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薄仰天過世后,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薄震宇仍然主掌宏富,舞茉則搬回養父母留給她的日式小平房,因為她嫌一個人住大宅太空蕩蕩了,怪不習慣的。
而薄震宇以為自己表態夠清楚,為她放棄數百億繼承權,舞茉會感動得重新接納他,但事實上,她天天和不同的男人約會。
「那就不怕,她又不是跟固定的男人約會,如果是的話,你再緊張也不遲,我想她只是想逼你吃吃醋而已,說不定是想逼婚喔!」徐傑很樂觀的分析。
然而,薄震宇看見舞茉和別的男人態度親昵,活像她在偷情似的,往往氣得牙痒痒。
偏偏徐傑還三不五時提醒他說:「我除了要佩服她逼婚技巧高明之外,更要為她的好人緣喝彩!畢竟要這些男人心甘情願的配合她『演出』,實屬不易呵!」
話雖如此,他還是無法忍受被冷落的滋味,他必須和舞茉攤牌不可了。
來到舞茉的日式平房前,他深吸一口氣按了門鈴。
但等了好一陣子,都沒人應門。
薄震宇看看手錶,已是十一點多,這麼晚她還沒回來?
他不死心又按了兩下,終於有人出來開門了,但不是舞茉,而是一個穿著運動休閑服的男人。
薄震宇吃了一驚。怎麼舞茉家會有男人來開門?難道她……他的心裡頭頓時升起熊熊妒火。
她不但和別的男人約會,還讓別的男人住到家裡來了?
「舞茉……她人呢?」薄震宇不顧風度的吼叫,還兇悍無比的瞪住對方,心裡正盤算該如何捧扁這張討人厭的臉。
「請問你找舞茉有什麼事?」那男人對薄震宇的表現感到有些錯愕,但仍維持風度。
牖他一副以主人自居的口氣,薄震宇已然怒氣衝天,徑自進屋子裡去,「舞茉!你給我出來。」
舞茉聞聲從房裡出采,看見是他,朝那男人淡淡的介紹說:「我二哥。」
二哥?!
她不要他了,真的不要他了?薄震宇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襲涌而來。
「原來是二哥,我是舞茉的直屬學長范智誠。」范智誠一聽他是「二哥」,只當他是個愛管妹妹的兄長。
「不管你是誰,離她遠一點,否則,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他又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連舞茉都愣住了。
她知道薄震宇冷酷絕情,卻從不知道他說話可以這麼流氓,看看范智誠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以為她家是混黑道的。
「你以為你說這樣的話,就可以嚇唬人哪?」她橫了他一眼,然後又對范智誠說;「我們去看午夜場電影,別理他。」
「不准你去。」薄震宇一個箭步上前,擋住去路。
「為什麼?」舞茉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享受」他焦慮的表情。因為被人在乎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我怎麼知道這傢伙會帶你去哪?萬一他對你使壞怎麼辦?」他一口咬定對方對她打著不良企圖。
范智誠也惱了,反擊道:「你這說法未免太侮辱人了,我才不會做這種事。」
「對呀,我認識智誠這麼多年,我相信他絕不會做這種事。」舞茉挽著范智誠很有信心的附和道。
「不會?」薄震宇的怒氣幾乎燒到她身上了。她竟敢當著他的面,說另一個男的好話?
范智誠看了看舞茉,要自己沉住氣的解釋道:「我只是和舞茉交往,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瞧,終於說出目的了。」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惱火.要是再不採取行動,他真的會失去她了。
不知情的范智誠又道:「我是真心和舞茉交往,你不反對我們交往吧!」
「當然反對!你好大膽子,憑你也想追我老婆,除非先踏過我的屍體再說。」薄震宇憤怒的拽起他的領口咆哮。
舞茉見狀,真怕他失手殺人,忙上前扯住他,「你發什麼瘋?快放開他。」
愣了半晌,范智誠好不容易才擠出聲音來,「我……不知道她是你老婆,可是……不是二哥嗎?」
薄震宇鬆開緊鉗的領口,猝然一拳打向范智誠的下巴,把他給打飛出去,然後另一手將舞茉攢進懷裡。
「你別想離開我,任何人也別想得到你。」他俯身狂烈的吻上她的唇,還動手扯開她的衣服。
「住手!你瘋了……」她完全無法想像,他竟然當著外人的面前做出這種事。
「我是瘋了,我要讓你知道你是逃不過我的……」
他以身體將舞茉鎖在牆上,瘋狂的解開她褲子上的扣子。「你還想繼續看嗎?也好,記住別再靠近我老婆,我會毀掉任何想打她主意的男人!」他抵在舞茉身上,回過頭沖著仍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范智誠大吼。
「你們……你們……」太可怕了,范智誠嚇得倉惶而逃。
「再也不准你跟別的男人約會,聽到沒有?」一進屋子,薄震宇的咆哮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薄震宇,你憑什麼管我?」她連名帶姓的叫他,大概也是很生氣。
「就憑……憑……」他被問得口吃,更沒料到有這麼一天。這下子,她更是得意的朝上翻了個白眼,「憑什麼?你什麼都不是!」
嫉妒的火焰在他胸口亂竄,兇猛的將他吞噬,她卻視若無睹的轉身便要走。
「等等!你想去哪?」他情急之下,一把將舞茉拉進懷裡。
薄震宇發現自己一向行事冷靜自持、果斷英明,原來在感情上是這麼懦弱,遠比不上舞茉義無反顧的愛,如果舞茉真的不要她了,哪怕一個眼神,他都懷疑自己承受不住。
「我去哪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管,再說,我已經徹底覺悟了,再也不要受你的氣,也不想被你虐待。」
受氣、虐待?這是她對他的指控嗎?
他可不記得有這麼對待她,有的話也不是……故意的,但她一副心死的模樣,卻讓他好怕。
「舞茉,你看著我!再給我一次機會。」他焦急的握住她的肩懇求道。
舞茉靜靜的看著他,緩緩的說:「從來都是我追著你、纏著你,硬要跟你在一起,結果把你弄煩了,我自己也不好過,所以我說,我已經徹底覺悟,不會再煩你了。」
「對不起,舞茉。」他激動的抱住她,又急又快的告白,「我知道是我不好,我發誓絕不再令你傷心難過,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傷心難過是我活該,你不需要內疚,就當我們從未認識吧!你還要機會做什麼?」她推開他說道。
想起以前他把唾手可得的機會,當作垃圾、負擔,她不禁生氣又委屈。
「不!你一定要給我機會,我要追求你。」薄震宇真正心慌了。她怎麼可以不再愛他?
該死!其實他應該說的是「我愛你」,但他就是說不出口。
不過,勝利感還是從舞茉腳底攀爬到心頭,說不出的愉悅,令她過了半晌才回他話,「隨你便,不過,別說我沒通知你,這肯定是白白浪費時間。」
想想也對,那麼多競爭對手,太沒保障了,他突然改口,「我決定結婚了!」
耶!他這是在求婚?
舞茉沉下俏臉故意裝蒜,「噢!那真要恭喜你了。」
他眼神受創,語氣悲涼又無奈的顫聲道:「舞茉,別對我這樣冷淡……」
「拜託!嫌我冷淡?我又不是雙方家長,關我什麼事?」她故意別過臉不去看他。
薄震宇急切的握住舞茉的手,見她沒掙扎,一顆心才稍稍落下。
他吻著她的指尖,柔聲的說:「你是我的新娘子,你說關不關你的事?」
舞茉聽得樂歪了,但仍裝作不在乎,「你想清楚了?跟我結婚,你就得把宏富的繼承權讓給薄震雄或薄震豪,捨得嗎?」
「我說過了,如果沒有你,我要那些財富做什麼?」
他凝視她的目光繾綣而熾熱,幾乎燒的了她的心,令她不禁感動得流淚。
「我不要你傷心難過,我會讓你幸福的。」薄震宇說的是真心誠意。這小女人敞開他的心房,他又怎麼會傷她的心呢?
「讓女人傷心不正是你的拿手絕活嗎?」每次都是這惡魔不可一世,頭一次看見他無可奈何的模樣,舞茉樂得得理不饒人,「而且,你從不說愛我。」
她想想還挺委屈的呢!
「真愛是深藏在心底的,即使愛到洶湧泛濫也不必掛在嘴巴上,否則,就顯得太膚淺了。」其實是他自己不習慣,說不出口來。
「那說一下會死啊?」她斜睨一眼,發現他竟然……臉紅?!
呵呵!這老是冷著一張臉的大男人也會害臊?舞茉嘴角輕揚,朝他勾勾手指。
薄震宇聚攏眉心。這小女人當他是小哈巴狗嗎?但他的雙腳還是挺聽話的走了過去,雙眼酷酷的瞪她,硬要掩飾一顆暗潮洶湧的心。
「你到底愛不愛我?」她氣呼呼的逼供。
「我……」
等了半天,舞茉還是等不到任何一個字。
「說不說?」她糾起細眉撂話了。
他還是嘴硬,「說不說有什麼關係,反正我一輩子都要和你在一起。」
「你到底愛、不、愛、我?說!」最後通牒嘍!
結果,他微張著嘴吸了一口氣,又吐一口氣,仍然沉默不語。舞茉越說越生氣,「如果你繼續裝酷、擺酷、耍酷,我永遠都不要你了!我、我馬上去嫁給別人。」
「那就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敢娶你,我絕對扭斷他的脖子、剝他的皮、拆他的骨。」薄震宇的嗓音也不禁提高。
「你厲害!厲害就別顧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問題。」舞茉鐵了心,非逼出結果來不可。
薄震宇狠狠的瞪著她,對峙的氣氛越來越濃烈,終於,自他的齒縫進出生硬的話,「我、愛、你。」
「耶!我也愛你。」她高興的跳起來雙手雙腳纏在他身上,然後咬了他的頸子一下。
「你這愛咬人的小巫女,偷了我的心由不得你不愛我。」
他仍然冷冷的說,但臉皮似乎有些微紅。
唉!原來他臉皮還挺薄的嘛!
「吻我。」她說完,主動抱著他,讓他無法抗拒。
舞茉還真想不出來自己怎麼會愛上他的?他又凶、又冷、又嚴厲、又沒情趣。而他卻急著應付那雙令他全身都起了反應的小手。
「這吻痕是怎麼來的?」突然,他眼尖的發現她手臂上的小小紅印,聲音也跟著變冷。
舞茉低頭一看,「這是被蚊於叮的嘛,不然,你以為是怎麼來的?」
要是他敢懷疑她,就要他好看!
「把衣服脫掉!」他冷冷的命令。
「什麼?」她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剛剛他們還濃情蜜意的,怎麼一下子全變了調?
「把衣服脫掉給我檢查。」薄震宇執意道。
「不要!」她覺得這樣太過分了,他那自以為的強橫與不信任,也令她氣惱。
「你心裡有鬼,不敢讓我檢查是不是?」他臉色鐵青、口氣冷峻得令人發寒。
「才不是!」
「我不信,在我采之前,你們在這兒幹什麼?而且我按了好久的門鈴,你們才出來應門,鬼才相信他沒碰過你。」他陰沉的臉上全寫著危險。
「是又怎樣?我喜歡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懶得理他,舞茉回房去休息……不,該說回房去生氣。
薄震宇卻威脅道:「如果你敢離開我的視線一步,我立刻把你赤裸裸的扛回對面去,你最好相信我說到做到。」
舞茉想起他先前瘋狂的行徑,不禁停下腳步與他對峙著。
兩人僵持之際,薄震宇伸手一拉一扯,「刷刷刷」三兩下把她的衣服全扯掉。即使和他有過親密的歡愛,舞茉仍感到羞赧不已。
尤其他火熱的黑眸盯住她,把她從頭到腳巡視一遍,然後指著她胸口上的吻痕,「這又是怎麼來的?」
「不就是剛才被你弄的。」她滿腹委屈的回道。
「哼!」他不太相信的看了又看,又指著她的纖腰,「這個呢?還在這裡。」
「你夠了沒,還想怎樣?」舞茉忍無可忍的推開他。
見她接近抓狂邊緣,薄震宇挑眉,「這怎麼夠?我想我永遠都看不夠。」
「你……你簡直是野蠻人,不但亂打人,還愛疑神疑鬼。」
她越說越氣,掄起拳頭猛捶他。
薄震宇也不抵抗,居然偷偷勾起嘴角,伸臂將舞茉摟進寬大的胸膛。
「放手……」她氣憤的紅唇突地被堵住。
一陣纏綿熱吻后,薄震宇才鬆開她,「舞茉,我好愛你。」
舞茉被吻得頭昏腦脹,破口開罵,「我才不希罕,跟野蠻人……」
她話沒說完,他熾烈的唇再度持續剛才的纏綿,許久,才放開她。
望著她殷紅的小臉,薄震宇嘴角牽動著,「不管你希不希罕,野蠻人愛你,你註定要做野蠻人的老婆了。」
「你……」察覺他一臉濃濃的笑意,舞茉驚覺道:「你、你作弄我!」
「你不是想聽我說我愛你嗎?我只是強烈表達有多愛你,愛到無法忍受別的男人覬覦你。」
「你根本是佔了便宜又賣乖。」她不悅的抗議道。
「我是在賣乖呀,不這樣,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不過,便宜倒是還沒佔到……」他仰頭大笑,把她整個人撲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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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薄家三兄弟在程其勝律師召集下,很難得又齊聚一堂。
薄震雄和薄震豪緊緊盯著薄震宇,唯恐他不愛美人愛金山銀礦。
「二哥,舞茉妹妹,你們結婚別忘了寄帖子給我喔!」薄震豪厚著臉皮的旁敲側擊。
「我們目前不打算結婚耶,不過……同居的可能比較大,因為這樣好像不違反爺爺的遺囑喔!」舞茉壞壞的用手肘撞了薄震宇一下。
他很配合的回道:「沒錯,爺爺只規定不能結婚,又沒禁止我們同居,我還是有資格繼承宏富。」
「什麼?這未免太投機取巧了,我反對!程律師,這算不算作弊?」薄震雄立刻跳腳大吼。
「對對對!這根本是作弊,程律師,你一定得主持公道。」
薄震豪破天荒和薄震雄同一陣線。
程其勝要求道;「兩位請稍安勿躁,薄老爺所立的遺囑是很嚴謹的,我相信沒有人可以投機取巧,現在我準備要宣讀第二部分遺囑內容了。首先,我要問薄震宇先生經過三個月的考慮,你是否決定要繼承宏富?」
「我決定要和舞茉結婚,放棄宏富的繼承權。」薄震宇的堅定無悔,立刻換來薄震雄和薄震豪的歡呼。
程其勝繼續宣布,「好,既然薄震宇先生放棄宏富的繼承權,那麼,宏富將由第二順位繼承人繼承。薄仰天指定其血親曾孫為第二繼承人,在他成年之前,一切財務由父母代為處理。」
「什麼?」在場的人無一不目瞪口呆。
「哪來的曾孫啊?這根本是胡鬧,我才是法定的第二順位繼承人,這份遺囑不算數。」薄震雄首先抗議。
「不!我才是法定的第二順位繼承人,爺爺一定弄錯了。」
薄震豪也搶著說。
「不!你們錯了,既然薄震宇和舞茉要結婚,那他們所生的小孩即為第二順位繼承人,而且,遺囑明載為指定第二繼承人,而非法定的第二順位繼承人。」程其勝氣定神閑的說道。
「如果,沒有曾孫……呃,我是說萬一他們生不出孩子呢?」薄震雄陰森的看著舞茉,令人為之心悸。
「沒錯,」程其勝微笑道:「我說過薄老爺所立的遺囑是很,嚴謹,為避免今後發生爭奪遺產的爭議,而導致指定第二繼承人不幸喪生,則將宏富股權全數賣掉變現,所得款項捐給以下慈善機構……」
薄震豪仍不死心的追問:「但事情總有萬一,要是他們生不出孩子怎麼辦?」
「那當然符合第一部分遺囑內容,明載第二順位繼承人
出現前,宏富仍由薄震宇續任總裁一職。」程其勝交代清楚,將遺囑交給薄震宇。
舞茉不得不佩服爺爺的深謀遠慮,兜了一大圈為她爭取幸福、保障安全,又將宏富交給值得信賴的人,只可憐有人空歡喜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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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綻發暖暖的燈光,傳來兩人細聲偶語。
「為什麼?」他不知道她是如何找到這一模一樣的旋轉木馬音樂盒,但肯定費了不少心思。
「因為這是唯一可以撫慰你的心,能讓你快樂的音樂盒呀,我希望你快樂。」其實,她要的極為單純。
快樂?!
薄震宇心中一顫,滿懷激蕩無以復加。因為打從父母意外驟逝,進入孤兒院那天起,他就與快樂絕緣了。
或許和前妻章涵妮也曾有過快樂,但那只是個假象,看清之後更加的痛苦,不知道有多久,他幾乎想不起快樂的感覺。
「你聽。」舞茉撥動音樂盒的軸蕊,發出他記憶中快樂的旋律。
當日乍聽到這首樂曲,薄震宇就已經悸動得差點落淚,此刻,他更感動得無法言喻。
「你為什麼對我這樣好?」好到他情不自禁的感動了,在他還沒搞清楚、弄明白時,她已進駐他的心房,使他慢慢習慣了她的存在。
她紅著臉,上前擁抱他,坦率甜蜜道:「因為真愛無價,而我愛你,無可救藥的愛你。」
其實,舞茉不說他也能感受得到,但經她說出口卻更令他感動得要命。
「愛情里若沒有兩顆心,就不能叫做愛情。其實我一直都很愛你,是我自己在害怕,無法突破心裡的障礙,才害你受罪。」自從他說過「我愛你」之後,再說就不是那麼困難了。
舞茉突然想起什麼,語意吞吐道:「對了,有件事……那件……」
「什麼事?」他挑眉看她。
她不敢直說,試探的問:「我……那個……你的那些車……可以修嗎?」
「修是可以修,不過,有的修理費太貴,不如買新的。」他平靜的回答,好似不怎麼心痛。
回想又覺得自己太過分,舞茉內疚得有些自責,「我砸了你的愛車,你不生氣嗎?」
他側頭看她沒說話。
唉!他一定是難過加心痛,不生氣才怪。
舞茉怯道;「如果……你想生氣就氣吧!」
薄震宇卻露出笑容,感慨的說:「那不重要,車可以再買,重要的是你只有一個,我要是錯過你,一定會遭天譴。」
聽起還不算太嚴重,她順口問他,「那麼,那些車值多少錢?」
「大概一億多台幣。」他低聲回答。
「什麼?!」舞茉猛跳起來,然後有些懷疑,「你騙我,那堆破銅爛鐵值一億多台幣?」
薄震宇瞪她一眼,「小姐,你不是說過自己愛車成痴,這些被你砸掉的車子,有不少是古董級的,你以為它們值多少?」
「那……怎麼辦?」嗚……沒料到自己出手如此心狠手辣!「還能怎麼辦?那些身外物只好算了。」雖然他真心認為她
比車子重要,但也學到一個教訓了,千萬別得罪女人,否則代價是挺慘痛的。
「你肯原諒我?」她喜出望外。
薄震宇溫柔而堅定的環住她,「比起你給我的愛,那不算什麼。」
舞茉這時高興到想哭,淚光閃動卻故意狂狂的說:「我的愛是無價的,你要得起嗎?你敢要嗎?」
「要!我用我的心、我的生命,還有我的身體愛你。」他撲倒她,將柔軟的嬌軀困在緊繃的身下。
愛上不可能愛上的人,是一種對生命的顛覆吧!但只要有真愛,就可以勇闖愛情的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