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次來到那幢獨立的二層樓房,辛雨瑤興奮的跑上跑下看遍每一個角落。然後又跑上二樓,一見所有的擺飾均和離開前一模一樣,整個人雀躍的往床上重重一趴,順勢滾來滾去的,最後攤成大字型,喘息的仰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就像多年前她偷潛上來睡覺的感覺一樣。吸進鼻子里的是深刻在心上的熟悉味道。充滿喜悅的她整顆心都快被愛漲破了。
望著、望著……她突然說道:「你換天花板上的壁紙了?」
充滿愛意的鐘應浩一直斜靠在牆邊默默的凝視著她孩子氣的舉動。
「對,我換過了。」答完,他邊拉掉領帶,邊走到壁櫃前徑自脫下西裝外套、襯衫,僅穿著內衣、西裝長褲,埋頭找出一套睡衣丟給躺在床上的辛雨瑤,頭也不回的說道。
「去浴室換上睡衣,下樓回你以前的房間睡覺。」他繼續找自己的睡衣褲。
倏地,辛雨瑤從背後猛地抱住他。「除了你的床,我哪都不睡。」
他渾身一僵,好半天,他才慢慢的轉身,強忍著體內瞬間爆發的慾望,微調侃的點了下她的鼻尖:「女孩子怎麼這麼不害臊?」
她只是仰頭深深的凝視著他,晶亮的眸子滿是柔情愛意。面對這如烈酒般的勾魂眼神,他那裡再忍耐的住?滿腔的熱情熾愛如即將潰決的堤防開始龜裂了……
「我想要成為你的女人,我要你屬於我,我也屬於你。」她熱情的告白。
「我等了你八年,也想念你八年。現在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未成年的少女了,我可以愛你,你也可以愛我。對不對?剛才在外面你不是很親密的抱著我、吻了我……」
「我是想做個正人君子的,真的……」兩手捧住她的臉頰,他喑啞的喃念。
聽到他的掙扎與猶豫,辛雨瑤鼓起勇氣的拉下銀色禮服肩帶,啪地整件貼身禮服順著她的曲線掉落在地上。轟一聲,一股血液直衝腦門,鍾應浩一把擁她入懷,如火燃燒般的吻徹底的佔據她的唇。饑渴的吻不再滿足他,於是他將她打橫一抱,幾個大步,將她放到床上,隨即整個覆蓋在她身上,用手指、嘴、舌尖滑過她全身,為她帶來從未有過的銷魂滋味。
「我想我永遠也離不開你了……」混沌迷離中,她喃喃語道。
「是的,我也不會再放開你了,永遠不會。」他喘息的答。一個動作,他佔有了她,從此他與她的生命糾纏在一起,難解難分。
伴隨愛而來的猛烈慾望緊緊的揪住他們,多年相思化為奔放的濃情將他們捲入澎湃的慾海狂潮里。直至風停兩歇,他們仍是交纏著一起,誰也不肯鬆開對方。彼此都想留住這親密難忘、又美好的一刻。
「雨瑤,你說我該什麼時候去找夏聿軒?」擁她在懷裡,他思考的問。
「先讓我跟他談一下,好嗎?我怕你突然去找他,他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她擔心的回答。向來他就看她看得緊,醋勁也大,她很怕鍾應浩冒然的出現,夏聿軒不知會起什麼反應?
而鍾應浩一心想要獨擔後果,他只想要保護辛雨瑤,「我不想讓你自己一個人去面對他。」
「你果然愛死我了。」她高興得像只八爪魚的又趴到他身上。
忍耐著她在自己身上造成的騷動,他笑問,「你又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因為你不願我自己去面對夏聿軒,就表示你心疼我,想要保護我。你說,這是不是愛我的表現?」她皺起鼻尖的說道。
「正川,他還說你現在變得懦弱、沒有主見。我怎麼看,怎麼不像。」他輕笑的,一邊悄然的移開她擱放在重要部位的小腿。沒辦法,他知道辛雨瑤是第一次,不忍再壓榨她,他只得努力的按下又蠢動的慾望。
聞言,辛雨瑤輕嘆口氣,幽幽的說道:「他沒說錯。在沒見到你之前,我是懦弱、沒有主見。也可以說我是自暴自棄,不想跟爸爸和夏家人抗拒什麼,也不願表達自己的任何想法或反應。因為我以為你不愛我。既然得不到你的愛,那麼嫁給愛我的人,也沒什麼不好。何況夏家這門親事,還是你一手促成的。」
「我一手促成的?」
「對,八年前,就是你親手把我送到機場,交給我父親的。要不是你雞婆,我根本就不想回加州見夏聿軒及他老爸一家子。」說著,她忍不住捶了他胸口一下。
「都是你害我的。」
「對不起,其實後來我也很後悔。可是當時,我不能不送走你。」
「為什麼?」她追問。
「因為我發現我居然對一個十五歲的少女有慾望。你忘了你當時老跑上來跟我睡,還有經常洗了澡,就圍著浴巾到處晃嗎?」想到當時的煎熬,他不免就搖頭失笑。
「真的?你真的被我吸引了?」她撐起身子,眼睛一亮的。
「對,為了不讓自己變成辣手摧花的變態狂,我只能快快送你走。何況當時我還在為須雅的背叛而難過。我害怕自己把傷痛發泄到你身上,傷害了你。辛伯父一通要我幫忙的電話,我自然完全答應要配合。」他也娓娓訴說當年的心境。
一聽,她更覺心花怒放的躺在他肩頭,整個人加手腳緊緊的環住他仍赤裸的身體。「原來你早對我有意思了?那你後來為什麼不來美國找我?」
「我放不開工作,放不開我一手經營的工廠。」
「總是這樣,爸為了他的公司和從政之路把我當奇珍異寶進貢給美國最有權勢、財富的太一集團的太子爺。而你也為了事業,連休個幾天假到美國找我都不願意。有時我不禁要懷疑我根本是個沒人愛、沒人在乎的可憐蟲。就連我媽她也只忙著她的婦女俱樂部。」嘟噥說完,她鬆開鍾應浩,整個人往另一邊躺去。
感受她落寞、惆悵,猶如被遺棄的孤兒似的孤軍心情,他立刻面向她細嫩的背部伸手環過她的腰際,將她整個攬進自己的懷裡。
「對不起,我不該畏怯的,我應該早一點去找你。」他用力的抱緊她,親吻她的頸背。
「一切是我的錯。當年我不該在察覺自己已經由慾望轉變為愛的時候還在逃避、猶豫。還傻傻的認定只要把你送回美國,所有的一切波動都將會成為過去。」喃喃說著,他想起因怒火把她趕進大雨中的那一次……原來對她的愛是在那個時候確定的。可惜,他還是被自己的男性荷爾蒙所騙。「是嗎?」她再翻身與他面對面的擁抱著,整個人縮進他的懷裡,尋找他的溫暖、他的愛。
「還是我有賭馬的精神。」她埋在他胸口,悶著聲音的說道。
努力的忍受她呼在自己身上的熱氣及體溫所激發的體內騷動,他吞口口水的問:「怎麼說?」
「是我提出在台北訂婚的要求,然後偷偷的查你公司住址,把請帖寄給你。好在你現在還算有名氣,報上的經濟版有你的消息,不然還真的找不到你。」
「可以找我爸。在台灣,他的名氣比我更響亮。」
「告訴我,你接到我的訂婚帖子,有什麼感覺?」她微抬起頭的問。
「沒有感覺。」
「騙人,你會沒感覺?你怎麼可以沒感覺?」一聽,地猛的坐起來,有點心痛、難過的。
面對她裸露的白皙柔嫩肌膚及堅實彈性的胸部,他小腹內又一陣熱流亂竄。他不覺伸手沿著她的細緻手臂往上游移、輕撫……她用力的拍掉他不規矩的手。
「好,我招供。」鍾應浩笑著做投降狀。
「當時我心裡的確不好受,可是我又能怎麼辦?畢竟我跟你之間什麼也沒開始,有的只是多年前那些短暫相處的回憶。」悄然地他的手又回到她身上繼續游移。
「假如我們沒在酒會上相逢,我想你也不會主動來找我,對嗎?」她悶悶的。
他猛地拉她躺下,然後一個翻身又在她身上,「小傻瓜,為什麼一定要這麼鑽牛角尖呢?現在我們不是在一起了嗎?!」
「說,你不會再離開我了。」雙手也攀上他的脖頸,她要他的承諾。
將臉理進她敏感的耳邊,他呼著氣,猛地她全身一陣哆嗦,體內一股騷動翻湧著。
「我發誓,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再也不會離開辛雨瑤……」鍾應浩低啞的說道。
聽到承諾,辛雨瑤立刻熱情的回應他的愛,管他什麼夏聿軒、管他什麼太一集團,這一刻她只要她的愛,她的鐘應浩。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她也不怕了,因為她已經有鍾應浩的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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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現,辛建華夫婦就被劇烈的門鈴吵醒。
「是誰這麼一大早就來了?」辛太太睡眼惺忪的嘟噥。
「不知道。」一邊回答著,見到夏聿軒為他們僱用的菲佣也被吵醒,他便說道。
「你去開門吧。」
菲佣才開門,夏聿軒便沖了進來。
「雨瑤,她回來了嗎?」臉色鐵青的他劈頭就問。
「雨瑤?她不是在睡覺?」辛建華髮愣的看向辛太太回答。
「我不知道,她昨晚不是跟聿軒去參加開幕酒會?回來應該也很晚了,我沒注意到。」辛太太也莫名的搖頭。
「她在酒會中不見了。我找了一整晚,也在飯店等了很久,就是不見她人影。後來有服務生告訴我看到過她離開飯店,不然我早報警了。」夏聿軒皺眉的說道。
「你去她房裡看看。」辛建華跟太太說道。
「好。」
「聿軒,坐,別站著。」辛建華招呼一臉氣急的未來女婿。
這時訓練有素的菲佣已送來茶水,放好立刻又退回廚房。
辛建華和夏聿軒才坐下,辛太太便已匆匆出來,緊張的說:「建華,雨瑤的床沒動過,她真的」整晚沒回來。」
「什麼?」辛建華霍地起身愕然的。
「她真的沒回來?」
「嗯,你看要不要報警?」辛太太憂心的問著丈夫。
「要報警也得等二十四個小時,警察才會受理失蹤人口協尋……」
突然夏聿軒出聲問道:「辛伯父,你認不認識長億五金鋼鐵公司的負責人?」
辛建華微愣的重複:「長億五金鋼鐵公司的負責人?」他完全沒有察覺到夏聿軒已從爸爸改口稱伯父了。
「他叫鍾應浩。是昨晚出現酒會的業界代表來賓之一。」夏聿軒再補充。
聽到鍾應浩的名字,辛建華恍然的點頭,「原來小浩的公司叫長應,我現在才知道。」
「這麼說辛伯父、辛伯母認識他了?」
一旁的辛太太倒是注意到夏聿軒改口稱她辛伯母。心頭隱約有著不安的感覺。
「聿軒,小浩就是那天我介紹你認識的航空業龍頭鍾瑞圖的兒子。如果是他,你就不用擔心,雨瑤可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辛建華呵呵笑道。
「是嗎?辛伯父,你未免也想得太單純了。不管怎麼樣,雨瑤都是二十幾歲的妙齡女郎,我看那鍾應浩也不過三十齣頭,你說孤男寡女在一起通宵達旦的,像話嗎?」只要想到當時酒會現場辛雨瑤和鍾應浩對看的模樣,夏聿軒胸口就一陣妒火猛竄。
被夏聿軒這一不客氣的吐嘈,辛建華一臉慘灰色。
是的,從來這個太一集團的太子爺就是這樣趾高氣揚的。尤其是在人後,那不可一世的嘴臉,直教人氣得牙痒痒的。如今辛建華夫婦早已後悔不已,當初實在不該貪圖權貴,為了擠身白人的上流社會,高攀太一集團。雖然受他們好處及支持順利進入美國政壇,卻也處處受制太一集團。等於是他們背書的橡皮章人頭代表。要爭取什麼優惠財團的建設法案、財政法案,通通由他出面跟政府、議會提案斡旋,甚至提供內線消息給集團。這些年來,太一集團藉由他這個州議員可說是賺進幾個非洲小國家的財富。也就是不想再受太一集團的鉗制,他決定不再競選連任,甚至對外宣布退休。不再涉足政界,專心經營自家的公司。
可是,和太一集團的夏家卻還是牽扯不斷。當初之所以得到夏家大老泰勒·夏的幫助,就是用女兒來聯姻的。若不是夏家一家人非常中意雨瑤,他也拿不到夏家的好處。現今女兒勢必得替他償還這筆人情債,他也必須得繼續忍受夏聿軒這個女婿的態度。自作自受,這話不是沒有道理。
「我想……雨瑤不會跟小浩在一起的,你們都想太多了。我打她的手機……」辛太太試圖替老公找台階下,連忙拿起電話——
「不必打了,她一整夜都關機。」
辛建華夫婦對望一眼,二人心中隱約有著不安與猜想。
「辛伯父、伯母,我想你們都知道我很愛雨瑤,也整整等了她八年,這期間我付出一切心思和感情,所以我很不希望這婚事有變卦。」
「是、是的,我們明白。」辛建華頻頻點頭。
「當然,我也希望這事不會傳到我父親那兒去,讓他知道,怕事情就鬧大了。」想到辛雨瑤可能一整夜都和那個叫鍾應浩的男人在一起,夏聿軒心頭就有一股熊熊妒火。辛雨瑤早已經是他的人,絕不容許任何人搶走。
深深的輪廓滿是嚴厲的刻痕,一雙藍色眸子儘是肅殺之氣。這是辛建華夫婦從來不曾見過的夏聿軒冷冽狠殺的一面,那森冷陰霾直教他們心底一陣惶然。
「我看……其實也沒什麼事,雨瑤可能就是愛玩。一碰到當年的大哥哥大概就玩瘋了,對吧?老公?」頻頻使眼色的辛太太勉強的跟丈夫笑道。
「是呀,這小浩是看雨瑤長大的,他一直當雨瑤是自己的妹妹看待……」
夏聿軒陰冷的打斷辛建華的話,含蓄的暗示:「是嗎?最好是這樣,不然我就不好跟父親交代了。別忘了,辛伯父的公司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是我父親的。」
「你放心,聿軒。雨瑤和你的婚事不會有什麼變卦的,你放心、放心啦。」新建華乾笑連連的。
「能這樣是最好……」
這時,有人打開大門進來了,猛地見到客廳有人,錯愕的張嘴:「這麼早,你們就坐在容廳?」然後,慢慢的走到客廳。這人便是辛雨瑤。
「這麼早?!我們都在等你,說,你整晚都跑到那去了?」辛建華氣急敗壞的斥問。
「我跟小浩哥在一起。」她坦白的回答。
「小浩?你真的在小浩那裡?」憑著和鍾家多年的友好,辛建華只當鍾應浩是雨瑤的兄長,並沒聯想到男女關係上去,火氣也就消滅一大半,然後繼續嘀咕。
「那你為什麼關機?害得聿軒整個晚上瘋了似的到處找你。」
「對不起,夏大哥。」辛雨瑤很誠心的道歉。
而打從辛雨瑤一進門,夏聿軒就發覺她整個人都變了。不但兩眼晶瑩閃亮、神采飛揚,渾身像個發光體似的光芒四射,她完全不是認識多年的那個沉默、沒有意見的辛雨瑤。
她就像個沉醉在戀愛中的女人,散發出美麗、自信、奪人的風采。夏聿軒不覺的握緊拳頭。
他猛地站起身來,冷冽的說道:「我想我們該找個地方談一談。」說完,也不跟李建華夫婦打招呼,便越過辛雨瑤身邊,往門口走去。
「爸、媽,我去去就回來。」
頓時,坐在沙發上的辛建華夫婦也只能面面相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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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我走,夏聿軒。」被綁在單人沙發椅上的辛雨瑤大聲的吼。
坐在一張大沙發上的夏聿軒只是面無表情的啜飲紅酒。
「這算什麼?夏大哥。就買你綁我一輩子,我也不可能愛你的。」
他仍然沉默。
「我錯了,我跟你道歉,不該接受你對我的好,更不答應跟你訂婚,不該利用你來刺探鍾應浩,我錯了、我錯了,你放我走吧,求求你。」迭聲認錯、道歉的辛雨瑤哭了,傷心害怕的哭了。因為那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語的夏聿軒瞬間變得像個冷血動物般的陰森可怕。印象中的夏大哥是那麼溫和、體貼,對她百般呵護、照顧。從來就不曾對她發過什麼脾氣,或見他有過什麼激烈情緒。惟一的一次也只有那次深夜在二十四小時連鎖咖啡館,他曾歇斯底里似的跟她大吼過,但他立刻就控制了情緒,跟她道歉,深怕嚇壞了她。
可是這次,在她完全跟他坦白自己早已經愛上另一個男人後,他的臉色變得好嚇人、好可怕。那雙眼就像嗜血的野獸般出現殺氣,猙獰的臉色讓她感到心寒、恐懼。以至於當他拿出繩索將她捆綁在所坐的沙發椅上,她完全不敢反抗。
「夏大哥,你聽到我跟你道歉了嗎?夏大哥。」她一邊高喊著,一邊掙動著。
「我不會放你走。你不用喊了。」夏聿軒冷冷的說道。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私自囚禁我,不可以、不可以。」她害怕的大喊。
「難道你不知道我很愛你嗎?在你身上我付出了所有的感情……」說著,他猛地站起來,用力的摔掉手上的酒杯,惟唧一聲,酒杯四裂,碎了一地。
辛雨瑤又是一驚,愣愣的望著情緒激動的夏聿軒。
「我說過,我可以給你時間,讓你愛上我。可不是叫你去愛上別人的。」他發怒的吼,然後衝到她面前,一把扯住她的頭髮往後拉。
「說,你昨晚是不是跟那個叫鍾應浩的男人上床了,是不是?」
「是的。我是跟鍾應浩上床了,因為我愛他。」辛雨瑤居然不要命的承認。
啪地一聲,他用力的甩了她一耳光,大聲怒罵:「你這個賤人。」然後他用力的板起她的下巴。
「我這麼愛你、尊重你,這麼些年來碰也不敢碰你的把你捧在手心上,你卻這樣作賤自己?!」咬牙說完,他驀地低頭貪婪、饑渴的吻她。
「唔……唔……」頭用力的擺動著,她使力的咬了他一下,他卻不為所動,直到血滲了出來,他才鬆開她,喘息的擦掉嘴唇上的血。
「我就這麼可怕?這麼惹人厭嗎?」他妒恨的吼問。
剎那間辛雨瑤完全忘記害怕、恐懼,只是氣怒的瞪視著夏聿軒。
「你瘋了,夏聿軒。你不再是我認識、敬重的夏大哥。」
「沒錯,我是瘋了,因為我愛你愛到發瘋了。而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我,只是一個被利用過的一個爛鐵、一個可憐蟲。」他重捶了下茶几。
「八年,我花了整整八年的時間在你身上,我們夏家為了你,不計所有的支持你爸爸,讓他順利的擠進上流社會,甚至一筆又一筆的資金投下你父親那間早就要倒閉的公司,到頭來你卻告訴我,你愛上了別人?!你是拿我當賭注跟自己的命運賭?答應跟我訂婚全為了要試探另一個男人?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利用我。」激動而痛苦的夏聿軒一迭連聲的大喊,他雙手扶緊綁住辛雨瑤的沙發把手,欺近她的臉嘶啞地喝問。
「辛雨瑤,你的良心在那裡?」
望著他深藍眸子里盛滿痛楚、憤怒,俊美的臉龐因激動的情緒而扭曲,深深感到愧疚的辛雨瑤淚水已不停的汨流。
「對不起,我也代我爸爸跟你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用力點頭的道歉已至泣不成聲。
刷地他站直身子,用力的吸一口氣,恢復冷靜的理智,冷冽的空著淚流滿面的辛雨瑤,「太遲了,辛雨瑤。傷害已經造成了。」
「你到底要做什麼?」她抖顫的問。
「我當然不會放手,尤其我這麼、這麼、這麼愛你。」
連著幾聲「這麼」的森寒語氣,頓時讓辛雨瑤不寒而慄。
「夏聿軒,你到底要做什麼?」她激烈的喊。
「我決定把訂婚改成結婚典禮,而且提前舉行,就在這二天,你呢……就留在我這裡了。」
「不,不要,我不能留在這裡,爸媽會找我的,我沒回去他們會擔心……」
「有我這個女婿,岳父、岳母絕對不會擔心的。這樣我更不用擔心你會跑掉,甚至跑去找那個叫鍾應浩的男人。」說完,他拿出貼布封住辛雨瑤的嘴,再綁緊繩子。然後親了下她的額頭,笑了笑,直起身子,整了整身上的襯衫、領帶,再彎腰拿起西裝外套,走向門口。
「我這就去找岳父、岳母,商量我們結婚的事。」
大門輕輕扣上,被牢牢捆綁在單人沙發椅上的辛雨瑤,只能發出唔唔的悶氣聲,激烈的掙動、扭脫,兩行熱淚如雨下……
終於,第一次她後悔自己的率性行為,雖然她是如此的勇於追求自己的感情,但是最後她卻用錯了方法,不僅傷害一個愛她的男人的心,也傷了自己。如今她被囚禁在夏聿軒的住所,她相信他一定有一套說詞,安撫父母。他們更不會懷疑夏聿軒會囚禁她。現在惟一的希望只能放到鍾應浩身上了。只盼他能察覺自己沒在約定的時間給他電話,而感到懷疑的跑來找她。求求你,鍾應浩,不要再道么被動了,求求你,我的愛。
辛雨瑤不住的祈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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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在辦公室里,應該忙碌的時候,鍾應浩卻無心工作。不知怎的胸口只覺悶悶的,有點呼吸困難似的。他拿出手機再按記憶鍵,「您撥的電話現在關機,如果您要留言……」又是語音留言。啪地,他關上手機。
「怎麼回事?約好昨晚就要跟我聯絡,她怎麼會關機?」鍾應浩焦躁不安的起身,走到一張靠牆桌子前,為自己倒了杯咖啡。
想了想,他端著咖啡又折回辦公室前,拿起電話快速按鍵。
「辛伯伯,您好,我是鍾應浩。」
「呵呵,是小浩呀,這麼湊巧,我正想撥電話給你爸爸。」
「什麼事嗎?」按下自己要找辛雨瑤的念頭,他禮貌的先問。
「就是我那未來女婿夏聿軒決定提前訂婚和結婚一起舉行,就在大後天,在恩澤教堂舉行婚禮,到時候你和你爸媽都要來觀禮呀!」
握著電話筒,鍾應浩渾身大震。「什麼?這……那雨瑤人呢?辛伯父,我可以跟她講下電話嗎?」「喔,她不在家,聿軒說因為很趕,這些天就留她在那邊準備婚禮。」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她不回來。聿軒說臨時決定提前辦婚禮,有很多事情要忙、要籌備。他又不願讓我跟你辛伯母辛苦,小兩口就一起接手過去辦了。聿軒很能幹的,有他處理婚禮,我很放心。」
「不回來……怎麼可能……她明明說要跟他談清楚的,有任何狀況都會聯絡我,讓我知道的……」他喃喃的。
沒錯,他記得曾跟雨瑤提及要去找夏聿軒的,她卻希望由自己先跟夏聿軒談過之後,看情況如何,再跟他聯絡商量的。她怎麼可能還會答應下嫁夏聿軒?
「你在說什麼?小浩?」辛建華不明白的問。
「沒有,那辛伯父,你有夏聿軒的住址嗎?」
「有呀,你要做什麼?」
「可不可以給我?」他急迫的說道。
「可以,你抄下來……XX路XX巷XX號XX樓。」
「謝謝你,辛伯父。」放下電話,鍾應浩捉起西裝外套就往外走。門口處,卻碰見手拿安全帽,一身賽車手打扮的文正川。
「小浩哥,我正要找你蹺班,一起去跑兩圈。」他是業餘的機車選手,有空就會上賽車場跑幾圈透透氣,抒解壓力。
「我沒空,我要去找雨瑤。」鍾應浩腳步未停的走到電梯門前,按了往下的鍵鈕。
「找芭比娃娃?做什麼?」
當!電梯門開了,鍾應浩邊進電梯間,邊丟了句:「沒做什麼。」
「沒做什麼?幹嘛要找她?」他發愣,見電梯門要關上之際,匆促的大喊。
「等等,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