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萬年悲傷 滔天恨意

不明空間，小孟奇依舊站在原地，不住的啼哭著，只是啼哭聲明顯弱了很多，沒有先前那麼刺耳，響亮。

或許是哭累了的緣故。而那位鶴老者仍然靜靜的站在原地，臉上依舊掛著著慈祥的笑容，「欣賞」般看著孟奇啼哭。

小孟奇感覺哭了這麼久也沒什麼效果，主要原因還是哭的時間太長，實在是累了，漸漸的停止了啼哭，小手揉了揉了含滿淚花的雙眼，開始環顧四周，靜靜的打量起來。

整個無名空間，充斥著一片片霧蒙蒙的氣體，漂浮的氣體分為四種顏色，青，紅，藍，紫。

四色氣體彼此相互交融，給無名空間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幻紗，讓人覺得如同在夢境之中，顯得是那樣夢幻奇妙。

腳下是青色的厚土，青色的大地是那樣的厚重沉穩，不自覺的讓孟奇用力踏了兩下。

天空是一片閃電紫，彷彿是無數的雷電相互交織，綉出這一方夢幻的紫色天空。

小孟奇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純凈的顏色。夢幻的氣體，彷彿出浴的女孩，讓孟奇禁不住伸手撫摸，而這些漂浮氣體又像是調皮的頑童，從孟奇指尖流過。

夢幻，一切都顯得是那樣的夢幻，那樣的不真實。

整個空間，除了夢幻的氣體，空無一物。

好奇的孟奇，這時忘記了孤獨，忘記了害怕，伸出兩隻小手，向浮在眼前的氣體抓去，調皮的氣體像是故意跟孟奇玩耍，鬼溜的逃過孟奇的五指關，眼看明明握住了氣體，張開小手卻是一片空，連續的幾次，讓孟奇嘟起了小嘴，開始耐不住性子，雙臂不停在空中飛舞。

「呵呵」和藹的笑聲突然響起，彷彿艷陽一般，給這空寂的空間平添了幾分暖色。

孟奇停止了嬉鬧，尋聲望去，這時才現離自己不遠出有到人影佇立在那，因為周圍都是濃厚的氣體，所以孟奇並不能看清，只能隱隱看到一道白色身影。

忽然看到有人，孟奇並沒有害怕。看著遠處那道人影，孟奇反而有一絲親切的感覺，那是一種自心靈深處的一種血緣相連的感覺。

「呵呵，來，孩子，過來」遠處那道人影揮手召喚孟奇。

不加思索，孟奇乖乖的向人影走去，距離近了，孟奇在看清那到人影，挺拔高大的身材，一襲寬鬆素樸的白色長袍，顯得是那樣的平凡，花白的長，雪白的鬍鬚垂直胸前，白色的眼毛長至臉頰，完全是一位慈祥老人。看清老人長相，孟奇覺得更加親切了。

「老爺爺」孟奇走到老者跟前乖巧的叫道。

呵呵，好孩子」老人嘴唇顫抖的應道，神情激動。

老人溺愛的摸著孟奇的額頭，眼神一片慈祥的打量著孟奇，孟奇乖巧的站在那裡，好奇的看的老人。

老人突然眉頭微皺，心道「沒想到，孩子才六歲老人忽然眉頭舒展，顯得很是高興。

「不多六歲，處事未經，年紀尚幼，能否聽懂我的話呢」看著乖巧的孟奇，老人嘴角一翹，麽樣像極了老頑童「好，就先給孩子開啟靈智吧」

只見老者撫摸孟奇額頭的手，手上藍色光芒如萬條垂柳瞬間四射，而後萬千光芒如同蠶繭一樣，將孟奇包容，孟奇卻早已失去知覺，老者雙手微動，身影一閃，兩人變消失在了原地。

「都已經一天，怎麼還沒醒來」孟斯特羅心情萬分焦急，期待的向大長老看去，大長老成為神級，已經完全震撼了孟斯特羅，現在孟斯特羅完全是以大長老馬是瞻。

感受到孟斯特羅焦急的目光，大長老安慰道「說過不用擔心，孟奇不會有事」大長老的心情顯然也非常緊張，只不過並不只是因為孟奇。

孟奇從昏睡中醒來，察覺已經不是在原來的地方，向四周看去，才現，此刻自己處在一間石屋裡，自己躺在一張石制的床上，石屋裡雖然沒有燈具，光線卻明亮清晰，鶴老爺爺正坐在靠床不遠的一張石凳上。

孟奇忽然有種感覺，覺自己好像有了些變化，不自覺的朝自己身上掃去，看著孟奇的舉動，老者眯著雙眼呵呵笑了起來。

環顧自身掃了一遍，孟奇也沒有現自己有什麼不對，也不再多想，爬下石床，來到老者旁邊的石凳處坐了下來。

孟奇現在有著一肚子的疑惑未解，迫不及待的問道「老爺爺，您是什麼人啊，這是哪啊，我怎麼會在這裡呢，我不是跟我父親去聖武堂了嗎，我父親呢」孟奇充分揮了十萬個為什麼的精神，一口氣就要問到底。

停」看著孟奇仍然還有接著問的**，老者趕緊擺手阻止，這樣的問法就連老者也有些暈。

老者慈祥的看著孟奇，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先說我叫什麼，我叫布蘭特」僅一句話，就讓孟奇心裡翻起了滔天駭浪。

「布蘭特」多麼震撼的四個字，不僅是在布蘭特家族，就是在整個米奇大6，在任何地方，提到「布蘭特」四個字，也足以讓聽者為之震驚，為之崇拜。

做為布蘭特家族的創始人，萬年前米奇大6第一強者，布蘭特的名字，即便是過了萬年之久，也依然是米奇大6最為震撼的存在。

而現在，面前這位和藹的老爺爺，竟然說他是自己的老祖宗，是布蘭特家族的創始人，孟奇現在的心情已經不能用辭彙來形容。

看著孟奇閃爍不定的眼神，布蘭特微笑道「孩子，相信我，我說的是真的，你也不用再過震驚，先平撫一下心情，一會還有讓你更加震撼的呢」老者白鬍子一翹，玩笑般的說道孟奇現在感覺口舌乾燥，用力咽了口唾液，使自己沸騰的血液平息，靜靜的看著面前的「老祖宗」

布蘭特接著道「現在你所在的地方是我的世界，我叫他「界域」，現在你不懂，將來會知道的」....孟奇沒有說話，仍舊看著布蘭特。

布蘭特眼神變得迷茫，彷彿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中「布蘭特家族，原本存在於至高位面，自從我誕生以來創建了家族后，布蘭特家族已經存在了億萬年的歲月」

「億萬年，那得多長時間」孟奇暗暗計算了一下「當年布蘭特家族被譽為冥界第一家族，雖然對於這些虛名我不看重，但是布蘭特家族卻絕對有這個實力，享譽「第一家族」的稱號，原因就在於我——「布蘭特」是冥界第一界主」一股強大至極的勢從布蘭特身上爆而出，原本的石屋瞬間被催得粉碎，孟奇卻是毫無傷，孟奇看到老祖宗身上迸著耀眼的光芒，如同繁星般耀眼奪目。

貫絕天地的氣勢瞬間收斂，布蘭特繼續道「我們冥界六位界主，共同掌管冥界，沒有人可以在我們的守衛下，犯我冥界，我們六兄弟共同存在了無數個飄渺。

「飄渺」孟奇好奇的問道。

「飄渺是時間單位，一飄渺代表一萬憶念」布蘭特耐心的解釋道。

孟奇只感覺腦袋有些暈眩「一萬億年」孟奇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指，「呵呵」看到孟奇的舉動，布蘭特忍不住笑起來。

孟奇大窘，訕訕一笑，連忙把雙手背在身後。

「至高位面之間每過百萬年便會進行一次位面戰爭，雖然我冥界存在的界主級人物，在五大位面中是最少的，但我們每一位都是強大至極的存在，沒有人可以在我們的守衛下，侵我冥界尊嚴」

孟奇雖然對於老祖宗說的「界主」「冥界」不理解，但孟奇卻可以體會到，老祖宗所說的戰爭就好比兩個國家打仗一樣。

「位面戰爭，是天地的安排，我們五大位面也不過是例行公事，順應天地法則，並沒有認真對待」

話鋒一轉，布蘭特的語氣陡然變得犀利，那是包含不共戴天之仇的恨意「但億萬年前，斗戰勝界竟然要借位面戰爭侵我冥界，他們這是在侮辱我們冥界六位界主，我們展開了億萬年的戰鬥，雖然斗戰勝界擁有八位界主，在交戰中佔據上風，可是他們依然不能戰勝我們」

布蘭特語氣裡帶著自豪，孟奇一直靜靜的聆聽著，沒有說話。

「正因為我們實力弱，因此，我們六位界主親如手足，彼此信任，做為實力最強大的我，成為他們的大哥，雖然每過萬年就要進行一場戰爭，但我們的團結卻不會讓斗戰勝界有機可乘」回憶起六位兄弟時，布蘭特眼神顯得迷離，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看著老祖宗頑童般幸福的笑容，孟奇能夠深深體會到老祖宗那種高興，暢快的心情。孟奇也覺得奇怪，好像自己一醒來，突然長大了許多，可以理解許多事情。

老祖宗繼續講述著「我們六位界主同生共死，沒有人能夠體會到我們的情誼，」說道這裡老祖宗的聲音戛然而止。

老祖宗臉上看時出現了痛苦憤怒的表情，痛是那種撕心裂肺的靈魂之痛，憤怒是那種滔天裂地，不死不休的仇恨。

老祖宗的牙齦「咯吱」作響，臉上肌肉顫抖著，雙眸含著淚水，老祖宗呼吸變得粗重，忽然看到一旁孟奇那張純真的臉蛋，像是有了幾許心靈寄託，心情好想平靜了幾許。

深吸了口氣接著說道「雖然我們不是親生兄弟，但億萬年的友情，卻遠勝過手足之情……億萬年的戰爭都平靜度過了。就在萬年前的位面戰爭中，在雙方界主大戰的關鍵時刻，我們的兄弟，我們共生死同存亡的兄弟，喊了我億萬年大哥的二弟「奧古斯丁」，卻在關鍵時刻，用一把劍，親手洞穿了我們的腦袋」語氣中不帶半點怒火，布蘭特平靜的講述著生死兄弟背叛自己的過程。

「其他四位兄弟當場身死，直到閉上雙眼的那一刻，他們都不知道，竟然是他們口口聲聲喊的二哥，親手殺了自己的四位兄弟」「呵呵」布蘭特悲戚的自嘲著。

「為了家族，為了能夠為四位慘死的兄弟報仇，我選擇了自爆神格，才得以逃脫，將整個家族轉移到其他位面，而我因為沒有了神體、神格，也只能殘留在自己的界域之中」老祖宗長出了一口氣，彷彿這些痛憋在心裡已經無數歲月，現在講述出來，反而覺的輕鬆了好多。

孟奇的眼睛早早的濕潤了，孟奇就彷彿老祖宗的靈魂一般，深深體會到了那顆脆弱不堪的心靈，那無法言語的痛。

布蘭特朦朧的雙目看著孟奇，聲音沒有憤怒，沒有悲傷，對孟奇道「失去神格的我，已經沒有能力為死去的兄弟報仇了，我每時每刻都在關注著家族，卻眼整整的看著奧古斯丁殘殺我的後代，最後我只得封印了家族的傳承血脈，並將家族帶到現在的米奇大6，這才使家族得以苟延殘喘」聲音苦澀。

當年的第一界主，卻淪落到這種地步，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仇人殺死卻無能為力，那種痛，足以讓老祖宗人心碎。

看著彷彿瞬間失去了生氣，變成風燭殘年的老祖宗，孟奇眼淚不停的滾落。

孟奇象是想到了什麼，興奮的對布蘭特喊道「老祖宗，父親說我是元素體，說我是萬年難遇的天才，說只要我很努力，很快就能夠達到神級，奇奇今後一定會努力修鍊，早日達到神級，為老祖宗，為族人報酬」聲音雖然幼稚，卻堅定毅然。

雖然孟奇說的這些，布蘭特都知道，但仍然感到欣慰。

默默的注視著孟奇，對孟奇道「孩子，你的出生讓我看到了希望，「先天元素體」的你，的確最有可能僅憑修鍊達到界主級別，所以我才將你召喚到這裡，但是孩子，我不會勉強你，我不想看到我的任何一個後代，不快樂，相對於報仇，我更盼望你可以幸福」

「不」不等布蘭特說完，孟奇就強行打斷，眼神堅定的緊緊盯著布蘭特「我一定會努力修鍊，只要老祖宗說我有一分報仇的希望，孟奇就會下一百分的努力，早日成長到跟老祖宗您一樣強大，為老祖宗，為死去的族人，為老祖宗的兄弟報仇」語氣鏗鏘有力。

布蘭特的雙眸濕潤了，看著眼前年幼的孟奇，布蘭特眼神充滿了欣慰。雙手顫抖的抓住孟奇的臂膀，嘴角抖動，大喝道哈哈——」

而後仰天怒吼「奧古斯丁，你等著....你等著」

「萬年的壓抑，晚年的悲傷，晚年的恨意....一切的一切，新的命運，新的輪迴....」

冥界的某一座黝黑森然的宮殿內，一雙眼眸陡然睜開，眸光有如實質，宛如凶獸，一股窒息的氣息瀰漫開來。

那黑色的瞳孔看向遠方，彷彿穿透千重阻隔，在尋覓什麼。片刻，像是沒有收穫，那令人心悸的眼眸緩緩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