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女王的策略

惜言想到自己脖子上的這個金色龍眼，心想，這東西T王之眼隱隱相合，自己直覺這東西應該對自己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可不能還回去。若是弗里希這小子真那麼不厚道，自己就抬出救命恩人的人情……額，雖然這樣有些不講道理，但是，什麼時候聽說過可以和女人講道理了？

「不過，您怎麼知道這是科技產品？我在表面可是塗上了銀粉，不像光明教會的聖物？」

辰惜言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微微搖頭道：「它沒有讓我感受到任何魔力和異能——別忘了，我是血族的女王，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魔法。」

這句話純粹是胡扯——要說對魔力的敏感，辰惜言當仁不讓。但說到對魔法的了解，她連霍華德也不如，更不要說幾個王儲和瑪格麗特這位假裝自覺的親王。

「既然是合作者，這裡似乎不是談話之地。」辰惜言道，「霍華德，準備下午茶，我要和這位陳先生聊聊！」

「遵命，女王陛下！」霍華德用警告的眼神瞪了他一眼，退了出去。

房間剩下兩人，相視一笑，頗有惺惺相惜的味道。

「陳先生現在應該露出真面目了吧？」

辰惜言現，在外交的時候，只要學著瑪格麗特的笑容便無往不利，那親和而不失高貴的做派，是她學習的最好榜樣。

「是我的疏忽。請稍等！」陳威從褲兜里摸出一個小塑料瓶，到了一點瓶子里澄藍液體在手掌心，然後將臉埋在掌心中，像是洗臉一樣使勁兒揉搓了一陣，然後摸出一張面巾擦拭了一下，抬頭看著辰惜言道，「再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楚塵微，殺手組織【天涯海角】副領，兼任聯絡員。」

辰惜言審視著他的臉，點頭贊道：「很好，不怪有人要你成為血族。你這張臉若不成為血族，等時光匆匆、容顏老去，在看不見，豈不是很可惜？」

楚塵微地臉很白凈。卻不失剛毅。內斂地殺氣顯得他有些邪魅。還有略顯矜持地領氣質。只需要稍加訓練。再經過一點時間地磨礪。活脫脫就是一位血族高層。

「我會考慮地。其實血族也沒什麼不好。只是我地敵人是光明教會。用血族地身份會很吃虧——至少短期內會很吃虧。」

辰惜言明了地點點頭。「不錯。如果成為血族。會有難以避免地幼崽期。連陽光都能傷害到幼崽。光明魔法就更加難纏了……」

「我已經習慣了用人類地身份對抗光明教會。而且。有時候單純地人類身份比較容易迷惑那些古板地聖騎士。」

辰惜言笑道：「你知道得很多……看來。這個【天涯海角】。確實是個不錯地組織。」

這時。霍華德上來敲門道：「陛下。茶點已經準備好了！」

辰惜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引著楚塵微下樓。辰惜言並沒有詢問為什麼楚塵微以及楚塵微所在的殺手組織這樣執著的要與光明教會為敵。編故事誰不會，根本沒有詢問的必要。血族也好，殺手也好，都看重利益。只有利益，才是結盟最堅固的前提條件。

當楚塵微經過霍華德身邊的時候，霍華德抬頭看見了他的模樣，頓時張口結舌，滿眼震驚。

辰惜言忽然察覺有些不對，就算楚塵微長得出色，但血族誰長得不出色了？何必如此驚訝？

辰惜言用詢問的眼光看著霍華德，霍華德這才回過神來，說道：「陛下，這個人是……？」

辰惜言好笑的說道：「這就是剛才那個像是打黑拳的人，陳威，本名楚塵微。」

霍華德偏頭，仔仔細細的看了他幾眼，說道：「像，實在是太像了！」

辰惜言眉頭一挑，霍華德連忙又道：「我是看他實在是太想一個人——前任邁卡維一族的族長，弗里希殿下已經去世的父親！」

聽到這裡，辰惜言心裡有些懷疑的想：弗里希這傢伙，不是看人家長得像他老爹就相信別人吧？

當三人走下階梯，來到大廳的時候，那些護衛的人見到楚塵微的樣子，如同霍華德一樣，甚至有的還不如霍華德——有兩個原本隸屬於邁卡維族的人當即就條件反射的跪下了：「邁卡維陛下？！」

辰惜言淡淡笑著，沒有理會他們，楚塵微早就知道自己這張臉的效果，也完全不在乎。

倒是那兩個下跪的血族，看見女王陛下毫無表示的背影，訕訕的爬起來，不知道如何是好。旁邊的老虎子爵一腳將他們踹翻：「記著，你們是托瑞多族的人！以後不準朝女王陛下以外的人下跪！一

的……」大廳里叫罵聲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停歇。

來到別墅的小花園，這裡早已經準備好了雪白的小桌，兩張白色靠椅，具有中國風味兒的桌布，以及兩杯紅茶和幾盤糕點。在陽光之下，平和而恬靜。

兩人相對而坐，辰惜言笑道：「我最喜歡的就是去曬太陽，特別是在陽光下晒晒獠牙，據我的小姨說這樣可以防止蛀牙。」

「你的小姨真是風趣！」楚塵微邊走邊笑著說道，「我聽說血族高層多多少少都有些特別嗜好，您的嗜好倒是有趣——曬太陽。現在依然有大部分的名間獵魔者認為所有的血族都是懼怕陽光的。絕大部分的人類都認為血族懼怕打算、十字架和陽光，甚至懼怕人們念誦的《聖經》！」

辰惜言笑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會喜歡陽光。我們不喜歡大蒜，只是因為他們容易帶來口臭印象我們的紳士風度。至於十字架和《聖經》——甚至於聖水本身，我們懼怕的都是其中的魔力而已。虔誠的牧師在使用光明魔法的時候會比較精純，但是，在面對人類殺手的時候，反而脆弱異常。」

楚塵微端起茶杯，淺淺嘗了一口，道：「這正是您願意與我合作的原因。」

辰惜言這時的笑容，比最初顯得真誠了許多。「再一次感謝你救了那孩子！」

雖然弗里希活的時間比她的心理年齡要長得多，但他那性格那模樣，很難讓辰惜言不把他當做弟弟看待。而她叫他「孩子」也不為過，不管是作為血族四代純血與五代純血的身份差距上，還是作為一族的親王與另一族的王儲的爵位差距上，抑或是單單比較身體壽命的差異，她都有資格叫他一聲「孩子」。

「弗里希這孩子，受了很多苦。我見到他的時候……」辰惜言說起當初監獄中弗里希的慘狀，忍不住嘆氣，「我相信邁卡維王族識人的眼光，希望你能給我們血族帶來繁榮，也帶來和人類和平共處的契機。」

陳威說道：「我只求你們拿下光明教會，至於讓血族和人類和平共處……我一個殺手，沒有反人類反社會就是幸運了。」

辰惜言不贊同的搖頭道：「血族之所以不能與人類和平共處，就是因為血族擁有長生與強烈的攻擊能力。血族瞧不起人類，而人類呢，他們害怕自己不能對抗的事物，這種懼怕使得他們單純的排斥。如果有了針對魔法的防禦物品，人類不再害怕血族，血族也不能再瞧不起人類，那時候，人類與血族的真正和平才會到來。」

「您倒真是以為特別的血族，居然關心人類的死活。」

辰惜言交叉著雙手，放在交疊的腿上，緩緩說道：「你是中國人吧？」

「我……應該是吧！只是我用的是英國，德國和美國的護照，暫時沒有中國國內的身份證。我沒去過大6做任務，不需要。」

辰惜言嗤笑了一聲，道：「護照能證明什麼？我就有十幾個國家的護照！而且，不管我想要哪個國家的護照，都能在三天之內解決。決定自己是哪國人，需要的不是護照，也不是官方的證明，甚至和血脈也沒有關係——決定自己是什麼人，看的是你擁有什麼樣的心。你的心告訴你，你是中國人，那麼，你就是中國人。

」

楚塵微笑道：「我一個殺手，認定自己是哪國人有什麼用？或許到我死的時候，我會想起來，要把自己埋在中國的土地上。」

辰惜言道：「你是中國人，我就站在同時中國人的立場上和你說話。你看起來很了解中國，那麼，你應該知道中國現在的政權是怎麼來的？」

楚塵微道：「那誰不知道？是靠農民……」

「對，就是弄民，原本最底層的存在。」辰惜言端起茶杯，看了看杯中的紅茶，沒喝，直接放下了。旁邊的霍華德立刻給她換了一杯綠茶。

紅茶，紅色的液體，看見就讓她越來越渴，有種想要和血的衝動。特別是眼前還有個血液如此香甜的活物存在的情況下。

「最柔弱的勢力往往讓我們忽略。但是別忘了，這世界上勢力最大的以宗教蠱惑人心的光明教會，也不是以錢和力量凌駕於人類之上的血族——最最龐大的，足以顛覆一切的，是普通人類。這個勢力站在誰的一邊，誰就是勝利者！」

楚塵微微微愣了愣，忽然開懷的哈哈大笑起來，道：「我現在知道為什麼我總是副領，而不是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