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咻!休!咻!
三支繡花針以俐落的姿態嵌入牆上畫像的胸口。
從畫像上幾近饃糊的慘狀看來,這張畫像被拿來射飛鏢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死蠻子、臭蠻子、爛蠻子!」在任汀瀅的連連咒罵中,順手又將手邊的最後一支繡花針給射向畫像----正中那深泓般的碧眸。
「小姐啊!你就別再射了,你看這英挺俊拔的表少爺,就要被你射成麻「子臉了。」小瑤一臉惋惜的走到牆邊,將繡花針一支支取了下來,嘴上還不住咕噥著:「尹公子說是場誤會了,反正小瑤又不會去嚼舌根,真不知你在氣些什麼?」
任汀瀅這幾天不是躲在自己房裡,就是溜出去找尋有關狂鷹的消息,說什麼也不肯再踏進海濤軒一步。
但她卻畫了幅鷹.比萊斯栩栩如生的畫像貼在牆上,雖然三不五時的拿起綉針就是一陣亂射以泄憤,但偶爾也可看見她出神凝視著畫像發獃。
是睹畫思人呢?還是藉畫泄憤?真值得小瑤細細玩味。
「小瑤,閉上你的嘴,這件事不準再提!」
小瑤哪壺不開提哪壺,又勾起她那原就難以忘卻的羞人場面,她的臉又一下子紅熱到耳根子去了。
「呵呵!小姐……你喜歡上尹公子了,對不對?」小瑤笑得真賊。
喜歡?她會喜歡上他嗎?任汀瀅怔了怔。
表面上她好象是在生他的悶氣,但實際上,她始終擔心他身上的傷,也沒有辦法一天不想到他……
這幾天雖然不敢再見到他,但他的影子、他的親吻和他火熱的碰觸,的確時時刻刻佔據她的腦海……
她無法否認,雖然徹底違背了她所學的女德和女誡,然而自己的確是一點都不討厭他對她所做的那些親密舉動……
原來這就是喜歡啊?害她還一直擔心自己是個覬覦他[色」的大色女呢,
可他是個蠻子啊!
「你胡說些什麼?誰會喜歡那個蠻子!」任汀瀅嘴上說著,但一顆心卻因瞭然自己的心緒而蹦跳得更凶。
「是啊!誰會去喜歡一個英姿勃發、器宇軒昂的瀟洒蠻子?更何況那蠻子還不小心看了小姐的嬌軀,卻又以[一場誤會]來帶過,害得小姐難以開口和他成了這門姻緣的心愿,只能躲在房裡畫意中人、練暗器……這種人真是教人難以疼入心坎喔!」
「小瑤!你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那張嘴!」任汀瀅羞惱的嚷著。
小瑤不以為意的吐吐舌,「小姐,照我看尹公子只不過是半個蠻子,而且他人又長得好看極了,從他出手就給了你二百雨看來,家裡環境肯定也不會太差,這種男人打著燈籠都還找不著呢!」
看了看雙頰酷紅的任汀瀅,小瑤更放大了膽揭起了風。
「我知道小姐對尹公子芳心暗許,與其躲在房裡睹畫思人,何不想法子留住他做任府的姑爺算了。」
「小瑤!」
任汀瀅明明就是嬌羞答答,嘴角還揚著小女兒家思念意中郎的甜甜微笑,卻還要故作跳腳的想打人,這模樣看在小瑤眼裡,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
小瑤連忙閃到房柱後面,嘴上仍不罷休的笑念著:
「你若再口是心非,過兩天尹公子傷好走人,你就要落得相思無處寄了!」
「啊?」任汀瀅高舉著的臂膀愣了愣,「他……傷好了?」
「可不是嘛!人家楊狀師每天都替他帶來上好的療傷藥材,早在兩、三天前就已經恢復八、九成了。」
「那他……」
[他有沒有問起你,是吧?」小瑤掩嘴竊笑著任汀瀅的欲言又止。
「我才不在乎他有沒有問起我……」任汀瀅的確是想知道他可曾把她放在心上。但嘴上說的當然就非如此。
一個大姑娘家探問意中郎的心意……羞死人了!
「好吧!」小瑤故作無奈的嘆了口氣,朝房門外邊走邊說著:「既然小刀姐對尹公子沒意思……反正尹公子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們也不好再留個大男人住在任府里,那等會兒我就請尹公子儘速離開,免得落人口實。」
「不行……」任汀瀅急急的攔下小瑤。
「為什麼不行?」
「呃……因為……」任汀瀅羞紅著臉,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終於讓她想到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因為他是乘坐仇風號而來的,或許他知道狂鷹長得什麼樣,我們必須留他幫我找到狂鷹。」
這些天來,任汀瀅四處暗訪,才發現竟然沒有人知道狂鷹長什麼樣,著實讓她沮喪了好久,經方才小瑤這麼一鬧,她才又想起那個尹蠻子曾說他是乘坐仇風號而來的。
不如去找他問問,一來說不定可以問到狂鷹的消息,二來……
她給了自己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去看他,但可不能承認是想念他喔!
「小姐,」小瑤憂心的皺著眉,「你不會真的要去抓狂鷹吧?」
「當然是真的,五千兩銀子耶!」有錢賺又可以順便報仇,有什麼理由不去做?
「太危險了,這不是一個女兒家可以做的事啊!」
「本姑娘的功夫好得很,你怕什麼?要不尹蠻子那麼大的塊頭,怎麼會讓我打趴在床三還有鐵老三不也教我兩三下就手到擒來?」
任汀瀅對自己的功夫可是自信滿滿,絲毫沒想到鷹和鐵老三都是因為過於大意,才會這麼容易就栽在她的手上。
一個毫無江湖歷練的女娃兒,平時又沒有對象可以練功,真以為自己可以就這麼闖蕩起江湖,做個賞金獵人了?.
「可是……」小瑤仍是千萬個不放心。
「別可是了,說走就走。」任汀瀅起身就往外走。
「小姐,你走去哪兒啊?」
「去找尹蠻子啊!」任汀瀅理所當然的說著:「要先找到狂鷹,當然是從他那兒問最快了啊!」
「你要抓狂鷹?」
海濤軒的園子里,鷹啼笑皆非的看著正坐在他面前,高仰著下頷、自以為不可一世的任汀瀅。
數日不見,非但沒能讓他減少要她的慾望,反而每當躺在床上時,她的嬌喘吟哦和嬌嬈體態,總會不時的佔據他的腦海。
要不是每日忙於和楊青杉研討著父親遺骨可能的埋葬處,他早就忍不下對她磨人的渴望,非把她抓來降溫不可。
沒想到今日再見到她,她竟然當著他的面說要抓狂鷹?
真不知該笑她的無知,還是氣她的天真才好。
「你知道狂鷹長得什麼樣嗎?」他將臉向她貼近些,讓她看個仔細,她知不知道她要抓的人就近在咫尺?
「就是不知道才來問你啊!」任汀瀅嫌他多此一間,沒好氣的抬頭瞪他一眼,卻被他突然貼近的俊臉給嚇了一大跳。
「呃……你別靠我這麼近……」
任汀瀅的警告顯然對鷹產生不了任何作用,他更是帶著危險的笑容將她圈在他和她身後的大樹之間。
「你為什麼認為我會知道?」
他的聲音慵懶醉人,讓任汀瀅不知所措的囁嚅著:
「你……是乘坐仇風號來的,應該看過狂鷹,你趕快告訴我,免得讓別人先找到他,那我的五千兩銀子就泡湯了。」
「你就為了這五千兩銀子,寧願涉險去抓狂鷹?」天!要錢不要命的女人,真不愧為商人的女兒。
「才不光如此呢!」任汀瀅咬著牙,嬌悄的臉蛋泛著忿忿的紅光。
「那個狂鷹不學好,沒事去做什麼海盜;做海盜也就罷了,還跑來和我大哥做生意;和我大哥做生意我也可以原諒,但不能原諒的是他竟然笨到讓官府查到,害得我任家從廣州首富變成如今這副落魄樣。這個不學好的笨蛋,我若不抓他來換點銀子,彌補我任家的損失,如何能消我心頭之恨?」
她的心頭之恨,還真是「深」啊!鷹一時啞然。
看來他該為自己太「淺」的恨意作修正,讓她這麼的恨法,好象有點不太值得,狂鷹應該值得她更多更刻骨的恨才是。
[你別只是愣著不說話,到底要不要幫我嘛?你可別說你不幫……」
見他沒有回應,一個念頭又快速的閃入任汀瀅的腦中,她興師問罪般的直指著他。
[哦!你跟那傢伙是朋友?你幫著那傢伙害了我們,所以才良心不安的找了楊狀師幫我們一點小忙?然後……」
她倒吸了口氣,瞪大了雙眼盯著他。
「你是不是狂鷹派在廣州城裡做內應的?是不是海上沒東西可劫了,你們把目標轉到陸上?說不定你們和官府互相勾結,第一個就從我家劫起……」
「停!」鷹揚手阻止了任汀瀅天馬行空的猜想。
他帶著讚賞的眼光看著她,想不到她真的挺聰明的。
雖然與事實有著些許的差距,但她猜想得八九不離十,事實和她的猜測,的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他的確是藉由官府的力量將任家給「劫」了,差別只在於-除了報仇的快感,他一個子兒也拿不到!
「大小姐,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他必須阻止她繼續猜測下去,否則難保聰明的她不會將他和狂鷹串連起來。
還不到答案揭曉的時候,他還不想失去現有的樂趣。
「我的確認識狂鷹,也知道狂鷹的長相,但是他並不如你想象中的好對付。如果我告訴你去哪裡找得到狂鷹,而你貿貿然的前去,別說想拿五千兩,只怕你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你太小看我了,難道你還敢懷疑我的功夫!」
「你的功夫?」鷹大笑了幾聲,「對付小嘍羅還可以,但若要對付真正的高手,你也只有唬人一次的能力。」
他早就摸清任汀瀅的底了,她的內功或許精湛,但並沒有招式的輔助也缺乏真正的對敵經驗。
只有初見面的傻瓜才會吃上她的虧:雖然自己也曾是這樣的傻瓜之一,他暗哼一聲。
「你誣衊本姑娘的本事?」
他就非得惹她生氣不可?
任汀贏含怒帶怨的自袖口揣出她特別精製的「獨門暗器」繡花針,直向鷹的腳邊射去。
「看我修理你!」
她只想讓他嘗些厲害,並不打算真的傷他,所以只將目標對準他的腳。
但正如鷹所說,她的外表只能唬人一次,他第二次就已經沒上她的當了,更何況是第三次。
他足尖輕輕點地,拔身向前一躍,不但俐落的避開了她的繡花針,更輕而易舉的來到她身後,一把將她倒栽蔥的扛在肩頭,同時不忘箝住她那雙會發功的小手,隨後揚手就在她的俏臀用力打了幾下。
他一直想這麼做的!
「啊!好痛……臭蠻子……你敢打我……」
「打你還算是客氣。」鷹扛著她轉身向他的房裡走去。
「臭蠻子,你要帶我去哪裡?」任汀瀅發現了他行走的方向,心頭慌亂的叫著。
「啊……放我下來!」任汀瀅一雙纖足凌空無助的亂踢,卻絲毫不能影響鷹的腳步。
他扛著她走入房裡,順手關上了房門,將她摔入床上,瞪著她的一隻碧眸中,除了有幾許的怒火,更帶有几絲的欲求。
「沖著你左一句蠻子、右一句蠻子的亂叫,我就該把你這個被寵壞的任性大小姐打到屁股開花。」
「你……你……」
任汀瀅從小就是被呵護著長大的,何曾被人這麼打過?更何況還是個令她心儀的蠻子……
羞辱和委屈令她忍不住的蜷起身子,坐在床上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你欺侮人……虧你還自稱是我表哥,卻勾結海盜欺侮自家人……你個沒血沒淚沒心肝的死蠻子、臭蠻子、壞蠻子……」
她的眼淚攻勢又出動了。
這回她這淚汪汪的迷人模樣並未能讓他放過她,反到是徹底的瓦解鷹稱堅強的自制力,他決定在她說出更多激怒他的話之前,讓她學會什麼叫閉嘴。
「唔……」他又攻擊她的唇了!
他這次並沒有制住她的手,只是站在床邊傾身環著她、封住她的香唇。
照理說她可以輕易的利用他的疏忽而反擊他,但她卻沒有任何的氣力,只因為他的這一吻不同於以往……
太輕柔、太醉人,令她只顧著要屏息維持身上幾欲流失殆盡的力量,哪想得到什麼反擊?
還有……他雖然總會惹怒她,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渴望他的吻。
他的舌尖溫柔的探取她口中的丁香,挑動起酥人心胸的慾望,除了胸口有力而瘋狂的跳動之外,她的四肢百骸全陷入了燥熱的虛脫之中。
情不自禁地,她開始回吮著他的唇,彷佛想自他口中奪回些許流失的氣力;她雙手撫上他的胸膛,為她的癱軟尋得強而有力的支持。
在她認為自己就要醉死在他的親吻中時,他毫無預警的放開了她,讓她整個人頓失所依的俯趴在床榻上。
她茫然的看著他那雙蒙上層灰霧的碧眼,和緊繃的臉部。
她記得這個神情!
上回他的臉上出現同樣的神情時,他的舉動是……撲向她,雙手在她身上處處放火。
然而這次,他的舉動竟是退離得遠遠的,讓她感到過熱后的虛冷……
「如果你剛才記得要出手,你就已經抓到狂鷹了。」他的聲音顯得那麼的粗啞,但卻又分外的冰冷。
他突然收手的原因,是她剛才的迎合,讓他完全忘了她要抓的人正是自己,而讓自己毫無防備的陷入迷情之中。
誰知道她真不知道他是誰,還是她的回應根本是個溫柔陷阱……讓他差點就莫名其妙的栽在溫柔鄉中而不自知。
「哽?什麼意思?」任汀瀅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透著怒火的臉孔,他的情緒起伏怎麼總是那麼大?
男人,真是難懂的動物!
「你倒是懂得善用女人的天賦!」他冷冷的說著。
任汀瀅更是一臉迷糊,「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不懂?」
不管她是否真的不懂,只要讓她作不了怪……他揚起莫測的詭譎笑容,又撲上她迷人的身子,緊扣住她的雙手高舉過頭。
「呃!」他怎麼又來了?
他不知道忽冷忽熱是會害人生病的!
「喂!你這個人……到底想怎麼樣嘛?」情緒被擾得七上八下的任汀瀅氣惱的抗議著。
「我想……」鷹埋首在她雪白頸窩處摩蹭,「我想要好好愛你這個迷人的小東西,你看不出來嗎?」
「哽!」他想要好好愛她?
真巧,她也是呢!任汀瀅一顆小心肝興奮得亂跳著。
可是……他們還沒成親……他不知道還沒成親的男女,是不可以這樣子的嗎?
「哎……你……呵呵……」她想提醒他,但來自頸窩的搔癢讓她顫抖而輕笑了起來。
銀鈐般的笑聲像是催情的仙樂,更加挑起鷹的慾望。
他輕吻著她優美的頸子,喃喃的說著:
「喔!你這個褊情的小東西……不用學就這麼會挑逗男人……」
「煽情、挑逗……」怎麼又是她不懂的辭兒,她的疑惑並未能存留多久,因他的舌尖正順著她鎖骨的線條划動著。
「喜歡這種感覺嗎?這就是種扇情、挑逗。」他粗啞的教導著青澀的她。
「唔……喜歡……」這簡直像個醉人的魔咒,教她如河能不喜歡?
「很好……換你了!」鷹停止了他的動作,將臉貼近她。「吻我!」
「啊?」要她吻他?多難為情啊!任汀瀅霎時漲紅了瞼,她搖著頭說:
「那怎麼可以……」
唔,不可以也不行了,他性感的唇若有似無的摩蹭著她,挑得她的心是有一下、沒一下的飄著,若不再汲取些實質感,她肯定會瘋掉!
她撐起頭緊貼向他厚實的唇。
雖然只是蜻蜓點水般的輕啄,卻在鷹身上引起了一股強烈的震顫、和狂擂的心跳。
他強抑下心頭震撼,想挖掘出這個小女人還能給他多少驚喜。
[這樣叫吻?你的舌頭被貓兒咬去了?」
「舌……」任汀瀅臉蛋紅得快要冒火了,但如果照著他的意思做能讓他開心……
她閉上雙眼、深吸了口氣,再度輕輕的將唇送到他的唇邊,且伸出軟軟的丁香舌。
鷹屏息著任她生澀的舌尖挑開他的唇瓣,羞怯而緩慢的進駐他口中。
在她那毫無技巧可言的舌尖相觸下,他錯愕的發現自己竟然不自覺的自喉間發出呻吟。
她那一觸一縮的羞澀接觸,反而激起了他身體一陣陣瘋狂的欲求。
他拉起她被制住的小手,貼在他的胸口,並帶領它緩緩的穿過衣襟,亘接熨貼著他火熱的肌膚。
唔……她是個聰明的學生!
從她的手一撫上他胸膛的肌膚就開始自由的游移,還有她的唇已經主動的脫離他的,改而襲向他的臉頰和耳鬢。
天知道他要花多大的力氣才能阻止自己不猴急,直接扒光她的衣服,恣意的品嘗她的身軀和解放自己的渴望。
教她這麼多,真是自討苦吃!
「替我脫去上衣,」他粗喘的命令著她。
僅有一剎那的猶豫,任汀瀅決定遵照他的意思去做,因為現在的她……好熱……她不想失去他的體溫,不想讓自己火熱的身子再度感到虛冷。
雖然有些害怕接下來的未知,但……她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能夠好好的愛他,要她做什麼都願意!
他說要好好愛她,也就是說他們早晚都要成親的,既然他是自己未來的丈夫,那麼……她臉上露出了朵羞赧的笑容。
為了她的笑靨如花,更為了她竟然連她自己的羅衫也輕解了開來,鷹非得要用力的吸氣才能確定自己不會窒息身亡。
他按住了她解著肚兜的手,「誰要你脫自己的衣服,」
「我……我以為……你會喜歡……」他粗重的口吻嚇了任汀瀅一跳,她手足無措的眨著眼底的一片霧花。
「該死!」他低吼一聲,翻身壓在她身上,一把就扯去她的肚兜。
自從吃了她兩掌悶虧后,鷹始終告訴自己要以理智操控一切的情慾,沒想到……他又再度錯估她!
她胸前的兩抹雪白竟是那麼的圓潤動人,雪峰頂上的兩朵蓓蕾竟是那麼的瑰麗誘惑……
即使是自制力再強的鷹也只是個男人,而不是聖人,在她的誘惑下,他的嘴早已不受控制的覆上那迷人的渾圓,舌尖也貪婪的咬唱著那瑰麗的頂端。
「呃……」
奇妙的感受自她的胸前一波波的傳向四肢百骸,不住輕顫的身子像秋風中的落葉般抖動著,她無助的將十指插入他濃密的黑髮之中,任憑他放肆的在她胸口上點火,狂野的引燃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膚。
鷹的手也沒閑著,它順著她柔嫩滑順的肌膚四處遊走,很快的就來到它想棲息的地方-蜜濡了的溫潤地帶。
[呃……呃……」他的指尖靈活的揉壓擠捏著那片密林,上下夾攻的強烈撼動,讓任汀瀅不斷發出陣陣惑人心魂的吟哦。
她弓起身子更向他貼近,也促使他的手更狂野探索她的處女地。
這足以折磨死人的情挑,今她再也忍不住的低聲呼喊了起來:
「尹……尹……我愛你……好愛你……」
鷹像遭到了電西般的猛推開她,一臉驚震的看著任汀瀅那激情倏止的茫然。
他可以接受她迷戀上他,但,愛……這個字是她能對他說的嗎?
他要的是她的恨,而不是她的愛!
狂鷹從來不許任何女人對他說愛。
他不需要,也不屑要那種使人軟弱的象徵和製造麻煩的來源。
她犯了他的大忌,對他說愛的女人往往只有一個下場--從此消失在他的身邊。
任汀瀅茫然的看著他一臉的寒霜,無法明白他為何會突然的將她推開,她根本不相信剛才的激情炙熱只有她一個人感受到,他明明也同她一般的深陷其中啊?
「尹……是不是……我做得不夠好?」
好,她做得太好了!好到他差點就迷失在她的溫柔鄉中,好到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心中那股想給她同樣的愛的吶喊。
他也想愛她?!這個念頭震驚了他。
「把你的衣服穿好。」他轉身勘芩的眼神,煩躁的喝著。
他不會愛她,這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
他要的只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恨……就是不要她的愛!
但該死的,她汶然欲泣的哀怨眼眸,怎麼能輕易就瓦解他心中冷凝著的寒霜?
「尹……告訴我,我哪裡做錯了,我會好好的學……」
「你學得已經夠了。」冷冷地,他不帶任何感情的說著。
青澀的她差點就把他給逼瘋了,他怎麼能再讓她學會更多?那無異是自討苦吃。
「真的夠了嗎?那……」她含羞帶怯的迎視著他,[我們……什麼時候成親……」
鷹倒抽了口氣,瞪著她那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小腦袋。
「成親?我什麼時候說要跟你成親了?!」
[你……不是說要好好愛我?」任汀瀅錯愕的看著他的反應,腦中轟的一聲霎時變得混亂不堪。
鷹愣了一愣,隨後放聲大笑,原來這個小丫頭會錯意了。
「沒錯,你是我想要好好愛的女人,但我的意思是好好愛你的身體,並不代表我會娶你回家當老婆。」
「為什麼?你……既然愛我,不是更該娶我?!」
任汀瀅腦中更是混亂,怎麼事情和她所想的好象有些出入?
愛她的身體和愛她……有什麼不一樣?她愛他……當然也會愛他的身體啊!
「呵,小丫頭,」鷹捏著她的下顎輕笑著,「每個男人都會愛女人的身體,但那是不需要認真的,既然不認真,又怎麼會談到婚嫁?」
慢慢明白他意思的任汀瀅瞪大了眼,輕顫的說著:
「你的意思是……你並不是認真的愛我?」
「我想你也不是認真的吧?」
「不!」任汀瀅搖著頭,「我……我是認真的愛你啊……」
鷹先是一怔,隨後又是一陣大笑。「別說你是認真愛我的,那太可笑了!」
「不準笑,有什麼好笑的?」任汀瀅搗住耳朵拒絕聽他殘酷的笑聲,羞愧難當的又哭了起來。
「哭什麼哭?不準哭!」鷹煩躁的大喝一聲。
他是怎麼了?竟然會為了任汀瀅說愛他而為她感到心疼,竟然會為了她所愛非人而感到心酸?
醒一醒!任汀瀅是你的仇人之女,不是你該心疼的對象!你該嘲笑她的愛,狠狠的讓她心碎至死……他不斷的提醒自己。
「我不可能會娶你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他擠出一抹冷得像冰的笑看著她,毫不留情的說著:「真離奇……一個自稱名門淑女的任家大小姐,只是被我這個蠻子親了幾下、摸了幾把,就放浪的隨便說愛,你可以考慮去做妓女,那會讓你愛死每一個男人!」
她揚手揮了他一巴掌,又羞又怒的瞪著他。
「你太可惡了!」
想不到自己的一片真心竟然換得他如此不堪入耳的言語,任汀瀅氣得全身發抖,也羞愧得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
「我從來不允許女人打我第二次,但是……」
「借住你家療傷的情,就用這個巴掌還給你。」鷹重重的撫了撫臉頰,嘴角帶著森冷的笑容,眼中卻透著令人發顫的寒意。
「你!」他羞辱了她,竟然還敢向她討人情?任汀瀅氣憤的罵著:「你這個該死、自大、又不要臉的臭蠻子!」
「哈哈……」鷹昂首一陣狂笑,他輕拍著任汀瀅的粉頰,「別忘了,剛才不知道是誰說愛死我這個該死、自大、又不要臉的蠻子。」
他邪笑的溜著她晶瑩無瑕的上半身,大掌又不客氣的覆上她的椒乳。
「這麼美的身子,我看我還是別浪費了。」
「滾!」任汀瀅用力的一把推開他,轉身避到床角,胡亂的拿著散亂的衣物遮掩自己的裸胸。「你給我滾出去,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鷹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緩緩的穿好自己的衣服,慢慢的向外走去。
到了門邊,他回頭對任汀濕又是一抹冷笑。
「看在你剛才也讓我蠻[舒服]的份上,我就告訴你,要找狂鷹,去城外的樹林西邊。」
「滾!」任汀瀅抓起枕頭朝他丟去,但鷹早一步大笑著閃出門外,讓那枕頭只砸到了房門。
出了那扇門,鷹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不是達到讓她恨他、讓她、心碎的目的了嗎?
為什麼他非但感受不到一絲絲的快意,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被緊緊扯痛著?
狂鷹啊狂鷹,你不能再心軟了,對她的報復才剛開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