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碠然。」楊芷馨緊摟著君碠然,渴切的姿態像要將他融人體內。「吻我,快!」
「芷馨。」噴笑出聲,他不知道她為何突然熱情如火,但這般的激情卻適時激起了他的情慾。
他的舌長驅直入到她唇里,抵住她的舌根,緊緊纏住她的舌葉。
她幾乎無法呼吸,耳邊聽著唇舌濕潤的蠕動聲,淫靡的快感自背脊爬上,振奮她全身細胞。
他的唾液透過交接部位源源不斷流入她體內,那帶著特殊甘甜氣味的津沫似具有某種魔力,瞬間,在他倆之間點燃了一把名為慾望的火焰。
她的下半身控制不住地扭動,每一分每一毫都恰恰磨擦在他的情慾頂點上,控制不住地,他大掌伸向她的褲子。
感覺到他與她褲子鈕扣奮戰的艱辛,她迫不及待助他一臂之力。
嘶地一道裂帛聲起,她褲子的鈕扣飛落地面。
同時,他的手探入了她的底褲。
「天哪,芷馨,你真是熱情。」他沾得了滿手濕黏。
「因為你,我這一生只為你燃燒。」她扭著纖腰高聲呻吟。
「我也一樣,除了你,我不會再愛其他女人。」他拉下她的底褲,將她推向牆壁。
她雙手抵住牆面。「碠然!」
「別怕。」他自后貫穿了她的身體。
那麼樣地火熱、那麼樣地猛烈,他是她摯愛的男人,怎麼捨得離開?
可是她的存在於他無益,也許還可能會拖累他一生。
因為愛他,所以希望他快樂,為此,她選擇心碎地離開。
說什麼獨立自主、勇敢果決都是騙人的,追根究柢,她也只是個戀愛中的女人,易感、膽小、懦弱。
她沒勇氣背負害他一事無成的罪名,結果只能叛情而逃。
不知道他發現她離開後會有什麼反應,是憤怒、悲傷、還是鬆了一口氣?
她也沒勇氣去印證,走要走得乾淨,這是她的想法。
祝他幸福了。「啊——」她弓起背脊,高聲吟叫出滿腔熱情。
「我愛你,芷馨,我愛你。」他扳過她的頭,深深地親吻她的唇,同時,亦慢慢滑出她體內。
「哦!不——」她自鼻間哼出一記難捨的嬌吟。
君碠然大笑。「還沒結束,我們之間不會結束的。」他打橫抱起她來。
「啊!」她大吃一驚。
他對她眨眨眼。「我們到房間繼續。」
她先是愣了一下,含羞帶怯的嬌笑似春花綻開。「你壞死了。」秀巧的拳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打上他的胸膛。
「哈哈哈……」佳人在懷,他只覺無限暢快。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人類忙碌一生,所求為何?
若問君碠然,他也只願遇上一知心人,相愛相知過一生,組織一個小小甜蜜的家,生幾個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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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碠然是被一陣窒息也似的束縛給驚醒的。
他猛然睜開眼,汗濕透衣。
發生什麼事了?胸口莫名發悶,他轉頭看了看身邊,枕畔間佳人芳蹤已杳。
「芷馨。」無端驚慌湧上心頭,他試圖坐起。「啊——」手腳卻動彈不得。
「怎麼回事?」舉目望去,他幾乎昏厥。
楊芷馨竟將他的雙手雙腳死死銬在床鋪四周的支柱上。
「芷馨?」他喊,沒得到任何回答,不安更盛。
「可惡!」他使盡渾身解數掙扎,手銬仍不動分毫。
「芷馨!」呼喊聲中添入了著慌與哀傷,未得到回應前他絕不死心。「芷馨、芷馨——」
幾乎喊破了喉嚨,她還是不見蹤影,該死,她到哪裡去了?
「碠然!」一個倉皇的聲音傳入,是君樂水。她一進來,便四處叫喊著他的名字。「我知道你在這裡,碠然,你快出來,我有事告訴你,碠然。」
君碠然停止掙扎。大姊怎會來這裡?莫非出事了?
「我在房裡,大姊,我在主卧室里。」他話音才落,君樂水埋頭沖了進來。「碠然,我……啊!」弟弟的處境教她花容失色。
君碠然長嘆一聲,也只能慶幸,楊芷馨那個小瘋子起碼幫他穿了衣服。否則以他入睡的理由——與楊芷馨做愛做到筋疲力竭,直至沉沉睡去——君樂水此刻的樂子可大了。
「對不起,大姊,這是有原因的,我稍後再告訴你,可不可以麻煩你先幫我找根髮夾來?」
「呃!」能說不好嗎?這樣的弟弟讓她腦袋當機,想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了。「你等一下,我幫你找找看。」
「梳妝枱上應該有。」
「我看到了。」那上頭也只有一根髮夾,還是被拉直的那種。
君碠然接過君樂水送來的髮夾,一看即知是楊芷馨乾的好事,除了她,沒人知道他會用一根髮夾開鎖。
這個小瘋子,待他脫困后,非找到她,揍她一頓屁股不可。
由於四肢皆被手銬銬住,他能活動的範圍實在不大,原本兩秒即可打開的手銬,他用牙齒代替手指運動,足足花了五分鐘才擺脫束縛。
「大姊,你有沒有看到芷馨?」方脫困,他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君樂水搖頭。「你說的是你師父的女兒楊芷馨吧?我沒見到她,不過她寄了封信給我,裡面說她找到爸媽失蹤前最後出現的地方了。」她將手中的信遞給他。
他接過,詳細閱讀楊芷馨對他父母失蹤一事所做的調查報告書。她居然調查得如此仔細,為什麼?是誰要她費這般大心思做這件事的?
「碠然,這是你委託楊小姐調查的嗎?」她一直清楚二弟的心結,比起亦豐的豁達、則思的淡然、問晑的開朗,碠然是最纖細易感的,不過家變之後,他也是最快武裝外表,重新站起來的人。
君碠然樣貌斯文、舉止優雅,長年將一抹無謂的輕笑掛在唇邊;一般人都以為他生性冷酷,卻不知他心底翻滾流轉的熱血時時處在沸騰狀態中,只是表面上被緊緊壓抑住了。
對於留下龐大債務失蹤的父母,他比誰都無法接受。所以如果是他請人做的調查,君樂水可以理解,儘管現在他們並無足夠的財力支付這筆金錢。
「不是。」君碠然咬牙,他已決定拋棄怨恨,重新開始,又怎會走向回頭路?只是楊芷馨此舉又是何意?
她把他銬在床上,獨自離去,是暫時的嗎?是一時的惡作劇,還是永久的別離?一想到答案可能是後者,他幾乎瘋狂;他父母失蹤了還不夠嗎?連她都要跟他玩這種把戲?
「楊小姐人呢?」君樂水想見見她。
楊芷馨走了。他不想承認,心底卻十分清楚她是離開了,別有預謀的。就像他父母一樣,拋棄五名子女,遺下大筆債務,逕自逍遙快活去了。
該死!為什麼?他哪裡做錯了,導致她要離他而去?
「碠然?」君樂水搖搖失神的弟弟。
「我要去找她。」君碠然突然跳下床往外跑去。
「碠然?」君樂水緊追在他身後。「你是怎麼了?」沒見弟弟這般失態過,她也慌了。
君碠然聽不見她的呼喚,滿心只想著,連楊芷馨都要背棄他了?他身邊所有的人都將棄他遠去?
如果不能永伴身旁,當初為何要相逢,要勾出他滿心依戀?
不如不愛、不如不見、不如不相識,不要讓他擁有了再失去,這樣太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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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芷馨拚命地跑,她知道光靠四副手銬是困不了君碠然多久的。
但幸好她也沒有要跑多遠,她打算出國幾個禮拜后再回來,在舊家附近另找個地方居住。
基於人性法則,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君碠然一發現她離家,倘若他對她有情,該會四處查訪,但他作夢也想不到,她會住在同一座社區的另一棟房子里,就在舊家的隔壁。
而假設他對她無情,那就更簡單了,他不會找尋她,那她在哪裡也都無所謂了。
眼下她該注意的只有一點——在他發現她不在前,到達機場,飛離台灣。
「快點、快點。」看著人群熙來攘往的台北街頭,她伸手,卻招不到一輛計程車,心情莫名煩躁。
怎麼會這樣?她雖本性衝動,卻也沒如此著慌過,今天好奇怪,不安似朵烏雲,將她從頭籠罩到腳。
「該死的!」用力一跺腳,她拾起行李,三步並作兩步跑向另一個路口。
「可惡。」沒有人發現,她身後跟了一名戴墨鏡,穿風衣、牛仔褲的男子。他的打扮倒也沒什麼奇特的,就像街邊隨處可見的中年人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風衣裡頭藏了一把刀子。
楊芷馨氣喘吁吁地跑到下一個路口,再度招呼計程車。
抬眼望去,馬路上到處都是計程車,卻一輛接著一輛地從她面前呼嘯而過。
沒有一輛肯為她停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急得心臟快麻痹了。
男人見她停下腳步,再次亦步亦趨走向她。
楊芷馨沒有轉頭看,她太著急了,否則她會發現,跟著她的男人正是年初在道場里向她詢問楊凱聲下落的男子。
她疏忽了。
男人走到她身邊,舉起左手就像要招計程車一般。
楊芷馨望了他一眼,沒細瞧,她再度錯過了避開危險的機會。
男人不動聲色地挨近她身旁,他的刀子已經取出,就輕輕抵在她的背心上,只消勁力一吐——
「芷馨。」天外飛來一記憂心如焚的呼喚。
不必回頭看,她立刻知道是君碠然追來了。
行李也不要了,她拔腿就往前跑。
男人傻眼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他也跟著跑。
楊芷馨跑過馬路,還來不及停下來喘口氣,一輛計程車停在她面前,車門打開,走下一對母女。
「芷馨。」君碠然追得好快,聲音恍如近在她耳畔。
來不及細思,楊芷馨身子滑人才空出來的計程車裡。「機場,謝謝。」
「不!」持刀的男人不敢相信到手的獵物就這麼飛了,他跑得更急,沒發現街頭另一邊衝過來的砂石車。
「砰——」
肉體與金屬撞擊的聲音,重得像正擊中人的內臟。
男人的身體飛向半空中,刀子脫手而出。他的雙眼瞪得又圓又凸,失去焦距的目光筆直鎖住載著楊芷馨離去的計程車。
他失敗了!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可事實就是事實,目標活著離開了,而他失去了生命。
君碎然親眼目睹了車禍的發生。
他站在楊芷馨原先招呼計程車的路口,看見她在他的呼喚聲中越跑越快,一個男人跟著她。
然後,她坐上了計程車,男人在馬路中央被正巧駛過的沙石車撞個正著,鮮血像花朵一樣,遍開滿地。
君碠然瞧得一愣,但這還不是最令他訝異的,真正教他不敢置信的是那自半空中掉落、鏗一聲地正砸在他面前的刀子。
鋒利的刀刃反射著秋日的艷陽,映照出絲絲耀眼金芒,眩得他險些睜不開眼。
這刀子是哪兒來的?他望著刀子,突然覺得全身冰冷,若沒瞧錯,刀子是跟蹤楊芷馨的男人被撞后,從他身上掉落下來的。
男人帶著刀子寸步不離地跟蹤楊芷馨,為什麼?
道場門口虛驚一場的車禍、徵信社被砸、師父的墓遭盜……樁樁意外接二連三閃過他腦海。
一直以為犯人的目標是師父,但事實若非如此呢?
從頭到尾箭靶只有一個——楊芷馨。
「天哪!」他憂懼驚呼,果真如此,她一個人走……他虛軟地倒退兩步。「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她。」
「芷馨——」他發誓,終此一生,不會放棄尋找她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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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一生能有多長?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最多不過百年。
君碠然卻覺得他活著的時光絕不止這個數了。
今年二十九歲的他,出生在一個和睦、甜蜜的家庭中,他是五胞胎中的老三,上有一兄一姊、下有兩個弟弟,他就擠在中間。
他常常覺得自己比不上其他的手足,他們各具特色、亮眼動人,獨他害羞內向、纖細敏感到幾乎沒有朋友。
但諷刺的是,長大后的他卻步人政壇,雖然只是幕後一個小小的文宣幕僚,但他企劃能力之高超,卻讓他本身成為各政黨競相挖角的對象。
可他從沒想過要跳槽,近十年了,他一直跟著盧卉卉,一個從立委爬上五院院長寶座的女人。
有人傳說君碠然是盧卉卉的入幕之賓,他總是一笑置之。但是一名二十九歲的男子卻從未傳出任何緋聞,也實在奇怪,除非他是同性戀。
君碠然是嗎?
每當有人問他這個問題,他總是回答:「我有妻子了。」只是多年下來,從沒人見過他的妻子就是了。
直到今天——
在君碠然的么弟君問晑的結婚典禮上,眾人有幸目睹了被形容為「機械人」的冷酷男子,那冰冷麵具崩垮的瞬間。
所有人都被驚呆了,包括新郎與新娘。
冷漠無情的君碠然居然有追著一個女人跑的時候,他甚至還跳上了餐桌追尋女人的身影,趕在她竄逃出門的前一刻,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在大門口捉到女人,迫不及待地擁吻她。
那激烈的法式深吻像燎原野火,一發不可收拾,剎那問便燃成衝天烈焰。
看到他們熱情表演的人無不面紅耳赤,呼吸急促。
沒人敢相信機械人脫去冷硬的外殼后,竟是如此地激狂與性感。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會場中的主角,新郎君問晑、新娘伍馡更是瞧得瞠目結舌。
「我本來還想介紹芷馨和二哥認識的。」君問晑說。
「看來是不必了,他們早認識了。」伍馡呢喃。
「而且還情緣糾葛,難分難捨呢!」君問晑笑嘆一聲。
伍馡抬頭,睨了他一眼。「怎麼辦?要讓他們繼續下去嗎?」大庭廣眾之下表演如此熱辣戲碼,是否妨礙風化?
「我想二哥心裡有數,他不會太過火的。」君問晑說。
「只怕芷馨回過神來要發瘋。」伍馡搖頭。
「是啊!」他想了下。「那還是提醒他們一下好了。」他才走過去,大門口的好戲已雲收雨停。
君碠然正彎腰扛起楊芷馨,兩人的呼吸急促、面色潮紅,目的地何處,不言可喻。
君問晑松下一口氣,對著君碠然擺擺手。「慢走啊,二哥,明天見,楊小姐。」
楊芷馨這才猛然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在大門口乾了什麼奸事,她一張粉紅俏臉霎時脹得通紅。
「放我下來。」她拚命掙扎,丟臉死了。
「不可能。」君碠然一句話回絕她。
「你要不要臉啊?」她低吼。
他想了下,轉向君問晑。「不好意思,好像搞砸你的婚禮了。」
「不會。」君問局乾脆地搖頭。「我本來就覺得楊小姐跟二哥應該會合得來,想幫你們介紹的,原來你們早就認識,這樣很好啊!」
「你在說什麼鬼話?」楊芷馨怒火燒向君問晑。「我怎麼可能跟這個厚臉皮的色情狂合得來?還有,你們居然是兄弟,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我們都姓君。」君碠然回答。
「天底下姓君的何其多?」誰料得到這麼巧,這兩個姓君的竟然是兄弟!雖然是五胞胎,但長大后體型、氣質已經有所差異,她哪認得出來。
「自己聯想力不好,怪得了誰?」君碠然低哼。
君問晑拍拍他的肩。「二哥,你要不要先走?」眼看圍觀的人群越聚越多,他怕待會兒要暴動了。
「走什麼走?你這個王八蛋,快放我下來!」楊芷馨伸手用力擰著君碠然的背。
不過他長年累月的健身可不是練假的,對於她蚊子也似的攻擊根本不痛不癢。「你別作夢了,我不可能放你的。」他邊向君問晑道別,邊大大方方地扛著她、排開人群走了。
「不要。」她氣得張口咬住他的肩膀。「渾帳,你不要臉、我還要,放我下來。」
她咬得很用力,他的肌肉不自覺地收縮,身子悄悄地繃緊了。可他扛她的手卻始終不放,說什麼也不放,即使她已逐漸將他的肩膀咬出血來。
口中嘗到一股淡淡的鐵鏽味,她嚇一跳,急忙鬆口,瞧見一圈紅印正在他的肩頭上散開,知道自己傷了他,心狠狠揪了下。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低泣。
「我發過誓,若上天註定我倆無緣,再聚不到一起,我就死心地放棄,否則,不論任何情況下讓我再遇見你,我都會緊緊捉住,再不放手。」他的嗓音低沉,深具震撼力,像似挖掘自靈魂最底層的深處。
她愣了下,對於他的話有一絲迷惘。「你是什麼意思……啊!莫非……你一直知道我的行蹤?」她結結巴巴。
「很難不知道吧?」尤其她是如此地出名。
「可是你卻不曾來找過我。」
「當初是你自己走的。」
「所以即使你發現了我,也不來找我?」
「不找,怎麼會發現?」
「那是為什麼?」
他閉上嘴,一聲不吭。
她定定地趴在他肩上,好半晌。「你在氣我嗎?」
「有可能不氣嗎?」不說一聲地離開,明知他早被「失蹤」傷得體無完膚,她還是選擇了最傷人的方式與他道別,為著這一股氣,他等了近十年。
想想真是有些傻,不過他自始至終都相信,他們一定有再相遇的一天,如果沒有,了不起他自己設計,總之他不會讓這段感情結束。
不過他也不願親自前往尋找,別忘了,在他冷漠無情的外表下,其實藏了一顆纖細敏感的心。要他拋開自尊、不顧一切主動去尋回棄他而去的女人,他做不到。
他只會用拐彎抹角,兼之彆扭可笑的方式表現自己,多年不變。
「對不起,不過我是為了你好。」她揚唇,逸出一聲苦笑。「起碼多年後的你確實功成名就了,即將……啊!」她突然想到什麼似地驚呼一聲。「你這渾球,你不是要參選立委了嗎?居然在這種時候搞這種飛機,你不想活啦?」
「誰說我要參選立委?」
「報章雜誌都這樣說。」
「他們說他們的,誰規定我一定得照做?」
「可是你跟盧卉卉……」她以為他們合作愉快,不只公事,私下亦同。
他哼哼了兩聲,在她沒有發覺的情況下,抱著她,大刺刺地走進了賓館,一間不怎麼樣的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