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陽光灑下溫溫的暖意，讓人不自覺地彎起微笑。小傅閉上眼倚著櫻花樹的樹榦，似睡非睡之間，陽光被什麼給擋住。
呃?
懶洋洋地睜開眼，眼前是個面無表情的英俊少年。黑紅相間的運動服很帥氣，只是眼角處的輕微淤青，破壞了一張俊臉。
真狼狽！心情很好地看著他臉上的淤青，傅少滔壓根兒沒意識到左臉上有一塊醒目補丁的自己也不見得比眼前的人好到哪裡去。
傅少滔心情很好地揚起嘴角。「是你啊。」他竟然能找到自己，或者該說他竟然會過來找他，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由此期待他接下來的舉動．然而對方只是把一張薄薄的紙遞了過來。
「這是你們籃球隊的隊長要我給你的。」他只是來看望考取大學的前輩而已，為什麼會攤到替人跑腿這種差事，而且對方還是他最討厭的人。
「她怎麼說？對你的傷。」沒有接他手裡的人隊申請表，傅少滔把手插到口袋中，籃球隊什麼的他沒興趣，他在意的只是這個小子對姐姐的態度而已。
身體震一震，眼前的少年表情有瞬間的動搖隨即又恢復原狀，「跟你沒關係。」
「談關係啊……』，輕聲笑了兩聲看著他，傅少滔好奇地猜測道，「對於一個補習課上的小鬼頭，姐姐能跟你談什麼樣的關係？」
皺起眉看著眼前的人，這樣漫不經心的神情和笑容都跟心底那個人無可避免地有幾分相似，叫人覺得更加討厭。把人隊申請表收回，趙明飛抬起眼睛看著他得意的笑容，冷冷地反擊道：「至少不是姐弟。」因為是有血緣關係的姐弟所以親密異常，但也因為是有血緣關係，兩個人的關係永遠只能停留在姐弟上而已。
一下被人噎到，傅少滔漂亮的眉毛跳了一下，然後又笑了起來，「至少姐弟還是親人不是嗎？你想自己補習完會跟姐姐成為什麼，一個情人，傭人還是……代替我的位置?」微笑的臉冷下來，狡黠的貓眼認真地看他，散發出危險的氣息。眼中閃過一瞬即逝的迷惘，不想跟他討論這些，趙明飛把入隊申請表直接拋給他，「要不要參加隨你。」
接住他拋過來的表格，傅少滔看看他，在他背後開口：「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就不要太順從。」』這樣才能讓姐姐掛心。今天少爺他心情好，就大發善心幫幫他好了。不過看這小子的樣子，顯然對他的建議不屑一顧。
身體中惡劣的細胞蠢蠢欲動，剛好放學的鈴聲也在此時響起。打電話告訴京自己今天不回去吃飯後．傅少滔心情愉快地向著姐姐家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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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著歌爬著樓梯上來，卻剛好看到臉色很難看的人從姐姐家裡走出來。傅少滔暗笑不已地倚在牆上躲避他的視線，滿臉怒氣的人並沒有注意地直接走進電梯中。
而順著他後背看去，靠在門板上的姐姐正困惑地自言自語，周身環繞著低迷的空氣，「好像真的生氣了……」
「這種表情，會讓我覺得你已經對他動心了。」語帶嘲弄地笑著走過去，雖然他不斷告訴自己她是自己的姐姐，但心裡還是忍不住升起一些失落。
「是啊，那麼可愛的男孩子的確是很讓人動心呢！」半真半假的玩笑聽不出真心，莫語抬頭看向自己弟弟的臉，左臉上赫然一塊白色補丁。聯繫到另外一人臉上的淤青跟反常的舉動，她不難猜出這是怎麼回事。
「這該不會是光輝的印記吧？」
搖搖頭拿下她戳著自己臉頰的手，傅少滔拉著她在沙發上坐卜，「不要重複一句話。」他想這句話她已對那個傢伙說過了。
「人小鬼大。」
「這不正是我跟他的共同之處嗎？」低垂下眼睛．小傅口氣中有些無奈。他從小保護到大的姐姐，竟然就這麼被那個討厭的人給搶走了。斜眼瞄著他臉上無奈的神情，莫語皺起眉憐憫地扯扯他的臉皮，「真是可憐的小傢伙啊。」
「可憐的那個是你才對吧？看那傢伙的樣子，也不像是過一個晚上就會天下太平的類型。」
「竟如此對我！看我苦惱的樣子很開心嗎？」
「是啊。」托著臉笑著，他是真的很想看看姐姐跟那傢伙接下來的有趣發展。究竟是姐姐被人管得死死的，還是那小鬼被姐姐吃定呢？
「壞心眼的小鬼。」手下用力，某人一邊感嘆著「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一邊毫無羞愧心地捏著觸感極佳的臉頰。
拿下她在自己臉上「肆虐」的手，傅少滔肯定地看她，「說的是你自己吧？」他的姐姐莫語，是個極其小心眼兒的女人。雖然有一副與人無爭的淡雅外表，但實際上卻是個睚眥必報的小氣女人。
嘆息地搖搖頭，莫語懶洋洋地窩進沙發中。今天的小傅真的是很反常啊，如果是以前的話，早就已經冷下一張臉說「姐姐是我一個人」的這種幼稚的話，然後在一邊生悶氣。但今天竟然還有心情跟她玩笑，真的是長大了啊……
「跟京過得如何，有沒有欺負她？」
「怎麼會！」
「哦？」看著弟弟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的樣子，做姐姐的不禁眯起眼睛，一副饒有興味的樣子。
看著自己弟弟臉上浮現出傻笑的神情,莫語好稀奇地湊近看著，確認自己沒有眼花后，臉上的笑容不禁擴散得更大，也更邪惡，「小傅，你該不會是……」
「幹嗎？」被那雙邪惡的眼睛瞄得一陣心虛，傅少滔沒等她把話說完就已經滿臉通紅的大聲辯白著。但姐姐後面的話卻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樣￣「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了吧？」
「那種沒材的女人有什麼好看的。」明白自己又被可惡的姐姐看笑話，傅少滔嘴硬地別開臉。
「知道得這麼清楚啊……」尾音拖得長長地，莫語並不打算就此放過自己可愛的弟弟。本以為他終於認褒到男女有別了，但看他這麼激烈的反應，事情的真相也許比她想象的還要有趣也說不定。
被她看得一陣心虛，小傅氣憤地大叫著：「我就這麼不被信任嗎？」
「因為你一副好像偷吃了五百隻小雞的黃鼠狼的樣子啊。」涼涼地開口，莫語一句話命中靶心，「說吧，你做了什麼。該不會是把她吃掉了吧？」
被她露骨的話刺激得臉燒得滾燙滾燙的，傅少滔啞聲分辯著：「我只是喜歡她而己！哪像你說的這麼沒人性！」竟然說吃掉，他還是純潔無瑕的少年啊！
「原來只是喜歡上京了……」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還沒來得及等小傅鬆口氣，親愛的莫語姐姐又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那有什麼好心虛的？」
……
被她徹底找敗地垂下頭，傅少滔很奇怪自己怎麼到現在才發現姐姐還有這麼可愛的表情？就跟京遲鈍的樣子一模一樣。京跟姐姐，果然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得意的小子。」敲一下他頭起身，莫語想起什麼地又拍拍他，「我餓了。」拜託，他又不是小狗，不要這樣拍他的頭！而且她不有了更好的「僕人」嗎？幹嗎還奴役自己惟一的弟弟翻翻白眼傅少滔乖乖起身下廚房。
說歸說，做歸做。他總不能看著她餓死吧？反正他早就被她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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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櫻花繽紛，三樓廣大的自習室成為大一新鮮人們的陣地。
小傅剛整理好自己的課本，眼前走過一個笑眯眯俏皮
笑著的女孩，「你好，我是尹薇玲，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是很明媚的女孩，笑起來的時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而且人也很活潑。看看她伸出來的手，傅少滔伸手握了握，「可以。」
「以後還要請你多多關照！」
「談不上。」托著下巴笑笑，身邊有沒有人對於傅少滔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因此雖然身邊坐的是系裡十大美女之一的尹薇玲，他也沒有太多興奮的感覺。
他自己就有一個美女姐姐莫語，再加上那個男人身邊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同齡的女生總覺得好像還是小孩子一樣幼稚。不過如果跟她關係好的話，也許還可以幫幫他做作業，重複做程式化的東西很討厭。
有些意外他頗為冷淡的態度，但尹該玲還是笑了笑坐下。她的新同學似乎並不是同學口中「雖然看起來很酷，但說過話后就知道其實是很開朗的人」，注意到他拿東西的時候從書包里掉出的傳奇遊戲點卡，不由有些好奇，「你也玩這個？」
「偶爾。」
「是戰士吧？」一般男孩子都會選擇這個職業。
「不，是道士。」目光在書頁上停了一停，傅少滔淡淡地回答她。在他看來與其身體力行地去打怪，不如扔符來得快。
「那麼下次一起打怪吧？」注意著他臉上的神情，尹薇玲試探地說。「嗯。」「說定了哦。法師薇玲，請多指教。」
「沙。」既然別人已經先說出自己遊戲中的名字，他自然也應該有所回應。「啊，龍城的沙？」驚訝地看著他，尹薇玲沒有想到自己面前這個人竟然是行會中赫赫有名的人物。雖說遊戲中每天有幾百萬人上線，這麼巧的事情還是很少見。
看著她驚訝的表情，小傅露出爽朗的笑谷，「『貴』族啊。」等級高的代價是厚厚的點卡跟遊戲時間，名副其實的「貴族」。被他的神情逗得笑了出來，尹薇玲側頭看他，「但能夠達到這種程度也很厲害。
「也許是吧。」他的目標，是把那個像京一樣整天在他身邊?嗦的城主宰了，接手龍城，然後剷除其他的行會。很偉大的目標，就是不知道大考關能不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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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悠閑而又充實的生活並不會因為多了一個美女的陪伴而有所改變，雖然是被系裡的同學譽為金童玉女的一對，但兩個當事人並沒有這樣的意向。至少他對尹薇玲目前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只不過是同學兼遊戲中的同伴。
瞥一眼屏幕上帶看「薇玲」字樣的法師在「沙」身邊跑來跑去，周圍人的反應讓他直覺地移動滑鼠想要關掉群聊。
「休息一下吧，玩得太久對眼睛不好。」身後傳來某個笨女人萬年不變的對白，伴隨而來的是手邊熱氣騰騰的菊花茶。
「沒事做？」
「嗯，明天沒課。」
「要不要玩玩看？」端起杯子喝著，小傅抬眼看她。菊花跟蜂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帶著微微的甜味跟涼意從喉嚨里流下。
「不了，被人PK的話，裝備會掉的。」雖然她沒有自己玩過，但這款全國知名的遊戲她多少也知道一些。系裡很多人連上課時間都在玩呢。而且看他的等級，身上的都是極品裝備，掉了很可惜的。
又來了！受不了地起身，傅少滔直接把她按在椅子上，「裝備丟了可以再買。」
「可我不會啊！」
忍住就要脫口而出的「死女人」三個字。小傅右手抓住她手握著滑鼠，左手控制鍵盤，於是屏幕上只看到寫著白色字樣的道士在戰團中跑跑停停，好幾次差點就要被PK，卻都在最後關頭險險地躲開。
等到終於回到城中，京水瀾才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剛剛在遊戲里他們兩個差點就死了，而她的心臟也緊張得快要不跳了。
「你這個笨女人。」手把手地教她都會走錯路，的確是沒有任何天分可言的遊戲白痴。難怪只會整天在電腦上塗塗畫畫。
「我說過我不會的。」是他硬要她玩，現在又來罵她，任性的小孩。
「這個理由我不接受。」兇巴巴地板著臉看她，任性的某小孩一副舊社會地主討債的樣子。
有點尷尬地摸摸臉，京水瀾乾巴地笑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目光轉落在屏幕上，恰好看到有人傳消息過來。
「這個薇玲是你妻子啊？」
「不是。」看看她，傅少滔很在意地說著。但京水瀾顯然沒有注意到他的反應，只是覺得好奇地看著屏幕上的女法師，「還以為你也會找個紅粉知己結婚呢。」
「現實中的婚姻都可以說沒有就沒有，何況是遊戲。」而且遊戲里變換性別騙人的玩家不在少數，他何必自尋煩惱。
明白自己剛剛一時失言，京水瀾尷尬地看著屏幕上的女法師不斷發來消息M他，「不回信息沒關係嗎？」
低頭看了她一會兒，小傅連退出也沒有點地直接關機。京水瀾回頭看著他．波光盈盈的眼眸看得他一陣不自在。
「幹嗎？」
「沒什麼。」
沒什麼幹嗎用那種眼神看他？看得他心裡怪怪的。喪氣地嘆口氣，傅少滔瞄瞄桌上的表。
已經快10點了還不去睡覺，這女人不怕明天起不來嗎？「還不去睡？大半夜地在一個男人的房間呆著，有什麼企圖？」「什麼企圖啊？你才十八而已。而且，我幹嗎要對你有企圖？」想到他話中的含義，京水瀾臉不同自主地紅了起來。
被她這麼一說，始作涌者的臉也開始升溫，「那你這麼激動是為了什麼？」「被人說成色狼一樣還會平靜才奇怪呢！」瞥他一眼，京水瀾反駁道。還說她，他還不是一樣會臉紅？！「有邪念的女人，誰說你是色狼來著？自尋煩惱。」不想被她看到自己臉紅的樣子，小傅嘴硬地轉身。身後的人「哼」了一聲后拿起杯子走人。「你就一點都沒喜歡過我？」
被身後突兀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京水瀾直覺地回頭看他，「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我是你姐姐耶！」他們之前說的不是這個啊，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就扯到「喜歡」這種事情上去？而且，他們是姐弟耶，喜歡……怎麼想也不該跟他們兩個產生關聯吧？「姐姐我已經有一個了。」很冷酷地打醉某人自欺欺人的心裡建設，傅少滔緊緊盯著她眼睛。看也不敢看那雙璀璨晶亮的眼睛，京水瀾臉通紅地丟下一句：「別胡思亂想了，快點睡覺吧。」然而飛也似的逃出門去。看著根本是奪門而逃的人，小傅嘆了口氣。這女人說話的時候連看都不敢看他眼睛，說什麼是他姐姐，根本是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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颱風過境一樣狼藉的背景，灰慘慘的燈光，再加上被高斯模糊后好像七老八十一樣的王子公主。無論怎麼看都是很糟糕的CG。「你是不是鬼上身啊！」一掌拍上電腦前面還對著這張傳世傑作發獃的京水瀾，章穎拖過一把椅子在她旁邊坐下。「呃？夭夭？」被她這麼一拍，正神遊在某個未知次元世界里的京水瀾差點被自己的呼吸嗆到。見怪不怪地把自己的杯子遞給她，章穎指指電腦上的CG,不抱什麼希望地開口：「這就是你一上午的成績？你該不會打算用這樣的東西去參加遊戲公司的人物甄選吧？」她原本還指望小瀾能入選這次的人物甄選，然而她就可以敲詐她一頓好的。可這樣的東西實在是……有礙觀瞻。即使是以她不算挑剔的審美觀來看，做出這樣的東西也根本是在敗壞他們K大的名譽。關閉退出，再把文件丟進回收站里。不用夭夭提醒，京水瀾也知道自己做得有多糟糕。都是那句莫名其妙的喜歡，害得她整天心神不寧的，一連好幾天都不敢跟小傅多說一句話。反倒是他好像完全沒有這回事兒似的。把她恍恍惚惚的樣子看在眼裡，章穎疑惑地伸手探向她額頭。從上個星期開始小瀾就怪怪的，生病了？「你最近一副沒精打採的樣子，是不是被家裡那隻小鬼累病了？」
「我沒事。」
「沒事才怪！好好的一張圖叫你畫成鬼畫符，是不是那小鬼又欺負你了？」
「沒有，真的沒事。」無奈地嘆口氣，京水瀾就只差沒有賭咒發誓讓她相信了。
「你不是去社辦了嗎，怎麼有空回來？」
「啊，差點忘了。小瀾，你替我出趟差吧？壞壞要我陪他，可社裡要的東西我還沒買。你就替我去一趟，好不好？還有帥哥陪的。我知道小瀾最好了，一定會去的。小瀾??」拖長了的尾音如同糖絲一般甜甜地卷纏過來，章穎扭麻花一樣摟看京水瀾的脖子搖來搖去。
她快不能呼吸廠……脖子被黏黏的牛皮糖勒得快要透不過氣來，京水瀾好不容易才掰升她的手臂透出一口氣來，「我去我去，你先放開我。」「我就知道小瀾最好了！」歡呼一聲撲過來，可憐京水瀾剛剛得到一點自由的脖子再度被人緊緊地勒住。』咳咳……用力掙扎開快要把她勒到窒息的牛皮糖，京水瀾大口呼吸著得來不易的空氣。
「嘿嘿，小瀾你沒事吧？我好像太熱情了一點。嘿，誰讓小瀾這麼可愛呢？！」尷尬地嘿笑兩聲，後知後覺的人嘴巴甜得像抹了蜜一樣。
對此早已習以為常地捋順自己的呼吸，京水瀾關上電腦，『都是要買什麼？」「要買的東西都在這上邊，一會兒會有其他班的社員來找你一起去。」從口袋裡掏出社長大人交代下來的購物單，章穎諂媚地笑著遞過去。「是誰？」
「就是我們系學生會的魏清揚。」據她的觀察，魏大帥哥最近頻頻出現在小瀾半徑十米以內的地方，百分之百是對京水瀾同學有了超越同學關係的想法。雖然不知道小瀾有什麼想法，但魏清揚好歹是系裡位列前五名的單身男子，因此她才會讓小瀾替她去採購。一來可以製造兩個人獨處的機會，說不定會有什麼發展；二來也可以避免她家那個大醋罈子吃醋。如果被壞壞知道她跟其他的男人單獨出去逛街，一定會醋火滿天飛，她可不想安撫噴酸水的暴龍。「小瀾，我走咯。」遠遠地看著魏某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童穎很爽快地閃人把向佳人獻殷勤的機會讓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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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吧，你覺得怎麼樣？」電玩遊戲專賣店裡，穿著上白下藍連身裙的女孩正拎起一條手機鏈笑著歪頭問身邊的男孩子。合體的衣服熨貼在修長纖細的身體上，益發襯托出女孩燦如春花的笑臉。而她身邊的男孩英氣俊美，正看著她手中的手機鏈。美麗的少男少女，洋溢出耀眼的青春光彩，很容易就吸引住店裡其他人的目光。「很適合你，買下來吧。」
「好，那就這條吧。這裡好多遊戲中的道具，可惜不能都買回去。」買下鏈子，看看店裡琳琅滿目的遊戲周邊產品，羨慕又遺憾地拉拉身邊的人要他看牆上掛著的龍魂劍。「嗯。」向前一步靠在櫃檯邊，男孩似乎很留心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但女孩顯著沒有察覺到，仍然挑選著其他中意的物品。靠在一邊的櫃檯上，男孩一邊挑選著遊戲用的點卡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他是不是嚇到京了？最近她老躲著他，今天也是一樣。本來想等她一起去買菜，結果她說有事讓他自己買。想想家裡還有的吃，他就跑到這邊來買遊戲點卡，不過倒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尹薇玲。等他挑好點卡后，尹薇玲還沒決定要買什麼樣子的。傅少滔百無聊賴地向外看了看，眼角掃到的人影卻讓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街頭轉角那家店前穿著淺米色針織長裙，直發垂肩、眉眼溫柔的女人，不是京水瀾那個笨女人是誰？而她身邊站著的，竟然是一個男人？！兩個人站在一起不知道正說些什麼，但那親密的樣子讓人看了就覺得不爽。而接下來男子低下頭去的樣子，讓心猛地一跳。這個笨女人，別人想占她便宜也看不出來嘛！想也不想地沖了出去，傅少滔拉住剛剛低下頭還沒碰觸到京水瀾臉頰的男子的手臂一把把他拖開。還來不及吃驚魏清揚莫名其妙的舉動，京水瀾就看到眼前出現更讓她意外的人，「小傅？你怎麼在這裡？」一句話也不說地拖著她走，傅少滔冷著張臉。
一頭霧水的京水瀾只得匆匆向對方點了個頭當做告別，然而被尷尬發拖走。經過這戲劇性的一幕，街上人的目光已經劑刷刷地鎖定在兩個人身上。「小傅，你怎麼了，先放開我。」
被人看得渾身不自在，京水瀾試著想要說服他先放開緊緊抓著她的手，不料卻被抓得更緊，「你在做什麼啊？！對那種男人你還需要客氣？他在占你便宜！」拜託他不要講得那麼大聲好不好，她又不是白痴，怎麼不知道啊！臉不可遏止地紅著，京水瀾小聲道：「我知道。」
「知道？！知道還讓他親，你有病池！」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小傅簡直要被這個笨女人氣死。她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知道啊。」臉上的溫度幾乎可以燙熟雞蛋，京水瀾以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回答他。天！地上怎麼沒有個地洞讓她鑽下去啊！現在有很多人在看著他們，他不要這麼大聲好不好啊？真的是很受不了他。
臉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尷尬地一紅，傅少滔隨即又生氣地大叫出來：「被人佔了便宜就該打回去啊！你就這麼放任他？」
「我也沒這麼說啊！」看著他火冒三丈的樣子，京水瀾終於也忍不住火大地吼回去。她被人輕薄已經夠倒霉的了，更慘的是還被滿街的人看熱鬧，現在這小鬼還在這裡凶她！兇狠狠的鳳眼一瞪，幾秒鐘前還唯唯諾諾好像小媳婦的人周身散發出火紅色的鬥氣。
「呆瓜。」看看她氣勢凌人的樣子，傅少滔受不了地嘆出口氣拉著她手向前走。這麼活力四射的樣子怎麼看不到她用來打色狼？每次都只會對著他展現火爆的樣子！
「我哪有！」被他兩個字噎得喘不過氣業，京水瀾不服氣地辯解著。
「不然會被人佔便宜？」瞥一眼她活力十足的樣子，傅少滔淡淡道。
一句話就讓瀕發的火山熄火。臉紅紅地別過頭，京水瀾小聲抱怨著：「嘮嘮叨叨的。」「好心沒好報。」這女人不對他感恩戴德也就罷了，竟然還嫌他嘮叨！
「你怎麼會來這裡？回家並不順路啊。」看看他的臉色，京水瀾決定結束這個話題。「陪同學來的。」
「同學呢？」左看右看沒有看到什麼人，京水瀾不由好奇地問。
「把她丟了。」
吃驚地張大嘴巴，京水瀾不可思議地看他，「把人丟了你竟然還這麼無所謂？」那什麼對他來說才是重要的？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你比她重要多了。」腳步停了一停小傅別開眼看著別處，淡淡地說完后又拉著她手繼續向前走著。什--么？京水瀾的大腦一時無法思考這麼高深的句子，吃驚地被他拖著走了好半天才理解他話中的含義，傻傻地看著前面的人反問道：「是嗎？」高挑的背影頓了一會兒，然後點頭，「嗯。」
堅定的聲音被晚風送到耳邊，暖暖的有點燙。風裡洋溢出櫻花的香甜、丁香的清新、芍藥的嫵媚讓臉頰的顏色伴隨著暖紅的夕最一起轉成緋紅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