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原以為聶鏡波會帶她回家去,誰知他非但沒這麼做,還直接將她帶往清靜旅館,而且,還只要了一問房。

坦白說,她也不想逞英雄,因為直到現在她的心情都還是難以平復,尤其是她心口悸顫的頻率之高,讓她的雙腿至今都還在微微顫抖著,所以她才乖順的任由他去主導一切。

「把衣服脫掉。」「嗄?」癱坐在椅子上的緋語,登時一雙眼瞪得老大。

她確定自己都有固定在掏耳垢,所以她深信她絕對沒有聽錯他的意思。

「我說,把你的衣服脫下來。」

「你想幹什麼?」緋語緊張的環住自己,瞬間彈跳起來。

天吶!她才經歷一場險些送掉小命的大災難,可他居然色慾薰心,挑在這種時候想對她「那樣」!

不行!她根本沒做好心理準備,況且,她現在這副模樣想必是醜死了,他怎麼還能對她產生「興趣」來?可萬一他想硬來,而她又硬要抵抗的話,那場面一定會弄得很難看。

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他當真想要,她反抗得了嗎?

事到如今,她該承認了,承認自己是打從心底喜歡他、愛他的,所以放棄掙扎似乎是她僅有的選擇。

「我還能對你幹什麼?」聶鏡波笑哼。

他的原意只是要她換下那身髒兮兮的衣服罷了,可沒想到在她極突然的布滿警戒,且一張俏顏又泛出不尋常的桃紅后,一股突如其來的慾火竟從他腹間開始灼燒。

「那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想要就來呀!不過,若要她主動脫衣貼在他身上蠕動,那是萬萬不可能。

「你說呢?」他的聲音變得好深沉。既然是她先挑起的,就別怪他沒給她時間適應。他非得在這種氣氛下考驗她的意志力嗎?

老實說,她已經被他那雙寫滿慾望的狹眸給盯到全身燥熱,四肢發軟,而腦袋更是糊爛到無法運作。

「我……我不知道啦!」見他緩緩走來,她心狂跳,倏退,卻腳下一絆,臀部重重陷進床墊內。

「是嗎?」他輕笑出聲,低沉的反問夾雜著濃濃的情慾及促狹。

「你……你笑什麼笑……」一陣莫名的顫慄登時竄過全身,緋語因他褪衣的動作而倒抽口涼氣。

不是她腦袋凈裝著黃色思想,而是他該死地真想這麼做。

「你緊張什麼?」

「我……我哪有。」她逞強回嘴。

可是,當他緩緩朝她欺近時,她立即嚇得動彈不得,就在她下意識想逃竄的剎那,他的薄唇狂肆地覆上她的——

噢!他的吻真重。

然而,她非但捨不得推開他,就連軟柔無骨的雙臂也有自我意識般,悄悄地環住他的頸項。

「緋語,這下我更加確定你很迷戀我。」一個吻就能輕易讓她交付自己,若非時機不對,他真想繼續做下去。

沒錯,她的確是很迷戀他——咦!不對.她赫然睜大眼,對上一雙盈滿得意的肆笑,但裡頭卻已無一絲慾念的炯亮雙眸。

「呃!你你你……」他是怎麼了?難道他對她不感興趣?

不知不覺中,她原本溫熱的心,競漸漸沁涼起來。

「緋語,我知道你很期待今晚,但是,我也知道你已經很累了,所以……不過,別失望,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你亂講,是你先那樣的。」她漲紅臉,嘟嚷著。原來,他不是不想要她,而是不想選在她最脆弱的時刻,乘虛而入。

「哪樣?」「你——哼!」她又羞又惱的側過身,但微揚的唇角卻充滿甜蜜。

聶鏡波一笑,也跟著側躺下,然後,將身子微綳的她攬入懷中,緊緊擁住。「緋語,睡吧!」

他的聲音,就像是一陣輕柔的樂聲,讓她全身匆地一松,接著,她吁嘆出聲,疲憊又安心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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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緋語一睜開眼,發現自己並不是躺在以往熟悉的床上時,身體立刻彈起,不過,就在下一秒鐘,她又霍然意識到什麼而緩緩躺回去。

席緋語,你別緊張,你現在人是在清靜旅館,所以沒事了、沒事了。如此安撫自己后,她慢慢合上雙眼——

啊!不對!他人呢?原本應該擁著她入睡的聶鏡波呢?

霍地,她整個人又彈坐起來,且不斷張望著屬於他的昂然身影——

他不在!

不知該要鬆口氣,抑或失望,但無論如何,她總不能一直賴在床上吧,雖然——

哇!哇!哇!

才一掀被,她才發現她的外衣全被褪去,僅著貼身內衣褲。

瞬間,她小臉爆紅,雙手忙不迭的勾回被子裹住全身。

用膝蓋想也知道是聶鏡波替她服務的,不過,是她睡太死還是他手腳太俐落,她竟完全不曉得他的雙手曾經在她身上摸索過。

緋語輕咬下唇,灼紅的臉蛋似乎沒有怒意,唯有滿滿的羞赧及一絲喜悅彰顯出她此刻的感受。

夠了!

無論將來如何,能與他共同擁有過這一刻,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不過,問題來了。她沒有衣服穿耶!那她昨晚換下的那些衣服呢?緋語左采右瞧,最後在角落的垃圾桶發現垂落下的一角衣衫。她張大嘴,直勾勾瞪住被他當成垃圾的衣物,這時候——喀!

門鎖被旋動的聲響,教緋語嚇了一大跳,她連忙裹緊松落的被子,還害羞的別開眼,不敢望向來人。

走進來的聶鏡波瞧見只露出一顆火紅小臉蛋,且窩囊到不敢拿正眼瞧他的緋語后,忍不住低低哂笑。

「穿上。」

緋語一怔,緩緩轉動頸項,之後便瞧見被他隨意扔在床上的衣物。

咦,那不是她的衣服……

不對!他為什麼會有她的衣服?

「是令尊拿給我的。」相較於緋語一臉的羞窘,及偶爾流露出的憨柔嬌態,悠閑坐入椅中的聶鏡波就顯得從容自在許多。

「什麼?是我阿爸拿給你的!?」緋語不住尖嚷。

「嗯哼!」他挑了挑眉,對她的激動略感不解。

「完蛋了、完蛋了!我阿爸肯定會認為我跟你之間有什麼……怎麼辦?這下我該怎麼向阿爸解釋?」她急著跳腳,恨不得立刻沖回家去。

可想而知,阿爸鐵定高興到得意忘形,說不定還會馬上昭告天下,她若不及時把事情解釋清楚,怕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你在緊張什麼,我看令尊的表情可是開心的不得了,但瞧瞧你的反應,卻活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難道你都不怕我阿爸誤會?」「我該怕什麼?」他淺勾起耐性十足的微笑,好整以暇的將長指交疊在胸前,一派正經地準備聆聽她的回應。

「怕被人——」誤解他們倆真的發生關係。

「嗯——」

「你……你能不能進浴室一下,我想換衣服。」好哇!既然他無所謂,那她也學他裝蒜好了。

「該看的我幾乎都看過了,你有什麼好書臊的。」嘖!在感情上,他們兩個還真是互不相讓,誰也不願先招供。

「你——難道我就不能先穿好衣服,再來跟你談嗎?」她紅著臉,不平的嗆道。

討厭!他可是一身昂貴優雅的名牌西裝,而她竟連一件蔽體的衣服都沒有,這不公平。

「緋語。」低頭猛泛嘀咕的她,不太情願的抬起眼來。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怎會曉得阿媽家裡出了事?」

「你沒在家,我自然就得向老太婆要人。」可他卻沒料到,竟讓他遇到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所幸緋語安然無恙。

「喔,原來如此。」她不自覺清清喉嚨。

「好了,現在是不是該換我——」

「呃!有件事,你聽了之後,一定會很高興的。」

聞言,聶鏡波卻一點笑意也沒有。

見他直盯住她,她一愣,再度強牽起笑容來。「陳阿媽她決定賣地了耶!」她就不信他在聽到這句話后,還會板著一張死人臉——

呃!他的臉怎麼更臭了?

「我是說,阿媽已經決定將土地賣給天雲集團了。」怕他沒聽清楚似的,緋語這次講得更仔細。

他怎麼還是……

「席緋語,你究竟要逃避到何時?」他陰惻惻地問。

「我哪有!」她雙肩輕抖了下,眸光閃爍不已。

真是死鴨子嘴硬!

「看樣子,我必須真的對你身體力行一次,你的小嘴才會放軟。」

「什麼身體力行?」她刻意閃躲,以至於沒發現他忽然揚起的嘴角,看起來有多邪惡。

「當然是……跟你做愛了。」他笑了笑。

「什麼!?你……你……」她又羞又惱又怒的將小臉埋入被子里,拒絕看他。

「你不想嗎?」

「你真壞……」被子里傳來她含糊不清的聲音.

「緋語,你還沒有真正見試過我更壞的一面。」他邪笑。

緋語錯愕,緩緩抬起眼,迎上一張帶笑,卻布滿邪佞的臉龐。

她一嚇,反射性地又縮回去,可惜這回聶鏡波不打算再放過她。

「唔……」

她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聶鏡波給重重壓入床鋪,而她甚至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他亢奮的反應。

「我本來是想讓你好好休息的,可是你……竟然笨的可以。」

他一直在索求她的愛,可她就是嘴硬,不過沒關係,他很快就會讓她投降。

「我哪裡笨了?」她顫聲反問,臉蛋染滿羞死人的紅彩。他諷笑,下半身有意無意的磨蹭她一下。

「啊……」細碎的嬌吟情不自禁地自她微啟的紅唇逸出,下一瞬間,她羞愧的閉上濃密的眼睫,無臉見人。

「我笨、我笨,我承認我很笨行不行!」她慌亂的抓住那隻覆在她酥胸上作怪的大掌,趕忙求饒。

「還有呢?」

「還有什麼呀!」

「嗯?」

「好好好……我說、我說……」緋語的呼吸突顯急促。

聶鏡波微笑,卻沒打算鬆手,擺明警告她,她若有膽說錯一句話,就別怪他下手狠辣。

緋語快暈了,在這一刻,她就是記不起自己到底該說什麼話,無奈之下,她只好用力勾下他的頸子,並在她尚存一絲勇氣時,大聲地對他說:

「聶鏡波,我愛你!」

就這樣,兩人拉開激情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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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老旱就曉得了……聽聽!這算是哪門子的回話?她可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愛他,他居然拿這種話來回應,真是氣煞人。

「喂!小語,你沒事吧?」其實,夕月真正心疼的是她手中那隻快被她捏到變形的招財貓玩偶。

「呃,沒事沒事,我當然沒事了。」紼語尷尬地猛笑。

「你是不是還在擔心昨晚失火的事?」緋語看起來魂不守舍的,但,更詭異的是,才一夜沒見,她整個人競變得……更美了耶!

「我已經不擔心了。」她搖搖頭,回答的篤定。

大概是信任吧!有聶鏡波在,她的心就安定不少。

「喔,也對啦!你心愛的總經理就陪在你身邊,你當然什麼都不怕。」夕月曖昧的以手肘撞撞她,沒忘記剛才可是聶鏡波親自「護送」她來店裡的。

「夕月,你在胡說什麼?」她怪難為情的。

「嘿,你就別再裝了啦!既然人家總經理有心,你就別再吊人家胃口,以免到時候人跑了,你才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夕月,其實我……我已經跟他……跟他……」

「小語、小語,你還好嗎?對不起,我昨晚正好在我阿伯家,來不及去幫忙,你不會怪我吧?」阿萬氣喘吁吁的邊跑邊叫,不僅打斷緋語的話,還讓夕月噘高嘴,猛噴氣。

「阿萬,阿媽家已經沒事。對了,我有件重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們喔。」緋語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來。

「什麼事?」阿萬與夕月異口同聲。

「土地的問題全解決嘍!」緋語宣布答案。

「太好了!終於解決了。咱們幸安村終於有救了!」阿萬高興的拉著緋語手舞足蹈。

被拉著轉圈圈的緋語忽現尷尬,「阿萬,對不起啦,其實土地的事……」

「小語,事情解決就好,你就別想太多了。」夕月話鋒一轉,狠狠瞪住阿萬,「喂!你還不放開小語的手。」

「呃……好好。」阿萬一嚇,滿臉通紅的縮回手。

「阿萬,你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小語可不是你隨便能夠碰的喔!」夕月雙手抆腰,蠻橫的睨住他。

「為什麼?」阿萬滿臉不解。

「夕月……」紼語差紅臉。

「因為啊,小語已經是總經理的——」夕月高昂的話語無預警地斷掉。

好友莫名其妙的繃緊臉,讓緋語一頓,下意識地順著她的目光往店外瞄去——

是他們!?

「嘿!席小姐,我們又來打擾了。」自稱是光聲企業派來和緋語談土地事宜的兩名男子,笑嘻嘻地推開擋住他們去路的阿萬,逕自走入店內。

「喂!你們這樣推人對嗎?」

當阿萬發現這兩人明顯是針對小語而來后,立刻發揮男子漢的精神,勇敢地站出來。

「小夥子,這裡沒你的事。」男子臉上掛著客氣的笑,可自他眼中所射出的厲芒卻讓阿萬頭皮一麻,氣焰登時消褪了大半。

「你說錯了,小語的事就是我黃阿萬的事,你們要是有任何問題,儘管沖著我來。」阿萬心中雖害怕,但在小語面前,還是表現出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之勢。

「喔?」

男子冷冷一笑,接著,他冷不防一手橫越過來不及閃躲的阿萬肩膀上,一副好哥兒們似的對著僵直身的阿萬低聲笑道:

「小夥子,我跟席小姐有很重要的事要談,你能不能安靜一點?」

阿萬嚇呆了,尤其對方還故意拉開西裝外套,讓他見試他腰際所系著的東西時,他的臉色更是瞬間發白。

那、那……那是把槍!

「小夥子,看清楚了沒?」男子獰笑。

「請你們放開我的朋友!」緋語道。

「席小姐,你別緊張,我只是跟你這位朋友打聲招呼罷了。」男子一臉詭笑,緩緩抽回搭在阿萬肩上的手臂。

阿萬一脫身,連忙跳離男子,不過,嚇得半死的他,卻依然逞強地站在緋語身邊,沒有落荒而逃。

「很抱歉,陳家那塊地已經賣給天雲集團了。」緋語冷著臉,力持鎮定地面對臉色變得極為陰晦的兩名男子。

「席小姐,我有沒有聽錯啊?」

「放心,你絕對沒有聽錯。」緋語再次強調。

「嘖嘖,我說席小姐,顯然你並沒有將我們的『好意」給放在心中喔!」卡——吱——男子一邊說話,一邊玩弄起一旁的椅子。

「賣了就賣了,就算你們再放一次火也——啊!你們……」

登時,鏗鏘聲四起,兩名男子露出猙獰的臉孔,肆無忌憚的翻桌砸椅。

「住手!你們快給我住手!」緋語、夕月,還有阿萬,全被這突如其來的暴行給嚇壞,想阻止,卻又險被砸傷。

匡啷……

眼見自個心愛的招財貓一一遭受波及,緋語再也按捺不住地沖向他們,想挽救即將破碎的——

「小語,小心!」夕月與阿萬齊聲驚喊。因為其中一人竟獰笑地拿高一隻瓷做招財貓,意圖砸向緋語。

就在這危機之際,怪異的事發生了。

一名不知從何處竄出的冷酷男子,快狠准地扣住那人高舉的手腕,並在他痛到鬆手的剎那,將落下的招財貓穩穩接住,再拋向一臉獃滯的緋語。

緋語忙不迭捧住冷酷男子所拋來的招財貓,然後——

「小心!」她驚嚷。

險些被捏碎腕骨的男子亦非省油的燈,眼見情勢反倒對自己不利后,立刻示意同夥拔槍,於是乎,兩把手槍雙雙對準冷酷男子。

說時遲那時快,剛要上瞠的兩把手槍竟被一記俐落又兇狠的迴旋踢給踹中,當下,槍枝飛落,兩人同時捧住幾乎被踢斷的手骨哀號。

緋語、夕月及阿萬,全都看傻了眼。

老天,哪裡冒出來的冷酷撒旦!?

「滾。」

出奇柔和的單音,卻足以讓兩名原本囂張到不行的男人,連槍都來不及撿,便驚恐至極的拔腿就跑。緋語正想和這位冷酷男子道謝時,卻發現對方很快就消失在另一頭。「嚇死我了!小語,那個救我們的帥哥是誰呀?」夕月拍拍胸口,以為小語應該認得對方。

「我不知道。」緋語搖搖頭。

「什麼!?連你都不曉得?啊!那我知道了。一定是總經理有先見之明,事先派人來保證他的親親女朋友對不?」夕月一彈指,興奮的說。

緋語怔忡。

會被夕月給猜對嗎?

看來,她得親自去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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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愛酷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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