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重新展開新的生活，一個月來，凝和忙碌得無暇沉緬於悲情的角色？

至於學校同學，事過也就境遷或許還有人將標籤貼在她頭上---------

「聽說某某某，就是她，在外面和男人亂來耶！」

這樣的指指點點不可能沒有，但她選擇關上耳朵。感謝小梅她們視為玩笑，大力為她闢謠。其實該說這些好同學因為交情，所以處處維護她，這點她懂。

唯一遺憾的是，蕙英和她日漸疏遠。

「凝和，明天班會討論活動，記得不要缺席。」

她隨便應了聲，趕著去便利商店打工，疾跑的身影沒注意到門口對面停了部車子，一看到她便發動引擎，緩緩尾隨著她。

「咦……」耶？這黑色賓士好眼熟。

深色窗戶移下，尼克火冒三丈的正瞪著她。

「上車！」

好凶喔！但他怎麼會在這時出現？「我要打工……」

「汪凝和，不要我再說第二遍。」

「好吧，可是我時間很趕，只能……」她快被他嚇死了，心想上車說清楚好了。

尼克做個手勢，車子就加入繁忙的車潮中。

他渾身散發怒焰，氣氛好僵。凝和囁嚅道：「方向不對……」

可是沒人理她。到最後，她越想越生氣，她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像個小媳婦似的？

車子一轉往郊區時，她就知道他要到那裡去了。

久別的華廈，樓下管理員伯伯還滿臉慈藹的向她打招呼。

甩上門，尼克上步步氣勢凌人的逼近。

「你有什麼權利那麼凶？聽清楚我們早沒有關係了……喂，你在幹什麼……」

尼克兀自解下領帶、西裝……

「你說呢？」他冷笑。

「你不能這樣……」

「我不能？」好篤定的說法呀！嘖，他同情地搖搖壯頭，速度不緩，手已經開始往她身上發展。

「本來就是，你不是走了嗎？那我們的協議自然就停止了……不要……」奮力保護自己衣服的凝和，有些力不從心。

何況只要尼克下定決心，任何阻礙都不會被允許存在。

(此處刪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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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他汗濕的身體傾倒向她時，凝和心裡猶震撼不能言語。

尼克側身緊摟過她，臉磨蹭向她披散的髮絲，凌亂微卷而柔軟，呼吸的熱氣微吹起秀髮。

凝和不能理解原因，此刻的親密似乎瀰漫一種讓人感動的因子……

「你還好嗎？」他低啞地輕問。

就這麼一句，她也感動得想落淚。

見她沒說話，他手直接就撫向她，自己檢查。

「你、你……放手。」凝和急著拿開他的手。

「還害羞什麼？剛才太快了，我看看有沒有弄傷你。」

尼克還是堅持做完檢視，呵呵取笑她不敢見人的羞紅樣子。

「對啊，我哪有你厚臉皮。」

「不然你要不要檢查我的？」平等互惠嘛。

「不要、不要……」

她捂臉也來不及，因為尼克大剌剌的半跪在她面前，一覽無遺。

「不要也不行。」

尼克讓她的手放在他壯碩的胸部，沿著腹肌而下而下，不使她腿縮。

說不出是喜是悲，她無所適從。他是否又將介入她的生活？

「你為什麼會回來？」

「我有說我不回來嗎？倒是你突然自作主張搬走，是什麼意思？」

她嬌喘，好一會才想起他在問什麼。「可是……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這一個月就當是給你放假。」

「亂講，那以後是不是你全世界到處跑，想回來時我就得跟白痴一樣隨你召喚。」

尼克聽而不聞，逕自在她身軀摸索。

「我才不要，我要自由自在的過生活，而且都這麼久了，你再也不能拿袁芫來威脅我……」

「我為什麼不能？」

「因為……因為你好像……而且袁芫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

翻轉個身，他將她圈在他胸前，秉持最後的一點耐心道：「但是我對你可有興趣了，所以你逃不掉了。」

她氣急敗壞，不平申辯：「哪有這種事，你有興趣，我就要奉陪嗎？」

「對。」沒想到他理所當然。

「我不要……「

「你最好先想清楚後果。」

凝和錯愕的不知他意所何指，尼克也沒讓她有時間釐出個頭緒，以最實際的激情牽引她至慾望國度。

(此處刪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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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凝和所有家當又被搬回來了。

沒有詢問，更沒有任何質疑，尼克就是硬要造成事實，證明她躲也躲不了。

從開頭她的不甘願、怨恨，到後來的隨遇而安，平心靜氣而言，以他的依戀正日積月累中，再如何自我欺騙也遮蓋不了這驚駭的發現。

只是他能回報這段感情嗎？

「在發什麼呆？你上課快遲到了。」早上她有課時，尼克會提醒她，兩個人一起出門。

夜裡無數的纏綿、同寢，種種些微的改變，他們之間似乎多了點微妙。

「你又在發獃了，服務生在等你點菜。」

沒辦法，她還在自我調適中，每當他一反從前的冷情、寡言，她就會多嚇一次。

「晚飯吃完了，想去哪裡？」

「啊？」

尼克搖搖頭，好笑的親她一記，直接帶她看晚場電影。

「糟糕，凝和變小笨蛋了，大學八成念不完。」因為凝和許多時間都對著他發愣。

「亂說……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這一點事關榮譽，她馬上反應過來。

「好吧。請上車，明天一早我還有會議要開。」尼克風度翩翩的扶她坐上車。

對了！就是這紳士的態度、溫柔的舉止讓她不解，也蠱惑了她-----好夢最怕易醒。

「你幹麼突然對我……好像很好？」焦慮的提出疑問。

「好像很好？」這呆瓜！尼克氣煞道：「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不好……」萬一上癮了，那她受的傷將難以癒合。

「不------好？！」好吧，這是她自討苦吃。

他一副凶神惡煞似的，但她不曉得怎麼回事，就是覺得好笑。

「還笑？」

他動作粗魯但又不至於造成傷害，壓制她揮舞的雙手，征服地在她身上製造一波波強勁電流……

(此處刪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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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劇排演中途，台上黎須風扮演的羅密歐英姿煥發，吸引來眾多看熱鬧受歡迎的程度不輸當紅偶像。

凝和和羅密歐月下窗前話別後，暫時就沒有她的戲分了，她看著、看著……黎須風的臉變成尼克.福斯特。

雖然尼克還是酷酷的，可是倆人相處不再是只有性的激情……

「不要忘記，可是你求我的喔！」凝和有時候要耍性子，他最喜歡某天某夜話的當誓詞不停播放。

「哪有？明明是你先忍不住……」接下來的旖旎情節，她說不出口。

他偏要捉弄她，「忍不住什麼？你說啊，不然我怎麼知道？」

「明知故問。」

「我可記得很清楚，每天你在我身子下發熱、喘息、呻吟，哀求我趕快……」

凝和羞得尖叫跳起，捂住他肆無忌憚的嘴，「不要說這種讓人不好意思的字眼，何況你根本是年紀大記憶不好，我說求你，又沒指明求什麼，然後……然後你就先……先投降了。」

「好啊，那我不介意馬上實驗證明，看誰求誰。」尼克說做就做，而且是大清早要馬上出門上班、上課的時候耶！她立即奪門坐上車子，不然恐怕出不了門了。

他那人啊，分配毫無顧忌，郵沒有任何節制。

送她來學校的途中，當然免不了被吻得幾乎不敢下車見人，凝和那滿溢著光彩的笑容，不教人猜疑才怪。

「凝和？」黎須風喚了幾次，終於讓她回過神。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聽見。」比賽在即，人家都很認真的練習，她卻在這邊偷懶，真丟臉。

黎須風安撫她，「沒關係，只是提醒你待會兒要排演最後一幕，羅密歐沒有收到神父的訊息，誤以為茱麗葉已經身亡，接著服毒殉情，然後你醒來……」

「嗯，我知道了。」

「凝和……很冒昧請問你，你有要好的男朋友了嗎？」看出她似乎有些為難，黎須風趕緊道：「不回答沒關係，只是之前聽同學們說你有較親密的男友，我想確定一下，因為……」

「不管怎樣，我不會影響話劇的表演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大家一起背劇本、練習台詞，相處這麼融洽，我是希望如果可能，我是否有機會更進一步跟你交往？」

「啊？」凝和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學校的偶像級帥哥竟向她提出交往。

「你可以考慮看看，好嗎？不必急著拒絕我。」

「不是啦，我只是想到萬一讓大家知道了，我一定馬上變成全校女生的公敵。「

「沒這回事……」

「真的，你每項條件都符合她們的夢想，像我們班小梅、千卉都迷你迷得要死。」

「若是我的女朋友，我一定會保護她不受傷害的。」

黎須風動人的眼神意有所指的凝望著她。

幸好導演大喊著開始，讓凝和得以暫進避開這段尷尬的談話，不然她都不曉得要怎麼拒絕了。

羅密歐的深情，有一會兒工夫，凝和還誤以為黎須風是對著好表白衷情，印上訣別的一吻，她敏感的覺得他在唇上多停留了好幾秒。

導演一喊解散，她撈起背包就趕緊溜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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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和！等我一下，我們可以一起走。」長手長腳的黎須風，三兩步就追上好了。

再裝著沒聽見那也太假了，凝和不想以後見面尷尬，保好停下來等他。

「對不起，我趕時間，所以先走。」

「沒關係，剛才導演希望我們比賽前一天，全部人到齊將劇本從頭不間斷排練完整，我怕你沒聽到，所以追來通知你。」

「謝謝。」凝和暗罵自己多疑心，「比賽日期就要到了，學長會不會緊張呢？」

「緊張當然免不了，我很怕到時會忘詞。」

「學長會忘詞？」不可能吧，那麼自信滿滿的人。

「你不信？其實每個人不見得都如外表一樣。舞台劇是我的最愛，所以我期望自己的演出能十全十美，這樣一來，能不緊張嗎？」

「原來如此，學長畢業以後也會繼續往這一方面發展嗎？」

「我很想啊，可是家裡面會有意見……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堅持我的興趣。」黎須風莫可奈何的笑笑。

「加油。」她只能這樣給他打氣了，沒想到在學校如此活躍的人也會有煩惱的事情。

「如果真心要幫我加油的話，那我們來念台詞好了，練習看誰背得熟、背得好？」

不會吧！在學校走道上念羅密歐與茱麗葉的對白，那很引人側目耶！

她還沒說好，黎須風就直接熱情充沛的款款訴情，她只好接下去嘍！

邊走至門口，黎須風單膝下跪，拉著她的手，正待繼續「談情說愛」時，暴怒的火風席捲而來。

「放開她！」

「尼克！」凝和看他這麼生氣，一時也慌了，任尼克把她拉進他懷裡。

「你們在做什麼？！」別是質問的口吻，但他臉上的神情彷彿就認定他們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福斯特先生！」黎須風認出尼克，隨即又覺得有必要先維護凝和，「請問福斯特先生和凝和是？」

「我在問你們為什麼拉拉扯扯的。」懾人的氣勢表露無遺。

凝和感受得到尼克全身繃緊的肌肉，卻不知他為何如此小題大做。

黎須風看著凝和在他懷抱里似乎非常自然，心裡若有所失，「我們剛才只是練習羅密歐與茱麗葉的對白，希望不會造成任何誤會。」

尼克鐵青著臉，倏地拉了凝和就上車，後面一群烏壓壓看熱鬧的人仍竊竊私語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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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宇航局歐與茱麗葉？」連名稱都讓他生氣。

「我告訴過你啦，我參加學校英文話劇的比賽。」凝和提醒他。

「可是你沒說是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茱麗葉！擁抱免不了，還有接吻……」想到，尼克就不能控制勃發的怒氣。

被吼了半天，她沒剩多少好脾氣，「那又怎麼樣！又不是偷搶拐騙，我演羅密歐與茱麗葉礙著誰了？」

「你要我抱你被別的男人碰過的身體，吻你被別人親過的嘴、手……」

「你等一下，這是舞台劇耶！你當是三級片啊！什麼男人碰過、親過，何況我們都還是學生，不可能過火的啦！」

「但是肢體一定有免不了的接觸吧，最後一幕的吻……」

「尼克.福斯特，你越講越過分了。「

「我不准你演！」

「你太不講理了。」他分明是無理取鬧。

「總之，我禁止你繼續參加，比賽的資金我給你。」

「這不單是錢的問題。如果我臨時退出，那所有辛苦參與的人員怎麼辦？少了茱麗葉，等於是全盤被迫放棄嘛。」

「我不管，我的女人絕對不容許別的男人覬覦，你死了這條心吧。」尼克狠吻她之後，冷酷道。

凝和滿心委屈，但是他根本拒絕再多置喙，她一舊事重提，他便冷臉相向，搞得最後兩人氣氛僵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