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關秘書。」談繼轅一臉笑意地站在關雨夢的辦公桌前。
「你們談完了?」她瞥一眼表情溫柔的任昊鷹。
「是啊,想不到你跟昊鷹的『關係匪淺』啊!」他表情曖昧的眨眨眼,語露揶揄之意,「昊鷹這個人對女人出手一向很快的,你千萬要小心,別一個不小心被他給『吃』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關雨夢表情羞澀,無以反駁他的話。
「真有趣,你這個女人真是太單純了,這樣就臉紅,難怪昊鷹愛你愛得死去活來,哈哈哈!」他調侃道。
「你笑夠了沒?要走趕快走。」任昊鷹不耐煩的下逐客令。
這小子未免太唆了!
「我會走的,你們兩人在辦公室內千萬不要打得太火熱,一著火可是很難滅火的。」他意有所指。
「談、繼、轅。」任昊鷹咬牙切齒地叫著他的名字。
「好啦,我走就是,省得礙你們的眼。」談繼轅眼珠子一轉,傾身向前,附在關雨夢的耳旁嘀嘀咕咕好一會兒,見關雨夢臉色倏地緋紅,他才向任昊鷹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我走了。」他滿意的朝任昊鷹揮揮手,消失在電梯內。
「他跟你說什麼?」瞧她耳根子都紅了,任昊鷹雖喜歡看她的害羞樣,但談繼轅與她說悄悄話令他頗不是滋味。
簡單的說,他就是不喜歡別的男人靠她太近,縱使是他的好朋友,他也不允許。
「他……他……」她感覺到雙頰的熱度幾乎可以做鐵板燒。關雨夢垂下頭,吞吞吐吐的不知該如何啟口。
教她怎麼跟昊鷹說那些羞人的話,談繼轅根本是在刁難她。
任昊鷹深邃的眼眸眯起,他走到關雨夢的身後,雙手環住她,在她耳旁低聲問:「繼轅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他……」
「我不許你再支支吾吾,我要知道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讓你的臉那麼紅?」他親了親她粉嫩的雙頰,那熱度足以考熟一隻蝦子。
「他說……」他的熱吻引起她身子強烈的戰慄,她急忙的推開他,「這裡是辦公室,你不要這樣啦!」他這個人怎麼老是這樣公私不分,老喜歡在上班時間逗她。
「你若不趕快說出來,我可要抱你進去裡面纏綿……」他根本不理會她的推拒,雙手仍環住她,灼熱的吻密密麻麻的順著鎖骨往下滑,修長的手指更是探入她敞開的胸口。
「不,我說、我說。」關雨夢抓緊衣襟,要是讓別人瞧見,她解釋也解釋不清。「他說你的敏感處是耳朵,下次做愛時,若主動朝你的耳朵進攻,你一定勇猛如虎,三天三夜讓我下不了床。」
任昊鷹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那小子還真了解我,教這一招給你,我看……」他眼神灼熱的瞅著關雨夢,「你就來證實一下如何?」
「呃?」關雨夢張大嘴。
「走吧!」他拉著她往辦公室里的休息室走去。
「現在是上班時間耶!」關雨夢臉上布滿紅霞,不敢相信他真的狂妄霸道到此地步,連上班時間也不放過她。
「已經十二點,現在我餓了,你要負責滿足我的胃口。」走進辦公室內的休息室,任昊鷹已經迫不及待的把她壓在床上。
他要把她吃了。
而後,休息室傳出撩人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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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乖乖待在這裡,我馬上回來,一回來,我們就出發。」飛陽剛才一通電話,說事情有了進展,他必須趕去他的住處一趟。
而他跟雨夢約好的野餐,則延後時間。
站在大門口前,任昊鷹說道:「十二點之前,我一定回來。」
「我不能跟你去嗎?」狄飛陽有什麼重大的事非得在假日緊急召喚昊鷹呢?她懷疑的看著他。
「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去去就回來,聽話。」任昊鷹輕聲細語的哄她,但他的舉動早已引起關雨夢的疑心。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怕我知道?」
「你在亂想什麼?」任昊鷹輕笑地捏她的鼻子,心裡卻訝異她敏銳的心思。
「自從上次你們三人會晤之後,我一直覺得你的言行舉止很奇怪,你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你多心了。」為了讓她放心,任昊鷹放鬆臉部線條。
「那為什麼不讓我跟你去?」為什麼一扯到談繼轅跟狄飛陽,他就一副怪樣?定有蹊蹺。
自從上次他們三人會晤之後,昊鷹的舉止行為便變得很奇怪,雖然他表面上以為自己毫無破綻的掩飾,實際上她已經起了莫大的疑心,她想知道他究竟在瞞她什麼事。
「放心,我們只是在談公事上的事而已,絕對不會有什麼事瞞著你,相信我。」
她擰緊眉,雖不想相信昊鷹說的話,卻不得不軟化態度,或許是她多心了。
「我最恨別人騙我,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是不是有事瞞我?」若得到肯定的答案,她自然軟下強硬的態度。
「沒有,絕對沒有。」
關雨夢生氣審問的模樣,彰顯她剛強的一面,看到關雨夢不同以往的柔順,任昊鷹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滿意她的改變。
不過欣賞歸欣賞,他還是矢口否認。
「那你早去早回。」姑且相信他這次。
「嗯,親一個。」他指指嘴唇。
關雨夢睨他一眼,露出她羞赧的一面,眼珠子四處張望后,才蜻蜓點水般的輕點他等待以久的嘴唇。
才剛要離開,任昊鷹的大掌卻按住她的後腦勺。
「我可不是這樣教你的。」
任昊鷹霸道又柔情的侵襲她的紅唇一番后才離去,留下一臉嬌羞不已的她佇立在門前。
等關雨夢回過神時,任昊鷹早已發動車子離去。
「這個男人實在是……」摸摸紅腫的雙唇,關雨夢喃喃自語,臉上布滿羞慚。
搖搖頭,她轉身走進客廳。
但客廳中卻出現一抹人影,映入她錯愕的眼裡。
「你是關雨夢?」那人徐徐開口,雙眸閃過一抹詭譎,不疾不徐地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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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狄飛陽的住處后,狄飛陽神色凝重的瞅著任昊鷹。
「我沒打電話叫你來,心跟繼轅可以作證!」
一旁的年心及談繼轅連忙點頭。
談繼轅點點頭,一早就過來找飛陽閑話家常,根本沒看到飛陽打電話,聽昊鷹之意,那顯然是一通幽靈電話。
「你沒叫我來,那通電話……」
「糟了,是任昊傑的調虎離山之計,他們的目的是雨夢!」
任昊鷹心一驚,飛也似的跑出去發動車子,車子迅速的消失在狄飛陽的住處,狄飛陽與談繼轅兩人則開車跟在他身後。
同一時間,三部名貴的車子以極快的速度在馬路上賓士,直奔任昊鷹的住處,原本半小時的車程,硬是給縮短了十分鐘。
二十分鐘后,任昊鷹停下車子,心急如焚的衝進屋內。
「雨夢!」他焦急的喊著,卻沒有人回應。
不,千萬別讓那種事發生,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根本無法保護自己。
任昊鷹全身寒毛直豎,找遍別墅后,他終於承認雨夢失蹤了,他癱坐在地上,全身提不起一點勁。
狄飛陽與談繼轅一踏進別墅,就看到任昊鷹一副失魂落魄樣。
「真是調虎離山之計,可惡!」
談繼轅走到任昊鷹的身邊試圖要安慰他,卻不被昊鷹接受。
「全都是我害的,若我機警點的話,雨夢也不會被人捉走!」他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吼,似要將心中的不安驅走。
「這不能怪你,誰想到他們會用這一招,如今之計,就是趕緊想辦法把雨夢救出來。」談繼轅一席話成功的制止任昊鷹的歇斯底里。
對,他一定要想辦法救出雨夢,「可惡,我一定要宰了邵明,他竟敢動我的女人!」
從狄爺爺道出邵明的企圖后,他已經不動聲色的撤走他的職權,讓他無法繼續作威作福危害公司,沒想到他竟會和昊傑勾結。
「你冷靜一點,雨夢不是有警察在保護嗎?我相信他們一定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案,貿然行事只會讓雨夢的處境更危險。」
由於事先已經和警察交涉好,狄飛陽只要一通電話,便能知道暗中保護雨夢的便衣警察的行蹤與去處。
他拿起手機正要打時,突地,他眼角餘光瞄到二個晃動的人影。
「昊鷹,繼轅小心。」
隨著他聲音喊出,槍聲響起,子彈擊中談繼轅的手,談繼轅痛得擰緊眉,任昊鷹見狀趕緊把他拖到沙發后,閃過致命的子彈。
狄飛陽則已跑出門外。
埋伏在別墅周圍的警察一聽到槍聲,立即沖入別墅,一場混戰後,歹徒寡不敵眾,終於被警察制伏。
「你們怎麼搞的,連歹徒進了屋內都不知道!」狄飛陽擰起眉,剛才若不是他閃得快,早就死在槍林彈雨之中了。「關雨夢她被人捉走了,你們知不知道?」
警察皆一副羞愧樣,事實上,若不是聽到槍聲,他們還不知道有歹徒潛入任昊鷹的別墅。
「可惡,你們是怎麼保護人的,好好的一個人弄丟了,虧我還這麼相信你們……」但他的斥責聲隨即被任昊鷹的聲音給蓋過。
「繼轅!」躲在沙發后的任昊鷹,喊著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談繼轅,「快叫救護車!」
談繼轅因流血過多而失去意識,現場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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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槍擊事件后,那兩名歹徒招供一切。一番深思熟慮后,任昊鷹決定主動出擊,在警民合作之下,半個月後掌握到與邵明接觸的任昊傑,終於在遠離鬧區的海邊一處幽靜偏僻的一間日式小木屋內將他們一網打盡。
被警察捉起來的任昊傑,仍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猛瞪著奪走他一切的任昊鷹。
「都是你,你這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小賤人生的兒子,憑什麼跟我爭奪一切?你的東西原本該是我的,是你,都是你!」任昊傑紅著眼叫囂。
「雨夢呢?你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我把她給殺了,哈哈哈,你們永遠也找不到她的屍體,因為我已經把她給分屍了!」
惡魔似的笑聲,無情的打擊任昊鷹的心。
「你說什麼?」任昊鷹怒氣騰騰的抓著他的衣領。「給我說清楚!」不,他不相信這個事實,不相信雨夢已經慘遭毒手。
「都是因為你的關係,關雨夢才會慘遭殺害,我要你一輩子都活在失去愛人的痛苦當中。」
任昊鷹渾身僵硬,再也聽不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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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中,談繼轅正一臉無奈地看著躺在另外一張床上生不如死的任昊鷹。
他比他更像一個傷重之人,那失魂落魄的模樣,教人看了難過,他輕嘆了一口氣與一旁的葉舒雲及任玉眉沉默以對。
談繼轅的槍傷癒合得很快,臉上也漸漸的回復血色。
一聽到關雨夢不幸遇難的消息,任昊鷹發瘋似的喊著要殺了任昊傑與邵明,在大鬧警局之際,狄飛陽看這樣也不是辦法,便一個手刀往任昊鷹的後頸砍去,再把失去意識的他帶到醫院來。
但是醒過來的他依然怒氣騰騰,渾身充滿肅殺之氣,眾人制止無效,幸有醫生機智的為他打了一針鎮定劑后,才讓他鎮定下來,沉沉入睡。
他再醒來之後,仍是一副痛心疾首樣,眼神空洞,不說也不哭的躺在病床上,任誰的叫喊他都不理,看了真教人難過。
「飛陽已經去警察局幫你打聽雨夢的消息,你就別傷心了。」任玉眉不忍見任昊鷹的自虐樣,眼眶微紅的安慰他。
誰都不願意相信雨夢已經遇害,所以期望狄飛陽帶回來的是好消息。
一聽到關雨夢的名字,任昊鷹的情緒全然崩潰,「都怪我不好,若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任昊鷹手捂住蒼白無血色的臉,心痛的自責。
「昊鷹,這事不能怪你,只能怪任昊傑喪心病狂,你還是……」節哀順變四個字還未吐出,狄飛陽已進到病房內,走到任昊鷹的面前。
「好消息。」
任昊鷹眼睛一亮,「是不是雨夢她……沒死?」他內心仍充滿希望,不相信他與雨夢從此天人永隔。
「任昊傑說的全是謊言,那些殺手招供,說他們溜進你的別墅就是要捉雨夢,但是還沒找到雨夢就看到你心急如焚的沖入客廳,後來的事你全都知道了,所以雨夢並沒有被他們捉走。」
任昊傑與邵明兩人的為非作歹,足以讓他們坐上好幾年的牢,但怪就怪在任昊傑被捉去關一事,他怎麼也聯絡不上任伯父。
「既然沒有,那雨夢人呢?」他不需要那些無關緊要的答案,他要知道雨夢的行蹤。
狄飛陽卻無言以對。
「該死的,她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好好一個人怎麼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任昊鷹情緒一激動,火氣又不受控制的上揚。
不行,他一定要去找她,不找出她,他一刻也不能安心!
任昊鷹拉開被子想下床。
「二哥,你冷靜一點!」任玉眉擋在他眼前,阻止他下床。
「冷靜一點?她人失蹤了,你教我怎麼冷靜?」躺在病床上,只會讓他精神受盡折磨。
「我是雨夢的好朋友,我跟你一樣擔心她。」她抓著任昊鷹的手,「這個時候你千萬別亂了陣腳,失去原有的精明,好好想一想,到底還有哪些人會危及雨夢的生命?」趁他態度軟化之際,任玉眉說了一些由衷的話。
她也很痛心大哥的所作所為,被捉全都是他咎由自取,沒有人會同情他,反倒是二哥對雨夢的深情……
每個人都看得出他對雨夢的感情,若是雨夢有個萬一,只怕二哥會生不如死。
「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對付雨夢。」他煩躁的爬梳頭髮。
「警察已經答應我們動員所有的力量找出雨夢,我相信不久之後一定會有雨夢的消息。」狄飛陽安慰他。
「若沒有呢?」人消失了半個月,在這種非常時期,任何人都會害怕她的處境堪慮。
「千萬彆氣餒,我相信雨夢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她有個預感,雨夢一定在某處活得好好的。
任昊鷹的一顆心籠罩在一片烏雲之中,與窗外晴朗的天氣形成一個強烈的對比。
但願他的雨夢沒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