他卻覺的全身無力,試了好幾次想坐起來,卻一直失敗。
於是齊昀放棄的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
「怪了?怎麼會爬不起來?」
正當他感到疑惑時,源伯為了幫他更換點滴袋而走進來。
一聽見腳步聲,他高興的轉頭,眨著水靈大眼看著來人。
「你是……」他想了下,才想起這位老伯叫什麼名字。「是源伯吧?」
「您……您您……」源伯連退了好幾步,嚇得口吃。「您醒啦!」
「醒?」齊昀微微一笑說:「嗯!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睡得太久還是睡姿不好,全身沒有力氣,能不能請你扶我起來?」
「好,太好了,少爺……少爺……醒了醒了……少爺……」
源伯看著他,不知是驚嚇這頭,還是太興奮,竟然失了管家該有的禮儀,大吼大叫的跑出去。
見他急急忙忙地跑出去,齊昀一臉不解。「源伯到底怎麼了?怎麼不扶我起來就跑了?」
書房裡的三個人,同時聽見源伯的大呼小叫。
弗伊特一打開門,就看見源伯站在門外,「什麼事,喊得這麼大聲?」
「醒……醒……」源伯喘著大氣。
「行,什麼行?」聽不下去的邵口氣很差的問。
「真是沒大沒小。」斥責邵后,邵鈴好聲地說:「源伯,先喘口氣再慢慢說。」
源伯撫撫胸口,「是齊少爺,齊少爺他醒了。」
「什麼!」
這句話幾乎是三個人異口同聲說出。
三個人全往齊昀的房產衝進去。
見大伙兒匆匆忙忙、一臉吃驚,齊昀疑惑的看著他們。
「鈴鈴、邵?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邵立刻衝上前抱住他,狂喜的大叫:「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嗯?」齊昀微笑的說:「我真的有睡這麼久嗎?瞧你說得我好像睡了幾世紀那麼久。」
「是啊!太久了,久得讓我們快發瘋了。」邵抱得更緊了,像怕他再昏睡過去一樣。
「邵……邵,你抱得我好痛。」
見邵抱得死緊,一旁的邵鈴一把將他給拉開。
「你沒聽見小鹿說的話啊,真是的,他才剛清醒,你那麼大力抱,是想把他抱死啊!」她沒好氣的罵著,不過看見小鹿醒來欣喜之色也溢於於表。
「我、我是太高興了啊!」看著醒來的齊昀,被罵什麼,他都不在乎了。
坐在床沿,拉著齊昀的手,「小鹿,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只是比較沒有力氣而已。」
「是嗎?你知不知道你昏迷半個多月了?」她試探性地問。
「咦?我有睡這麼久嗎?我還以為我只睡了一天呢,難怪我會全身沒力。」他這才想通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知不知道你昏睡的這些日子,我們有多擔心?」
齊昀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帘,「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她溫柔的撫撫他的髮絲。「知道就好,對了,肚子餓不餓?」
「嗯!」齊昀點點頭,其實他不是很餓,只是不想讓她擔心。「對了,我想先洗個澡。」
「好。」她又想了一下。「可是你現在有體力洗澡嗎?」
這時,邵一臉笑意的說:「我幫他洗。」
「我反對。」邵鈴毫不留情的睨他一眼,「你幫小鹿洗,我怕只會讓小鹿體力更加透支。」
「喂!你幹嘛把我說得跟只禽默一樣?小鹿現在虛弱成這樣,我才不會對他怎樣。」真是的,他的信用有這麼差嗎?
邵鈴用著非常不信任的眼光瞟他。
「你這是什麼眼神啊!我保證不會做出不軌的事,這樣總行了吧!不然你說誰要幫小鹿洗啊?」他十分不爽的說。
想想也是,她又不可能幫小鹿洗,找弗伊特洗可以,不過齊昀一定會拒艷,找個陌生人就更不可能了,
現下看來也只有邵一人了。
萬般無奈下,她嚴厲地道:「你可不能亂來,聽見沒有?我會在外頭守著,要是聽見裡頭有什麼怪聲音,我一定會衝進去,聽懂了沒?」
「知道啦!真是啰唆!」一把將齊昀抱起,邵溫柔的說:「走,我們去洗澡。」
「我……」齊昀沒有發言的機會,就寧產被他們給決定了由誰來為他洗,本來想反駁的,卻又被邵鈴搶了話。
一記爆栗敲在邵的頭上,她沒好氣的說:「什麼我們,給我安分點。」
「啐!管得還真多。」不想理會她,邵故意用著曖昧的口吻對齊昀說:「走吧!我們洗澎澎去。」
「邵、曼。」後頭的邵鈴快抓狂的跺腳大叫。
邵當作什麼都沒聽見的直接走向浴室。
走進浴室,邵輕輕的將齊昀放在浴缸里,正想幫他脫衣服時,齊昀紅著臉用手擋住。
「我……我自己來。」
「你有力氣嗎?況且你睡著的這些日子也都是我為你擦拭身體。」
「什麼!是你!」他睡著的這段期間,都是邵替自己擦拭身體。「這……可是……」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的。」邵曼嘆了口氣,「別將我當禽獸看好嗎?」雖然下半身起了反應,不過他已經很忍耐了,可不可以不要再拿那誘人的眼神來刺激他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很不習慣。」齊昀低著頭,聲如蚊嗚的說。
「久了,就習慣了。」
「什麼?」聞言,齊昀不由得抬起頭。「久!我這樣會很久嗎?」
「你怎麼醒來后一點也沒變,人家隨便說說你就相信。」對於他的天真,邵曼不由得一笑。,
「才不是。因為是你說的我才相信!」齊昀不服氣的嘟著嘴。
「我!」邵感到訝異,「為什麼?我強暴你,害你一直昏睡不是嗎?你為何還相信我的話,你應該很怕我才對啊!」
「這……」是的,他是該害怕、該恐懼,可是面對邵就是討厭不起來。齊昀輕搖了下頭,對於自己為何會如此容忍邵所做的一切,他真的感到很迷惘。「我不知道,可是我真的相信你,因為……」
「因為什麼?」見他頓了下,邵著急地問。
齊昀用手捧起邵的臉,微笑道:「因為在我的心中你很重要,所以不管你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
是的,還是他沉睡了這麼久想通的一件事。。
對他而言,邵是重要的,或許比鈴鈴更讓他牽挂,但是他還是不解這樣的感覺是什麼。
「小鹿。」一聽,邵高興的環抱住他。「我真的重要嗎?在你的心中我是不是也比我姐姐重要呢?」
也許吧!因為在我的心中,你就像親人一親,或者比親人更重要。可是齊昀沒說出口,他知道要真這麼說,邵一定又要像那日一樣瘋狂的對他。
「嗯!」齊昀給了他一個不確定的聲音。
「是嗎?」他知道要齊昀接受一個強暴自己的人需要時間,不過未來還長得很,只要他還在他身旁,他有信心一定能夠有他的一切,包括心。
邵為齊昀脫去睡袍,也順便脫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啊!」看見邵也光溜著身體,齊昀驀地紅了臉不敢正視,眼睛偏向一旁。「你……你怎麼也脫了?」
邵走至他身旁,跟著進入浴缸中,一同泡著澡。
「你說這樣,我能不脫嗎?」邵曼緊擁著他,戲笑道。
「哦!」有必要這樣嗎?淋浴不就好了,雖然他很想這樣說,可是又怕說了他會不高興,只好話上到喉嚨就停住了。
他羞赧的低下頭,為了不讓身子太過碰觸到邵,不安的扭動著腰。
移動的雙臀不斷摩擦到邵的重要部位。
只是這樣的動作,讓邵的身子益發燥熱,一股衝動不斷由下半身直衝腦門。
「小、小鹿,別動。」天哪,你是想誘我犯罪嗎?
「哦!啊!」突然,齊昀感受到有個堅硬的東西抵在他的雙臀間,他疑惑地問:「邵,你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他不斷壓抑著衝動說。
「要是沒有,你為什麼要拿東西戳我?」
「什麼?沒啊!」別再亂動了,我都快爆發了。邵深吸一口氣,伸出雙手讓齊昀檢查,「你瞧,我手上並沒有拿東西。」
「可是,有個東西抵到我的臀了。」齊昀好奇的往下一瞧,瞬間又漲紅了臉,眼珠子不知道該往哪裡擺,「你、你怎麼……」
望著他一臉通紅,相當誘人犯罪的表情,邵一衝動下就想吃掉他,不過理智卻制止了他。
真想吃了他,不……不行,要是真做了,不就和禽獸沒兩樣了。
可惡!好想做。
「誰教你動來動去的,沒反應才叫奇怪好嗎?」
「咦?」他動身醴,他會有反應!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