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對不起,把你們叫來……」沈立人一臉歉意。

趁著若芸去店裡主持,他利用這個機會聯絡業家伶及言雨弦,然後要她們找歐陽烈的朋友們過來。

最後,所有人都齊聚一堂,只缺沈若芸及歐陽烈。

「不,叔叔你千萬別說抱歉,我們都是為了烈跟若芸的事而來,你若有話請直說,我們一定會義不容辭地去做。」

「今天這個聚會是秘密,我經過百般思考,才決定把這件事告訴你們,希望你們能幫若芸及歐陽烈。」

「立人,你到底想說什麼?」沈念生不贊成他的想法,他明知道歐陽烈只會帶給若芸極大的傷害,卻還想幫他!

「大哥,你先聽我說,別急。」

他怎麼能不急呢!欲反對的聲音還沒道出,他的老婆歐陽鳳就在身旁示意他安靜。

「立人會這麼說一定有他的理由,否則他不會大費周章地把全部的人集中在一起,你先聽他說完,再發表你的言論也不遲。」明事理的歐陽鳳說道。

沈念生只好憋住一肚子的疑問。

「叔叔,到底是什麼事這麼神秘兮兮,非得趁若芸不在時說?」言雨弦首先困惑地發言。

「我暫時還不想讓若芸知道這件事。」

所有人一副願聞其詳的神情。

「前幾天我在醫院聽到一件秘密,它關係到張雨蘭,她的病是假的。」

「假的?」所有人都錯愕不已。

「對,我親耳聽到她和她的主治醫師的對話,那位醫師顯然已經被張雨蘭用錢買通,聯手欺騙歐陽烈。」

「這個張雨蘭真可惡。」

「豈止可惡,就連若芸最敬重的琴姨,竟然也聯合她的女兒騙歐陽烈,這兩人實在太卑鄙了,虧若芸還處處原諒她們兩個,為了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妹妹,她一再地容忍退讓,沒想到那兩人給她的,竟然這般的醜陋不堪。」

「你們都知道了?」沈念生卻被她們兩人的對話給嚇到了。

「若芸已經告訴我們她真正的身份了,就算我們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不會影響我們跟她之間的感情。」

「伯父,就是因為若芸告訴我們這件事,我們才會答應幫她,否則我們怎麼會便宜張雨蘭那個女人。但她實在太卑鄙了,竟然到我們店裡來裝病發作,然後求取大家的同情,真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

「原來如此。」沈立人恍然大悟,「其實,林琴也被蒙在鼓裡,她跟歐陽烈一樣不知道女兒的真面目。」

他的恍然大悟,卻和兩個男人恰恰相反。

他們兩個都滿是疑惑地瞅著他們。

「你們在說什麼?若芸跟張雨蘭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姐妹,她還有什麼真正的身份?」

「伯父,這事說出來沒關係吧。」

「事到如今,我想再隱瞞也沒用。」沈念生正襟危坐,對著兩個迷惑不解的男人道:「若芸不是我真正的女兒,她的身份是張雨音,張氏企業的大小姐。」

「張雨音?」

「她不是烈的初戀情人嗎?」

「怎麼可能,她不是自殺死了?」

「她怎麼可能是張雨音,她的臉孔……」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錯愕地接下去。

「我幫她整形過,那時我的侄女若芸因心臟手術失敗,所以……」沈立人將事情真相,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教人一時間目瞪口呆。

「我簡直不敢相信,沈若芸就是張雨音本人,更不敢相信張雨蘭竟是個如此狠心的女人,為了得到烈,她竟然使出這種卑鄙下流的手段,她真可怕!」風尚旸驚呼。

「那叔叔把這件事告訴我們的意思是想要我們怎麼做?」

「我希望大家把張雨蘭的陰謀拆穿,阻止烈娶張雨蘭。」

「但是我們又沒證據,如何讓烈相信張雨蘭的病是假的?」

「笨蛋,你們三個人的友情是假的啊,只要你們兩個人出馬,我相信歐陽烈一定會相信的,然後我們再讓他知道張雨音沒死的消息,就算沒有證據,他一樣得接受這樣的事實!」言雨弦罵著對面兩個男人。

「對,只要讓歐陽烈知道若芸的真正身份,他一定會立即明白整個事情的經過,甚至讓他心裡的疑問全部得到答案。其實這幾年來,他也一直想不透音音為何要自殺,據他對音音的了解,她絕對不會拋下搖搖欲墜的公司,現在終於真相大白了,原來一切都是張雨蘭在搞鬼!」

「不行。」沈念生反對。

「伯父,難道你不這麼想嗎?」

「我認為若芸的身份該由她自己告訴歐陽烈,我們惟一要做的只是讓歐陽烈知道張雨蘭的真面目。」

「但是若芸肯說嗎?」業家伶憂心忡忡地說。

他們一群人就在客廳中討論起沈若芸與歐陽烈的事,如果讓她知道了,不氣爆才怪!她都已經決定把歐陽烈讓給張雨蘭了,他們這群人竟然雞婆地坐在這裡商量破壞大計。

「依若芸的個性,就算讓她知道雨蘭的病是裝的也無濟於事,她根本不想介入,若不是那場化裝舞會,她跟歐陽烈根本不會再遇上。」

「既然他們遇上了,那就表示他們的緣分未斷。」羅峻男興奮道。

「只怕是有緣五分。」業家伶卻有些喪氣。

「我們還沒試,怎麼知道他們有沒有重修舊好的機會,若芸那邊就交給我們,至於烈那邊,就靠你們了。你只要告訴烈,她去過醫院聽到他與張雨蘭之間的談話內容,然後為了成全他跟張雨蘭,才找來梁朝凡演戲;他若不相信,可以把他帶來我們幾個面前,我們可以作證。」言雨弦有條理地分析著。

為了這一對,她們可說是費盡心思地想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對,雨弦說的有道理,若歐陽烈真的不相信,你們就照雨弦的話去做,而我們也會繼續開導若芸。」業家伶贊成她的做法。

「那就這麼決定了,伯父、叔叔?」

「嗯,若芸有你們幾個這麼好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氣。」沈念生心生安慰地道。

若是真能成功地揭發張雨蘭的惡行,那是最好不過,如此他就不用擔心若芸會再遭到不測,甚至能看到她有一個好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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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芸停下手邊的工作,表情錯愕地瞪著她們兩人。

「這事是真的嗎?」

「難道還會有假啊,張雨蘭那個女人簡直不要臉到無恥的地步,她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讓歐陽烈娶她,我相信歐陽烈若知道這件事,一定會非常生氣的。」

「他知道了?」

「尚旸他們正打算將這件誤會解開,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把你真實的身份告訴歐陽烈的,這事必須由你親口告訴他。」

「事情怎麼會這樣呢,雨蘭她實在太不會想了……」

「所以說,你根本不用讓那個臭女人,她啊,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根本不用對她心軟?」

「但是我……」

「沒有什麼但是,我們已經達成協議,絕不能便宜了張雨蘭那個女人,若你還猶豫不決,我們會立即打電話給歐陽烈,把你的身份告訴他,你自己仔細斟酌,是要你自己對他說,還是我們幫你說。」

「你們這是在為難我……」沈若芸滿面愁容。

不管是那一方,她都不願見到誰不好,這教她如何抉擇?就算知道雨蘭的病是假的,她也不會想把烈搶回來,因為她的退出對誰都好!

「如何?」業家伶冷冷地瞅著她。

她再猶豫不決下去,可是會害慘人的!

「你想在歐陽烈知道張雨蘭是裝病之後,這場婚禮還會舉行嗎?根本不會,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一切都是張雨蘭咎由自取,沒有人會同情她的。」

「可是我必須顧忌到琴姨的感受,她若知道雨蘭的惡行,一定會受不了的。」

「我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更何況,你看看那是誰。」業家伶手指指著樓梯處。

林琴正一臉蒼白地站在那裡。

「琴姨……」沈若芸慌張起來。

「雨音,真的是你!」林琴衝到沈若芸的面前,握住她的手,「當沈念生告訴我你沒死時,我真的嚇了一跳,但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雨蘭她竟然會為了烈而傷害你。都怪我!我平時太寵雨蘭了,才會造成她什麼東西都要得到手……雨音,都是琴姨害了你。」林琴二話不說地下跪,嚇壞了所有人。

她剛才在一旁已經把話都聽得清清楚楚,當沈念生找上她,告知她這件事時,她還不相信雨蘭這孩子會為了得到一切而不擇手段。

可是就在剛才,她們二人的對話印證了沈念生的話,雨音根本沒死,沈若芸就是如假包換的張雨音,愧疚之餘,她懺悔地下跪。

「雨蘭這孩子這麼的不會想,竟然對你下毒手,枉費、枉費啟明這麼疼她,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在疼,從小你有什麼她就跟著有什麼。可是她的行為竟然是如此的喪心病狂。不但如此,她還裝病,這幾年我為了她的病,不知道流了多少的眼淚,她怎麼忍心啊!」

「琴姨,你快起來,別這樣折騰我,我會難過的。」沈若芸立刻拉起她到一旁坐下。

「我可憐的孩子,這幾年來你辛苦了。」她摸摸眼前陌生的臉孔,但那感覺卻是讓人相當的熟悉。

沈若芸搖頭,「我過得很好,真的。」

「雨音,你千萬別顧忌到琴姨的心情,我還撐得住,雨蘭這孩子如此不顧手足之情,應該給她一點教訓的。」

「琴姨……」她握住她的手,感激她的深明大義。

這一刻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將所有的實情告訴歐陽烈,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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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在知道雨蘭的真面目后,仍要照常舉行婚禮?老天,他究竟在搞什麼把戲?」言雨弦拍拍額頭。

沒見過這麼異類的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究竟在想什麼,真想把他的腦袋瓜劈開來研究看看,是不是裝了一頭漿糊。

「我們幾個人費盡唇舌,仍無法說動他,他還是堅持舉行婚禮。」

「他是不是瘋了?」

「我倒覺得他別有企圖。」風尚旸這話說得讓所有人的目光瞅向他。

「怎麼說?難道你看出什麼了?」

「不是看出什麼,而是我們幾人中,就屬烈的個性最奇怪,他一向莫測高深,就算他總是背道而馳,但最後他仍會讓所有人對他刮目相看,所以我認為他一定是在計劃著什麼。」

「連你們也不能說嗎?」業家伶憂心地問。

「我相信烈一定認為我們會知道他的想法,所以懶得說,倒是你們這邊處理得如何了?」

「若芸已經決定把她的身份告訴烈了。」

「她打算什麼時候說?這事拖不得,尤其我們不知道烈在想什麼。」

「她需要一些時間作心理準備。」

「這樣下去一定會來不及的。」

「我有一個提議,不知行不行得通?」言雨弦眼神閃爍地瞅著業家伶,業家伶立即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說你打算……」業家伶頓了下。

風尚旸及羅峻男不知道言雨弦會讀心術,所以葉家伶語帶保留。

「對,與其在這裡干著急,什麼事都不能做,不如讓我……」她挑動眉毛,一副很奸詐的表情。

「這是一個不錯的方法,如果我們有一定的目標,做起事來也不會毫無頭緒。」

「那你是同意了?」言雨弦簡直要高呼萬歲。

窺伺一個捉摸不定的人的心思,她最喜歡了!

「你們在說什麼,可以讓我們知道嗎?」她們兩人的對話,讓人完全摸不著頭緒。

「不行,」業家伶搖頭拒絕,「麻煩你們一件事,讓我們去跟烈談一談,我相信一定會有結果出來的。」

「你們真的有辦法?」

「對,我相信只要我們兩個出馬,一定不會有問題。」

「好,現在就去如何?」風尚暢爽朗地答應。

「現在?這麼快?」

「時間是不等人的,烈下午沒什麼事,我想他會有空見你們。」

「好,立即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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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天,眾多媒體紛紛擠在教堂門前,等候新郎與新娘的出現,在歐陽烈的安排下,所有媒體皆可進入教堂拍攝婚禮的所有過程。

這項消息讓所有媒體記者無不受寵若驚,同時也想搶在第一時間報道這場盛大的婚禮。

時間終於到了,隨著新郎的出現,鎂光燈也閃爍個不停,歐陽烈俊挺的模樣當下迷倒所有在場的女性。

他優雅的唇角始終向上揚起,不知情的人肯定會以為他是一個開心的新郎,但知情的人可就不這麼想了。

風尚旸等人坐在前一排,正期待一場好戲上場

歐陽烈真是一個結合天使與惡魔化身的男人,他盡職地扮演著完美的角色,殊不知那張善良的臉孔下,其實是一顆誰都比不過的惡魔心腸?

他十分善於偽裝自己。

雖然不知言雨弦用了什麼方法讓歐陽烈說出了心裡的計劃,不過他們幾人都贊成他這麼做,因為這樣才符合他的個性。

新娘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緩緩出現在教堂前,踏著紅地毯一步一步地往前方走去。

走到歐陽烈的面前,他笑眯眯地牽起她的手,來到神父面前。

婚禮正式開始,在神父說了一長串繁文縟節的話后,終於到了最重要的時刻。

「歐陽烈先生,無論生死病痛……你願意娶張雨蘭小姐為妻嗎?」神父問。

他敞開笑容,作出的回答卻讓眾人十分吃驚,現場立刻出現些微的?昆亂及交頭接耳聲、

「我——不願意。」

神父不敢相信地再問一次,得到的仍是相同的答案。

「我不願意。」

張雨蘭迅速掀開頭紗,露出一張驚愕的臉,「烈,你在胡說什麼,別開玩笑了好不好?」她惶惑地瞅著他。

「我沒開玩笑,我真的不會娶你。」

張雨蘭瞠目瞪著鎂光燈拚命地拍這戲劇性的一刻,「你怎麼可以對我這樣?我、我……」她隨即撫著胸口,呼吸急促。

「別裝了,我知道你的病是假的!」歐陽烈勾起一抹冷笑

「你在胡說什麼,我的病怎麼可能是假的!」她踉蹌了好幾步、

「你還想繼續裝下去嗎?沒關係,我還有人證,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趙醫師,請你出來。」趙醫師從一旁走出,「見到此人,你還想繼續裝下去嗎?」

張雨蘭一見到趙醫師出現,立即明白大勢已去、

「張小姐,很抱歉,他都知道一切了。」趙醫師慚愧地說。

「你……若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這麼做,這一切全是因為我愛你!烈!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愛你,我不能沒行你!」

眼見最佳的情勢已去,歐陽烈的雙眼凈是不諒解,張雨蘭的心裡此刻只想要得到歐陽烈的原諒,她急於為自己脫罪。

「我最痛恨人家用卑鄙的手段騙我,這次是給你一個教訓!」

「這個教訓未免太大了,我只是一個渴望得到你的心、你的人的女人,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地對我?讓我在媒體記者面前出糗……」說到這裡,她流一串串的淚水,看來楚楚可憐。

她的話得到旁人的認同,有些人開始大聲地指責歐陽烈的不是,但也有人站在歐陽烈那一邊。

「就算她怎麼騙你,那也是因為她愛你,她只是用錯了方法,你就不能原諒地嗎?非得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她當眾出糗,你教她以後怎麼活下去?你太狠心了!」

「誰說的!像她這種攻於心計的女人,得到這種下場是最好不過了,我倒覺得還有點便宜她了!」

此起彼落的聲音讓教堂頓時鬧哄哄的。

「烈!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因為太愛你了!我才會出此下策,不要不娶我好嗎?」

歐陽烈撇過頭,根本不想理她?

言雨弦實在看不下去了,真是一場噁心巴拉的爛戲,什麼她真的愛他?聽了真讓人想吐、

她一鼓作氣地起身,「我說你這女人,要假也要有個分寸,想裝哭來博取別人的同情,未免太惡了……」

「我、我是真的傷心,烈他不能因為我欺騙他就如此對我……」張雨蘭卻在心裡咒罵言雨弦。

關她什麼事?竟然敢大聲地指責她的不是!

言雨弦翻白眼,「那個人是你媽對不對,你仔細看一下坐在她旁邊的人是誰。」

沈若芸的目光對上張雨蘭。

「是你?」

「若芸,你怎麼來了?」歐陽烈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到沈若芸的面前,「我知道所有事情的經過了,也知道你的用心良苦,我本想在給雨蘭一個教訓后,再去找你的……」

「你別說了,我都知道。」沈若芸淺笑。

「你都知道了?」他訝異道;

這是他心裡的計劃,她怎麼會知道!

「先別管我為什麼會知道,今天我來就是想對你坦白一件事。」

「你這個狐狸精,誰允許你在這裡出現了,都怪你!烈才會不要我,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她聲淚俱下地指責沈若芸的不是,讓看不過去的人將矛頭指向她與歐陽烈,

「原來這就是你不娶她的原因,我說歐陽烈你也太薄情、無情了……」

「小姐,無緣無故拆散人家的姻緣是不好的!」

「你們懂個屁啊,她才是最大的陰謀家。」言雨弦氣得口不擇言。

這女人實在太會演了,她十分佩服卻也唾棄!

「你不要含血噴人!」

「雨蘭,事到如今,你還想爭什麼?所有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林琴走到女兒的面前,希望她不要一錯再錯。

「媽,你在說什麼?」怎麼連媽也加入他們的陣局,張雨蘭錯愕不已。

「站在你眼前的若芸不是別人,她是雨音,你的姐姐!」

「你說什麼?」張雨蘭與歐陽烈異口同聲驚呼

「她是雨音?」歐陽烈愕然地瞪著林琴,見林琴點頭,他更因此退後了好幾步。

「你是雨音?這怎麼可能!」他激動地衝到沈若芸的面前,用力地抓住她的雙肩,

「對,這怎麼可能?這張臉根本……」張雨蘭一時無法思考。

沈若芸溫柔地握住歐陽烈的手,慢慢走到張雨蘭面前,她越走近一步,張雨蘭的臉色便越顯惶恐;

「我確實是張雨音,沈若芸在六年前早就死了,而我卻被你的一把大火燒得面目全非,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若不是沈立人幫我做了整容手術,幫助我脫胎換骨,或許我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妒忌,你嫉妒我跟烈的感情,不顧我的哀求,仍狠心地拋下一把火,讓我的身體受盡折磨、煎熬,雨蘭,你的心實在太狠了。」

「不!我沒有、我沒有——」張雨蘭一直往後退。

「為了琴姨、為了你、為了烈,我本來不想再介入這段感情的,我選擇讓張雨音這個人真的從你們眼前消失,但是你為了得到烈,竟然用這麼卑鄙的手段騙他,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不!我沒有,你騙人!你不是姐姐,你騙人!」

「你如果還是執迷不悟,我還可提出我就是張雨音的證據,六年前的那一晚,你向我說你愛烈。從第一眼見到他時,你就喜歡上他,你不甘心我一直霸佔著烈的愛,所以你決定一把火燒了我,你的手上拿著打火機及油桶,還有一封偽造我筆跡的遺書,當……」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張雨蘭看見歐陽烈頓時目露狠光地瞪著她,他隨著沈若芸的話,駭人地朝她逼近。

不!這不是她要的結果,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她只是大膽地去爭取烈的感情,她錯了嗎?

不!她沒有錯!

「你竟然如此喪心病狂,用這種手段傷害雨音,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歐陽烈衝動地勒住她的脖子,想活活地把她掐死。

他竟然被蒙在鼓裡這麼多年,虧他這麼相信她!

張雨蘭感到無法呼吸,痛苦而難受地掙扎著,此刻所有人都不敢靠近憤怒中的歐陽烈。

羅峻男見狀,心生不妙,率先把歐陽烈與張雨蘭分開。

「烈,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教我怎麼冷靜得下來,這個女人簡直是無藥可救了!」

「為這種女人傷了自己,不值得!」

「不,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訓她!」歐陽烈甩開他們的壓制,狠狠地一巴掌,打在張雨蘭的臉上,那力道之猛,讓張雨蘭立刻不支地倒在地上。

右頰怵目驚心地浮出五個手指印,嘴角還流下鮮血。

他原本還想打第二巴掌過去,但是高舉的雙手卻被沈若芸握住。

她搖搖頭阻止他。

「別再打了,給她一點教訓就夠了。」

「我一想到你所受的苦,我就無法原諒她!」歐陽烈反將她抱在懷裡,從眼角滑下淚水,教人為之動容。

林琴也在一旁流下淚來,「烈,看在我的分上,饒了雨蘭好不好,她會受到法律制裁的。」

「媽……」張雨蘭在一旁終於痛哭失聲,「我都是為了烈,做了之後我也很後悔……」

沒有一個人同情她的遭遇,那全是她咎由自取!

「張夫人,怎麼連你也……」

「她是我的女兒,會造成這種情況都是我管教不當,若要怪,我也有錯!」她聲淚俱下地替女兒求饒。

「我……」

「我有點餓了,我們走了好嗎?」沈若芸在他懷裡輕柔地說。

歐陽烈原本不想輕易放手,但沈若芸立刻使出她的殺手鐧。

她嘟起嘴,不悅地雙手叉腰,「你是想繼續待在這裡看我生氣,還是想跟我走?」

「我……她……」他還在猶豫。

見狀,沈若芸乾脆不理他,直接往門口走去。

歐陽烈一看,趕緊追了上去。

沈若芸在離去的同時,也悄悄地對他的兄弟及她的姐妹們使了個眼色。

一切就交給他們去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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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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