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風華高中?二年三班曾靜小小的個子躲在比她身高還高的董維真身後,偷偷的趴在桌上睡覺著。

沒辦法,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她真的是太累了的緣故。

不知為何,她這些日子只要一入睡,就會聽到一個低沉的男聲在她的耳旁不停的說著。

他告訴她:他這是在傳遞暗號,要她不要忘了與她的約定。

暗號、密碼……暗號、密碼……哦——她的頭好痛、好痛!

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個莫名的聲音到底要傳遞給她什麼訊息?她只知道夢幻部隊的每個成員都是這樣,不過,她總覺得這陣子對方想傳遞給她的暗號變多了。

「小靜、小靜,起來了……」身後的童維真說道。

「別吵我……別吵我……」她揮動著小手。

「老師來了!」童維真小聲的說。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別再傳什麼鬼東東給我了……」她不停的囈語著。

「我不管你不知道什麼,曾同學,我要你馬上清醒。」專門以當人為樂趣,有個偉大封號的國文老師大刀桂說道。

「大膽!你再給我凈說些有的、沒的,我就拿菜刀砍死你!」曾靜仍然在打瞌睡,她緊閉著眼胡亂說道。

聽到這些話,大刀桂嚇了一跳。

原來是這個不要命的小丫頭是在說夢話!

好,很好……在上她的課之時還敢說夢話,而說夢話這就算了,她原諒她!但是,她絕不原諒她說要拿菜刀砍死她。

「曾靜,你說什麼?我要你馬上起來,拿兩個水桶到外頭去站著。」大刀桂用力的拍著桌子。

曾靜立即從椅子上頭彈跳而已,這才看到身材像大象的國文老師。

「大刀桂,你叫我嗎?」

國文老師最厭惡有人叫她大刀桂了,而二年三班的所有人也全都記得牢牢的,曾靜會這麼說,就代表她的頭腦還不是很清醒。

「你叫我什麼?」

「大刀桂啊……你不是大刀桂嗎?」曾靜不怕死的再重複了一遍國文老師的綽號。

「很好,太好了!」她氣得額頭上的青筋全都露了出來,「你──曾靜,最好注意你國文的成績,還有現在,你馬上拿三個水桶到教室門口罰站。」

「啊?」她這才完全的清醒,眼神無辜的看著國文老師。

看到她這個表情,大刀桂有些心軟了。

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每當曾靜用那無辜的眼這麼看著她時,她就覺得她很像一隻狐狸。

「老師,我的身體虛弱……可能沒有辦法提水桶!」

「叫你快去就快去。」大刀桂說道。

「哦!」曾靜不情不願的拿著教室的幾個水桶到洗手台裝滿水在走廊上頭罰站。

***

「我這幾天都覺得有人在跟蹤我耶……」曾靜拿著書包,與沉心愛一同回家。

由於她們兩人回的路剛好都是一樣,所以,她倆經常結伴同行。

「跟蹤?」沉心愛睜大了眼,「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難不成我有妄想症嗎?」她瞪了沉心愛一眼。

雖然曾靜的個子小的,但是,她的精力一向都是充沛過人,「我告訴你,我小時候可是學過一項技藝。」

「真的嗎?」

「當然!」曾靜很自豪的點點頭,「不過,這個技藝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

「你要告訴我嗎?」沉心愛的雙眼熠熠發光。

「是啊!你有沒有覺得很感動?」有吧?!有吧?她可是只將這個小秘密與她分享而已。

並不是她漠視其它夢幻部隊的人,只不過沉心愛和她家剛好順路,講到這個就順便讓她分享她這個小秘密。

「是什麼啊?」聽曾靜這麼說,沉心愛也十分好奇。

其實不只是沉心愛而已,換成別人別人也會很好奇。

「就是……」她的話又停頓下來,「不過,你先保證不會告訴別人。」

「好,我真的不會告訴別人。」她的口風向來緊的很,不會隨便的將別人與她分享的小秘密泄漏出去。

「真的?」

「真的!」沉心愛肯定的點頭。

「那我要說了。」曾靜認真的看著她,「我小時候學的這個技藝可是很厲害,可以在野外求生,」看到沉心愛那種崇拜的眼神,她就感到很驕傲,「那個技藝就是──遇到熊要裝死!」

原本以為她將她偉大的技藝說出來會獲得很大的迴響,但是,她失算了。

只見沉心愛立刻用眼睛白的地方看她,「呵……呵呵……呵……好厲害的技藝呢!

「哎喲——你不要這種表情嘛!這是很管用的一項技藝。」

「算了吧!我就不信熊會突然跑到路邊。」沉心愛與曾靜邊走邊聊,「我家到了啦!你一個人要小心一點。」

「知道了。」她點點頭,朝沉心愛揮揮手,小小的個子一蹦一跳著,就像是只活跳蝦一般。

突然,背後傳來一股異樣的目光,讓她忍不住的往回頭看──嚇!很好,沒人!

沒關係,只要讓她抓到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的話,她一定會給他好看的。

沒將這種被人盯梢的小事放在心上,曾靜繼續走著,但是,沒走幾步,她就感覺到頭被人給重擊了一下,整個人昏倒在巷子口。

***

京胤煬在心底不停的吶喊曾靜,要她來到他的夢中。

他已經經過好幾世的轉世、輪迴,而他始終記得她!但是,她卻總是忘了他……看著手腕上頭那一條條的痕迹,這裡原本是纏著令狐嵐靈的發,但在他第二次轉世的時候就消失了,只留下那一條條的痕迹。

這算是一種牽絆嗎?

他覺得是!

若不是的話,他為何轉世了這麼多次,那個痕迹始終都在?

這是一種宿命嗎?

他認為他與令狐嵐靈一定會有機會再相遇、相認並且相伴至老。

看到手腕上這個痕迹,他就忍不住笑了。

那時,這只是他一個無心的動作而已,沒想到這卻連繫了他與她。

就算是茫茫人海與她相遇,他也可以清楚的認出她。

他堅信那時她的發還有一點魔力,讓他可以永世的記住她、找尋她,並且在這一世可以進入她的夢中與她交談。

京胤煬……不、不!應該說是施冠朔,施冠朔是他這一世的名字。

「就是你一直在我的夢中說一些五四三的,對吧?」

「是的!」

「你怎麼又到我的夢中來了?」曾靜氣呼呼的問道。

氣死了,這個討厭鬼!

好不容易她終於可以見到他的模樣了……咦!曾靜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眼。

長得還不錯嘛……明明就是長的一臉人模人樣的,但沒事就愛跑到她的夢中,讓她每天晚上都睡不飽,只能整晚一直做夢。

「我來了不好嗎?」施冠朔露出了優雅的笑容。

與好幾世以前一般,縱使外表改變了,他還是擁有著一對看起來十分溫柔的眸子,因為令狐嵐靈告訴過他,她最喜歡他那雙眼睛了。

「不好!」曾靜嘟著嘴。

「為什麼不好,請問小姐你可以告訴我嗎?」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也許我可以為你分憂解勞。」他有禮的說道。

聽到他這麼說,曾靜忍不住的大笑出聲,「哈!哈!哈!好好笑的笑話喲……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為什麼覺得好笑?」她改變的也只有她的外表,看來她的個性始終沒變。

前幾世,他是找到她了,但是,沒辦法與她接觸。

這一世,他又找到她了,不過,這次他不會再放過她!

「你不知道我的煩惱是因為你而來的嗎?」

「不知道,若是我的錯,那你大可以告訴我。」他伸手撫了撫她的小頭顱。

「……不要用你的手摸我的頭,那樣感覺就像我在摸我家的哈利一般。」曾靜不悅的說道。

不過……好奇怪喲!他伸手摸她頭的這個舉動,對她來說竟然感覺到有些熟悉。

「好,你不喜歡,我就不要做了。」

「嗯……你只要再動手,我就拿菜刀剁碎你的手。」

「好狠,以前你不是這樣的……」以前的她只會在他的面前裝可憐、扮無辜而已,果然時代在變,大家都一起變了。

「以前的我?」曾靜睜大了她那雙狐狸眼,「你以前就認識我嗎?」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笑著搖頭,「沒什麼。」

他不願逼她接受這麼多的東西,畢竟,那已經是好久好久的事了,一說出來要曾靜怎麼接受?

這不是他要的!

他要一點、一滴的透露一點訊息給她知道,讓她去組合這些東西,讓她知道他與她是彼此牽引的。

「你知道今天我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你告訴我,我就知道了。」

「討厭,你不會猜嗎?」這個人怎麼一點都不幽默啊,真是討厭極了。

「你今日上『二號』上了兩次,還是又在哈利面前『放風』了?」他打趣的問道。

「嚇!」她驚愕的看著他,身子往後彈跳了幾步。他怎麼連她這種小秘密都知道呢?

這個人真的是太危險了!

「怎麼了?我猜對了嗎?」

「不對、不對……」曾靜拚命的搖頭。

「噢——不過你的表情讓我以為我猜對了……」那真的是令人芫爾的表情,天底下真的也只有她做的出來。

「很──抱──歉──你猜錯了。」她拉長了聲音說道,「不過,你怎麼知道我那些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你做夢的時候告訴我的,我都一直在聽。」有時候他也會說給她聽,但是她總是沒放在心上。

「真的嗎?真的嗎?」他真的不是某家的私家偵探嗎?

不過,若他是私家偵探也未免太好笑了一些,有私家偵探會調查人一天上幾次二號嗎?

「真的。」

「不過,你好像也有在我的耳旁不停的吱吱喳喳,只是我都聽不懂……」她總覺得他那時在夢中與她說的話都很遙遠而且都聽不清楚,好不容易她這次與他的距離這麼近,可以將他說的話一句一語的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嗯……」聽到她這麼說,施冠朔覺得有些失落,他都這麼委屈的只在她的夢中出現了,她卻沒有將他所說的話聽清楚。「你說你今日都發生了什麼事了?」他不想讓自己的情緒感染了她,連忙岔開話題。

「我上課時打瞌睡被老師發現,被罰提水桶站在走廊上。」她哀怨的說道。

「不錯的老師。」

「什麼?你說什麼?」她瞪著他,要不是因為他,她會這麼背、這麼楣嗎?

心頭一口氣吞不下去,反正現在是在做夢嘛!她就海扁他幾下消消氣好了,有道是:不打白不打。

這個念頭一起,她立即揮出了幾個小拳頭,用力擊向施冠朔。

「小姐怎麼可以動粗呢?」他的嘴角勾著笑容,僅只是伸手擋掉她的小拳頭而已,並沒有反擊。

突然,她的攻擊停止了。

「怎麼了?」她不是打得很高興嗎?怎麼突然停了?

曾靜的目光被他左手手腕上的痕迹所吸引,越看他手上的那個痕迹,她的心就越痛。

「你……」她的手指指著他的手腕。

「嗯?」順著她的目光,他看到自己的左手。

「你……那個是怎麼來的?」

「這個……你要聽嗎?」

「是啊!」她對他手腕上的傷可是很感興趣。

「我想我還是不要說好了,免得你了之後會難過。」

「不會。」她搖搖頭,「你是有自殺傾向所以才割腕的是嗎?」

那個痕迹有一點像是割腕,但又有一點不像。

「不是,我不是割腕……你信不信所謂的前世今生?」

「這個啊……」他怎麼突然將話題轉到這裡來了呢?「我是有一點小相信啦!不過又有很多點不信。」

總而言之,看那時的天時、地利、人和再決定。

這三點若是完全具備了,她就會相信前世今生,若是沒有的話就不會。

「你信不信我們在好幾世之前曾經是夫妻,你那時是只狐仙?」施冠朔認真的看著她。

他的話,她是應該再大笑幾聲的。

但是她卻笑不出來,只覺得心就像快裂開一般,而且,整個人有些怔住了。

「我為什麼會在你的夢中不停的與你說話,這是因為我要找你……」

「找我?」

「找你續緣,因為,你是我最摯愛的妻子!」

曾靜的淚水落了下來,「怎麼……怎麼……」她應該要不相信他說的話啊!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的猩猩人類……不、不!是新新人類,這些對她來說似乎都是太遙遠了,並且讓她難以置信。

但,她卻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他不會騙她的,她直覺的便如此的深信他。

「不相信?」

「沒有、沒有……你說什麼我都相信……」她只知道他與她的關係極密,要不是如此的話,他為何每次都會和她說一些有的沒有的呢?

她想要解開心頭的迷霧,她知道這全都要靠他來解才行。

「你為什麼要相信我說的話,你不是應該很討厭我才是嗎?」

「這……」曾靜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知道我和你這些事是多久以前的事嗎?」

「不知道……」她搖頭。

「好幾百年了……久到我都數不清了,我將你的發纏在左手腕上隨著惦記著你,等到轉世時手就這樣了,一直到好幾世!」他嘆口氣,「也許這就是命運吧!這讓我記得一切的記憶,讓我受盡了折磨……」

但,這一切他都甘之如飴啊!

「你……很苦嗎?」她有些遲疑的問。

「很苦,因為,我總是在茫茫人海裡頭不停的找,不過,現在我找到了……」他緩緩的說出了所有事,從相遇一直到他為她蓋棺……突然,曾靜覺得耳旁好吵,吵到她都快要清醒了。

「你的家人要喚你起來了,你得清醒了才是。」

「你……你還會再進到我的夢裡頭嗎?」在他告訴她那些大大小小的事之後,她整個人才恍如大夢初醒一般。

原來是有一個人一直在找她、一直在等她,所以,她才會接收到那些訊息啊!

「你希望嗎?」

「嗯!」

「等你睡著后我就會來向你報到了。」說完,施冠朔在她凝視他之時,低下頭吻了她……***

耳朵裡頭傳來了吵雜的聲音,曾靜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沒事了、沒事了,你終於醒了,太好了!」身邊響起一片開心的歡呼聲。

曾靜緩緩的張開了眼,刺眼的日光讓她變成了一線眼。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她虛弱的問道。

她集中目光掃過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痴痴的想從聚集在她身邊的眾人中尋找他的蹤影……但很遺憾,沒有!

他真的只會在她的夢中出現嗎?還是他只能傳一些訊息而已呢?曾靜突然感到有些頹喪。

「你是被一個年青人送回來的,那個人在送你來之後就走了。」曾母說道。

「是嗎?」

「嗯……那時我們聽到警察打來的電話都嚇了一跳,想說平日很單純,就只是一個高中生的你怎麼會被人用重物擊中頭部……」曾父也跟著說道。

一接到電話,他們就趕快朝醫院過來了,半刻都沒有逗留,甚至於他連鞋子都沒有穿。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被人給打暈呢?

不過也多虧了那名歹人,要不是他的話,她根本就沒辦在夢裡真正的看到他……「警察是懷疑對方可能是這一帶不務正業的青少年,因為缺錢打電動,所以才看準高中女生好欺負,搶高中女生的包包。」

「我的包包?」她的包包裡頭沒有錢啊!

曾靜是個小氣到極點的人,每天到學校去上課,除非學校有特別要交什麼錢,不然,她身上所帶的錢絕對不超過五十元。

常常有時候,五十元帶到學校去,又是五十元回來。

「是啊!你想想看你的包包裡頭有沒有裝些什麼東西啊?」

「東西?」曾靜仔細思考著,「有……很重要的東西。」

一想到她的包包被搶了,她的小臉就皺了起來。

「什……什麼?是證件嗎?」聽曾靜這麼說,曾母立刻緊張的問。

「不、不是……」她搖頭,「不過真的很重要。」

「什麼啊?阿靜,你就快告訴爸爸,爸爸看是要和警察先生說還是怎樣。」

「不用了。」那種東西路上都有在發,報警也沒有什麼意義。

「阿靜,若是很重要的東西,我們就報警吧!剛好警察先生在這裡……」

「是啊!曾小姐。」一旁的警察也跟著說道。

曾靜仍是搖搖頭,認真的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之後,將目光定在警察先生的身上,「警察先生,我的包包裡頭只有五塊衛生棉而已,這用得著報警嗎?」

其實她不是「大姨媽」剛好來,只是衛生棉就放在包包裡頭沒有拿出來。

「呃……」

聽到曾靜的話,所有的人全都從椅子上跌了下來……衛生棉被搶要報警?呃……算了吧!

可憐的歹人搶到了五片衛生棉……難不成他要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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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惹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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