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江孟恆不再出現了。

病房裡,所有的親人、朋友,天天都有不同的人來探望她,就連八百年見不上一面的父親斯伯彥,也來探望她兩次了,但是,自從那天之後,江孟恆就不再出現了。

安安臉上的笑容撐得很勉強,但是沒人發現,除了林佩希和洪學康。

「嘿!你們猜猜我剛剛在外面聽到什麼消息?」洪學康拿著一束花從外面走進來。

「學長,你來的還真勤哪!」林佩希調侃著。

「當然啦!我心愛的學妹住院,一臉失去所有快樂的模樣,我不勤一點來探望她,製造一點笑料增加她臉上的笑容,只怕她就要像朵花般枯萎了。」洪學康笑望著躺在床上的安安。

「學長,你剛剛說聽到什麼消息?」安安連忙轉移話題,現在的她,一點也不想提及那些話題。

「喔!對了,你們知道名模徐瑩茜嗎?去年她還非常的活躍,結果今年年初突然退隱的那個名模。」洪學康興奮的問。

徐瑩茜?!安安訝異的張大眼,學長說的徐瑩茜,就是那個徐瑩茜嗎?

「沒想到學長也對這方面有興趣啊?」林佩希訝異的說。

「也不是特別有興趣,只是剛好知道。」

林佩希問:「你說的消息又是什麼?」

「剛剛我在外頭聽到兩位護士的對談,聽說徐瑩茜自殺未遂,剛好被送到這家醫院,剛剛才回家修養呢!」

自殺未遂?!安安抓緊棉被,徐瑩茜自殺了?!

「怎麼會自殺呢?」林佩希好奇的問。

「聽說徐瑩茜懷了孩子,可是孩子的父親卻不負責任娶了別的女人,還打壓她,讓她無法生存,所以才會想不開自殺。不過這些都是傳聞啦!真相是什麼也沒人知道。」洪學康將聽來的八卦告訴他們。

「咦?安安,你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臉色怎麼會這麼蒼白?」林佩希突然發現安安不對勁。

「我沒事,只是覺得她好可憐……」

「對啊!女人最怕的就是碰到這種負心漢,不僅不負責任,還殘忍無情,落井下石。」林佩希嗤道。

安安沉默了,難道江孟恆是騙她的?徐瑩茜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他的嗎?

「我昨天還發現一件事喔!」洪學康突然轉移話題。

「咦?什麼事?」

「我剛找到的住處,就在徐瑩茜隔壁,你們說巧不巧?我昨晚還不太確定,只覺得那個人很像徐瑩茜,可是卻挺著一個大肚子,直到剛剛聽了護士談論的話,我才確定的。」

「學長,你可不可以帶我去探望徐瑩茜?」安安突然說。

「安安?你現在不能出院啊!」林佩希立即反對。「而且你為什麼要去探望她?你跟她非親非故,人家根本不會理你的。」

「對啊!安安,你現在身體要緊,不要隨意行動,免得出了事讓自己後悔一輩子。」洪學康也勸道。

「你們不懂,你們不會懂的。」安安搖著頭。

「學長,你可以先出去嗎?我想和安安單獨談談。」林佩希突然轉向洪學康要求道。

「好,希望你能開導開導她,看她這模樣,我真的……好心疼。」洪學康啞著聲音道,深深的看了一眼垂著頭的安安,轉身離開病房。

「好了,安安,現在這裡只剩下我們兩個,如果你當我是朋友,就把心裡的事告訴我,你老實說,你和江孟恆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這一陣子都不見他到醫院來?」

「佩希,我和他之間,已經完了。」

「為什麼?之前你們不是都還不錯,在我看來,你們的感情很好啊!你別否認,安安,我看得出來你已經愛上他了,而他也愛你,為什麼現在你卻說你們完了?」

「他怎麼可能愛我?他是為了生一個繼承人才娶我的,他甚至打算孩子生下來之後就和我離婚!」安安忍不住喊。林佩希訝異的張大嘴。「是他說的?」「沒錯,我聽到他和大哥的對話,是他親口說出來的。」「可是你沒有當面追問他,向他證實?」

「我當然提過了,而他並不否認……」安安把那天發生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他說要把他的愛給你,而你不相信?」林佩希實在服了她。

「我怎麼相信?!」

「你為什麼不相信?一個從不言愛,冷酷無情的男人開口對你說愛,而你卻將它丟回他臉上,順便大笑兩聲,你認為他該有什麼表現?他說的那些話全都是順著你的話說的,也就是說,是你要他這麼說的!」

安安愕然,是這樣嗎?

「早在你們發現自己的感情之前,我們這些旁觀者就都已經發現了,我知道言語很重要,但是行動不是更重要嗎?他那一陣子的表現,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他是愛你的嗎?如果他不是愛你,他有的是錢,花錢請幾個特別護士照顧你是輕而易舉的事,就像這一陣子一樣,不是嗎?他根本不必樣樣事必躬親。你啊!平常精明算計,遇到感情的事就糊塗了!」

「真的嗎?他真的愛我?不是只為了哄我生下孩子?」

「拜託,難道你跟他說過你不生孩子嗎?」

「當然沒有,我怎麼可能不把孩子生下來?!」

「那就對啦!既然你沒有不生孩子,他幹嘛要哄你把孩子生下來?」

「啊?」對啊!他沒必要做這種事嘛!

「想通了嗎?」林佩希笑問。呵呵……她真是太棒了,不知道江孟恆會怎麼報答她。

「想通了,可是……」徐瑩茜的事呢?該怎麼辦?孩子到底……

「可是什麼?還有問題嗎?『張老師』在這為您解答。」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他不知道會不會原諒我,你也知道,他好幾天沒出現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了。」她要找機會說服學長帶她去探望徐瑩茜,而佩希一定會反對她擅自離開醫院的,所以絕對不能告訴她。

「放心,那種男人的愛情不會這麼容易就消失的。」

***

石宗胤興匆匆的趕到尚品集團,也沒經過秘書通報,直接便闖進總裁辦公室。

「天大的消息,孟恆。」

江孟恆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冷漠的望他一眼,對他所謂天大的消。息似乎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說孟恆,看在我為你鞠躬盡瘁的份上,你也給我捧點場嘛!」石宗胤沒趣的道。

「等你死而後已,我會捧場去給你上炷香。」江盂恆冷漠的說。

「喂,你到底怎麼了?前一陣子不是還甜甜蜜蜜的,怎麼這幾天變得比過去更像工作狂了,整天埋頭在公事里,你當你是鐵人啊!」石宗胤實在看不過去。可這個悶葫蘆,就是不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只能猜測事情和斯安安有關。

「廢話少說,有什麼事就說一說,不然就給我滾出去。」江孟恆冷酷的說。

「0K,我就直截了當的告訴你好了,徐瑩茜根本沒有懷孕。」

江孟恆的表情終於出現一點改變,他驚訝的望著石宗胤。

「沒懷孕?那那張妊娠證明……偽造的!」江孟恆恍然大悟。

「沒錯,那名婦產科醫師喜歡變態的性愛,徐瑩茜就勾引那名婦產科醫師,事後威脅他要告他強暴,因為徐瑩茜身上的確有傷,所以那名婦產科醫師只好乖乖的聽她的話,幫她開立證明和產檢紀錄。」

「好個陰險的女人!」

「對了,她養的那個小白臉,警方好像也在注意他,不知道那個洪學康犯了什麼案子,一些大頭……你幹嘛啊?!」石宗胤被他猛地抓住領子的揪起身,他嚇了一大跳。

「宗胤,你剛剛說什麼?那個小白臉叫什麼名字?!」江孟恆激動的問。

「洪學康啊!我給你的調查報告里不是有提到嗎?」

「洪學康?!該死!」江盂恆立即拿出鑰匙衝進電梯里,連一句交代也沒說。

「不客氣。」石宗胤看著關上的電梯門,自我調侃的說。

***

洪學康扶著安安來到徐瑩茜的住處,按了門鈴之後,他直接拿出鑰匙開門。

「學長怎麼會有鑰匙?」安安疑惑的問。

洪學康對她微微一笑。「因為我和她住在一起啊。」

「嗄?」安安訝異的看著原本陽光的笑臉瞬間變為陰沉,心裡知道不對勁,卻已經來不及了。

她被洪學康扯進屋裡,踉蹌的跌坐在沙發上,然後她看到了徐瑩茜。

沒有什麼自殺未遂,她好好的站在那裡,雙手環胸,一臉得意的笑著,而且……安安往下望,她的肚子一片平坦。「你把孩子怎麼了?!」安安驚問。「嚴孩子?哈哈哈!我說學康啊,你這個小情人還真是天真,都到這地步了還問我孩子怎麼了?她到底有沒有大腦啊?」徐瑩茜哈哈大笑。

「你們……學長?」安安疑惑又不安的看著他們兩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老實告訴你好了,我根本就沒有懷孕,那是騙你們的。」

「為什麼?」安安不解。

「你問題還真多,很簡單啊!就是為了報復江孟恆給我的恥辱,憑什麼我落到這步田地,他卻娶妻幸福的生活?我不甘心!」

「那……學長呢?難道你也是要報復我?因為我曾經拒絕你?」安安哀傷的看著他。

「你知道我為什麼在畢業前兩個月突然轉學嗎?」洪學康輕聲問,眼底布滿陰鬱與恨意。

「是因為我嗎?」安安問。

「沒錯,因為你,你為了甩掉我,竟然動用你父親的勢力向學校施壓,強迫我轉學,誰會在那種時候轉學啊!尤其是再過兩個月就畢業的人,你知道我在新學校受到多少流言的傷害嗎?那些流言讓我沒辦法繼續讀下去,於是我休學了,四處找不到工作,因為學歷不夠,流言卻太多,沒有公司願意錄用我,安安,我的未來毀在你的手上哪!」

安安搖著頭,難過的哽咽。「我沒有要我爸出面做什麼,我根本不知道發生過這些事,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道歉如果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洪學康突然笑說。「我第一次聽到別人說這句話時,覺得這句話非常有道理呢,你認為呢?」

「學長……」

「每次一想到你,我就好恨,恨不得殺了你,可是時機未到,我必須等到你最幸福的時候,再將你推進地獄,這樣報復起來才有快感,我拚命忍耐殺了你的衝動,一直尋找代替品,可是她們都不是你,削減不了我心中的恨意,終於啊!我等到你了,安安!」

安安震驚的看著唇邊帶笑,眼底充滿瘋狂的學長,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學長所說的代替品,難道是……

「學長就是學府之狼?!」安安不敢相信的低喃。

「什麼?你就是那隻學府之狼?!」徐瑩茜也驚愕的喊。

「呵呵呵……哈哈……安安,你還是那麼聰明,沒錯,我就是學府之狼,不過,那些人不是我害死的,而是你,她們都是為你而死的。」

「不!」安安難過的低喊,她們都是她的代替品,是為她而死的!沒想到當初和小舅的一句玩笑話,竟然一語成懺。

徐瑩茜望著和過去完全不同的洪學康,此時才覺得恐懼,她緩緩的、悄悄的退開,他如果真的是學府之狼,難保他不會殺了她!

「你要上哪兒去?」洪學康像是後腦勺有長眼睛般,突然轉過身來盯著她。

「沒有,我哪有要上哪兒去,不過是要回房間罷了。」徐瑩茜鎮定的說。

「你去幫我拿條繩子過來。」洪學康冷淡的命令。

「喔。」徐瑩茜不敢不從,以前總認為他只是個小白臉,所以常對他大小聲,如今她可不敢了,生怕下一刻就會命喪在他手中。

「學長,不要一錯再錯了,你的人生不是毀在我手上,而是毀在你自己的手上,我不想背負你的罪過,那太沉重了,我承擔不起。」安安突然正色的說。

洪學康瞪著她,「你的意思是我咎由自取?」

「不,你只是遇到挫折就退縮,跌倒就不想再爬起來的懦夫!人生的旅途上,多少挫折磨難等在那裡,這世界上不只你一個人跌倒,也不是人人順遂,端看個人如何去突破困境看待人生,如果你是我,我想你大概會從小就活在怨恨里,怨恨自己為什麼是私生子,恨父母,恨父親那邊的子女,長大后開始展開報復,你的人生依然完蛋。

「同樣的人生,不同的人去走,就會有不同的結果,你知道我從小受到多少諷言諷語?流言我聽到煩,但是我把它消化掉,而不是埋藏在心裡任其發酵,我背負了二十幾年的流言,而你,不過兩個月不到就受不了,你不是懦夫是什麼?」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吸引了洪學康的注意力,她打了個暗號給徐瑩茜,要她偷偷離開。

徐瑩茜看到了,訝異又不解,可是她沒有多想,此時不溜更待何時?於是她偷偷摸摸的來到門前,小心翼翼的旋開門鎖,然後沒命的逃了出去。

洪學康聽到聲音回過身來,正好看見門關了起來。

「該死!竟然敢給我逃走!」洪學康衝出去,正好看見電梯門關了起來。他沖回屋子,拉起安安往屋頂走。

「學長,收手吧!」安安勸道。

「不可能!我就算要死,也要拉著你一起下地獄。」洪學康怨恨的說。他是真的愛她,可是他得到什麼?愛之深,所以恨也深,這一次,他絕不再放她離開。

安安被迫來到屋頂,她的肚子傳來陣陣刺痛,醫生的警告再次回蕩在她的腦海,再有一次意外,胎兒就不保了。

「學長,求求你,我願意陪你一起死,但是我的孩子是無辜的啊!等我把孩子生下來,給我這些時間就好了,等到孩子生下來,我會立刻解決自己的生命!」

「安安,我就是要看你痛苦,我就是要拉你下地獄,我怎麼可能讓你把孩子生下來?沒有這個胎兒,這齣戲就會失了幾分可看性哪!」「學長……」安安痛苦的低吟,腿一軟,抱著肚子跪坐在地上。好痛呵……孩子,求求你,你一定要加油啊!求求你……孟恆……孟恆……對不起……

「起來!你不要給我裝死!這裡還不是你閉幕的舞台,起來!」洪學康拉扯著她,沒注意到身後已經有警察摸上前。

安安承受著劇痛的侵襲,逐漸陷入黑暗中,她可憐的孩子……「斯安安,你給我起來……啊?!」洪學康突然被人從身後箝制住,驚愕的大叫。

「洪學康,我們以強姦殺人罪嫌逮捕你。」陳聖賢將洪學康戴上手銬交給屬下,然後立即來到安安身邊,一旁,徐瑩茜站在不遠處。

「安安?」陳聖賢不安的喊。「該死!」他立即將她抱起,直衝醫院。

***

「這是什麼東西?」躺在病床上,安安疑惑的看著江孟恆交給她的牛皮紙袋。

「這是我答應過你的,我把我所有的財產全都過繼到你的名下了。因為有些東西手續上比較麻煩,所以才拖到現在。」江孟恆一副輕鬆自在的說。

「你真的把……」安安震驚的看著手上的東西,突然覺得它……好重。

「我從不說假話的,安安。」江孟恆一語雙關的說。

安安愣愣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緩緩的低下頭。

「那……除了這個之外,你是不是還欠我兩樣東西?」她低語。

「那兩樣東西我早就給你了,安安,一生一世,以及我的愛。」抬起她的下巴,他認真的望著她,經過那場差點天人永隔的事件之後,他學會了坦承,這是為了在未來的人生里盡量不要留下遺憾。

「你是認真的嗎?」

「再真也不過了,我愛你,安安。」

「我也愛你。」安安投進他的懷裡。

「安安,趕快養好身體,你知道嗎,Bill都不說話了,Money整天坐在大門口等你,連Pound都意志消沉,Coco也整天咬著你的衣服不放,家裡每個人都想你,何叔說要多種幾種菜,等你回家后就可以收成了,平嫂說她養的那些雞也都可以殺了,剛好煮麻油雞給你補身體,二廚也說他已經學會要怎麼在三菜一湯中煮出既美味又營養均衡的菜肴了,還有……我好想你,想抱著你……」

「嗯,我會努力調養身體的,我絕對不會輸給寶寶,寶寶也在努力,對不對?」

「對,寶寶也在努力,醫生說再過幾天如果一切都正常的話,就可以離開保溫箱了,到時,希望媽媽也能一起出院。」

「我好想看寶寶喔!」安安嘆息。

「不行,你現在的身體根本不能下床,你虛弱得連站都站不住。」

「你抱我去,好不好?」

江孟恆突然問:「你要花多少請我當搬運工?」

「嗄?這……應該是我的台詞吧?」安安愕然,又覺得好笑。

「NO,NO,NO,從現在起,我要效法你過去摳門的精神,因為我現在可是一窮二白,身無家產的人了。」

安安失笑,低頭看了一眼被忘在一旁的牛皮紙袋,然後打開它,將裡面的東西倒出來。

「瑞士銀行的存摺,我看看,裡面有多少存款……一千五百六十萬美金?!嘖!滿不錯的嘛!這是什麼……法國別墅的權狀,一艘游輪,台北市區的一棟大樓,郊區的別墅,股票,有價證券,轎車三輛,台灣銀行存款兩千三百三十五萬……呼!還真多啊!不過……」

「不過?你還有不過啊?」江孟恆失笑。

「當然嘍,因為還少了一樣東西啊!」

「什麼東西?我名下的財產權都在這裡了。」

「這個東西可是『上品』呢!」

「原來是尚品,公司現在還在老爸的名下,所以我無能為力。」

「NO,NO,NO,此『上品』非彼『尚品』,我說的上品他有個名字,叫做『江孟恆』,如何?這樣『上品?!』何時才要給我?」

江孟恆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湊近她,攫住她的唇。

「隨時,請任意取用。」

尾聲

「不行不行!交際費用就佔了所有費用的十分之三,太可怕了吧!從今以後一定要加強管制!」安安看著這個月出納部的支出帳簿,一臉心疼的拚命搖頭。

「我會吩咐下去的。」江孟恆漫應,拿起一塊尿布來到小床邊幫兒子換尿布。

「我的天啊!光是文具用品,一個月就要三十八萬?!嚇人啊!他們是拿來吃掉的嗎?從明天開始,嚴格管制各項文具用品,不可以濫用,甚至摸回家去!」

「是,我會叫人注意的。」江孟恆拿來粉撲,在兒子的小屁屁撲上一層痱子粉,然後熟練的將尿布穿好。

「哇塞!水電費也太高了吧!難道不知道政府一直在宣導節約能源嗎?身為大企業不能以身作則,那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現在氣溫只有二十七、八度,冷氣可以關掉,用電風扇就行了。」

「知道了,明天我就發布這項命令。」他幫兒子穿上褲子,抱起來親了兩下,引來兒子咯咯的笑聲。

「啊!Money,你的口水弄到我的帳本了!」安安突然尖叫。

江孟恆露出了一絲笑容,知道這個月到此為止了。

謝了,Money。他悄悄地對Money無聲的道謝。

「把Pound帶走,Money,不要讓它在桌上爬來爬去,這樣我怎麼做事啊?」

呵……Pound也幫了忙啊,那麼晚上要幫它加菜嘍!

「Coco,你……你竟然把我的帳本給抓破了,為什麼不去牆壁磨你的爪子,找我的帳簿做什麼啊!」

唷!他要記得幫Coco把到那位貓小姐。

「啊--Bill,你太不衛生了,竟然把便便拉在我的帳簿上!」

哈!帥啊,Bill。

「對了,安安,我一直有個疑問,趁現在記得,順便問問你。」江孟恆道。

「什麼問題?」

「為什麼Money、Bill、Pound,都是和錢有關的名字,惟獨Coco不是呢?」

「誰說不是?Coco是諧音,就是台語錢的意思啊!」

嗄?原來還是和錢有關,他的親親摳們老婆還真是愛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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摳門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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