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大哥,等一下啦!你手臂上的傷還沒包紮,萬了……」柳逐風抱著急救箱匆匆追在晏飛身後,手上一捆繃帶掉了下來,差點就要絆得他摔了個狗吃屎。「大哥,回來啊!」

「三少爺。」旁邊的侍者好心地幫逐風撿起繃帶。

「都是你。」逐風一把扯住侍者的領子,朝他開炮。「明知道掌門在醫務室接受治療,你報告那什麼鬼消息,這下好了,掌門跑了,要是他的傷有個什麼萬一,看誰擔待得起?」

「可是老爺說這件事很重要,所以……」

「你管那老頭子這麼多。他反正兒子多得死不完,把人當機械人在操,真是他奶奶的……」砰砰!一陣槍聲及時□住了他的注意力。「糟糕,又有殺手上門挑釁了。」顧不得再訓屬下,逐風拔出懷中的槍,迫不及待衝進前院。「大哥--」

晏飛藉著花園裡一株大王椰子掩身,他臉上有一絲血痕,但身體並無大傷。

子彈打了三發就停了,逐風蹲踞在玄關處,又等了三分鐘,見一切平靜,忙不迭朝晏飛藏身地奔跑過來。

「大哥,有沒有怎麼樣?」

晏飛彎腰抽出皮靴里的短刀,挖下射進樹榦里的子彈。

「這是來福槍,殺手應該就隱藏在附近,你馬上派人去搜,多留意樹上和水池邊。」

「大哥。」真是被他打敗了,滿腦子只有工作,他就不能分點心思在自己的身體上嗎?

「還不快去。」晏飛一邊下命令,一邊掏出懷裡的槍戒備著。

「大哥,那種事交給屬下去做就行了,你跟我回醫務室好不好?」逐風一臉無奈至極。

他最近倒楣透項,沒有女人可抱也就罷了,還被派來照料受傷的柳晏飛。這大哥是出了名的工作狂、脾氣特大、酷愛玩命,而且不懂得愛護自己的身體,遇到此種病患,別說他柳逐風了,華佗再世也沒轍啊!

如果可能的話,逐風真想用兩針麻醉劑迷昏晏飛,把他綁在床上,直到他傷好為止。但是不行,人家是掌門,又是他的大哥兼頂頭上司,除非他不要命,否則哪敢作怪。

「柳逐風,你是不是要我請出門規才肯去辦事?」晏飛冷冷地瞪著他,直瞪的他背脊發寒。

看吧!又拿權勢來壓人。逐風憤憤地站起身,偏偏他就是被壓得動彈不得。

「等一下逐風,晏飛要跟你去療傷。」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毫無預警地插進他們之間,嚇得兩兄弟神色一變。

晏飛、逐風皆轉頭一探。一個被這熟悉的嗓音□去了心魄、一個則在心中讚歎總算有人肯站出來為他說話了。

前廊附近停了一輛勞斯萊斯,車門打開,一個俏生生的女孩迎著太陽、朝沐清風地下了車。

「朱朱。」

「小美人兒。」

兩兄弟不約而同地驚喊。晏飛聽到逐風輕佻的稱呼,眉兒一蹙,忍不住橫了他一眼,逐風隨即低頭噤聲。老大哥最近的心情差到谷底,他可沒勇氣去掃颱風尾。

朱朱笑盈盈地朝他們走了過來,明珠似的秋眸盛滿款款深情,燦爛的嬌顏薰醉一地馨香。

她還是那麼漂亮,每次有她在的地方,連陽光都顯得特別耀眼,她永遠神采奕奕、活力充沛,就是這股勇往直前,什麼都不怕的強烈動力撼搖了他的心,晏飛不由看得痴了。

朱朱走到他們面前,視線沒落在晏飛身上,反而轉向逐風。

「走吧!逐風,帶我去醫務室,晏飛既然不喜歡由你治療他的傷勢,那就由我親自幫他做檢查、包紮好了。」溫柔淺笑好似春風吹拂過大地。

可惜早春的風仍是有此兒涼,晏飛僵直了身子,想到她每次檢查他傷勢的方法………突然!他拉住逐風的手。

「大哥,你……」莫名其妙被拉著走,逐風感到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我們去醫務室。」晏飛淡然地說。

「大哥……」天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少廢話。」晏飛抿緊的唇僵成一條直線,看似冷硬、沒有表情的臉卻浮著兩朵淺淺的紅雲。

望著大哥和小弟的背影離去,柳追雲這才步出車子,緩緩踱到朱朱身旁。

「你都是怎樣檢查我大哥的傷勢的?」他好奇死了。逐風追了幾個月都追不到的傷患,居然被朱失一句話擺平,這簡直是神跡。

「將他綁在床上,拿把剪刀剪光他的衣服。」對付那種頑劣分子根本不需要客氣,卯足勁上了就是。朱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追上晏飛和逐風。

「將他綁在床上,拿把剪刀剪光他的衣服。」追雲低聲覆誦了一遍,二十秒后猛然領悟。「哈哈哈……」他抱著腰笑不可抑地蹲下去,老天爺,這女人果然厲害,不枉他特地跑一趟日本將她帶回來,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

「放開我,你們敢以下犯上,快放了我,來人啊……」清晨,當第一道朝陽穿透窗帘,灑下萬點金光時,柳晏飛悲哀地發現,他居然又被剝光衣服,四肢大張地綁在床鋪上了。該死的!居然這樣對他。「朱巧巧--」暴龍的怒吼險些將屋頂都給拆了。

「早安,親愛的怪盜先生。」朱朱捧著香噴噴的早餐敲開他的房門。「昨晚睡得還好嗎?」輕盈淺笑叫朝陽都為之失色了。

她真美,就是這張活潑躍動的俏臉叫他整整鬱悶了一百零六天又十二個小時。忘不了,不管他的意志有多堅強,他都控制不了他的腦子,總是每晚準時在太陽下山後,在他的腦海里自動撥放著她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怒,而他最後見到她哭泣的臉,始終不停地揪疼他的心。

但不論他有多麼思念她,她居然一出現就……「快點放了我。」勃然怒吼恍如平地一聲雷,瞬間炸翻一室的寧靜。

她怎麼可以在他的地盤上將他綁成這樣,他是男人耶!而且還是這裡的掌門,這事要傳揚出去,他還有臉出去見人嗎?笑都給人笑死了。

「噓!」她一隻纖纖玉指輕點在他的唇上,調皮的小嘴順勢堵住他的吼叫。「別這麼大聲,你想叫大家都來看你出醜嗎?」

她彈了他的鼻子一下,氣得他渾身發抖。

「知道這會讓我出醜,你還不快放了我?」他低咒,因為這回她用的是牛筋繩,他沒辦法像上次那樣輕易鬆脫,只能無助地瞪著兩顆火眼金睛,等待好心人士的救援。

「放是一定要放,不過是兩天後。」她拖過一張椅子坐在他身邊。

「為什麼?」他咬牙切齒。

「因為兩天後,你的傷口才會結痂。」柳逐風辦不到的事,她終於替他完成了。給晏飛兩針麻醉劑,將他迷昏,把他綁在床上,直到他傷勢穩定。

「你………」他臉色乍青乍白,明白她的關懷,但現在不比從前,情勢緊張處處充滿危險,尤其她又什麼都不知道就糊裡糊塗地闖進來,他要不加緊腳步做好一切防範,萬一她出個什麼意外……老天!他連想都不敢想。「朱朱,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別任性了好不好?」

「追雲和逐風說了,一切由他們負責,掌門大人,您就安心養傷吧。」她端起粥,吹涼,準備喂他吃。

晏飛生氣地撇開頭去。那兩個小兔崽子,存心扯他後腿嘛!

對她是軟求、硬罵都失效了,剩下的唯一方法只有使詐。

「就算要綁我,也不用剝光我的衣服吧?」紳士怪盜只要手中有東西,即使是一顆扣子,也能成為脫逃工具。但被剝得光溜溜的,他可就沒轍了。

「是不用啊!」他不吃,她乾脆把粥塞進自己嘴裡。「但我自願請命來照顧你,也就是說我得跟你一起被關在這間房裡兩天,如果你衣冠楚楚,我還有什麼樂趣,你脫光衣服,我才有東西可以玩嘛!」說著,她一隻手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摸了兩把,突然,捏了他的乳頭一下。

「朱巧巧」他猛然驚叫,強烈地拉扯綁住四肢的牛筋繩,床柱都給他扯得吱吱作響了。

這該死的小魔女,她究竟想幹什麼?他握緊拳頭,額上青筋暴跳,她是存心來氣死他的嗎?

「你別叫那麼大聲,萬一嚇得我不小心手發抖,把熱粥撒在你身上,造成燙傷,以你現在這種曖昧的姿勢,人家會誤以為我對你性虐待呢!」她並不想氣死他,但對他的不誠實……她從追雲口裡知道,打他們分離后,他是如何的失態,他明明喜歡她!

又不說清楚,害她為他哭了幾缸眼淚,這麼可惡的行為,絕對得好好懲戒一番。

咳咳咳……一番惡魔言語,聽得他差點被口水嗆死,死命地圓瞠著兩顆被怒火燒紅了的眼珠子,拚命瞪她,喉嚨里不停滾著爆炸的火焰。再跟她多相處一分鐘,閻王府就要多出一條枉死冤魂了,死亡原因是--無故暴斃!因為氣死驗無傷。

「出去--」硬磨出齒縫的聲音,比冰還冷。

「吃完早餐再走。」別誤會,朱朱說得是自己。她正埋頭猛吃那碗特地為傷患熬燉的豬肉粥。反正他不吃嘛,別浪費了。「嗯!真是天下第一美味。」她吃得嘖嘖有聲。

缺乏行動自由的人還能怎麼辦呢?他可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她享受他的早餐,而吭墜掌,她又沒有一樣上當的。他只好憤憤不平地撇過頭去,眼不見為凈。

岑寂的氣氛持續了好一會兒,原本被朝陽照得暖烘烘、生氣勃勃的屋子又回到了極度冰點。寒冷與孤獨重新佔領空間。

粥還是一樣好吃,但她的喉嚨卻哽咽地無法吞咽了。一滴珠淚兒滑下粉頰滾落湯碗,朱朱吸吸鼻子,喃喃低語道:「三個多月了,我不知道原來食物還可以這麼美味,喝下熱粥,身體會升起陣陣的溫暖……我以為我的感覺神經早在那一天就全都死了…

…晏飛,我……我好想你……」更多的珠淚兒給熱粥添了鹹味。

「朱朱……」聞言,晏飛心中一慟,他緩緩回頭,迎向一張梨花帶淚的小臉,那粉紅透明的玉頰被淚水洗得蒼白了,看得他心疼不已,多想將她摟進懷裡,緊緊地擁著她,拭去她眼中的淚,給她鐵青的唇添上一抹艷紅。

「晏飛。」她哭著撲進他懷裡,任淚水沾濕他赤裸的胸膛,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碰觸地熾熱的體溫,她感覺因離開他而死去的心,終於又重新復活過來了。

晏飛閉上雙眼,鼻端嗅著從她削薄的短髮上散發出來芬芳清新的香味,那在他裸體上遊走的玉手,比世界上最好的春藥更強烈地點燃他心中的慾火,他從喉嚨里滾出幾個濃重的低音,再也忍不住低吼。

「吻我,朱朱。」

淚水被這駭人的言語嚇得倒流了回去。她錯愕地抬頭,望進一雙情慾嫣然的眼裡,他的臉孔脹得通紅,胸膛急劇地起伏著,而其下,那男性的特徵正躍躍欲試地昂首向她打著招呼。

「啊--」她尖叫一聲,捂著臉,一箭步衝出卧房。

「朱巧巧--」他不敢置信地怒吼,那個小魔女居然把他挑逗到這個地步就一走了之,可惡!他奶奶的渾帳王八蛋。

★★★

朱朱這回被嚇得不輕,倚在房門外一動也不敢動。老天爺,男人原來……哦!她實在太看輕柳晏飛了,還以為他夠冷靜,想不到……

「嗨!早安,小美人兒。」柳逐風笑嘻嘻地拍著她的肩膀打招呼。

「啊!」朱朱嚇得跳起來,她現在是聞男人色變。

「怎麼了?」逐風疑惑的大眼直盯著她。「你的臉好紅喔!

生病了嗎?」他好心地伸手探向她的額頭。

「我沒事。」她著慌地大叫,躲開他的手。

「是嗎?但你的臉色真的很奇怪耶,到醫務室去,我幫你檢查一下好了。」逐風興緻勃勃地拉住她的手。

「不要--」朱朱驚喊,她現在不想看到任何男人。

爭執聲把巡邏中的追雲給引來了。

「你們在幹什麼?」他皺眉瞪著在晏飛門口拉拉扯扯的兩人,活得不耐煩了,敢在這裡大吵大鬧。

「二哥,你看小美人兒的氣色是不是不太好?我帶她上醫務室徹底檢查一下。」逐風嘻皮笑臉的又去拉朱朱的手。

「你想找死啊?玩醫生遊戲玩到她身上,當心裏面那個傷好了之後剝你的皮。」追雲敲了弟弟一記,拉過朱朱藏在身後。

「我叫你給大哥換藥,你換了沒有?」

「呃!」逐風搔搔頭,不好意思地笑道:「正要去換。」他一閃身,走到門邊,正要伸手開門。

朱朱猛然想到,她將晏飛綁成那樣可不能被第三者看到,否則他會殺了她,然後撞壁自盡的。

「等一下。」她趕緊擋在門邊,阻止逐風進房。

「幹什麼?」逐風好奇地看著她。「我要幫大哥換藥耶。」

「不用了,他的葯我來換就行了。」朱朱伸手搶過他手裡的診療箱。

「你要換藥?你不是該去廚房端早餐給大哥嗎?」追雲疑問。

「已經端進去了,他現在……呃!大概吃完了。」她紅著臉低下頭,其實是被她吃完的才對。

「你把餐盤都留在房裡?」追雲問道。他記得昨夜大家商量過了,要把晏飛關在房裡三天,直到他傷勢稍微好轉為止。他們不知道朱朱所謂的「關」,其實就是脫光他的衣服綁在床上。

「沒錯。有什麼不對嗎?」朱朱點頭道。

「你知不知道我大哥有一個別稱叫『紳士怪盜』?」逐風神色古怪地問她。

「知道啊!還是他自己取的呢。」她微笑地看著面色凝重的兩兄弟。「怎麼?有什麼不對?」

「近年來『紳士怪盜』等於賊祖宗,你曉不曉得?」逐風一邊說,一邊移動腳步遠離晏飛的房門口。

「別說你給他整副餐盤了,只要有根針,他就可以打開任何一道鎖,就算美國的太空總署他也可以來去自如,更何況……」

追雲的目光落到那雕工精細的檜木大門上,意思再清楚不過了,憑這道小鎖想關住大哥,好……好難啊!

「那麼……」她慘白著臉!難怪昨夜做成決定后,大家要搬光屋裡的東西,只留下一張床。「現在該怎麼辦?」

追雲、逐風不約而同搖搖頭,轉身跑得像身後有隻大狼狗在追他們。

「喂!」她氣得直跺腳,一群沒義氣的混蛋。

可是……她把他綁起來了啊。朱朱歪著頭想到,為了懲罰他對她的不誠實,她脫光他的衣服將他綁在床柱上,他都動彈不得了,難道還能開鎖?不可能吧?她笑著安慰自己,別瞎操心了,他絕對出不來的。

放心地捧著急救箱,再度進入他房裡,瞧向床上……啊!他不見了。

「哇!」突然,一雙不知打哪來的手臂抱起她,丟向床鋪。

柳晏飛雙目盡赤地瞪著她,這小魔女,整得他夠慘了,現在該輪到他報仇了。他毫不客氣跳上床鋪。

「你想幹什麼?」她驚叫,用力抱緊懷中的急救箱擋住他不停靠近的臉龐。

「你說呢?」他微笑,她把臉遮起來是不是?顧此就會失彼,他一隻手悄悄地伸進她的長裙里,沿著小腿,摩娑進她的大腿根部。

「柳晏飛--」她羞紅著臉,高聲尖叫,急忙夾緊雙腿。一不小心卻忘了抱緊急救箱。

晏飛乘機撥掉她手中的急救箱,張嘴迅速堵住她的尖叫。一股純然的女性芬芳像烈火,瞬間燒灼了他的神經,理智逐漸遠離他的腦袋,明知道再碰她,他們之間的糾葛就沒完沒了了,但他無法剋制自己要她的慾望。彷佛十年前理在體內的熔漿在這時爆發而出,難以收拾………

他不顧一切狂猛地吻著她,雙手褪下她的衣服,她的身體曲線讓他如痴如醉,密密地貼著他的身形,絕對的吻合。

朱朱再也忍受不住尖聲銳叫,狂烈地搖擺身軀。

晏飛立即覆上那渴望已久的情慾深淵,緊緊抱住她,深嵌入她體內。兩條互相追尋的靈魂交纏出愛的光暈,撩起無邊春色。

★★★

「我不想要錢,你應該知道。」追雲坐在「神偷門」指揮室里上手拿著電話筒,一手朝小弟逐風比了個噤聲手勢。

「不管你要什麼?只要你能幫我達成願望,我都可以給你。」

電話那頭傳來尖銳的女子吼聲。

「冷靜點兒,麗亞皇后,衝動是辦不了大事的,莫里尼就是個很好的前車之鑒,記得嗎?」追雲嘴角一撇,黑峻的瞳眸中飆射出兩道冷冽無情的寒光。

「不準拿我兒子開玩笑。」電話中「蘇格里」王國麗亞皇后瘋狂咆哮道。

「皇后陛下,如果你不能冷靜,我們的合作就算了。」追雲作勢掛斷電話。

「等一下。」麗亞尖聲叫道。「好,你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應該是您想怎麼樣?倘若您真有心為莫里尼報仇,呵!我也許可以提供您一個萬無一失的對策。」

「什麼辦法?」

「先說說你的決心有多強?」

「只要可以為莫里尼報仇,無論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

「犧牲性命亦在所不惜?」

「柳追雲,你……」麗亞皇后倒吸一口氣,突然感到畏懼,這個男人是不是瘋了?

「呵!別害怕,我說著玩的。」追雲回過去一聲冷冽的厲笑。

「你想報仇,而我……我想要柳家的財產,咱們各取所需,一定可以合作愉快的。」

「原來你想奪位。」

「有何不可?人生除去金錢、就是權勢,我努力往上爬應該沒錯吧?」

「即使要除去的擋路人是你親大哥?」她得問清楚,唯一兒子去世后,她已經沒有其他東西可以失去,這一回,不論如何,她輸不起。

「你要除掉的不也是你的親侄子?」

「那是因為莫納該死,他不該搶奪屬於莫里尼的王位,又害死莫里尼。」

「同理,我那同父異母的大哥,他母親也不該逼死我母親。」

追雲邊說、邊在胸口划十字,上帝原諒他說謊,其實他母親根本還沒死,她只是受不了老頭子太風流,跟別的男人私奔而已。

「原來如此。」麗亞皇后冷笑,典型的朱門恩怨,這下子她可以放心了。「那你要如何幫我殺柳晏飛報仇?」

「三個月後,是老頭子的六十大壽,這裡會舉辦一場生日宴會,把你最好的傭兵部隊找來吧!我會給他們一個絕對隱秘的身分與掩飾,保證他們百分之百可以達成任務。」

聞言,一旁的逐風臉色都黑了,拚命地拉扯追雲的衣袖向他打暗號。追雲瞪了他兩眼,示意他閉嘴不成,一個指骨頭打得他額頭腫起一個大包。

「在你父親的生日宴會上動手?」

「怎麼?不敢?」追雲冷諷道。

「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麗亞皇后實在無法了解他心裡真正的想法。在父親的壽誕上製造混亂,對他將來奪取家業難道不會有影響?

「好處?」追雲回她一記冷笑。「讓老頭子親眼為長子送終,對我就是最大的好處。」

「如此一來,你該怎麼繼承家業?」麗亞皇后也希望可以藉助柳家財力奪回她在「蘇格里」王國失去的勢力。

「長子死了,身為次子的我自然當場升任家族掌門,這是我們柳家的傳統,皇后陛下,您對您的合作對手實在太不了解了。」

「哼!」她怒哼,以示心底的不滿。「我知道了,殺手方面我儘快會安排好,剩下的就全看你了。」

「記住,我不要三流貨色。」

「我會派我的心腹部隊出馬。」

「我希望你能從現在起,就陸續派出一部分精銳殺手來搞些小動作,最好是有本事讓柳晏飛受傷、卻殺不死他的人。」

「做什麼?」

「將來發動總攻擊時才不會顯得大突兀,也可以間接撇開我參與的嫌疑。」

「你也會怕?」

「別考驗我的耐性,你該明白,這次的行動若失敗,我們兩個都只有一條死路可走。」追雲冷言威脅著。

「我知道了,我會安排。」麗亞皇后憤憤不平地掛斷電話,形勢比人差,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願我們合作愉快。」追雲嘴角噙著冷笑,平波不揚的嗓音倏然轉低。「並祝我馬到成功。」他笑著掛斷電話。

逐風再也忍不住跳到他面前。「二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叫人破壞老爹的生日宴會,你想氣死他老人家嗎?」

「誰說我要氣死他,頂多是氣暈而已。」追雲蹺著二郎腿,絲毫不將逐風的慌張放在眼裡。

「別鬧了,二哥。」逐風急得在屋裡團團轉。「你還叫那個老巫婆找機會暗算大哥,難道你真想害死大哥?」

「有何不可?」追雲站起身,也懶得解釋,逕自瀟洒地往外走。

「二哥。」逐風跑過來拉住他。「我知道我們兄弟都是同父異母,從小感情也不是很好,但這不是大哥的錯啊!要怪就怪老爹太風流,你不能把所有的罪都歸到大哥身上。」

「我有這麼說嗎?」追雲長嘆口氣,停下腳步。「老爹愛怎麼樣?那是他的事,你以為我真這麼無聊,要去報復他殺時間?」

「可是你……」

「我呢……只喜歡看大哥那張撲克牌臉垮下。」追雲笑得詭異。

「你不覺得只要事關朱巧巧,大哥就不對勁了?現在那小妞就在家裡,不找點事情給大哥玩玩,實在太對不起我自己了。」

「原來你又想整大哥,可是這樣玩會不會太過分?搞不好會出人命的。」逐風終究年輕善良。

「你在、我在、大哥也在,如果還有危險,我們三兄弟可以一起去跳海了。」追雲頓了一下續道:「而且大哥想報莫納王子上次搭救朱巧巧的恩情,咱們一舉幹掉他的對頭冤家,不就是最好的報恩方法,我才不想一天到晚跟在那個神經王子屁股後面保護他呢!」

逐風怔忡地望著他好一會兒,猛地一點頭。「二哥,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比大哥還可怕,借刀殺人、還殺人不眨眼,老實說,你設計這場暗殺戲除了整大哥、搞垮麗亞皇后、擺脫莫納王子外,還有多少目的?」

「你說呢?」追雲吹著口哨,快樂地走出指揮室。

「惡質。」逐風小小聲地罵了一句,順便提醒自己,日後千萬不可得罪追雲,那傢伙的心機太深沉,一個搞不好,被二哥賣了都不知道。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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