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聶君遴,我再好心告知你一件事,你的女人可是葉家視如敝屣的私生女。哈!不過,私生女配你這個毫無建樹的男人倒是挺合的。」被徹底忽略的聶宇,露出惡笑,來回掃視全身散發出凜冽之氣的聶君遴,及刷白一張俏臉的葉朝露。
被揭穿了!
不過,聶宇要怎麼罵她羞辱她都沒關係,她可以忍受所有人的恥笑,更習慣被家人三不五時的糟蹋,然而,聶君遴到底不是她,聶宇這樣在大庭廣眾下侮辱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哥哥,讓她覺得很受不了。
此時此刻,她的胸口漲痛到直想發狂。
「聶宇,替自己留點口德。」聶君遴終於望向聶宇,冷冷盯視住他。
聶宇唇角一抽,「怎麼,你想教訓我嗎?來呀!」
啪!聶宇的臉龐瞬間被打歪。
「你你你……你居然敢打我們總經理!」聶宇的機要秘書大驚失色。
「我不僅敢打他,我還想狠狠揍他個半死……啊!」葉朝露輕呼,愕瞪住那隻近在咫尺的大掌。
「我不准你動她。」聶君遴及時扣住聶宇的手腕,否則依他的手勁,葉朝露絕對會被他打到地上去。
聶宇面孔一扭,猛力甩開他的手。
「太可笑了,聶君遴,你憑什麼對我說不準?」
聶君遴沒說話,但鎖住他的目光卻讓他禁不住憤怒起來,「哼!你只是個毫不起眼的小經理,就連老太爺都看輕你,刻意把你剔除在家族核心之外,所以你根本就沒資格——」
「你吠夠了沒有,如果夠了,就立刻給我滾。」聶君遴並沒有刻意調高音量,但異常輕柔的語調卻讓聶宇為之一震。
「你!」聶宇狂妄的氣焰在聶君遴冷冷的墨瞳盯視下,竟逐漸熄滅,甚至開始感到膽怯。
「需要我親自送你嗎?」
聶宇咬牙切齒地怒視他,「聶君遴,你儘管得意吧,用不著多久,我一定會讓你跪下來求我。哼!我們走!」
瞪住聶宇趾高氣揚的背影,葉朝露忍不住沖了過去。
「為何要偷溜?」聶君遴冷不防出聲問。
腳步緊急煞住,原本想藉機開溜的葉朝露尷尬的回過身來。
「別講得這麼難聽嘛,我只是……只是突然接到我花店老闆的電話,說有急事要——」
「跟我上來。」聶君遴打斷她不怎麼高明的謊話。
「可是我……」
「又怎麼了?」難道她沒發現方才的好戲已經落入眾人眼中,而他可沒興趣再當一次動作演員來取悅旁人。
「剛才聶宇說我是……」她一頓,鬱郁的神情上有著難堪。
曾經,她發過誓,絕不再因自己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而有任何的埋怨,但是,當聶宇一再地拿他與自己相提並論時,她還是感到心痛無比。
為他,也為自己。所以她才會忍不住甩聶宇一個耳光。
「如果你在意聶宇的話,那就表示你也很在意我的身分啰?」
「我沒有!」她趕緊否認,深怕稍一遲疑就會造成他的誤解。
「既然沒有,又何必逃?」他確信自己早已擄獲她的心,所以對她幼稚的逃避行為著實難以理解。
他以為,她會敞開心懷,高興的接納他的感情。
「我……」因為她有心理障礙嘛。葉朝露緊緊咬住豐潤的下唇,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說。
「別咬。」聶君遴極力剋制想吻她的衝動。
「君遴,其實我、我……」
「經理!」冷不防地,張秘書微喘的聲音傳至。
「怎麼回事?」聶君遴微眯眼,回望神色難看的秘書。
「凌董事長方才來電,說他們的資金出了點問題,所以必須忍痛退出與我們合作的榮化案。」可想而知,這對南天金控來說,無疑是個非常重大的挫敗。
凌晞的手腳還真快。聶君遴下顎繃緊,唇上所掛著的笑看起來冷極了。
「怎麼會這樣的!」葉朝露驚嚷。
誰知,聶君遴不僅沒回答她,還逕自走向正好開啟的電梯,葉朝露見狀,不得已只好跟了上去。
「凌晞怎麼可以說撤就撤……就因為看見我跟你在……那也沒什麼啊!你趕緊打電話跟她解釋就好……喂!現在可不是賭氣的時候,萬一挽救不回,我看你這個經理的位置也甭做——喝!」聶君遴驀然煞住腳步,一路追著他屁股後面跑的葉朝露,俏鼻差點撞上他的結實後背。
「原來,你是在擔心我的位置會不保?」聶君遴冷笑一聲,推開辦公室大門走進去。
「難道不是嗎?一旦你搞砸了這件案子,我就不信你上頭的人不會把你削的滿頭包,況且聶宇也在等著抓你的小辮子,所以我擔心你有錯嗎?」她不服氣的瞅住驀然轉身睇住她的聶君遴。
「擔心你的荷包才是真的吧?」
極小聲的抽氣聲響起,葉朝露極力忍住那股心中竄起的酸澀,重新漾起充滿諷刺的笑。
「你說得真是他媽的對極了,你要是保不住經理一位,我的荷包鐵定會大失血。」原來,全是她會錯意,聶君遴壓根打從心裡看輕她。
也好,反正他們根本不會有結果,他這記重捶還打的真是時候。
該死的!方才話一出,聶君遴就知道說錯了。
「朝露我……」
「你什麼都不必說,因為你根本就沒說錯,我所以來南天金控,全是看在你給我的優渥薪資上,一旦你職位不保,我就再也找不到這麼好賺又輕鬆的工作了。」葉朝露雙肩一聳,一副沒啥大不了的笑了笑。
「朝露……」聶君遴眉心一擰,走向她。
葉朝露任由他握住她微冰的小手,看著他難得躍上歉意的眸子。
「我沒事啦!不過,你真的不打個電話給凌晞?」
「朝露!」聶君遴瞪住她。
葉朝露俏皮的吐吐舌頭,下一秒,就在她毫無預期之下,一雙大掌突然強勢的捧起她的臉蛋,然後用力地吻住她。
熱燙的唇舌直接攻進她舌腔的最深處,而她也很配合的放開自己,享受這甜美卻又狂暴的法式激吻。
不過,他是真的在親吻她,還是故意把她的唇舌給當成玉米來啃嚙?她都快嘗到自己的血腥味了。
「資金再找就有,以後,我不准你再替那個女人說話或者做任何事。」他將她紅通通的螓首給用力按入懷裡。
她臉蛋潮紅,眸兒含羞地輕聲回道:「我這個人一向很好說話,只要你付得起價碼,一切都好談。」
「你!」
「生氣了呀?」她笑,瞄他一眼。
「我是說真的。」按在她後腦勺的大掌無奈地輕挲著。
「我也不是在跟你講假的。」
「你……」錢錢錢!她滿腦子就只想著這個嗎?
「你現在一定在心裡偷罵我死愛錢對吧?」她自嘲一笑。
聶君遴無言以對。
葉朝露抬頭,不以為意地對著他綻露出燦爛到有些刺眼的笑容,然後,大剌剌地對他說:「很抱歉,讓你失望了,因為我就是這種死愛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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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他會誤解她。
唉,即便她的出發點只是擔憂他會遭人欺負,他也是認定她是為了荷包問題才會關心他。
但是,她不認為自己愛錢有錯。
正因為他沒有嘗過那種每天為了生計,而必須兼兩三份差事的痛苦,所以才會對她的視錢如命感到極度的反感。
但不管他是有心或無意,她承認她的心確實被他狠狠捅了一刀。
葉朝露不自覺撫上揪疼的胸口,自嘲一笑。反正她也只是把他當成過路財神,等他覺得厭了,倦了,自然就會跟凌晞一樣把她踢到一邊去。
但是,為什麼她一想到他即將拋棄自己,就覺得一股透骨的寒涼蔓延全身?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忽然間,一種極不可思議的念頭隨之竄出,登時,她驚白了臉,難以置信她竟會對聶君遴產生了……愛意。
就算她極力想否認,可她不得不承認,這些相處的日子以來,他對她的好與縱容,已經讓她無法自拔的將他這個人給牢牢放在心坎里,不僅拿不掉,亦再也放不開。
可是,無論她有多喜歡他,擋在他們面前的大石鐵定多如繁星,畢竟她的身分——哈!葉朝露,你真的想太多了,人家又沒意思要娶你,你根本不須杞人憂天。
不過,她還是要做一件事——
「葉朝露,你居然還有臉跑來找我!」當葉朝露出現在她辦公室時,凌晞怨毒的眼神彷彿要將她干刀萬剮。
「我為什麼不敢!凌晞,所謂冤有頭債有主,那天確實是我主動去勾引聶君遴,你要是有任何的怨氣就儘管沖著我來,犯不著拿自家公司的利益來開玩笑。」
儘管聶君遴不說,而張秘書也一再叫她別擔心,但公司低迷的氣氛,再加上開標日已迫在眉睫,讓她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一刻也不得安寧。
哈哈!想想,她還真是蠻偉大的,即使她跟聶君遴不會有結果,她還是願意為他走這趟。
「葉朝露,我真後悔當初為什麼會這麼笨!」她一直當她是只毫不起眼的醜小鴨,才會要她三番兩次的去接近聶君遴,誰知,她的自作聰明反倒毀了自己的情路。
「凌晞,我希望你能夠公私分明。」
「哼!去叫聶君遴過來跟我說吧!」她定要叫聶君遴向她賠罪不可。
「他要是能來,還需要我出面嗎?」葉朝露大翻白眼。
「你算什麼東西。哼!我還是那句話,叫聶君遴過來跟我說。」凌晞不屑地瞪住她,嗤笑。
也不知怎麼回事,自從她在一怒之下,斷絕跟南天金控的合作后,旭霖就接連不斷遭遇到麻煩,一會兒是銀行團頻頻來找碴,一會兒又是歐美買主說要退回訂單,不僅讓父親忙得焦頭爛額,更打亂她原先想藉機威脅聶君遴攆走葉朝露的計畫。
當然,目前旭霖所面臨到的處境,她是不會跟她透露半句的。
「是不是只要我離開,你就願意回頭跟南天合作?」葉朝露心知只有她離開才能使凌晞回心轉意,
凌晞冷笑,沒作正面答覆。
「凌晞,我已經夠主動了。」她離開不是正合她之意?
單是離開絕對不夠,「一百萬!如果你答應永遠別在君遴面前出現,我就給你一百萬。」
葉朝露挑了挑眉,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呦!凌晞,你還真大方。」永遠……哈!凌晞真狠,居然跟她來這一招,這下子,她想鑽漏洞好像都不行了。
「我可以馬上開支票給你,你也可以馬上拿去兌現。」
「唉!你明知我拒絕不了金錢的誘惑。」君遴,請你原諒我。
「考慮的如何?」凌晞輕蔑一笑。
「好,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得給我兩三天的時間——別瞪別瞪,我總得先搬家吧?要不然君遴要是主動找上門,你一百萬不就白花了。」葉朝露咧嘴而笑。
「葉朝露,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君遴他只不過是想玩玩你,你還以為自己真的入他的眼。」
「嘿!你講的都對,凌晞,快開支票吧!」她催促。
「嗤!早該料到用錢就可以打發你,不過,我得警告你,支票兌現后你就給我滾得遠遠的,否則,我絕對要你吃不完兜著走!」凌晞不想節外生枝,速速將開好的支票丟給她。
葉朝露彈彈支票,仔細核對上頭的金額日期是否有誤。
「凌晞,如果你還想得到君遴,脾氣就得改。」看在昔日的情分,她最後一次奉勸她。
「葉朝露,你少噁心了,拿了支票就快滾!」
砰!
當門扇驟然被從外猛烈撞開的一剎那,葉朝露與凌晞同時重重一震。
「凌小姐,很抱歉,聶先生他執意要見您。」助理畏怯的直道歉。
揚手支退助理,凌晞面露勝利表情,走向一語不發,臉色沉煞的聶君遴。
哈!他終究還是來求她了。
不過,可惡!就算他現在有心回頭,但旭霖原本要投注的資金,卻早已挪作做他用,更嚴重的是,銀行團恐怕也不會再貸款給他們了。
「君遴,你來的好慢喔!」凌晞很清楚,旭霖此刻所面臨到的危機絕對不能夠讓他發現。
「朝露,你來這做什麼?」然,聶君遴卻直直走向葉朝露,讓已經像只花蝴蝶般翩然來到他跟前的凌晞,當場定住了笑。
「我、我是來……來……」糟糕!這也未免太巧了。
「嗯?」聶君遴一雙冷沁的眸子,從頭至尾僅盯住像只毛毛蟲,不斷蠕動身軀的葉朝露。
「我我……」葉朝露支支吾吾,而左右飄動的眼神更是不敢對上他。
被徹底當成隱形人的凌晞突地笑起來,「君遴,讓我來告訴你吧,葉朝露她呀,是來向我討錢的。」
聶君遴倏眯眼。
討錢!
「君、君遴你,你千萬別誤會,我……我其實是……」葉朝露想解釋,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誤會!哼,你何不瞧瞧她手上拿的是什麼。」凌晞笑得譏諷而得意。
一旦他曉得,葉朝露竟為了區區一百萬而甘願離開他,想必會氣到將她當條狗似地一腳踹開。
聶君遴瞪住在瞬間變成木頭人的葉朝露,抽出她手上快要被捏成一團的支票。他睨了眼支票,嗤笑后,再把那團紙隨意一扔。
老天!他竟然把一百萬當成垃圾丟掉?葉朝露極力剋制住想去撿它的衝動,唇角隱約抽搐地瞅住全身散發出危險氣息的聶君遴。
「君遴,其實這張支票是我要……」奇怪!她幹嘛非要跟他解釋不可,反正不管她的出發點為何,見錢眼開肯定是他對她唯一的評價。
只是,可惜了那一百萬就是。
「你看,葉朝露自己都承認了。」凌晞自然不會放過再踩葉朝露一腳的機會。
凌晞洋洋得意的笑容,在聶君遴一記掃視下,忽爾僵住。
「君遴,我……那個……你要不要跟凌晞談談看呀?」葉朝露怯怯說道。
葉朝露不會天真到以為聶君遴是特地來找她,所以當他一出現,她心裡除了難過還是難過,畢竟他最後仍舊得屈服在現實的壓力下,而她也真的無力再幫他做些什麼了。
「你!」她居然以為他是來妥協的。
該死!他真想掐死她。
「君遴,我還是很希望能夠跟你繼續合作下去。」凌晞抓準時機插話,因為,她已經萬分後悔跟聶君遴撕破臉。
「不可能。」此話一出,不僅凌晞臉色丕變,就連葉朝露也瞠大眼瞪向面容冷峻的聶君遴。
「你瘋了嗎?」葉朝露難以置信地抓住他的臂膀猛搖。人家凌晞已經軟下身段,他居然還敢拿喬。
「聶君遴你!」凌晞氣到全身直發抖。
「旭霖還撐得下去嗎?」
凌晞如遭雷殛般,用著難以置信的眼神瞪住抿唇哂笑的聶君遴。
「你你……」他早就知道了!
「君遴,你怎麼這樣說?」葉朝露不明所以,卻慶幸他終於轉移目標,否則再這樣被他瞪下去,她鐵定會軟腳。
「她心裡有數。」聶君遴橫了凌晞一眼。
「可是……」
「住嘴!」他的低吼教葉朝露忍不住瑟縮了下。
凶什麼凶?要不是為了你,你以為我愛來這裡讓凌晞糟蹋嗎?葉朝露唇兒一噘,沮喪地被他拖著走出凌晞的辦公室。
而凌晞的惡狠眸光,則一直緊追在葉朝露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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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會為了一百萬而離開我?」
「……君遴,你的房子好大又好漂亮,你一個人住不嫌浪費嗎,嘿!我沒有別的意思啦!」
「我相信你不會。」
「哇塞!是按摩浴缸還有蒸氣浴耶!改天借我洗一下如何。」葉朝露誇張的自浴室衝出來。
「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聶君遴儘可能地忍耐著。
「哇塞!這套沙發光是用看的,就曉得一定高貴得不得了,應該要好幾十萬塊吧,嘖嘖!怎麼辦?我好羨慕你喔!」葉朝露讚嘆不已的將臉頰貼在沙發上磨蹭。
「這裡沒外人,你不必對我扯謊。」聶君遴捺住性子緊盯住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比起你這間房子,我那一間簡直可以稱做狗屋,回去之後,我肯定跟房東抗議,叫他把房租再調低一點。」既然她的一百萬被他給扔了,那她跟凌晞的約定自然就不算數。
「葉、朝、露!」
葉朝露眯眼,縮肩,最後,她收回嘻笑的粲顏,一臉無奈兼無所謂地將自己拋進柔軟舒適的沙發內。
「君遴,請你別把我想的太清高好嗎,更何況,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你。」她笑的好甜膩。
「朝露……」聶君遴的心因她這句話而悸動不已。
「嘿!沒辦法,誰叫你是我的經濟來源兼衣食父母,就算我會被凌晞給罵到抬不起頭來,我也心甘情願。」
悸動的心,又迅速降為冰冷。
嘖!他果然高興的太早。
聶君遴不著痕迹的深吸了口氣,沉道:「朝露,我再問你一次,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你真的會離開我嗎?」
「那是凌晞甘願給我的,我不收白不收。」她眼神閃爍,顧左右而言他。
砰!
聶君遴曉得她的家人曾帶給她極大的傷害,讓她不得不把自己給偽裝起來,但是,他以為他的付出會讓她主動脫掉保護膜,可如今,他才曉得她的城牆竟築的比他預占的還要高出太多。
葉朝露瞪住那隻因失控而捶向几上的拳頭。
她該慶幸他的修養好,沒憤怒到拿她出氣,不過,經過這一次,他想必已經對她失望透頂了。
這樣就對了。早點抽身對他們兩人都好,只是,也不知怎麼搞的,生平頭一次,她感覺自己好混蛋,混蛋到好想立刻挖個洞把自己當場埋掉。
「看來,我大概沒機會在你家洗三溫暖了。」她自嘲一笑,接著,很有自知之明地站起身,逕自往玄關走去。
只是,她大概沒注意到,自己走路的動作緩慢到活似烏龜爬行,而直到她把大門給輕輕合上,她才赫然發現……
她恐怕有好一陣子得吃白飯配醬瓜啰!
她噗哧—笑,而笑中,竟帶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