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她們在哪裡
正在這時候,重慶小女人來消息們在哪裡,我呆會兒就過來回復說:「你打吳雙電話吧,我現在沒和她們在一起。」少頃,吳璐直接撥來電話,劈頭蓋臉道:「何為,你怎麼能這樣啊……究竟出了什麼事?她們的手機都沒人接?」我頭皮麻,想自己真是撞了鬼,竟因了吳雙那一記耳光,把看不見的吳霞留在了廟內!遇到匪徒怎麼辦?生意外怎麼辦?碰到色狼又該怎麼辦?不敢想,不敢想,我潦草地交待了幾句,掛斷電話,朝寺廟急急地奔去。
足狂奔,但等我氣喘吁吁地回到廟宇,吳霞吳雙還是沒了蹤影。心急如焚,我飢不擇食地詢問沿途香客。他們大多目睹過我之前的醜態,便連罵帶答地告訴我:「真不是個男人!」「跪著的姐姐不舒服,站著的妹妹帶她走了。」「窩囊廢!」「朝東邊走的,有二十多分鐘了……」我忍辱負重的照單全收,然後小小分析了一下,覺得她們應該是回賓館去了。
接著我擇了最近那條路,飛跑回賓館,卻是沒有人。接著又選了條適中的路,邊跑邊問地回到寺廟,沒有人。最後,我撿了最遠那條路,邊撥電話邊回賓館,還是沒有人。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八成大概是出事了,但偌大一個公園,我該到哪裡去找?但總是要找的,不管生什麼意外,她們終歸還在公園裡。我就像一頭失去控制的野馬,漫無邊際地賓士在路上,大海撈針地搜尋著她們的蛛絲馬跡。
其間,吳璐打來電話,問情況如何,我沮喪至極地說沒找到。她都快急哭了,嘴裡反覆念叨著「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絕不放過你」,復又高聲命令道:「快給我找啊,快去呀……」我快要瘋了,大腦里飛閃現過無數種悲劇的可能——遭人搶劫,被人屠殺,遇人**,抑或摔下懸崖?雖然在重慶,在縉雲山,生這種事件的概率幾乎為零,但那些天方夜譚的念頭,無時無刻不敲打、撕裂、搗碎著我的心!假如她們真遭遇了什麼不幸,我無疑將是那個千夫所指的罪魁禍,我將永遠生活在萬人唾棄的陰影里。
不知奔跑了多久,我終於精疲力竭了。坐在路邊石頭上,剛準備歇一歇,吳璐又打來電話在公園大門,你找個地方和我匯合,大家一起找。」我說好,前面有個「八角井」,咱們不見不散。擱下電話,我揉了揉酸痛的小腿,然後剛準備抽一支煙,奇迹便生了。
後方樹林里,突然傳來一曲似曾相識的稍加回憶就現,早上吳雙接吳璐電話的時候,好像就是這歌。她們途經此地?她們受困於此?激動不安地找啊找,找到后卻又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路邊草叢裡躺著一部手機,我撿起來打開,上面顯示為:吳老大來電,是否接聽?
我接通了。那邊是摩托的轟鳴,吳璐高聲道:「你快點好不好,我急死了?」回答的是另一個男人,對我完全陌生的又一個男人。他以極具磁性的聲音安慰道:「小璐你別急,有我在,她們不會出事的……」直到這時候,吳璐才現手機通了。只聽她尖叫了三聲,欣喜若狂地喊道:「雙兒?你們在哪裡?」我說:「璐姐,是我,花無煙。」她愣了愣你找到她們啦?快讓我聽聽小霞的聲音……」我打斷道:「沒有,我只是撿到了她的手機。」那邊喜憂參半,叫我原地別動,他們馬上趕過來。我很想追問:「之前說的你,怎麼現在又成了你們?」但話到嘴邊又咽下,現在不是計較雞毛蒜皮的時間。
約莫等了兩分鐘,一輛摩托衝到三百米開外的廣場。車未停穩,吳璐已經從後座上跳下來,邊跑邊向我揮起了手。與此同時,我看到,高大威武的摩托車主也鎖好了車,大步流星地跟了上來。來到跟前,吳璐只介紹了句「項大偉,花無煙」,便直奔主題地問我手機在哪兒撿的。我原地放回,那個項大偉看了看,分析說:「朝西邊去了。」我質疑道:「不可能吧,我剛走過這條路,沒什麼好去處啊,就盡頭那兒有個觀景台。」他取下墨鏡,逼視著我問:「你確定?只可能是玩?就不可能是迷路?綁架?或者……」
我啞口無言,吳璐急得直跺腳,項大偉連忙吩咐說:「花兄弟,你沿著這條小路往西,我和小璐坐摩托,在前面的路口攔截快!」然後拉上吳璐的手,不容置疑地跑回廣場,轉瞬不見。眼睜睜地看著一個陌生、高大、英俊的男人把吳璐帶走,我心中酸澀、空洞、五味雜陳叫自己犯了錯呢,還是吳霞吳雙的安全要緊哪,我忍辱負重罷。
當然,「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句中國古話不會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