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焰天看著她,良久良久,突然抱住她,心中溢滿了感動。
「謝謝。」他在她耳畔邊輕聲低語著,在江湖闖蕩多年,看遍了世態炎涼,唯有她這麼多年來沒什麼變,擁有一顆天真無邪且誠摯的心。
「你是我未來的夫君,原本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謝什麼呢。」月娘目光霎時變得溫柔,懷中緊緊抱著他,一時之間有個好像感覺懷中抱個孩子錯覺,雖知他明明比她大上五歲,可是這時在她面前,他就像個孩子。
他們相擁一陣子,感覺對方的體溫和心跳,月娘抬起頭開始追問道:「對了,你們這次來這,我怎麼不知道?」
像是早知她會追問下去的月焰天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因為我要給你個驚喜。」
「什麼驚喜?」月娘眼中有說不出的好奇。
月焰天微微一笑,「我正想到府上提親。」
月娘聞言臉一紅,害羞的將頭低了下來。她萬萬沒想到他竟有成親的念頭,不過話說回來,她今年十五,他二十,是該到成親的時候了。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要帶師兄們一起來?」
「因為他們想湊熱鬧,所以才跟我來的。」月焰天把所有責任推給他的徒兒。月娘用懷疑的目光睨了他一眼,如果他不想讓他們來,只需要一聲令下,那些師兄根本不敢造次,除非是他放任他們,她接著又問道:「既然你要提親,那為什麼不到我家去住,反倒來住這個小客棧?」
「就是因為要提親,所以不方便住在你家。」
「是嗎?你該不會有事瞞著我吧?」月娘嘟起小嘴道,她總覺得他沒有說實話,似乎另有事在瞞著她。
月焰天撫著她的髮絲,臉上勾起淡淡的笑容:「怎麼會呢?」
「怎麼不會,你分明就有事情不讓我知道。」月娘生起氣來了,揮開他的手,內心感到無限的委屈,眼淚開始奪眶而出。
「月娘,你別哭。」月焰天嘆了口氣,她明知道他捨不得她傷心,每一次看她哭泣,就有如刀子在凌遲他的心,讓他之疼之外,還多了一絲的無奈。
「我這是為了你好。」
「我不知道什麼叫為我好,我只知道你在瞞著我一些事情,既然你有心要和我結為夫妻,為什麼你不把事情告訴我?」月娘哽咽道,他根本不懂那種被排擠在外的滋味,她也想助他一臂之力呀。
「不告訴你是怕無辜身陷險境,你是我的一切,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情。」月焰天半蹲起身子,平視著她小臉道,舉起手臂替她擦去臉頰上的淚痕。或許他這番話感動了她,月娘的哭泣聲漸緩,眨眨那雙被淚水濕潤的眼睛。
「如果我乖乖聽你的話,你是不是會告訴我呢?」
在那雙乞求盼望的眼神下,月焰天原想脫口而出的拒絕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他臉上有著哭笑不得的表情,最後輕輕嘆了一聲。
「好吧,我告訴你,但你要答應我不能插手管這件事。」
「可是我……」
「沒有任何異議。」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月焰天點住了紅唇,專制的打斷道。
「好嘛。」月娘扁著紅唇,看得出來她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然而她的心才不依哩,她才不會照著他的話去做,他越不讓她管,她就越要插手管這件事,但這句話她也沒有膽子說出口。
「事情要從二十年前說起。」
「二十年前發生什麼事?」月娘更好奇。
「要知道二十年前所發生的事情,你就安靜乖乖的聽我把話說完。」月焰天翻個白眼,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她頻頻插嘴,根本不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月娘喔的一聲,安靜下來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二十年前江湖上出現一個神秘的組織,他們擁有一身傲人的武功,沒有人知道他們來自何方,可是他們卻突然神秘的消失,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死是活,只留下一張地圖,聽說那張圖畫著當年他們所藏匿地方,傳說有大批的金銀財寶,以及他們所遺留下來的武功密笈,所以大家稱之為黑龍藏寶圖。」月焰天淡淡的敘述道:「就在前些日子有消息四處散播說,那張地圖就藏在雲山寺內,使得武林開始騷動不安,每個門派每一個人都想要那張黑龍藏寶圖。」
月娘聽完之後,眉頭皺了起來。
「不對呀,聽你這麼一說,那組織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那麼那張圖不正是代表他們所在的地方,說不定他們還活著。」
月焰天點頭:「沒錯,我也是這麼覺得。」
「那他們為什麼想要那張黑龍藏寶圖?那些人還活著,自然不可能讓他們拿走這些金銀珠寶和武功密笈吧。」
「是個貪字吧。」月焰天幽幽輕嘆了一聲;「就算那些人還活著,只要擁有那張地圖,知道寶藏所在之地,他們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就算用偷、用搶,他們還是會去做。」
「那你這次來這裡的主要目的也是為了那張藏寶圖,根本不是因為我的關係,說要提親也是你隨口說說吧。」月娘臭著一張臉,臉上寫滿了不悅。
「你這麼想要嫁給我?」月焰天看著她鼓著腮幫子,開心逗弄著她,看她氣得跳腳。
「我才沒有。」為什麼他每一次都要把她的話給弄擰?她臉兒一紅,感覺到渾身的炙熱,內心陣陣羞意。
「既然沒有,那為何心急?」
「我才沒有心急,是因為你騙我,我才生氣。」月娘否認道。
「我沒有騙你。」月焰天淡淡的反駁道,瞧他謊說得臉不紅氣不喘,月娘火氣升了起來,一口氣悶在胸口中,她撇過頭去。
「騙人!」
「我有欺騙過你嗎?」月焰天挑挑眉,好聲好氣道。
「有,就是現在。」月娘賭氣的反駁了回去。
月焰天看她氣得不想理人的模樣,嘴角輕輕的往上揚,他伸手捉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拉,她整個人倒在他懷抱中。
她在他懷裡掙扎著,月焰天將手臂收緊,緊緊將她圈在懷抱中:「好了,不要亂動,聽我說好不好?」他在她耳邊吹著氣輕聲道。他的語氣就像哄個孩子一樣。
「不要、不要。」月娘捂住雙耳,她才不要聽他說,反正他就是騙她,她再也不想理他了。月焰天看她拗脾氣的模樣,眉頭一蹙,將她的下巴抬了起來,深邃的眼眸直視她的眼睛,用最認真嚴肅的語氣道:「我沒有欺騙你,我真的打算在解決這件事情之後,向你爹娘提親。」
「真的!?」月娘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臉頰紅撲撲的,不敢看向他,不過她還是對剛才的話題不死心:「那關於藏寶圖這件事,你打算如何解決?」月焰天凝視著她掩不住好奇的小臉蛋,如果再不據實以報,他可沒把握把她給安撫好。
「其實藏寶圖就在我身上。」
「在你身上!?為什麼會在你身上,你不是說藏寶圖應該是在雲山寺里嗎?」月娘驚疑道,眼中透露出不解。
「這是雲山寺的方丈交給我的。」
「為什麼雲山寺的方丈會把這麼重要的圖交到你手上,難不成你和雲山寺的方丈認識!?」她狐疑道,待在他身邊五年了,怎麼沒有聽說過他和雲山寺的方丈有過交情,而且還是這麼深的交情。
「其實他不是因為信任我,才把圖交給我,而是因為……。」月焰天神情無奈,欲言又止。
「那是為什麼?」月娘只覺得被搞昏頭了,既然不是因為信任他才交給他,難不成那名方丈糊塗了,隨便的把這麼重要的一張地圖,交給一個陌生人。
「因為我是清風佬的徒兒。」
他話一說完,聰明的月娘就了解是怎麼回事了:「所以說方丈大師會把圖交給你,是因為你是老師父的徒弟,而不是因為你是月焰天。」
「真是機靈的小妮子,一點就通。」月焰天目光變得溫柔,捏著她的小鼻頭道。
「那要看看我是誰的妻子。」月娘得意洋洋道,突然她想到了什麼:「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什麼暗地裡派大師兄和二師兄監視雲山寺呢,藏寶圖不是在你手上了嗎?」
「我不是在監視,是在保護雲山寺,不讓那裡的師父們被這些貪婪之徒給騷擾。」月焰天糾正她道。
「喔,難怪……」她會遇到大師兄和二師兄,若沒有碰到他們,說不定自己早就沒命了。
「難怪什麼?」月焰天眯著眼睛,察覺她話中有話。
「沒有,沒什麼。」她拚命搖頭,不敢告訴他她在雲山寺遇到的危險,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會生氣。但即使她沒有說,月焰天也知道。
「你是不是去雲山寺了?」
「你怎麼知道!?」她驚呼一聲,接著等到月娘發覺自己先泄底時已經來不及了,她捂住自己的小嘴,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她這個大嘴巴。
月焰天哼了一聲:「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剛剛和日曜在門外所談的話,我都聽得一清二楚。」
「可是我沒有說我是在雲山寺碰到大師兄和二師兄呀。」月娘眉頭蹙了起來,傻乎乎道:「你怎麼知道?」
「不用想也知道,我叫紀默和少祈到雲山寺就是去那兒監視有什麼動靜,你會遇到他們,自然就是去過了,說吧,你究竟去哪裡幹嘛?」月焰天看著她心虛的表情,挑挑眉,一臉嚴肅。
「沒有哇。」月娘眨眨那雙翩翩飛舞的睫毛,裝成一臉無辜樣,紅唇微嘟著:「人家只是去雲山寺參拜也不行嗎?」
「真的!?」他懷疑。
「不信,你可以問大師兄和二師兄呀。」月娘理直氣壯,沒有一點心虛,因為她知道大師兄和二師兄會替她隱瞞過去。
「算了。」月焰天搖頭,因為他知道那幾個徒兒最疼的就是她,誰教她是他們之中年紀最小也是唯一的小師妹,他們總是護著她,捨不得她受到責莉,就算他去問也問不出什麼結果來。
「對了,你不是說雲山寺的方丈把地圖交給你,可不可以拿出來給我看看?」月娘馬上見風轉舵,轉移話題問道。
「你想看?」月焰天二話不說的將手伸到衣襟內拿出一張看似破舊的紙,破損的邊緣和泛黃的紙張看得出來有一段歲月了。
月娘眼睛微微發亮,興奮的拚命點頭,手同時伸了過去。
「小心點。」他叮嚀道,把地圖放在她手上。
「我知道,你放心,我會很小心、很小心的,絕對不會把地圖弄壞的。」她接過地圖之後,像是捧著易碎的物品,小心翼翼的模樣讓月焰天看了直發笑。
這只是一張紙而已,瞧她戰戰兢兢成那副模樣,說不定這時候他在她耳邊大叫一聲,她就會嚇得整個人跳了起來。月娘動作輕緩的將地圖打開,生怕一不小心就把這張重要的地圖弄壞了,當她打開地圖左瞧右看了老半天,眉頭卻越蹙越緊,最後乾脆大叫了起來。
「這是什麼地圖啊?我看不懂。」這地圖上只標了幾個地名,其他的她一律都看不懂,這些地名她連聽都沒聽過。
「若你看得懂的話,那就不叫藏寶圖了。」月焰天輕敲她的腦袋好笑道:「我也看過這張地圖,上面的地名就連我也沒有聽說過,要找恐怕得費上一番功夫。」
「既然連你也沒聽過,那看來這地方一定相當隱密。」依他在江湖上闖了十年的經歷來說,雖說不長,但也遍及整個大江南北,既然他都不知道了,那她更不用說。
月娘的目光重新回到那張地圖上,不過這次引她注意的是在地圖中央畫的一個龍形圖,不知為什麼這圖形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她似乎在哪見過,可是又想不起來,她歪著腦袋注視著那張好久,最後宣告放棄。
既然想不起來,那就算了,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月娘聳聳肩,手指著這龍形圖,仰起頭問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寶藏所在地?」
「我也在猜想,那應該就是。」月焰天點頭。
「你打算怎麼做?」
「什麼打算怎麼做?」他反問道。
「我是說這一次你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月娘表情有些興奮的問道,目光熠熠發亮,看了月焰天眉頭微皺,他雙臂抱胸直勾勾地看著她。
「你問這個要做什麼?」
「沒做什麼,我只是想知道你要怎麼處理而已。」月娘扁起小嘴,用那雙無辜的眼眸看著他。
這一招對月焰天根本沒有用,他知道她表面裝的是一回事,內心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嘴裡雖說沒要做什麼,但心裡已經開始在打鬼主意了。
「既然沒有要做什麼,那你就別問那麼多。」他手指輕輕點著她的額頭。
「我不管,我就是要你說。」月娘開始撒嬌,並且威脅道:「如果你不說,那我就要纏到你說為止。」
「你這丫頭。」月焰天感到哭笑不得。
竟然說她是個丫頭,月娘氣得鼓起腮幫子抗議道:「我已經十五歲,不是丫頭了。」
「是嗎?看不出來。」他反駁了回去,看她哇哇大叫,嘴角忍不住往上輕揚了起來。
他說的是老實話,因為她有一張比實際年齡看起來還要更年輕的娃娃臉,使得她十五歲的年齡,看起來就硬是少了三、四歲左右。
「討厭……」就在她在氣頭上不想理他時,突然想到:「你別轉移話題,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事情要怎麼解決。」
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能成功地轉移她的注意力。月焰天心底一陣氣惱,看著她頑固的表情,知道以她倔強的個性,一定會纏到他非說不可。
「我想先解決雲山寺現在的困境。」他簡單交代了一句。
「要怎麼解決?」她繼續追問下去。
「現在雲山寺外邊有許多門派都在虎視耽耽地覬覦這張黑龍藏寶圖,我派日曜和紀默四處散播消息說藏寶圖在我身上,好轉移他們對雲山寺的注意力。」
月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接著不由得興奮了起來,她突然抱住他,仰著頭看著他撒嬌道:「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月焰天挑挑眉。
每當她用這種表情、這種語氣說話時,就代表著她所要求的絕對不是件好事,而且還是他萬萬不可能答應的事。
「你說。」
「你要先答應我。」
月娘在他懷裡撒著嬌,非要他先答應不可,因為她知道她提出來的要求很有可能會被拒絕,如果他不先答應,那自己的計劃就不成了。
「你先說。」他依然堅持道。
月焰天看她不悅的嘟起小嘴,他笑了,眼中有著無盡的寵溺。
「如果我說,你一定不會答應。」
「那要看是什麼事情。」月焰天挑挑眉,正經八百道。
月娘雙肩垂了下來,用著楚楚可憐的表情望著他,有幾分懇求的意味:「如果我說我想要留下來……」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不行!」他斷然道,一點轉寰的餘地也沒有。
月娘生起氣來了:「我不管,我要留在你身邊。」
她不懂,為什麼她不能留在他身邊?
月焰天耐住性子道:「和我一起太危險了,你還是乖乖留在家裡,等這件事情解決之後,我再去向你父母提親,這段時間你就乖乖等著當新嫁娘吧。」
「我不要.你到哪我都要跟著去。」月娘任性起來,什麼人來都沒用。
「你還不懂嗎?現在只為了那張黑龍藏寶圖,我們成了各大門派的最大敵人,接下來遇到的危險不是你所能想像的。」
當初他就是考慮這些才會瞞著她,叫她回家探望親人,只是千算萬算也沒想到,事情到了最後仍是被她知道。
「就算有危險,你也會保護我不是嗎?」月娘理直氣壯道。
「如果我沒有辦法保護你呢?」他攢起眉頭。
「那也有大師兄、二師兄他們幾個呀。」
他的疑慮,被她一一反駁了回去,月焰天頓時啞口無言,不知該想什麼辦法,好讓她打消這個蠢念頭。
「再說如果讓那些人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的話,那些人不會捉我來威脅你嗎?與其如此,倒不如讓我乖乖待在你身邊,你不但看得到我,我也不會亂跑,讓你安心許多。」
這個理由真是讓月焰天感到哭笑不得。她話里的意思是,就算他不敢讓她跟,她也會偷偷跟在他們身後,那危險性可比待在他身邊危險許多。
他一張神鬼莫測的表情,看不出他的反應,月娘的心七上八下的,感到忐忑不安極了,抬起頭期待地看著他的臉,最後輕嘆了一聲。
「你贏了,你已經說服我了。」
「耶,太好了。」
月娘興奮的朝著他懷中撲了上去。
「你呀,說你是孩子還真像個孩子。」月焰天用寵溺的眼光看著她,看她高興的模樣,他臉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
心情好的月娘才不管他說什麼,只要他答應讓她跟在他身邊,說她像羊像猴像馬都行。
「不過你得先向家裡知會一聲,要不然你娘還以為你失蹤了,等會你寫封信,我叫紀默送過去。」他輕撫她的髮絲溫柔道。
「好。」月娘點點頭,想到小妹雲娘此時一定正在接受母親的責罵,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罪惡感,但這股罪惡感很快的又被她拋出腦後,因為她現在要煩惱這封家書該怎麼寫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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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母親大人……
不對,月娘將紙揉成一團,隨手往旁邊一扔,她咬著筆桿沉思著,寫親愛的娘好了。
字才剛落下,她眉頭一皺,相當看不順眼將紙給揉掉,很快的她腳旁堆了許多被她揉成一團的紙屑。
討厭,好難寫。
記得娘每次都抱怨她不寫家書回去,有了丈夫就忘了爹娘,其實不是她不願寫,而是她實在想不出來該寫什麼才好,猶豫了老半天,到最後只寫我很好幾個字,那倒不如不寫的好。
此時月娘臉上充滿了不耐,最後她乾脆在紙上寫了六個大字:
娘,我不回去了。
她滿意的看著這六個字,覺得簡單又明了。她將紙折了起來放在信封時,剛好這時月焰天推門而入,看著一地的狼藉,小臉上沾滿墨汁,看起來相當滑稽。
「寫好了嗎?」他忍住笑意問道。
「嗯,寫好了。」她蹦蹦跳跳到他面前,把信交到他手上。
「我叫紀默送過去,不過在你踏出這個房間之前,最好先去照照鏡子。」月焰天在近看她那張小花臉時,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月娘不懂他為何笑得不能自己,臉中寫滿了困惑,感到一頭霧水,她半信半疑的走到鏡子前面,看到的卻是一張被墨汁弄花的小臉,她發出一聲尖叫。
「我的臉……我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
再低頭看看自己的小手,也是同樣沾滿了黑色墨汁,總算明白為什麼了,一定是她剛剛用手拖著下巴,然後又用手袖在臉上亂抹的結果。
「嗚……我不能出去見人了。」
月焰天則是拚命笑得不停,直到月娘扔給他一個白眼。
「你還笑,笑死你好了。」
她生氣的撇過頭,決定不再理他。
月焰天忍住到嘴邊的笑意,將她拉入懷裡,她在他懷裡掙扎著。
「不要靠近我,小心你也會變成小黑臉。」月娘威脅他,只見他挑挑眉,用不在乎的語氣道。
「變成小黑臉就變成小黑臉吧,我不怕。」
「討厭……」她悻悻然的道,知道自己就算再怎麼氣他也不敢真的做出傻事,看來這輩子她是被他克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