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淫窟歷險
楊若英氣道:「二柱,你還是離開吧,回頭告訴柳金童,他的情意我們心領了!」
說著,向上官蘭使了個眼色,一挺手中劍,欲欺身而上。
二柱見了,急得搔了搔後腦勺道:
「這,這怎麼成呢?萬一你們傷了一個,為了這不值得的小事……」
艷裝女子咯咯笑道:「這位公子你多慮了。俗話說,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今日本
姑娘一定要先過橋!」
楊若英冷冷地道:「那要看你的本事,你若能戰勝我們,別說是讓你先過橋,就是殺剮
也由你了,可是,若戰不過我們,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完,雙方又舉鞭挺劍,躍躍欲試,一場廝殺在所難免。
齊二柱站在雙方中間,急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抓耳搔腮。
這時,一旁的竹林里傳出-聲朗笑,隨著笑聲,從竹林里走出一位錦衣公子。
這公子腰間懸劍,手中輕搖著一把摺扇,笑容滿面,一步三搖,悠然自得地走了過來。
漸近,見這公子長得濃眉秀目,面如冠玉,身材高矮適度,信步走來,如輕風擺柳,舉
止飄逸洒脫,體態端秀斯文,好一個風度絕倫的翩翩公子。
不但二柱看得呆了,另外三個女子也都注目而言,如呆似傻。
只見這錦衣公子走到近前,雙拳胸前一抱笑道:
「在下已經看見你們廝殺了,其實,你們為了爭誰先過橋大可不必廝殺!」
齊二柱笑道:「閣下說得對,可是有什麼好辦法使她們服氣呢?」
錦衣公子笑道:「自然有了!」
他瞥了三個女子一眼又道:「如果你們肯打賭的話最好,賭得勝了就先過橋,輸了就后
過橋,這樣不就避免刀劍相拼了么?」
楊若英道:「怎麼賭法呢?」
錦衣公子笑道:「看見我這把摺扇沒有,我已經把它合攏了,你們猜扇面上題的是畫呢,
還是字,誰猜對了,誰就算勝,可以先過橋!「
「好,此法真妙,只要一賭便一切都解決了!」齊二柱在一旁拍掌叫好。』
錦衣公子不待三女開口,又截口道:
「可是,若你們同意我幫助你們,而你們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二柱急道:「什麼條件?」
錦衣公子道:「條件是你這位兄弟答應做我的朋友,咱們一同四處玩耍,我好有一個伙
伴。」
二柱像是沒聽明白,張嘴正要說話。
這時,一旁的艷裝女子嫣然一笑道:「這位公子,我看不用賭了吧!如公子不嫌,小女
願作你的朋友,陪你四處玩耍如何?讓她倆先過橋吧,小女認輸!」
說完,美目含春,溫情脈脈地注視著錦衣公子,
錦衣公子聞言,莞爾一笑道:
「這位小姐美意在下心領,可是,古來男女授受不親,況且在下生來不願與女子交往,
乞諒乞諒!」
艷裝女子臉一紅,嫣然道:「不管公子同意不同意,我卻願意作你的朋友,我叫海明珠,
家在東海珍珠島。你呢?你叫什麼名字,貴府何處?」
錦衣公子微微一笑道:「在下還沒有取什麼好名字,人們只是叫在下苦書生,雲遊四方,
無家無府!」
「苦書生?」海明珠說著,瞥了一眼錦衣公子,趁其不意,縴手一閃,已從錦衣公子手
中奪過那把摺扇,「啪」地展開,但見上面寫著:金戈鐵馬紅顏笑,酷暑嚴寒苦書生。
海明珠看罷,便笑道:「我賭贏了!」
說完,身形一飄,跑上小木橋,回眸朝苦書生一笑道:
「我不會放過你!」
話音未落,人已飄然而去。
苦書生手中摺扇被奪,並被海明珠拿走,臉略略一紅,轉對齊二柱道:
「兄弟,你肯和我交朋友嗎?」
二柱聞言笑道:「可我並不了解你呀!你又不肯說出真名實姓!」
苦書生笑道:「在一起時間長了便了解了。咱們走吧,到鎮上去玩一玩!」
齊二柱轉臉看了身旁的「河南二女」一眼道:「你們要到哪裡去呀?金童哥正在四處找
你們呢?」
楊若英聽了氣道:「我們到哪裡去還用你管嗎?」
說完和上官蘭,一抖身形,躍上小木橋,揚長而去。
齊二柱見狀,喊了一聲,正欲舉步追去,被身旁的苦書生拉住道:
「你不能走,你已經是我的朋友了!」
齊二柱急道:「可是,我並沒有答應你呀!」
苦書生道:「你沒答應我,怎麼能讓那女子奪走我的扇子,扇子不奪去,她能睹贏嗎?
她們賭不出結果你能解脫嗎?我已幫了你的忙,你卻不肯做我的朋友。」
「這……」二柱一怔道:「你說得有道理,我願意作你的朋友。可是,你又精明又漂亮,
我又呆又笨,咱們在一起……」
苦書生聞言展顏一笑道:「人美不一定只看外表,你為人誠實忠厚,這才是做人最可貴
的!」
二柱臉一紅,有些難為情地低下頭去,嘟嚷道:「你若真的和我好,咱們就結拜異姓兄
弟如何?」
苦書生聞言,遲疑道:「結成異姓兄弟?這……」
二柱摯誠地道:「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苦書生點了點頭,道:「也好!那咱們現在就結拜!」
說著,兩個人手拉手走進了竹林,堆土為爐,插草為香,雙雙跪下,各自報了姓名,苦
書生姓尤名平十九歲為兄,二柱十八歲為弟,磕頭髮誓已畢,結義即成。
兩人站起身來,苦書生握住二柱的手笑道:
「兄弟,你我即是兄弟,咱們就該無話不說,只是我有一件大事不知兄弟肯不肯幫忙?」
二柱道:「大哥勿謙,大哥的事就是小弟的事,還說什麼幫不幫忙!不知大哥所說大事
是什麼?」
苦書生神色一肅:「在下想請兄弟幫忙,夜探萬花幫捉拿萬花幫兇手,報殺母之仇!」
二柱果斷道:「大哥,何時動身?」
苦書生道:「現在就去,天黑就到!」
夜色沉沉,山風低嘯。
二柱和苦書生來到了萬花山莊。
兩個人摸進了萬花幫的大本營…萬花山莊,來到一個朱門大院的圍牆外,尤平抽出劍在
手,然後,彎腰拾起一粒石子,一揚手投進院內,只聽那石子碰擊地面發出一聲響,滾出很
遠,而院內卻無任何動靜。
二柱不解地道:「大哥,這是幹什麼?這裡是什麼地方?」
尤平低聲道:「這叫投石問路。」若裡面有人必會受驚動,現在看來裡面沒有人警戒,
我想這朱門大院必是萬花幫幫主所居之地!」
二柱一挺藤杖道:「既然裡面沒有警戒,我先進去察看個究竟!」
尤平阻止二柱道:「還是我在前面。」
說著,手中劍向臂后一掩,身形一縱,躍上牆頭,可是,雙腳剛一踏上牆頭,突然驚叫
一聲,一個筋斗翻進牆內,牆內傳來一聲呼喊:「兄弟,快走!」
二柱見狀一驚,大喊一聲,彈身而起,也躍上了牆頭,可是,只覺腳下一滑,身不由已
也掉進牆裡。
往裡一掉,便覺得雙腳踏在一塊硬硬的木板上,還沒能站穩,那木板一翻,將他折進一
個深坑中,往下落時,他的頭象是被重重地擊了一下,立時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二柱覺得像是被人用什麼拽出深坑,他努力地睜開眼睛,見面前有
幾條白影在月光下晃動,自己已被人制了穴道,一動也不能動,又見那兒條白影從另外一個
坑中拽出了尤平。
尤平一被拽出,突然,有人驚喜地喊道:「咦!還是個女的!」
苦書生尤平原來是個女的!二柱的心不由猛的縮緊了……
二人被制了穴道,帶進了一個燈火明亮的大屋子裡。
一進屋,便見靠北牆正中放著一條桌案,桌案上放著齊二柱的藤杖和尤平的長劍,桌案
后的高背椅上坐著一個相貌白皙英俊的白衣人,這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的年紀。
桌案兩側,一邊站著五個身穿白衣的英俊公子,都腰間懸劍,雙手背在身後,長得都那
么俊雅不俗,年齡都在二十多歲的樣子。
二柱和尤平一走進來,便聽到坐在桌案后的白衣人冷道:「二位是哪條路上的,因何夜
闖我萬花山莊。」
二柱聞言不知怎麼說,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尤平,一見尤平頭上的文生公子巾已除,露
出了頭頂的青絲髮髻,顯然是個妙齡少女,心中一陣不安,似她一個少女,若在這淫窩還會
有命在么。
尤平面對白衣人斥問,把頭一昂冷道:「尋找殺母仇人,為武林除害。」』
「哈哈哈。」那白衣人大笑道:「像你們這等末流功夫,居然連我們牆頭的『滾瓦』和
牆下的『翻花板』都對付不了,還想為武林除害,實乃可笑。」
二柱這時才知道是中了人家的機關,他恨自己的江湖經歷太少,否則斷不會落此地步。
這時,又聽到白衣人冷笑道。
「說,你們到底是哪條道上的,來這裡想幹什麼?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
尤平把美目一瞪,厲聲道:「既然落入你們淫窩,要殺要剮,全由你們,還問什麼。」
「哼!」白衣人聞言拍案而起,怒道:「小女子,你出言不遜,不怕死嗎?」
尤平冷道:「萬花幫是江湖上有名的淫幫,這誰不知道,我說這裡是淫窩可算言副其
實。」
白衣人勃然大怒道:「來人,把這小女子重打二十大棍。」
語音未落,-邊早衝出四個白衣人,上前一把將尤平按倒在地,正要動手撕開衣服,突
然二柱在一邊急忙喊道:「慢著動手。」
他向前走了幾步,來到桌案前,朝桌案前的白衣人哀求道:
「你們饒過她,我願代她受罰,打我二百棍吧。」
白衣人一怔,打量了幾眼二柱道:
「你肯告訴我們實話么。」
二柱點頭道:「只要是我知道的。」
白衣人出手阻止手下的四個白衣人,示意他們把尤平從地上拉起來,然後,神色和緩地
對二柱道:
「你叫什麼名字,她又是誰?」
「我叫齊二柱,爹是齊天柱,她……」他又瞥了一眼尤平,接著道:「她是我大哥,叫
尤平……」
「不對。」白衣人厲聲截口道:「她分明是個女子,怎麼會是你大哥?」
「這……」二柱一怔道:「他本來是個男的,還和我拜了結義兄弟,可誰知到這會就變
成個女的……」
白衣人聞言冷冷一笑道:「在下明白了,她是女扮男裝。」
二柱急道:「對了,就因為她是女的你們才不該打她,還是打我吧……」
白衣人厲聲喝道:「你們來萬花山莊到底想幹什麼?」
二柱道:「她是來尋找殺母仇人,我便跟了來。」
白衣人聞言,緩緩地又坐在椅子上,揮手對一旁的白衣人道:
「去把她的男面人皮剝下來,我看看她到底是誰?」
兩個白衣人聞言,疾步上前,按住尤平的頭,將她臉上的男面人皮剝了下來,但見那人
皮一除掉,一旁的齊二柱禁不住驚叫一聲,「是你。」
再見尤平男面人皮一除去,便現出一張比原來更為俊美的面龐,使屋內所有的都不由為
一怔,也許他們驚異從來沒有過艷絕塵世的女子,彷彿尤平少女的神韻和美麗使整個屋子都
為之增輝,甚至使那透進屋來的皎潔月光也因之而失色。
白衣人不由得從桌案后挺身而起,手伏桌案,雙目注視著尤平,厲聲道:「你到底是
誰?」
尤平把秀髮一甩,倔強地道:「小女肖銀萍。」
說完,瞥了一眼一旁的齊二柱,眼中含淚道:「二柱,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
二柱聞言又悲又喜,含淚地笑了笑道:「想不到是你,四年前在昆崙山一別,再沒看見
你……」
「肖銀萍。」桌案后的白衣人驚喜地叫道:「你可知道那小王子的下落嗎?還有你姐姐
肖金萍,他們都在哪裡?」
肖銀萍把頭一昂,冷冷道:「我不知道。」
白衣人冷笑道:「你不肯說,那好,我看你到底說不說。」
說著,一揮手厲聲道:「去,把她的衣服給扒光。」
肖銀萍渾身一顫,立刻臉色煞白。
二柱聞言,血往上涌,大喊一聲,「不許碰她。」
白衣人冷笑道:「不說出小王子的下落,就別怪我不客氣,扒。」
兩個白衣人聞言,疾身而上,去抓肖銀萍。
二柱氣得大喝一聲,「我操你奶奶。」
隨著罵聲,身形凌空而起,撞向桌案前的白衣人。
因為齊二柱身穴被制,雙手不能動彈,他想用頭撞擊那個白衣人。
然而,他的身形剛接近桌案,旁邊早有兩個白衣人一齊揮掌向他擊來,他身形在空中無
法躲避,被雙掌擊中,重重的掉在地上。
他的身體一落地,只聽「當」的一聲,從懷中掉出一塊金牌。
金牌一落地,便聽一旁有人輕聲喊道:「住手。」
話音未落,牆角的屏風後面走出一個衣裝華麗的女子,柳眉杏眼,粉面朱唇,雖然是個
貴婦人,但仍不失少女的風韻,看上去三十來歲,舉止端莊,風度不凡。
這女子走近二柱身邊,彎腰拾起那塊金牌,仔細看了看,臉上顯出驚異的神色,喃喃地
道:
「這本是『三麗山莊』的行令金牌,怎麼會落在這孩子手裡?」
二柱躺在地上,身中兩掌,卻不十分重,忍著傷痛急道:
「在下便是『三麗山莊,的莊主。」
貴婦人驚愕得嬌軀一顫問道:「那馮玉瓊呢?」
二柱掙扎著起身來,「你是誰?」
貴婦人答道:「本人是徐美珠,乃是馮玉瓊的義妹。」
二柱聞言驚訝地一怔,「你是三麗山莊的二莊主?」
接著又搖了搖頭,「你騙人,徐美珠已失蹤多年了,有人說她已陪著萬花幫的芍藥跳澗
身亡了。」
「胡說八道。」桌案后的白衣人截口罵道:「在下芍藥非但沒死,還當上了萬花幫的幫
主,這你就沒聽說過嗎?」
二柱驚異地眨了幾下眼睛,困惑的望著面前的徐美珠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徐美珠道:「四年前,芍藥和諸葛飛虎在華山浮雲崖上比劍,結果芍藥被諸葛飛虎用暗
器打下浮雲崖,我罵諸葛飛虎不講武德,勝之不榮,便悄悄地躲了起來,等諸葛飛虎帶人-
離開華山,我便來到浮雲崖前,想一死了這,在陰間陪芍藥,可我正跳下去時,誰知芍藥他
竟從崖上的藤條攀上來,原來他落下崖時被一棵小樹掛住,我喜出望外,把他拉上來,我們
在山上打了個洞,在那裡芍藥養好了傷,我們便去了塞外,在茫茫的荒漠上,遇上了『大漠
神君』……兩年前,在『大漠神君『幫助下,除掉了花如玉,芍藥便當上了萬花幫的幫主,
我們結了婚。」
徐美珠說著,眼中含淚,面帶凄幽。
二柱聽了便道:「大漠神君是誰?如此神通廣大?」
徐美珠仰起臉來,目視北牆,喃喃道:「大漠神君是天下最厲害的人,法力無邊。」
說完,又注視著齊二柱急切地道:
「我把什麼都告訴了你,你也該如實回答我的問話了。」
二柱低下了頭。
徐美珠道:「你是怎麼當上三麗山莊莊主的,馮玉瓊現在何處?」
二柱道:「是我師傅讓我當的莊主,我不當她就要廢了我的武功,我被逼無奈。」
徐美珠驚道:「誰是你師傅?」
二柱道:「幽谷丐婆。」
徐美珠渾身一顫,淚水奪眶而出,動情地喊了聲:「媽。」
接著她又追問道:「她現在何處?」
二柱道:「師傅和馮姑娘可能已回幽谷了。」
徐美珠長嘆道:「唉,你們想不到我還活著吧。」
說完,低聲啜泣起來。
這時,桌案后的芍藥已經繞到案前,來到徐美珠身邊,雙手扶住她的肩膀,柔聲勸慰道:
「夫人勿傷悲,我這就讓手下人去幽谷,把母親請來與夫人團聚。」
徐美珠止住哭泣,看了看齊二柱和肖銀萍,便柔聲道:「放了這兩個孩子吧。」
芍藥陪笑道:「請夫人先回房休息,這兩個孩子這就放他們走。」
徐美珠點了點頭,把金牌復又揣在齊二柱懷內,轉移蓮步,轉過屏風,回去了。
二柱見徐美珠離去,對肖銀萍道:「咱們也走吧。」
兩個人正要舉步離開,卻被芍藥攔住,他朝齊二柱陰陰一笑道:
「你可以走,而她必須留下。」
二柱驚道:「為什麼?」
芍藥冷笑道:「很簡單,留她做人質,你出去把小王子和肖金萍找來,否則,她不會活
著離開萬花山莊一步。」
齊二柱大驚道:「你因何找小王子和肖金萍?」
芍藥詭秘一笑道:「因為雪寒珠在他們手上,我已答應過別人,一定要幫助他弄到雪寒
珠。」
二柱氣道:「我明白了,你們也和武林中的許多敗類一樣,我不走了,就陪著她死在這
里。」
肖銀萍一見二柱執意不走,深受感動,眼中含淚道:「二柱哥,你還是走吧……」
二柱驚道:「你怎麼叫我哥,我比你還小一歲呢?」
肖銀萍苦笑道:「我那是在騙你,其實我十七歲。」
二柱嘆道:「不管怎樣,我們是結義兄弟,有福同享有,有難同當,我不會把你扔在這
里,他們這幫傢伙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
肖銀萍聞言,臉微微一紅,低下頭。
芍藥在一邊冷冷笑道:「齊二柱,你是不放心肖姑娘的安全吧,我可以保證,在你沒找
到小王子和肖金萍之前她不會受到一點傷害,而且,我們還會把她奉為上賓,好好款待。」
肖金萍道:「二柱哥,你還是自己走吧,不要聽他的話,小王子手中的雪寒珠必有很大
的用處,不能落到這些敗類的手上,我就是死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只是不能找到殺母仇人,
為她老人家報仇,你出去后,想辦法找到我師傅『飄飄女尼』,就說我是個不肖弟子,不聽
她的勸戒,私自下山,自食其果。」
二柱聞言,心如刀絞,一時難置一言,不知是該走還是應該留下來陪著肖銀萍。
肖銀萍見二柱還不離去,便一踢二柱的腿氣道:
「你真呆,你若愁出去沒處去,可以去幽谷找你師傅……」
二柱聞言,雙眼一亮,轉對芍藥道:
「芍藥,我想通了,我走,去找小王子他們。」
芍藥聽了,出手為二人解開了穴道,微微一笑道:「我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晚了你就
來這裡收屍吧。」
二柱穴道已解,他看了一眼肖銀萍,使勁點了點頭,道:「你不用害怕,我很快就回
來。」
說著,轉身對芍藥一抱拳,狠狠地道:「芍藥,你聽著,她要有個好歹,我不會放過
你。」
芍藥瀟洒地一笑道:「別忘了,只限你三天時間。」
二柱不再言語,一回身從桌案上抓起竹杖和肖銀萍的長劍,邁出屋子,離開了萬花山莊,
逕向幽谷奔去。
萬花山莊距幽谷大約有二百多里路,齊二柱用輕功趕長途,晝夜兼程,在次日中午到了
幽谷。
然而,令他大失所望的是,丐婆和馮玉瓊並不在幽谷,不知是一直沒有回來,還是回來
后又到別處去了。
二柱在丐婆的屋裡歇了一會,吃了些剩飯,無精打采地出了幽谷,他信步向前走,心中
一片茫然。
他在萬花山莊已聽出肖銀萍的言外之意,要他到幽谷找丐婆,讓丐婆到萬花山莊說情,
芍藥看的岳母的面上,不會不放肖銀萍,而現在丐婆不知身在何處,若四處尋找又怕在三天
之內尋不到,而過了期限,縱然找到丐婆也無濟於事。
二柱一邊走一邊想著對策,等走出三四十里路時,心中主意已拿定,到慈善堡去,找肖
雲龍,因為他親眼看見過肖雲龍『鬼魅陰風』的霸氣,如果找到肖雲龍,告訴肖銀萍身陷魔
掌,他必然全力以赴,前去相救。」
主意拿定,二柱又抖擻精神,趕往慈善堡來,因為他已經來過慈善堡,因此,路途比較
熟悉,日頭剛剛偏西,他已經來到慈善堡外。
二柱穩住身形,稍稍歇息了一下,便徑直向堡門走來,可是,還沒等他接近堡門,便聽
裡面一陣馬蹄聲響,從堡內衝出三匹紅色馬上坐著一女兩男,那女子身著艷裝在前,兩個男
子緊隨其後。
二柱剛剛閃身躲開,突然,跑在前頭的艷裝女子瞥了他一眼,急勒坐騎,圈回馬頭,來
到二柱跟前,手中馬鞭一指,嬌聲道:「喂,你來這幹什麼?」
二柱定睛一看馬上的艷裝女子,認出是海明珠,便笑道:
「是海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回珍珠島了嗎?」
海明珠答道,「我是和母親來慈善堡辦事的?喂,你看見苦書生了嗎?他現在在哪裡,
我正在找他呢?」
二柱聞言急道:「她……她出事了,我正想到慈善堡找肖雲龍去救她。」
海明珠驚訝道:「出了什麼事?肖雲龍剛剛動身去了齊家堡。」
齊二柱急得一跺腳道:「這下算完了?」
海明珠急得從馬上翻身而下,來到二柱面前道:「你快說呀,苦書生出了什麼事?」
二柱一聽不知怎麼的心中委屈一涌而出,發泄地喊道:
「什麼事你管不了,你為什麼要找她呢。」
海明珠急道:「我已經和娘說妥了,娘同意帶苦書生回珍珠島和我成親,我正想帶人去
找他呀。」
二柱聞言氣道:「成什麼親,苦書生也是女的。」
「呀。」海明珠聞言驚叫一聲,粉面頓時失色,吼道:「你騙人,你分明怕我帶他走才
這樣說的,你說他在哪裡。」
二柱分辯道;「我說的是真話,那天你走後,她便和我拜結了義兄弟,然後,我們夜探
萬花山莊……」
「這就對了。」海明珠雙拳往空中一舉雀躍道:「你說他是女的,怎麼會和你拜結義兄
弟,你分明是捨不得讓他帶我走,才說謊的。」
二柱急道:「可是,到了萬花山莊,她……」
海明珠截口道:「你別說了,他是不是被萬花山莊的人抓住了,你跑出來想找肖雲龍去
救他……」
二柱急忙點了點頭道:「是這樣,可又不全是,她……」海明珠一拉二柱急道:「啰嗦
什麼,咱們快去救他。」
說著,拉著二柱走近自己的馬前,翻身上馬,一指身後對二柱道:「快騎上來,咱們一
起去呀。」
二柱遲疑道:「那……那不行,我是說她真是……」
海明珠還沒等二柱說完,便一把抓住他的骼膊,使勁往上一拉,二柱順勢騎上馬背。
海明珠朝另外兩匹馬上的男子道。
「咱們走吧,去救苦書生?」
說著,向二柱問了道路,雙腿踢蹬,那死紅色的龍駒馱著海明珠和齊二柱向前奔去,另
外兩匹馬也仰首長嘶,緊緊相隨。
二柱騎在馬後,緊緊地貼在海明珠背後,他平生第一回和一個女子離得這樣近。
海明珠身上散發著少女的幽香,撲進他的鼻息,使他的心狂跳不已,臉頰熱得發燙,他
又想起在山洞自己面對「河南二女」那種的異樣的心態和感覺,他真想伸手摟住海明珠的纖
腰,緊緊地把這嬌軀摟在懷時,可是,他又抑制了這種衝動,暗暗地自責起來,他閉上眼睛,
任賃兩邊呼嘯的山風輕拂自己滾燙的雙耳和臉頰……
夜色微闌。
萬花山莊幫主芍藥離開了夫人徐美珠的卧房。
適才吃晚飯時,他陪著徐美珠喝了幾杯酒,他在酒中事先放了迷藥,加之徐美珠不勝酒
力,已沉沉睡去。
芍藥見夫人睡死過去,便來到自己的寢室,一走進室內,見屋裡已經按他的吩咐擺好了
一桌酒席,他滿意地點了點頭,朝守護在門外的一個小個子白衣人道:「去,把那位肖小姐
給我請來。」
小個子男人應聲而去,不多時,把肖銀萍領進了寢室。
芍藥示意小個子男人退出去,然後,又朝肖銀萍微微一笑道:
「肖姑娘,聽說你連日來茶飯不進,本幫主今夜備下薄酒,特意陪你喝兩杯,你可願
意。」
芍藥說著,目光在肖銀萍的臉上掃來掃去,心中暗暗得意。
因為他自從一看到肖銀萍,便被其美貌給迷住了,決意將她佔為已有,於是,便讓人在
肖銀萍的飯中滲入了春藥,只要肖銀萍一吃,自己把持不住,會主動撲進他的懷抱,在溫柔
鄉里夢逍遙。
可是,肖銀萍滴水不進,料米不沾。
芍藥暗中焦急,肯定有人暗中向她關照了,而又不能強硬施暴,因為齊二柱有言在先,
萬一傷了肖銀萍,自己不但沒法向齊二柱交待,而且失信武林。
肖銀萍知道,芍藥對她不能用強,因為他還顧忌夫人徐美珠,今日一見芍藥設宴相請,
便知道這又是圈套,所以,聽芍藥問話,便像沒聽到一樣,連看也不看一眼。
芍藥討了個沒趣,強顏笑道:「肖姑娘,你還指望齊二柱找人來救你嗎?老實告訴你吧,
我們這萬花山莊處處是機關,步步是陷阱,莫說是人,就是一隻鳥飛進來,也休想活著離
開。」
肖銀萍心劇烈地一顫,而臉上依然冰冷如冰。
芍藥又笑道:「本幫主把你留下來,你還不明白在下的意思嗎?我看你一眼時就已經喜
歡上你了,只要你能聽我的,我不但會讓你有享不盡榮華富貴,而且還可以幫助你找到殺母
仇人,為之報仇血恨。」
肖銀萍聞言,雙眼一亮,暗忖,我何不趁此時機,向他尋問殺母仇人,若殺母仇人在萬
花幫,我縱然一死也要為母報仇。
心念至此,神色漸緩,展顏道:「此話當真嗎?我問你,你可知道四年前在尚武村,參
加劫殺小王子的都有誰?」
芍藥驚疑道:「四年前在尚武村,七派三大幫奉命聯手劫殺小王子和天竺僧覺龍的有我
們萬花幫,八卦宮,三麗山莊,還有青城劍派,大力魔爪門,長白黑水派,峨眉派,華山派,
陰山派,泰山派,還有一些江湖上無門無派的黑道人物,也都參加了那次大截殺,大約有三
十幾人,而具體是誰親手殺死了令堂,那要調查清楚非易事,需要查遍所有參加那次截殺的
人,方能得知。」
肖銀萍道:「你道是奉命劫殺,奉何人之命。」
芍藥道:「去的人當然是奉本派掌門之命了,至於各派掌門受命於何人,只有他們自己
知道了。」
肖銀萍又道:「那麼貴幫派去參加劫殺的都是誰?」
芍藥狡黠地一笑道:「肖姑娘,你問得夠多了,我已經告訴了你不少,可是,你還沒有
一點表示,這恐怕不太合乎情理吧,只要你肯過來和我親個嘴,我便回答你剛剛這個問題。」
肖銀萍臉一紅,怒斥道:「無恥。」
芍藥又微微一笑道:「那麼你是不是想知道殺母仇人是誰了?」
肖銀萍道:「我不想知道,也許殺我母親的仇人不在萬花幫了。」
芍藥詭秘地一笑道:「可是,萬一在萬花幫,你到別的幫派去找,豈不是枉費心機嗎?」
肖銀萍面露難色,難置一言。
芍藥看在眼裡,嘴邊掠過一絲得意的微笑,他慶幸自己發現了肖銀萍的弱點,因為她急
於知道殺母仇人,所以,便有把柄握在自己的手裡,只要步步利誘……
所以,芍藥狼一樣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肖銀萍,等待著她意志的崩潰。
就在這時,只聽門外傳來一聲,「秉幫主,梅菊雙秀求見。」
芍藥一聽,眉頭一皺,遲疑了一下,便輕聲道:「請進。」
話音未落,屋門被打開,門口現出兩個白衣人,佩劍而立,這兩個人正是芍藥幾天前派
出追查小王子下落的梅菊雙秀。
一進門口的梅菊雙秀,芍藥朝兩個人微微一笑道:「你倆回來了,事情辦得怎麼樣?」
梅菊雙秀邁步進屋。
冬梅道:「我們幾天前在離慈善堡不遠的一個鎮上,發現『勾魂五鬼』追蹤小王子和肖
金萍,後來和他們遭遇,又有旋風雙劍和杜十三插進來,一場混戰,不意小王子和肖金萍逃
走了,後來,我們又四處追蹤,卻沒有發現他們二人,只好回頭秉幫主。」
芍藥聞言笑道:「你們辛苦了,本幫主知道你們今天要回來,特備了酒席為你們接風,
這不,還請來這位姑娘坐陪。」
說著,轉對蕭銀萍神秘一笑道:「姑娘,想好沒有,你同意不同意陪我這兩上兄弟喝一
杯呀。」
肖銀萍聞言,冷冷一笑,轉過臉去。
芍藥笑道:「瞧,她還有點害羞,那就算了。」
說著,喊了一聲,「來人,把這位姑娘帶去休息。」
門外的小個子白衣人聽了,便領著肖銀萍走出屋去。
梅菊雙秀目送肖銀萍離去,直到消失,這才相互交換了下眼色。
冬梅笑道:「這位姑娘美如天仙,怎麼以前沒見過。」
芍藥笑道:「哦,是剛到山莊來的,好了,你們兄弟風塵勞苦咱們還是喝酒吧。「
說完,三人坐下來,芍藥給兩個人滿上了酒,便開始吃喝起來。
不多時,菜凈酒空,梅菊雙秀起身告辭,走出了芍藥的寢室。
芍藥送走二人,便熄燈安寢,他以為哄走了梅菊雙秀,一夜平安無事,明天再想辦法對
付肖銀萍。
可是,芍藥想錯了。
梅菊雙秀離了芍藥的寢室,並沒有離去,因為他們走出芍藥的寢室后,竟渾身奇癢難忍,
心中像著了火,周身熱血沸騰,再一想到適才看到的姑娘,艷如桃花,柔似秋水,便眼看著
就要把持不住,兩人一咬牙,便隱身藏在外面的陰暗處,見室內熄了燈,守護在門邊的白衣
人正想離開,兩人施展輕功,欺近那小個子白衣人。
冬梅搶先一步,用手捂住那小個子的嘴,低聲道:
「別出聲。」
小個子白衣人一見是梅菊雙秀,便緩過一口氣,點了點頭。
梅菊雙秀把小個子帶到窗外一棵樹下,躲進陰影里,冬梅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遞給小
個子道:
「狗子,這歸你了,你快告訴我們,你把那姑娘領到哪裡去了。」
那個叫狗子的人一聽,顯出驚慌的神色,推託道:「我不要,我不敢說,老實告訴你們,
那姑娘事關重大,是幫主當作人質的,有個好歹我沒法向幫主交待,因為怕夫人知道,整個
莊裡只有我和幫主知道她的藏身之處。」
冬梅把那錠黃金使勁塞進他的手裡,見狗子猶豫了一下,便揣起來,他笑道:「留那姑
娘作人質,為什麼事?」
狗子低聲道:「聽說是想騙來那個小王子和肖金萍,有一個叫齊二柱的已經去找那二個
人了。」
秋菊聽了低聲道:「原來是這樣,難怪芍藥不和咱們說實話。」
冬梅道:「他一直都在防著我們。」
原來,梅菊雙秀是原幫主花如玉的得力手下,當時花如玉任幫主時,梅菊雙秀在幫中的
地位要比芍藥高,而芍藥為人奸詐,又功於心計,他和丁香,白蘭,月季,四個人拜了把子,
以他為首,從而提高了幫主面前的地位,勉強可以同梅菊雙秀抗衡,但是,花如玉一直比較
器重梅菊雙秀,並不太看得起芍藥四兄弟。
後來,芍藥得到「大漠神君」的幫助,殺死了花如玉,奪了幫主之位,梅菊雙秀懾於
「大漠神君」的神威,也不也不聽從新幫主芍藥。
可是,他二人與芍藥明爭暗鬥,各揣心事,只在不言中。
今天,聽說芍藥已設計要誘使小王子和肖金萍中圈套,二個人不約而同地想,芍藥所以
想抓小王子和肖金萍,必是為了他們手上的雪寒珠,他想得到雪寒珠獻給「大漠神君」獲得
歡心,而一旦成功,那麼「大漠神君」便會更加器重芍藥,而自己在萬花幫就永無抬頭之日。
倘若我們二人合力弄到雪寒珠,獻給「大漠神君」,說不定「大漠神君」會對我們另眼
相待,芍藥的幫主之位或許能讓我們取而代之。
想到這裡,冬梅一伸手抽出寶劍來,抵在狗子的心窩上,惡狠狠道:「你說,那姑娘關
在哪裡,不說,我就宰了你。」
狗子見梅菊雙秀突然翻了臉,以劍相逼。嚇得面如土色,結結巴巴,「我……我領你們
去。」
說著,渾身顫抖著領著梅菊雙秀向花園走來,到了後花園,穿過月亮門,來到西北牆角
一堆亂花叢前,一指那亂花叢道:
「那下面有一間地下室……」
話沒說完,突然,冬梅手中劍光一閃,已經刺入了狗子的前胸,劍拔血濺,狗子的屍首
倒在地上,二個人抬起狗子的屍體,扔到-旁不遠的假山後,然後,來到那亂花叢前,用劍
撥開花叢,眼前赫然顯出一條往下延伸的窄小石階。
冬梅對秋菊道:「你在上面警戒,我下去一劍將那姑娘刺死,芍藥的陰謀便破敗了。」
茯菊淫笑一聲,「大哥,那樣太可惜了,那麼美麗的姑娘,咱們先下去快活一下,再把
她弄走……」
冬梅遲疑了一下,「也好。」
說完,一轉身,疾步奔下石階,秋菊尾隨而至,二個人走下石階,面前出現一個小鐵門,
門旁亮著一盞小油燈,燈火微弱,己油盡燈殘,鐵門上掛著一把鐵鎖。
冬梅對秋菊道:「糟啦,鑰匙一定帶在狗子的身上,你快上去取來。」
秋菊應聲奔出。
冬梅從鐵門縫隙看進去,見室內有一張床,床上坐著那位貌似天仙的姑娘,心中如同百
爪搔,恨不得變個蜜峰飛進去,落在姑娘那兩片唇上,盡情吮吸。
少頃,卻不見秋菊回來,冬梅不耐,疾身奔出地下室,來到扔放狗子的假山後,等到近
前時,他不由一怔,見秋菊正僵躺在狗子身邊。
他蹲下身一看,見秋菊的咽喉上刺著一根小白刺,不由驚恐萬分地低呼一聲,「鱷魚殺
手。」
冬梅已認出秋菊中的乃是鱷魚殺手的獨門武器「鱷魚毒芒針」。
就在他低喚的同時,頓時發現面前迅急地閃出兩條黑影,向他電射過來,他驚恐地抽出
劍來,可是已晚了,那兩條黑影已到面前,說時遲那時快,其中一個黑影手中已彈出一個小
白點。
冬梅只覺一道銳風襲向咽喉,還沒等喊出聲音,便一頭栽倒在地,立刻氣絕身亡。
冬梅的身體一倒上,假山旁又鑽出兩條人影,其中一條黑影徑直奔到狗子身邊,從狗子
腰上解下一串鋸匙,在後身形一縱,掠向地下室。
緊隨著又一條黑影也探身跟進,另外兩條黑影也來到近前機警地守在階口。
就見最先奔向地下室的黑影,飛快地下了石階,來到小鐵門前,門旁的小油燈堪堪欲熄,
黑影摸索著把鎖打開,將門推開,朝幽暗的室內欣喜地喊道:「苦書生,快出來,我來救你
啦。」
屋內的肖銀萍看不清門口的人,聽到喊聲,驚恐地問道:「你,你是誰?」
門口的黑影高興地道:
「我是海明珠,苦書生咱們快走吧,我已和母親說妥,帶你回珍珠島,我要和你成親?」
肖銀萍聽海明珠一說便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這裡機關重重。」
海明珠道:「我帶來母親手下『鱷魚殺手』,什麼都擋不住他們,咱們快走吧。」
說著,搶先進屋,一手拉住肖銀萍的骼膊兩個人衝出地下室。
一走出石階,便昕到等在外面的一個黑影道:「你們尾隨我倆後面,要小心。」
說著,那兩條黑影便彈身向圍牆上掠去。
肖銀萍和海明珠還有另外一蒙面人,跟在那兩條黑影身後,掠出圍牆,奔到牆外的一片
松林前。
在松林外的樹上,拴著三匹紅色龍駒。
幾個人來到馬前,都止住身形,走在最前面的那兩個黑影動手去解馬韁。
這時,另外一個黑衣人除去面罩,朝肖銀萍憨然一笑,道:「你,你沒事吧。」
是齊二柱。
肖銀萍高興地雙手一拍,欣喜在叫道:「你師傅呢?你沒有去找她?」
沒等齊二柱說話,這時一邊的海明珠已經借月光看清肖銀萍不是初見的苦書生,便截口
道:
「你真的不是苦書生,他說你是女的,你?」
肖銀萍一怔剛要開口解釋,突然,海明珠縴手一閃,一掌拍在肖銀萍的胸前,立刻變色
道:「呀,你真是個女的。」
肖銀萍被一掌拍得退兩三步,氣道:「你?」
「大壞蛋,大騙子。」海明珠噙著淚吼道,從懷中掏出那把從肖銀萍手裡奪去的摺扇,
往肖銀萍身上一摔,羞惱地道:「我再也不想見你。」
說完,哭著奔向自己的紅馬,解開絲韁,飛身上馬,猛抽一鞭,騰飛而去。
齊二柱見海明珠離去,便輕輕嘆息了一聲。
肖銀萍轉頭聽見了問道:「你嘆息什麼呀。」
二柱望著海明珠離去的方向輕聲道:「我覺得她好可憐。」
肖銀萍無可奈何一笑道:「都是她自作多情,世上有幾個女子一見之下便以心相許?」
二柱沒言語,又嘆息一聲,只是聲音更輕微。
肖銀萍望著頭頂上的一輪皓月,輕聲道:
「咱們到哪裡去呢?萬花幫的人若發現我跑了,定會出來追殺的。」
二柱道:「銀萍,我真的知道你姐姐和小王子的下落,想不想去找他們?」
肖銀萍聞言立刻喜形於色,急道:
「快說,我姐姐在哪裡?」
二柱道:「幾天前,我和他們在月明山分手,他們說取出雪寒珠後去齊家堡,讓我和柳
金童到那裡聚合。」
肖銀萍一聽說柳金童,立刻眼中閃出一種異常的光芒,柔聲道:
「金童?他還救過我的命呢?他在哪裡呀。」
二柱道:「他和我分手出來尋找『河南二女』,那二個女子在月明山被他氣跑了。」
肖銀萍急忙問道:「河南二女和金童……」
二柱道:「河南二女,名叫楊若英,上官蘭,就是在小橋頭與海明珠打架的那二位,她
倆是慕名來找金童的,你不知道,金童已成了聞名武林的美男子了,有人說自從當年的玉郎
江濤死後,武林再沒有一個像他這樣美的男子啦。」
肖銀萍眸中光芒閃爍道:「我已有四年沒有看到金童了……」
接著,兩個人開始動身上路,向齊家堡的方向奔去,因為怕萬花幫發現銀萍逃走派人追
殺,所以兩人不得不連夜動身。
然而,他們到底想錯了。
萬花山莊的人很快發現被「鱷魚殺手」破壞的機關,秉告了芍藥,芍藥從甜夢中醒來,
立即去地下室查看,結果是肖銀萍被人救走。
芍藥火速派人去封鎖萬花幫通往各處的道路,務必要在路地截殺肖銀萍,而萬花山通往
齊家堡的道路更不放過,故選派了四名高手前去攔截。
就在齊二柱和肖銀萍從松林動身上路時,那兒已經張網以待,所以,齊二柱和肖銀萍正
一步步的走向給他們準備好的陷井。
這要怪兩個人剛附出道,江湖經驗不足,他們不應該急著奔齊家堡來,因為芍藥已知齊
二柱是齊家堡的人,救出肖銀萍后極有可能先去齊家堡,而如果他們兩人經驗豐富,那麼便
可以另擇別路,或者在山中找一藏身處躲避一夜。
果然,齊二柱和肖銀萍奔出萬花山,剛剛拐入去齊家堡的官道,便從道兩旁的樹上落下
四個白衣人,齊聲暴叱,執劍攔路。
二柱以為是攔路搶錢的強盜,正欲開口,一旁的肖銀萍已抽出劍來,輕聲道:「二柱哥,
萬花幫到底追來了。」
二柱一驚道:「你怎麼知道?」
銀萍道:「萬花幫的男子都著白衣,且相貌英俊,你看他們不是才怪。」
話音未落,那四個白衣人已到了面前,其中為首的一人把手中劍一搖冷笑道。
「真該著我們兄弟立功,你倆果然來了,還不束手就擒。等待何時?」
肖銀萍冷冷一笑道:「就憑你們萬花幫的末流功夫么?」
為首的白衣人陰陰一笑道:「萬花幫的劍術自成一派聞名武林,你敢說是末流?」
話未說完,人已撲上,手中劍光一閃,已刺向肖銀萍胸前的「華蓋」穴。
肖銀萍一驚,見此人出劍認穴很准,力道迅猛,便知非一般庸手,便嬌叱一聲,挺劍相
迎,雙劍相擊,一聲金鐵交鳴,她不由驚叫一聲,手中劍險些墜地,只此一招,她便知道自
己的功力不如此人,所以便不敢真殺實砍,只有避實就虛,巧妙周旋。
兩個人一交手,一旁的齊二柱也不答話,手中藤杖一揮上前助陣,卻被另外的兩個白衣
人揮劍接住撕殺起來,剩下的一個白衣人見為首的白衣人一動手,勝負立即見了分曉。
肖銀萍本來功力不如那個白衣人,單打一尚有些力不能支,更何況又添了一個,三招之
后,便堪堪欲敗,兩個白衣人乘勢猛攻,雙劍像兩條銀龍將肖銀萍纏得手忙腳亂,香汗淋淋,
突然,只聽一個白衣人沉聲冷叱,欺身而上,手中劍趁肖銀萍出劍去封另外白衣人的劍時,
已乘虛而入,劍光一顫,點上了肖銀萍的肩穴。
肖銀萍驚呼一聲,手中劍頓時墜地。
兩個白衣人一齊住手,把劍抵在肖銀萍的脖頸上。
為首的那白衣人冷道:「快讓你的同伴住手,否則就殺了你。」
肖銀萍無奈,只得喊了一聲,「二柱哥……」
二柱舞動手中藤杖,正與那白衣人酣戰,論功力並不遜於那兩個白衣人,還稍佔上風,
因為丐婆「三十六路降魔杖」也算得上武林中的上乘武功,若是二柱能隨機應變,實戰意識
強,那麼對付這兩個白衣人還是易如反掌,儘管這樣,二柱也眼看著就戰敗二人,可就在這
時傳來肖銀萍如泣如訴的一聲喊。
二柱見了,立即罷手,怔怔地望著肖銀萍,不知所措。
為首的白衣人微微一笑,朝兩個白衣人喊道:
「還不快去制了那小子的穴道。」
適才酣戰的那兩個白衣人醒悟,一齊衝上,要動手制二柱的穴道,二柱一驚,立即而進,
意欲廝殺。
「小子,你若動手,我便宰了她。」
二柱一驚,看了一眼受制於人的肖銀萍。
肖銀萍的目光如期如艾。
二柱嘆了口氣,把藤杖使勁往地上一摔,氣憤地罵道:
「你們算什麼好漢……」
話未說完,兩個白衣人到近前,迅速出手,制了二柱的穴道,使他動彈不得。
這時,用劍抵住肖銀萍的白衣人放下劍冷道:
「姑娘受驚了,若非幫主關照要活的,我們才不費這些勁兒呢。」
肖銀萍道:「你們想帶我倆回萬花山莊么?」
為首的白衣人道:「當然,幫主還要留你們作人質,抓住那小王子呢。」
肖銀萍道:「如果我告訴你們小王子的下落,你們肯放了我么?」
白衣人聞言一怔,隨即冷笑道:
「好狡猾的丫頭,你斷不會和我們說實話,你是拖延時間,企望有人來救你們,哼,你
就死了這條心吧,沒人會救你們啦。」
肖銀萍的心事被白衣人一語道破,她幽地嘆息一聲道:「你們別高興得太早,我們來時
已經和師傅說妥,讓她在這裡迎接,說不定她已經來了。」
話音未落,只聽一旁的樹葉一響,有一條黑影迅速地電射而至,沒等人們看清楚,人影
已到近前。
待那人往面前一站,包括肖銀萍在內的幾個人都不由嚇得驚叫一聲。
面前赫然站著一個厲鬼,青面獠牙,面目猙獰,讓人看了便不由毛骨悚然。
肖銀萍渾身直顫,急忙閉上眼,抖作一團。
為首的白衣人強作鎮定,手中劍一指那厲鬼,顫聲道:
「你,你是人,還是鬼?」
厲鬼並不說話,但見他輕輕的把手一揮,柔緩地襲出一掌,便聽到白衣人驚叫一聲,仰
面倒地。
身邊有一個白衣人正想從背後挺劍攻上誰知那厲鬼像背後有眼一般,單掌向後輕輕一拂,
那白衣人也慘叫一聲倒了下去。
另外兩個白衣人見狀,驚恐地叫了一聲,轉身便跑,一轉眼消失在道旁的樹林不見了。
一旁的齊二柱看得十分真切,見那兩個自衣人一跑,便道:
「足下用的莫非是『太虛柔功』么?」
厲鬼聞言一怔,發話道:「你怎知道?」
二柱道:「我聽師傅說過,說當年,神洲五魔』中的神丐叟身懷此奇功,用『太虛柔力』
發出的柳葉掌,乃是獨步武林的柔家掌法,適才一看足下出手便想到了師傅所言。」
厲鬼道:「你不相信我是鬼么?」
二柱一笑道:「我媽在我小時候就告訴我,世上本沒有鬼,鬼都是人裝的,足下無非是
戴著面鬼臉具而已,足下能否除去面具,我倆好叩謝救命之恩。」
鬼面人聞言冷道:「不必了,我救你們,是想告訴你們,齊家堡已大難臨頭了。」
說完,抖身上前,出手解了二柱的穴道,然後,不待二柱說話,身形一抖,躍上道旁的
巨樹,飄然而去。
二柱目送鬼面人消失,便來到肖銀萍面前,伸手去解肖銀萍的穴道。
肖銀萍仍然閉著雙眼,見有人碰自己,揮身一顫,嚇得驚叫道:「鬼。」
二柱笑道:「鬼早走了,我是人。」
肖銀萍聽是二柱的聲音,方自安心,道:「那鬼真的走了?」
二柱道:「真的走了,你睜開眼睛吧。」
說著話已解開了肖銀萍的穴道。
肖銀萍睜開眼睛,驚魂未定,心有餘悸,彎腰拾起地上的劍,二柱道:「咱們快去齊家
堡,適才那鬼面人告訴我,說我家出事了。」
銀萍一聽身一顫,道:「會不會有人知道姐姐她們在哪裡?」
說著話,兩個人身形已經掠起,疾身向齊家堡方向奔去。
啟明星隱去,天已破曉。
齊家堡的一間雅室里。
肖金萍躺在床上,臉慘白如紙,在她的胸前還刺著一把飛刀沒拔下,她已是生命垂危。
誰都知道,拔出那把飛刀,反會加速她的死亡。
昨天深夜,齊家堡一片靜寂,人們都已安然入睡,突然,有二十幾個黑衣蒙面人,驟然
襲至,頓時,火光衝天,喊殺聲四起,小王子和肖金萍是一天前從月明山來到齊家堡的,住
在齊家堡後院,聽到喊殺聲,兩個人便衝出各自的房間,一同向前院奔來。
一到前院,便見火光中齊天柱和妻子江雪梅帶著幾名僕人正和一幫黑衣人撕殺。
於是兩人也大喊一聲,揮劍撲上助戰,混戰中肖金萍為了保護小王子,用身體擋住了射
向小王子的一把飛刀,肖金萍受傷倒下了,又缺了一個人手,那些黑衣人如狼似虎,兇猛異
常,萬分危機之時,幸好肖雲龍及時趕到,大顯神威「鬼魅陰風」連斃四人,余者魂飛魄散,
倉皇逃竄,肖雲龍為追查蒙面人的來歷,便抖身追蹤而去……
此時,齊天柱夫妻,小王子在床榻旁,淚眼相望,尤其是小王子,他注視著奄奄一息的
肖金萍,心如刀絞,肝腸寸斷。
肖金萍此時,突然迴光返照,她微微地睜開雙目,目光落在齊天柱的身上,輕啟朱唇,
低聲道:「齊叔叔,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有話和小王子說……」
齊天柱含淚點了點頭,便領著其他人出了雅室,把室門關上。
一見齊天柱走了出去,小王子便抑制不住,撲向床前,握住肖金萍的手,伏在枕旁叫了
聲,「萍妹。」便泣不成聲,淚灑如雨。
肖金萍也眼中含淚,吃力地道:「良哥哥,我怕是不行了。」
小王子使勁地搖了搖頭道:
「不,不。」肖金萍慘然一笑,道:「你知道我多麼想你呀,良哥,你知道么,我愛你,
我多想和你……」
小王子聞言更加悲痛難抑,道:「我知道,雖然你不曾對我說……」
肖金萍道:「我想聽一句,你愛不愛我呀,良哥……」
小王子道:「我愛你,萍妹,我要說今生我只愛你一人。」
肖金萍臉上顯出一絲慰藉,又吃力地道:「良哥,我是臨死的人了,是么?你肯不肯把
秘密告訴我,我不會泄漏……」
小王子強抑悲痛,低聲道:「我說。萍妹,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四年前,我們天竺國的
護國法師瑜珈法王歸天,由他的師弟瑜慧法王接任護國法師之位,可是,瑜慧法師受了『大
漠神君』的挑戰,要與『大漠神君』聯合,陰謀篡奪國王之位,誰知此事被人秘告給國王,
國王便事先把傳國玉璽藏在了『鬼谷毒窟』。
「『鬼谷毒窿』內終年瀰漫一種毒氣,武功再高的人也不能進去,除非身上帶有雪寒珠,
用寒氣逼得毒氣不得近身,而雪寒珠世上僅有一顆。
「國王怕雪寒珠在王宮被盜,便讓我母親保管,我母親便把雪寒珠給了我,讓我帶著它
到中原找父親鐵良,想讓父親去天竺憑他從瑜珈法王那裡學的神功『太空無敵手』,制止這
叛國陰謀,因為瑜慧法王的絕技『九元攻心掌』比起『太空無敵手』還遜一籌。
「臨來時,母親還告訴我,若找不到我父親,便想辦法尋找到遺留在中原一種絕世奇功
『鴛鴦大悲掌』。
「母親說,瑜珈法王臨死前,曾偷偷對她交待過,那『鴛鴦大悲掌』乃是一百多年前他
的師姐天竺妙尼珍珠和中原高僧上鼎大師合力練成,無敵天下,若想戰勝瑜慧法王的『九天
攻心掌』和大漠神君的『風雷霹靂腿』,除了瑜珈法王單傳給我父親的『太空無敵手』,便
唯有那『鴛鴦大悲掌』啦,所以,我到中原已四年了,在這四年裡『大漠神君』一直在追殺
我,因為他們得不到雪寒珠,便得不到傳國玉璽,就不能篡奪國王之位……」
小王子說到這裡,他才發現,肖金萍不知什麼時候,早己芳魂飄散,凄然長逝,神態安
祥,嘴角還掛著一抹笑意,也許她為心上人能把那些秘密告訴自己而感欣慰。
小王子痛苦地喊了一聲:「萍妹。」
立時,他放聲慟哭了起來。
哭聲驚動了室外的齊天柱等人,他們都進屋來,覓狀無不悲從中來,凄然淚下,立刻哭
聲一片,其狀凄慘觸目,驚心斷魂。
室中人正在悲哭不止,突然,門口麻臉管家低聲道:
「少爺回來了。」
話音未落,從門外走進來齊二柱和肖銀萍。
肖銀萍看見在床上宛如安然入睡的金萍,便撕心裂肺地悲喊一聲,「姐姐……』一頭癱
倒床前,昏厥過去。
她僅僅來遲一步,便沒能和姐姐說上一句話,沒能在姐姐活著時看上一眼……
墳地,一片凄涼。
肖銀萍頭系白布,跪在新墳前。
墳里是她唯一的親人,自己的同胞姐妹肖金萍,她此時已哭紅了眼睛,可是淚水仍然在
流,但人們看上去彷彿流出的不是淚水,而是血。
齊二柱站在她身邊陪著她垂淚。
小王子悲痛過度,已卧病在床,齊天柱和其他人都分別受了輕傷,也都需要息養。
過了許久,二柱輕聲勸道:「銀萍,人死不能復生……」
銀萍獃獃地望著那堆新土,喃喃道:「想不到姐姐她竟遭歹人毒手……」
銀萍幽幽嘆道:「可是,還不知道昨夜來襲的人是哪個幫派人,去找誰?」
二柱道:「雲龍已去追查了,他回來時便知道了。」
銀萍聞言又嘆了口氣,啜泣道:
「可惜雲龍也沒能看清楚姐姐咽氣,姐姐臨死時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她一定有許多話
要說……」
二柱道:「小王子不在姐姐身邊嗎?姐姐有什麼話會對他講的。」
銀萍嘆道:「小王子?我知道姐姐對他一往情深,誰知他心裡……」
二柱道:「你別想太多,保重身體要緊,咱們還要找仇人報仇呢?」
銀萍慘然一笑道:「報仇?憑咱們現在的武功,不被別人殺了就是萬幸了,還能報什麼
仇,不過,我想,雲龍總會幫助我們的……」
二柱聞言,臉像挨了一巴掌,他怔怔地望著肖銀萍,竟沒說一句話。
銀萍聽不到二柱說話,回眸道:
「你怎麼啦,那樣看著我。」
二柱喃喃道:「我想起一件事,不知該不該告訴你。」
銀萍苦笑道:「你愛說就說,不愛說就不說。」
二柱遲疑了一下,終於鼓起勇氣:「四年前,我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誤闖進了一個石窿,
發現了那裡有一個鴛鴦銀盒,銀盒裡裝著『鴛鴦大悲掌』的武功秘笈,那秘笈的皮上寫著
『悲掌神功,無敵天下』。」
銀萍聞言,驚喜地騰身而起,來到二柱面前,抑制著內心的興奮,急道:
「那咱們快去,只要練成那『鴛鴦大悲掌』就可以為姐姐報仇了,我還可以搗毀武林三
派三幫,為死去的母親報仇。」
二柱見銀萍興奮的神態,便輕嘆道:「可是不行啊,那秘笈上第一頁上寫著,若想練成
這武功必須是夫妻呀。」
銀萍一聽,臉微微一紅,興緻大減,垂下頭去,喃喃地道:
「難怪叫『鴛鴦大悲掌』呢。」
二柱一旁手足無措地嘟嚷道:「我本不想說的,我的意思是告訴你,若你願意和誰練,
我便帶你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