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嗚……大哥,快來救救可憐的小妹啦!」

當殷聞風押著郭義,與柳蔭在沒有遭遇阻攔下,直接闖進豪華氣派的大廳時,就見殷莞兒手腳都被綁縛住,瑟縮在沙發上的一角,而在她的前後左右更有數名持槍對準他們的冷酷黑衣人。

見莞兒安然無恙,殷聞風即擱下心中大石,不過,小妹的求救姿態實在太造作,讓他僅輕輕瞟她一眼,便對眾黑衣人冷聲喝問:「貴會會主呢?」

黑衣人閉緊嘴,無人吭聲。

「是不敢出來嗎?」殷聞風冷笑。

「殷聞風,你若敢污衊會主,殷莞兒絕對會死得——唔!」肩頭突然被一記手刃重擊,郭義咬牙悶哼。

「小無,你就是這張嘴壞,瞧!被我大哥修理了吧!」察覺到大哥異樣的眼光,殷莞兒暗啐一聲,趕忙吸了吸鼻頭,努力擠出盈盈淚花。

「大哥,你知道嘛,我被囚禁的這段期間,小無一直欺負我,你可要替我多揍他幾拳。」

聞言,郭義臉孔益加獰惡。

「殷小姐,對不起,都是我害你的。」柳蔭滿臉自責地對她直道歉。

「噢!老天!」殷莞兒像是聽到什麼極不可思議的蠢事,舉起被綁的雙手遮臉呻吟。

「我……我真的很抱歉讓你遇到這種事,我……」以為殷莞兒不肯原諒她,柳蔭更形愧疚。

「蔭,別理莞兒這鬼丫頭。」

「情姐姐你真好玩,竟然稱呼我殷小姐。」莞兒放下手,忍不住噗哧一笑。

既然情都快要變成她的大嫂,那喚她姐揭應該沒啥關係,不過,情姐姐真的好美喔,難怪大哥會情不自禁地墜人愛河。

「你……」柳蔭微愕。「莞兒,別喊她什麼情姐姐,她跟鷹會已經毫無瓜葛了。」殷聞風冷聲提醒她。

「喔!」

「郭義,難道這裡除了你之外,就沒人上得了檯面?」鷹會會主到現在都還不肯現身,莫非他又想使什麼詭計。

「大哥,你就直接拿小無跟我交換就好,至於嫂嫂,當然就不用再受到鷹會的控制了。」憋不到幾秒鐘,殷莞兒又發言。

雖然她跟撒旦已經談好條件,不過,誰曉得他那種又邪又壞又詭異難測的性子,會不會又臨時想作怪,所以他還是躲起來的好。

然而,殷莞兒卻沒料到急於表達的結果,卻讓殷聞風更起疑竇。「莞兒,你何以確定在我放了郭義后,柳蔭便可完全脫離鷹會?」殷聞風半眯起眼,瞪住小妹。

「這……」笨莞兒,你幹嘛這麼著急?「大哥,鷹會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哪斗得過咱們殷氏集團。」為了補救,她不經大腦便驕傲地說道。

只是,不知怎地,一股沁涼的寒風突然襲向她頸后,莞兒禁不住縮頭,一抖,大喊救命:「大哥,你快把小無給放了,要不然,莞兒真的會性命不保。」

完了!她好像講得太過火。

哇!管他哩,反正等未來嫂嫂的事告一段落,她就會……哼!撒旦有啥可怕,只要她隨便對他拋個媚眼,他還不照樣對她服服貼貼。

「不行,我非要當面取得他的承諾不可。」

要杜絕類似的事件再發生,第一就是要徹底摧毀鷹會這個組織。可他也曉得這並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所以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務必要鷹會會主當面允諾,從此不再找柳蔭及殷家的麻煩。

「可是大哥……」

「聞風,還是先把莞兒救回來再說。」柳蔭心中的急切溢於言表。

「大哥,嫂嫂說得對,你還是先——」

「莞兒,你在玩什麼花樣?」毆聞風截斷小妹的后話。

「大哥,你少冤枉我了!」殷莞兒大聲否認。

討厭!都是撒旦那個背後靈害她臨場反應失常。

「呵!

突地,一聲輕得不能再輕的嗤笑聲,登時刺人每個人的耳膜里,而在場的每個人,除了殷聞風及莞兒外,都不由自主地顫慄了下。

可惡!撒旦幹嘛跑出來鬧,他們不是早就講好了?殷莞兒心裡咒罵。

「這聲音是……」柳蔭突然緊抓住殷聞風的手臂不放。

「是准?」殷聞風神情倏斂,敏銳地掃睇四周。

忽地,郭義嘿嘿一笑,「毆聞風,你何不問問你身旁的情,她一定會很樂意告訴你。」

「聞風我……」她明明曉得要冷靜,可她卻控制不了自己顫抖的聲音,而且,誠如郭義所說,她的腦子對這聲音太敏感、熟悉,讓她不想知道都不行。

「蔭,冷靜!」

柳蔭一震,紛亂無措的心緒在他的喝聲中,竟奇異地穩定下來。

「殷聞風,你要我的承諾是嗎?」偌大的廳堂上,再度傳來教人繃緊神經的邪魅笑語。

「沒錯。」殷聞風無法采尋到他真正的藏匿之處,所以他只好將焦距定在某一點,以便集中精神,隨時應變。

不過,他說的是中文,難道鷹會會主是華裔,抑或是——

「別揣測我的身份。」邪肆輕魅的笑語,教人感覺下出一絲暖意。

「會主果然不是簡單的人物。」殷聞風扯唇。

「殷聞風,其實我也不想和你打壞關係,而且,我想你應該已經曉得是誰要找你們殷氏的碴。總而言之,成老頭寧願損失訂金,也要中止這項交易,而無本生意我絕對不會做,至於情嘛……」

「我可以向你保證,就算柳蔭哪日恢復記憶,也絕不會向任何人泄露鷹會的一絲秘密,當然,這任何人也包括我在內。」殷聞風等於是向他間接立誓。

「好吧!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分少,我就不再刁難你,雖然我還是有點捨不得放掉情這棵搖錢樹,不過,算了算了,她就當作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好了。」

「會主!」郭義瞪大眼。

「無,你有意見嗎?」

郭義悚然一驚,急忙喊道:「屬下不敢!」

「會主此話當真?」雖對他的見面禮說法深感不解,但他既然願意無條件放棄柳蔭,他也不好再追問。

「我留一個心在他人身上的女人也沒用。」

「君子一言——」殷聞風沉聲。

「我自認不是君子,也沒讀過什麼中國古書,不過,這句諺語我還懂,所以,就如你所願——駟馬難追。」

「柳蔭多謝會主的成全。」

對於隱身在某處,且是自己曾經效忠的對象,柳蔭心中百感交集,所幸最後的結果是好的。

「情,你的確變了。」

「會主,無論先前的情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但是,我還是很感謝鷹會曾經收養過我。」

「嘖!我對這類感人肺腑的話實在很感冒,況且,就算你願意回到鷹會,我也不可能再收留一個對情感有太多包袱的女人,來替我辦事。」

只是,可惜啊可惜,就這麼平白無故損失一名大將,所幸,他最近找到一個很可愛的玩意兒,讓他多少獲得些補償。

「無論如何,這句感謝是一定要說的。」

「不,連我都不敢相信我會這麼好心的饒你不死,所以,我想你更應該感謝的人是你的——」

「大哥,我的手快痛死了啦!」

臭撒旦!你若敢泄本姑奶奶的底,咱們的條件就算取消!莞兒心裡恨恨地吶喊,可揚聲向殷聞風求救的臉蛋卻是悲慘得緊。

殷聞風蹙眉,立即釋放郭義。

縱使郭義再有不甘,也只能憤慨地回頭怒瞪他一眼,頤便揉了揉被箍到快沒感覺的臂膀,悻悻然地退至黑衣人身後。

「我已經先釋出善意。」殷聞風黑瞳一縮,驀然定睛在牆上一幅大型宮廷古典壁畫中的某一點。

「呵!放開殷家的大小姐,還有,解開她繩子時,務必要小心,以免傷了她細嫩的肌膚。」

充滿曖昧的狡邪聲,讓殷莞兒險些翻臉。

可惡!可惡!撤旦一定是故意不讓她好過。

殷聞風與柳蔭對視一眼,都感覺事情並不尋常。

「大哥,未來的嫂嫂,咱們快離開這裡吧!」被鬆綁的殷莞兒急忙跳到大哥面前,大聲催促。

「莞兒你!」

「大哥,我告訴你喔,那個撒、嗯,那個鷹會會主可是善變得很,你若要教訓我,也等出去之後再說。」莞兒湊近他猛咬耳朵。

莞兒說得對,他對鷹會會主這個人根本一無所知,還是先離開再說。

「會主,希望我們不會再有見面的一天。」殷聞風說完,即護著柳蔭與殷莞兒往大門口退去。

「會主!」

這時,郭義突然大聲急呼,滿心期待主子能夠改變心意。

已經快走出大門口的殷莞兒,忍不住回頭朝郭義扮了個大鬼臉,還煞有其事的對他比劃出想揍人的兇惡姿態,之後,她再對壁畫做出一抹好假仙的笑容,再揮手道別。

鷹會會主自然將殷莞兒挑釁的動作全看在眼裡,然,他只是笑,笑得無聲,笑得邪肆,亦笑的……恨不得將她當場擄回,好好疼愛她一番。

「會主,這等於是放虎歸山呀!」郭義已然憤怒到失去理智。

「無,你的心亂了。」

「會主我……」郭義緊握拳頭。

「要治好你的亂,最好的辦法就是出任務。喔,對了!你就代替「冷」,去俄羅斯一趟吧!」

郭義心中泛涼,卻只能硬著頭皮,低頭應道:「是。」

當殷聞風帶著柳蔭與殷莞兒出現在殷赤風面前時,眾人懸宕的一顆心總算是安然歸位。

於是,一聲令下,大隊人馬即有效率地迅速撤離根據點,返回殷家別墅。

而當大廳中僅剩下殷氏三兄妹及柳蔭時,殷赤風懶洋洋地開口:「既然大家都平安無事的歸來,那麼,大家就先喝口茶潤潤喉再說。」

「是呀是呀!喝茶、喝茶,大哥、嫂嫂、二哥,我去幫你們拿茶水。」

殷莞兒故作沒事般地欲轉往餐廳。

「我親愛的妹妹,你眼睛長到哪去了,茶壺不是已經放在桌上了。」殷赤風好溫柔的說道。

「嗯!二哥,你少用這種肉麻兮兮的口吻跟我說話好不好?這會讓我聯想到那個——」殷莞兒突然沒了聲。

「聯想到什麼呀?」

「想到……想到在我被綁架的那段期間,那個一直欺負我的臭小無啦!」

哇!她是被撒旦給洗腦不成,竟然會無緣無故想到他。

「小莞兒,你是當二哥跟你一樣笨,還是說,你認為郭義會是那種將肉麻當有趣的人?」殷赤風笑眯咪地彎腰湊近明顯僵了下的小臉蛋。

「這……」可惡的二哥,老愛掀她的底。

「赤風,你就別再逼莞兒了。」柳蔭連忙來到兩人中間,欲做和事佬。

「嫂子你……」殷赤風有點傻g艮。

「噢!柳姐姐,我真的好高興你能夠成為我的大嫂。」嫂嫂真了不起,竟然跳出來為她打抱不平,不枉費她犧牲自己,來成全她跟大哥。

「嫂子,你別誤會,其實莞兒她絕對沒有你所想的這麼——」

「赤風,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如果因為我,再造成你們兄妹倆的不和,我會更加過意不去。」

老天!嫂子竟然把他跟小妹的鬥嘴看得如此嚴重。

「對對對,嫂嫂說得對極了!二哥,我現在肚子餓扁了,得趕快出去覓食才行,如果你還有什麼廢話要說,就請跟嫂嫂說去,我不奉陪了。」

莞兒說完就開溜,因為,她已經注意到一直沒吭聲的大哥?頗有一種想取代二哥繼續審問她的意味。

而面對大哥,她絲毫沒把握能夠全身而退。「莞兒,你等等!」溜得這麼快,肯定有鬼。

「赤風,別急,莞兒若不想說,你再逼她也沒用。」殷聞風適時開口。

「可是,這樣好嗎?」大哥不會看不出這整件事里的種種謎團吧?

「赤風,莞兒的事先按下,目前你該注意的對象是成老頭。」

「成兢一向視殷氏集團為眼中釘、肉中刺,所以,他會找上鷹會並不是為奇。只是,根據鷹會會主所述,成兢已經中止與鷹會的合作,我認為其中必定有其他因素存在。」

「大哥是要我繼續調查?」

「沒錯,而且,韶明也告知我另外一件事——普勒財團打算在台灣創立分公司,而且所涉及的商業領域幾乎與我們如出一轍。」殷聞風冷哼。

「成老頭打算把戰線擴及到台灣。」殷赤風吹了聲口哨。

哼!殷聞風冷嗤。

「對大哥來說,要打這場仗絕對沒問題。」殷赤風開始吹捧起老哥。

「赤風。」殷聞風直直盯住他。

「大哥,你的表情有古怪喔!」殷赤風一笑,懶懶耙梳著有些凌亂的頭髮。

「我跟蔭暫時不回台灣了。」

「那很好——呃!大哥你說什麼?」殷赤風慵懶的神情驟然化為驚愕。

原來大哥是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赤風,該是你收心的時候了。」殷聞風意有所指地看著他。

「可是大哥,我根本就沒準備。」要他代替他坐鎮台灣,跟成老頭斗,這簡直是……太刺激了,欽!他真擔心自己會先宰了成老頭再說。

「你根本不需要準備,因為你有多少能耐,我很清楚!」

真糟糕!他應該學莞兒落跑的才對,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

「怎麼,你不願意?」

「大哥,你能讓我考慮一下嗎?」先來個拖延戰術。

「可以。」

嘿!大哥英明。

「十分鐘后,你再答覆我。」

「什麼?才十分鐘而已。」殷赤風險些跳腳。

「十分鐘已經很多了。」殷聞風賞了二弟白眼。

想學莞兒一走了之,門兒都沒有!

「呵!」

「大嫂,連你也在笑我。」殷赤風臭著臉,大為不滿。

「對不起,赤風。」柳蔭連忙道歉,但唇畔的笑意仍舊褪不去。

「赤風,三星鑽案計劃就交給你了。」

「我能說不行嗎?」殷赤風說得好哀怨。

「你知道就好。」

「赤風,到台灣后,若有問題無法解決,記得要告訴你大哥,我們會儘快趕過去的。」

「多謝大嫂關心。」殷赤風笑的如沐春風。

「蔭,你還不太了解赤風,就算殷氏在台灣的分公司快倒了,他也不會打電話回來求援。」

「為什麼?」

「因為,在公司垮掉之前,我一定會先落跑,然後再把爛攤子丟給大哥收拾。」殷赤風重新勾勒起戲譫的笑痕,代替大哥回答柳蔭的疑問。

天空,藍的好清澈,偶爾還有朵朵白雲交疊、爭道,而輸的那一朵,會羞答答的趕緊溜走。

柳蔭舒服的輕嘆了聲,由仰躺改為坐卧,而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如絲綢般美麗的湖面,及迎風搖曳的翠綠林葉。

這宛如世外桃源,美景如畫的地方,正是殷家位在加拿大的度假別墅,而且還是在著名的觀光景點——班夫國家公園裡。

至於他們為什麼不留在美國,而選擇來到加拿大,是因為那裡離鷹會分部實在人近了,擔心她會再出任何意外,聞風即在赤風起程回台灣的那一天,也立即帶著她離開。

她曾經笑他杞人憂天,可他卻笑笑地回答她,說他只是想與她好好地放鬆心情,順便結個婚。

所以,她現在已經是他名副其實的妻子了。

起初,她還擔憂聞風的父母親會不會排斥她曾經是個女間諜,在他們要來主持婚禮前,她還連續好兒晚都睡不著覺,甚至夢見自己被趕出殷家。

雖說,聞風一直向她保證他父母絕對會接納她,可她依舊不安、惶恐,直到她真正與他們相處之後,她才笑自己好傻,因為他爸媽幾乎把她當成是他們第二個女兒來疼惜。

「都這麼久了,還看不膩?」

她一笑,覆住從她腋下穿越且環抱住她的手掌,在稍微調整一下姿勢后,她的後背密密實實地偎入那副溫暖又堅毅的懷抱里。

「不管看多久,我都覺得不夠。」

置身在猶如仙境般的藍天白雲下,她的心靈彷彿在接受大自然的洗禮,計她漸漸淡忘之前心中那股受盡壓抑的凄楚感。

「我已纖開始後悔帶你來此了。」自從住進這裡后,他就有種快被遺棄的感受。

「你怎會這麼想?」柳蔭側轉仰高頭,然後一不小心就被他奪去了雙唇。

在纏吻她許久后,「因為你眼中都沒有我。」他有點酸溜溜地道。

一時間,意識尚處迷離的柳蔭,還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直到調好心跳的頻率后,她才恍然大悟。

看來是她不對,冷落了她最心愛的丈夫。

「聞風,假如我讓你產生這種感覺,那我們馬上離開。」要是沒他在身邊,就算她飛上了天,也不會開心。

濃眉一挑,殷聞風乾脆將她整個人扳過來面對他。

「你是說真的?」她真捨得離開。

柳蔭微笑,以實際行動來證明。殷聞風怔了一下,即伸乎拉住起身就想走的她。

「蔭,我只是在跟你說笑罷了。」殷聞風心情轉好,笑笑地使

點勁將她扯回自己懷裡。

「你確定?」她半開玩笑地睨他一眼。

「只要你記得,以後身邊一定要留個空位給我就行了。」

「遵命,大少爺。」她嬌俏地對他舉手敬禮。

難得開懷大笑的殷聞風瞬間將她欺壓住,打算……

「噫!對了,最近好像都沒有聽到赤風與莞兒的消息。」就在他打算來個餓虎撲豐之際,那隻快被吞入虎口的小羊冷不防提出疑問。

「沒消息就是好消息。」殷聞風眉心一皺,非常不滿她的分心。

「可是……」

「他們倆都是大人,會處理自己所搞出來的事。」他的聲音變得好沙啞。

「可是……」

「你能不能一次說完?」

「聞風,你確定要在這裡……做嗎?」她羞紅了一張俏臉蛋,可小手卻挑逗似地玩起他的鈕扣。

「我只能向你保證,就算有人經過,也絕對不敢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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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愛搞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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