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嗨!親愛的伯父,找你英俊的侄子有何貴幹?」隨著一波意氣昂揚、輕快跳脫的愉悅音律「飛」進來的是一條頎長挺立的俊秀身影。別懷疑,他真的是飛進來的,哐啷一聲!落座進「蘇格里王國」莫卡多國王辦公桌對面的皮椅里。
老國王下顎的白鬚根根豎立如針,為他不莊重的行為氣得七竅生煙。
「莫納,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身為王儲的自覺?」
「沒有!」莫納萬分無辜地搖頭。「反正伯父只為了懲罰莫里尼表哥的狂妄自大、霸道橫行,才暫時立我為王儲,嚇嚇表哥,又不是真的,不用搞得那麼嚴肅吧?」他兩隻腳蹺到辦公桌上去,可悠哉自在了。
「嘿!」莫卡多國王站起來,身子橫過桌面,靠近他,露出一記詭異的冷笑。「誰說立儲的事不是真的?」
「理所當然爾!」莫納笑得自信滿滿。又不是獃子,誰會將世襲的王位傳給侄子,而不傳給獨生子。
「很抱歉,你猜錯了,這個王位除了你,目前國內已沒有一個人具有繼承資格!」莫卡多國王丟下一顆原子彈,期待看到一張驚慌失措的臉,只可惜……他失望了。
「伯伯!」莫納嘻皮笑臉起立,伸手將國王按回座位上。「我知道我的聰明才智、英俊瀟洒在國內排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但你也不用這麼樣誇獎我嘛!我會不好意思的。」
「誰在誇獎你了?」可憐的老國王已經惱得吹鬍子瞪眼睛了。「我的意思是繼承『玄武』血緣的只剩你一個了。」
「伯伯,你真奇怪,這麼喜歡綠帽子,改天我叫人織幾頂送你吧!咱們伯侄倆私底下玩玩就好,你可不要自己隨便扣來戴,小心會害死人的。」
「你……」真是天譴!想不到姓莫的傳到第六代,竟然只剩下這一個混帳貨。莫卡多國王頭痛地擰皺雙眉。「莫納,我不是開玩笑的,我二十五歲那年就喪失了生育能力,莫里尼不是我的親生兒子,目前國內繼承『玄武』血統的只有你了。」
莫納下巴應聲落地。「不會吧?」
「是真的。」莫卡多國王慎重地點頭。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完了!莫納抱著腦袋哀嚎,那他這個王位不是坐定了?國家等於責任、責任等於壓力,而壓力……嗚嗚嗚!那他環遊世界的美夢呢?
「說起來這全是我的錯。」莫卡多國王沮喪地垮著肩,陷入沉沉的回憶中。「三十五年前,當我還是王儲身份的時候,有一天,我在海邊遇到了一名女子,她靈秀飄逸得就像是畫里走出來的仙子一樣,我一下子被她迷住了,立刻向她求婚,並把家傳寶物、立后的憑證、蝴蝶別針送給她,可能我太莽撞了,把她嚇了一跳,她轉身跑走了……」
「廢話,第一次見面就向人求婚,沒被當成色狼捉起來扁一頓,算你走運!」莫納低聲嘟噥著。
「閉嘴!」莫卡多國王橫了他一眼,續道:「於是我跟蹤她,見她走進了麗將軍家裡,我派人調查她的身份,報告說麗將軍只有一個獨生女,當時我樂瘋了,也沒細想,馬上要求父王向麗將軍提親,不料……」
「一定是娶錯人了。」莫納小小聲地插嘴。
「莫納——」死傢伙!莫卡多國王恨不得拿根針縫了他的嘴巴。「是!我是娶錯人了,洞房花燭夜那晚,我才發現麗亞根本不是我在海邊遇到的那個女孩,我又生氣、又憤怒,開車衝出王宮,我想去海邊找我的夢中情人.不料卻在半途出了車禍,結果……」
「一場意外奪去了伯伯的生育能力。」莫納淡淡地做下結論。
「沒錯。」
「你少騙人了。」莫納突然跳起來大叫。「伯伯,你想編故事,麻煩多用點兒心思,編些符合邏輯的可以嗎?王儲無法生育是何等大事!怎麼可能讓你一手遮天,三十多年下來,半點風聲不露。」
「你才是笨蛋。」莫卡多國王雖然年邁,嗓門卻一點也沒退化,依然有力得緊。「你的父親,我的親弟弟是王宮的御醫,這種家庭醜事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難不成還要我們兩兄弟拿根麥克風到處去廣播,搞得滿城皆知?」
「可是麗亞王后明明生了莫里尼表哥,這又怎麼說?」
「如果我沒猜錯,莫里尼的親身父親應該是當年麗亞的貼身護衛,現職禁官侍衛隊長巴比。」
「我不相信,真有這等事,伯伯會默不吭聲!」哪個男人自願當王八?又不是獃子。
「犯錯在先的是我,麗亞……不能怪她,我已經毀了她的一生,又何忍再逼迫她?」
「那我……」莫納無奈地指著自己的鼻子,感覺生命中的自由與夢想正在棄他遠去。
「沒錯!」莫卡多國王終於如願看到這臭小子頹喪的臉了。「第六代的『蘇格里』國王,現在該是你扛起責任的時候了,我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可不可以不要?我情願去做乞丐!」
「當然不行,你給我認真聽著,這次的任務若失敗,因為我立你為儲而造成國內長期的分裂必爆發成內戰,屆時血流成河、屍積成塔,全是你,莫納一個人的罪過。」
「怎麼這樣?」莫納禁住喃喃抗議。「到底是什麼任務?既然如此重要。我看還是由伯伯你親自出馬比較妥當,我立刻去幫你準備。」他腳底抹油,準備溜了。
「站住。」莫卡多國王一手揪住他的衣領。「事關『玄武之鑰』,絲毫馬虎不得。」
「又是那個傳說?」莫納無力地癱在椅子上。「伯伯,你乾脆派我去找海市蜃樓算了,也許找到的可能性還會多上萬分之一。」
莫卡多國王不理他,自顧續道:「不日內台灣將舉辦一場『世紀博覽會』,我得到消息,這次的展覽品中有一幅『四聖獸秘圖』關係著『黑暗帝國』門戶鑰匙的下落,你去把那張圖帶回來。」
「就我一個人?」
「莫里尼和湯傑會跟你一起去。」
「表哥也去?」莫納俊秀的臉龐一垮。「伯伯,你是怕我死得不夠快嗎?」
「這是麗亞的要求,她一直希望我給莫里尼和你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這次的奪圖任務等於是一個考驗,起碼在外人眼裡看起來是這樣子的,誰贏了,誰就是下一任的『蘇格里』國王。」
「伯伯,你不怕對不起你死去的弟弟?老爹將我託孤給你,而你卻安排這種死亡遊戲讓我玩,你當心今晚睡覺的時候,老爹去扯你後腿。」
「所以我又派『國內第一勇士』湯傑去保護你了啊!」莫卡多國王的話里還增添了幾分抖音。
「但……唉!算了,我去就是。」莫納悠悠長嘆口氣,萬分無奈地躬身告退。湯傑是很勇敢,又忠心,只可惜人太直了,標準的有勇無謀,憨虎一隻。衝動的笨老虎對上冷酷嗜血的狠表哥,呵!這分明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嘛!看來他得學著把內褲穿在外面,變成超人,才有成功的希望。
「還有,沒事別逕往軍部跑,打擾人家訓練。」莫卡多國王突然想起眾多的抗議函,提醒道。
「誰打擾了?我只是去學習——」聲音漸行漸遠,莫納的身影已經離開了御書房。
--------------------------------------------------------------------------------
當鬧鐘準時在七點整響起,季水柳拉高蓋在身上的薄被蒙住頭臉,照慣例,她會賴床十分鐘,然後……
「啊……」一聲尖銳的驚叫比鬧鐘更精準地震醒整棟公寓的上班族。「完了,完了……快遲到了……」
季水柳,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上班族。高中畢業后就開始進入職場,沒有夢想,也無所謂興趣,她工作的唯一理由是——賺錢。
在「薩多摩飯店」任職客房服務生,上班的每一天都在祈禱放假日,並不是對工作不滿,只是一成不變的日子太無聊了,在缺乏刺激的情況下,連帶整個人都變得懶散起來。
「好希望過點不一樣的日子。」打個呵欠,翻出溫暖的被窩,這是她每天必做的禱告。但想歸想,倒從沒真的去做過什麼太大的改變。她的個性就是這樣,愛作白日夢,樂觀、溫柔、善良、一點點軟弱,但倒是挺有責任感的。
懶洋洋地走進浴室,換上飯店制服,打開冰箱將昨天晚餐剩下來的飯菜放進微波爐里加熱,人站在穿衣鏡前,稍微化上一點妝,上班女郎嘛!沒化妝是見不了人的。
當!微波爐通知食物熱好的鈴聲一響,她匆匆丟下手裡的口紅,跑過去取出餐盤,熱到有些發黑的什錦真叫人提不起胃口。
「這年頭真是人不如狗。」水柳邊做鬼臉,一邊還是認命地吞進那一大盤噁心的東西。剩一半沒吃完的,裝進餐盒帶去飯店,這就是她今天的中餐了。
吃完飯,補上口紅,最後拉平身上的制服,一切OK,準備上班了。
老舊的公寓沒有電梯,她踩著三寸高跟鞋匆忙跑下樓梯。「啊!」差點在二樓樓梯口撞著鄰居的小女孩。
「嗚嗚嗚……」女孩梳著兩條長髮辮,大概七、八歲,蹲在陰暗的轉角處嚶嚶哭泣著。
水柳看過她,是這棟公寓住戶的孩子,但不認識.正想繞過她前行,但女孩還在哭,那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不停地鑽入耳膜,哭得人心裡怪難受的……
她蜇回去小女孩身邊,蹲下身去輕聲問道:「小妹妹,你為什麼在這裡哭?你爸爸、媽媽呢?」
女孩怯怯地抬頭望了水柳一眼,沒敢答話,老師教的,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社會上的壞人太多了,得當心被拐去賣。
「小妹妹,姊姊不是壞人,我住在四樓,如果你真的有什麼困難,告訴姊姊,也許我可以幫助你,但你老是哭,我就沒辦法了,姊姊還得去上班,不能一直陪著你。」她作勢離去,女孩隨即拉住了她的衣袖,髒兮兮的小手立刻在天藍色的制服上印下幾個黑黑的指印。
「啊!」水柳和女孩同時錯愕地抬頭,她挫敗的眼神對上一張驚懼的小臉,同情心又抬頭了。「唉!算了,別在意。」她拍拍女孩的頭,反正她也不是什麼高級事務員,一個小小的服務生而已,制服臟掉一點點,飯店不會開除人的,沒必要太大驚小怪。
「對不起,姊姊。」女孩小小聲地開口,羞怯不安的神情教人看了心疼。
「沒關係啦!」水柳又蹲回了女孩身旁,讓她看見自己釋懷的笑容,女孩終於也寬了心,回她一抹不好意思的淺笑。「可以告訴姊姊,你為什麼哭嗎?」她拉起女孩的手,坐到階梯上去。
「我……我打翻了要送去給弟弟的飯盒。」女孩憂慮地咬著唇。
「打翻了再請媽媽做一個或買一個不就行了?」
「媽媽會生氣,會打我,而且我沒錢。」
「這樣啊!」水柳摸摸手提袋裡,取出飯盒,遞給小女孩。「這個給你,這樣媽媽就不會生氣,你也不會挨打了,好不好?」
「姊姊!」女孩又驚又喜地捧過飯盒。「謝謝、謝謝。」
「一個飯盒而已,不必客氣。」水柳笑一笑,這孩子挺有禮貌的。「這一次要小心哦!別再打翻了知道嗎?姊姊要去上班了。」
「姊姊。」女孩又拉住她了。
不同的地方,相同的又印上幾個黑指印,水柳啼笑皆非地望著制服,老闆大概是不會開除她,但領班肯定會捏死她,唉!
「對不起。」女孩子難過地低下頭。
「無所謂!」水柳聳聳肩,反正挨點罵也死不了人。
「姊姊,我這裡有兩張演唱會的票,是叔叔給我的,我送給你,算是買飯盒的錢,謝謝你,再見。」女孩從口袋裡抑出兩張縐巴巴的紙塞到水柳手裡,匆匆地跑走了。
水柳怔楞地看著手上的紙發獃,「雷射閃光?」什麼東西?一個飯盒換到兩張沒聽過的合唱團的演唱會的票,地點是?有沒有搞錯,台中!而日期……今天,什麼嘛!這東西等於廢物,她又不可能去聽。隨便塞進手提袋裡,幸好她從沒指望要什麼回報,不然鐵定會嘔死!尤其……
「哇!遲到定了……」
--------------------------------------------------------------------------------
水柳自認已經儘力了,她只求別碰到領班大人,天知道她是個多麼難纏的上司!給她捉到遲到的人,她會死命、拚命、不要命地整掉你一層皮,直到你悲鳴哀嚎、痛哭流涕為止。
老天保佑她,拜託……
「季水柳!」是那種尖銳、刺耳到會叫人作噩夢的恐怖嗓音。
上帝今天休假,所以沒聽到她的禱告!水柳絕望地發現這個悲慘的事實。無奈停下腳步,轉身、抬頭,眼前是一堵壯碩的胸膛,而領班大人的峻容還在更上一層樓。
「嗨,早……早安。」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水柳朝她露出一抹親切的微笑。
「早?不會吧!」領班大人裝腔作勢地睨一眼窗外的大太陽。「瞧這光景差不多可以吃中飯了,難道今天太陽走得特別快?害你季小姐看錯了時間。」
「嘿嘿……那個領班……對不起啦!我今早出門的時候碰到了一點麻煩,所以……」
「季小姐!」嚴苛的語調截斷了水柳未完的解釋。「你已經是成年人了,公私應要分明,既然飯店每個月花兩萬塊請你,你就要有基本的職業意識,不遲到、不早退,是每一個員工當盡的義務……」
水柳低垂著腦袋,咬住舌頭,偷偷忍下打呵欠的衝動,領班這一輪罵下來,沒半個小時是不會停的,唉!真倒楣。
「……你要明白,現在的飯店可不比平常,咱們正招待著一位遠來的貴賓,倘若因為你一個人的過錯,以致使飯店蒙受巨大的損失,你擔得起嗎?甚且這客人又是一國的王子,季水柳,你應該要好好檢討檢討……」
「是,領班!我一定會徹底反省的。」水柳眼觀鼻、鼻觀心,乖乖地立正站好。訓話到這裡差不多也該結束了吧?
「季水柳,你現在立刻到員工休息室把自己打理乾淨,再回來這裡向我報到。」領班嫌惡地瞥一眼她天藍色制服上的點點黑漬。
「啊……是!」水柳只差沒抱頭哀嚎了。老天!她的楣運何時才會結束?
垮著肩膀,拖著沉重的腳步將工作車往回推,砰!掛在推車上的手提袋一不小心給撞掉了下去,發出老大的聲響不打緊,裝滿一皮包的內容物更是散了一地,其中兩張縐巴巴的廢紙飄呀飄地飛上了領班大人的玉手。
領班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季水柳,你……」話還沒說完,兇狠的目光突然被手上那兩張廢紙吸引住了,毫無預警地瞪大雙眼,尖叫一聲:「啊!」
「領班!」水柳被那聲尖叫嚇了一大跳。不會吧?這樣一點小小疏失就要炒她魷魚。
「你你……你怎麼會有『雷射閃光』的演唱會門票?」領班大人那張經年累月板成撲克臉牌狀的大餅臉,居然也有泛紅的時候。
「這個是……人家送的。」
「給我?」
「什麼?」
「呢!對不起,我的意思是我跟你買,賣給我,多少錢都沒關係。」
「領班,這個……不值幾個錢吧?」那合唱團的名字水柳從來沒聽過,一場無名演唱會的門票,她怎麼敢跟領班大人要錢。
「什麼不值幾個錢?『雷射閃光』年底就要正式踏入演藝圈出唱片了,今晚是他們告別野台的最後演唱會,全省就辦這麼一場,門票只送不賣,除非關係人等,外人是拿不到票進不了場的。水柳,你這兩張票賣給我,我出一萬好不好?我馬上去領錢……」說著她轉身就跑,當真要去提錢了。
水柳趕緊捉住她,猛搖手。「不用了,這票本來就是別人送給我的,領班喜歡就送你吧!不要錢啦!」
「真的?」領班大人圓張著嘴巴。「你說票要送……送我?」
「是啊!」水柳幫她把票折好,放進上衣口袋裡。
領班愛不釋手地摸著口袋,微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態。「但是無功不受祿,你不收錢就送我票,這……」她歪著頭似頗煩惱,忽然又拍手喊道:「有了,我昨天才新買一套衣服,還沒穿過的,不如就拿來跟你換這兩張票吧!你等一下哦,我現在去拿,一會兒就回來。」
「哎,不……」水柳連句完整的話都來不及說,領班大人急驚風似的身影已然遠揚。
未半晌兒——「來了,來了。」領班興奮難抑的獨特尖銳嗓音一路飄了過來。「我昨天買了這套香奈兒的服裝,可花掉我半個多月的薪水呢!現在便宜你了。」她一手拍拍水柳的肩膀,像似看準了,小妮子這輩子是不可能擁有什麼名牌貨的。
「不用了,領班,這麼貴重的東西……」水柳實在很想告訴她:你身高一七五,體重七十五,我才一六0公分,四十五公斤,你的衣服就算送給我也沒用啊!
「別這麼客氣啦,來,快收下。」領班硬將裝衣服的紙袋塞進水柳手裡,神秘笑道:「你今天就不必做這些雜事了,我給你一項好工作。」
「好工作?」接過衣袋,水柳像接到一個燙手山芋。
「飯店裡每個女服務生都搶著要的,但看在你送我演唱會門票的分上,我決定將它派給你。」
不好的預感,水柳心裡硬生生的打了個突。「領班,你的意思是……」
「我決定派你去整理總統套房。」
「不會是住了『蘇格里王國』莫納王子那間吧?」
「就是那一間,高興吧?那個王子長得帥翻了,全飯店的女職員都搶著要服侍他,我還不明白那些騷蹄子的野心,一個個直巴望著能夠被王子看中,從此麻雀變鳳凰。真是不要臉,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不過我看你不像那種人,所以特地將這項任務派給你,你可千萬別給我丟臉,知道嗎?」
「我……」水柳真是欲哭無淚,她吃飽了撐著,幹麼要再多擔一份工作,又沒有加薪水,難道看王子那張帥臉就可以不用吃飯、穿衣了嗎?
「你不用太感動,我是領班嘛!理該照顧你們這些新人的。」
誰感動了?她是感「慟」啊!慟到最高點,水柳直想撞壁去。
「就這麼說定了,你快去工作吧!記得整理總統套房時要特別用心知道嗎?」領班說著,自顧自地走了。
我可不可以拒絕?水柳抱著腦袋蹲下身去,再沒力氣站起來了。可憐的小職員根本沒勇氣反駁上司,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