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整整霸佔了何尚的卧室將近兩個月,可小胡幾乎一次也沒去認真找過金丹。它覺得自己這樣衣食無憂過著米蟲般的閑散生活蠻好玩,在時刻都有人照顧的情況下沒有法力也無所謂,唯一的遺憾只是和尚對自己的疏遠。在剛剛感受到點滴溫暖之後,暖爐卻又突然憑空消失——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感官敏銳的小狐狸不難察覺出這種疏離只是色和尚壓抑下的逃避行為,於是,它便想方設法的纏他、蹭他,盼著這樣蹭一蹭就可以逐漸熟絡,親密。沒想到才剛蹭出點星星小火花,這不色和尚就被那不嗔和尚給拐走了。而且,一去就是大半個月沒任何音訊……
深秋之際,孤單的小狐狸半蹲在玄關處目光獃滯的望著那一缸艷麗多彩的熱帶魚,它總算再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望穿秋水……彷彿像是回到了兩百年前,上一次是日日夜夜的坐在那棵大榆樹下等著小鳳姐回家,這次更凄慘,只是等一個對自己沒多大感情的和尚。除了等,它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什麼。沒有同伴,沒有目標,也沒有任何期待,卻偏偏擁有漫長無止境的生命——唉,其實,米蟲也並不是那麼好當的……
還是這些魚兒好啊,沒事可以游一游,可以跟同伴追逐嬉戲……這些小傢伙長得真漂亮,肥肥的……狐寶寶輕聲嘆息,繼續望著魚缸發獃。
「喂,那是不能吃的!想吃魚我去給你買。」突然,身後傳來了阮軻那大煞風景的話。
狐寶寶狠狠的一記眼刀甩了過去:「誰說我想撈魚吃?!」人家明明就是在望穿秋水的思念情郎!雖然還沒多少情,不過,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這些人真是的,無論我幹什麼他們都要想到食物或食慾上面去!
「沒有?!你這什麼不是正在流口水么?」阮軻啼笑皆非的指著它那白嫩小臉。
啊?!小狐狸迅速伸手摸了摸自己那稍稍有些潤濕的嘴角——呃,原來果真如此,好丟臉!難怪那些魚都縮到了離我最遠的小角落裡去……它捧著自己那紅彤彤臉蛋鴕鳥般深深的埋下了腦袋。
「切,害羞什麼啊?!反正你從來就都是這樣的。花園水塘里的小蝦不也是被某狐看了幾眼之後就莫明『消失』了的嘛。」看似忠厚老實的阮軻好笑的調侃著小狐狸。
「都說了那不是我!是霖逸養的貓乾的!」狐美人很沒氣質的咆哮著跳了起來。誠然,小胡確實長得脫塵似仙,不過那完美外表僅出現在不說話或者不吃東西的時候……容貌可以照著它的小鳳姐依葫蘆畫瓢變身,但內在氣質卻無法改變,從小缺少管教的野狐狸最大的長處就是『活潑可愛』,看得過去的地方也只限於天真活潑可愛……
鬧夠了,累了,狐美人歇下來后略帶憂鬱的問起阮軻:何尚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想他了?」阮某人一臉戲謔,「我不知道,你問霖逸吧。他是老大,我們出門在外時一般都會和他保持聯繫。」
「恩。好……」狐寶寶點了點頭,牽著大毛去了霖逸的寵物醫院。
沒想到,還沒等小胡開口問起和尚,霖逸已經猜到了它的來意。並且很遺憾的告訴它,何尚暫時不會回來,不僅不回來,他還往銀行卡上劃了一筆錢,希望已經逐漸習慣人類生活的小胡拿去自謀生路。
「也就是說,我不走他就不回家?!」小胡瞬間便聽明白了霖逸的言外之意,倏的瞪大了眼。說不清是因為憤怒疑惑震驚。
溫柔親切的霖逸醫生安慰著小狐狸,猜測和尚是因為回山被師傅教訓所以才要和它『劃清界限』,或許過段時間就好了——他拐彎抹角講了許多好聽的話,最終卻依然斬釘截鐵的勸說狐美人自己離開。在霖逸眼中,和尚是自己的生死至交,萬事都以他為先,即便是再怎麼疼愛小狐狸也不可能因它而去傷害摯友。
人類,是現實的奴隸。孰輕孰重在他們心中自有一番排位。平日口中抹蜜說得無比好聽,一旦面臨生死抉擇他們卻比世界上任何一種動物翻臉都快,哪怕是冷靜、公義的霖逸也無法逃脫這種怪圈。
生死抉擇,不錯,霖逸的確隱約感覺到和尚與小胡之間那種莫明的牽絆,也察覺出他們即將面對一個可怕的劫難,至於劫難來臨時兩人應該在一起或是分開,卻不得而知。但既然慧空法師認為他們應該隔離,那麼這麼做或許就是正確的……霖逸如此盤算著,不過,他卻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事實:上了年紀的老爺爺,不管他是什麼偉大的人物,總是有點胡塗的,總會犯那麼一兩個小錯誤的……運氣好的話,這個錯誤無傷大雅笑笑就過,如果運氣不好——那可就是貨真價實的劫難了……
「我可以給你另外找套房子,以及必要的證件,檔案材料,還有——」霖逸盡量詳細的交代著小狐狸獨自生活應該注意的事項,以及他想得到的可以為小胡做的事情。
「不需要,還我金丹。還了金丹我立刻就走。」狐美人冷冷的看著他,恢復了平靜。儼然一副商人討價還價的模樣。
霖逸愣了,他之前還以為這小狐狸或許會傷心一陣子,沒想到卻是這樣的冷靜,傲然。那麼,它一直乖乖留在這裡並不是因為對和尚有好感,而只是為了輕鬆取回金丹?
「絕不可能。」想罷,他沉臉壓低了嗓音如此回答,寒冰似的氣勢竟隨之陡然上升!狐美人眼一睜,明顯的被怔住了。那是一種很可怕的陰暗氣息,彷彿來自地獄,涼得徹骨……狐美人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它突然覺得這位隨時帶著微笑面具的親切醫生,或許是那幾個人里最可怕的!所以,他才會是『老大』……
狐寶寶猛然轉身逃命般的跑回了別墅,回到卧室扣緊了房門。不消片刻,門外就響起了霖逸那輕輕的幾乎若有若無卻又不斷傳入小胡耳膜的詭異腳步聲……當它赫然感覺到那股強大的陰森之氣與自己只相隔一道薄薄的木門時,才倏的清醒過來——這裡就是他們的家啊!我還能逃去哪裡?這些人類真的好過分,只知道欺負我……原本還以為霖逸是好人……狐寶寶想著想著淚珠便抑不住的撲娑下落……
「小胡,別怕,我沒打算傷你。不要再想那金丹了,好好歇一晚,明早我就帶你去別的城市。」他輕聲說罷,用手指隨意敲了一下房門便悄無聲息的走了。
門,被下了咒,小胡稍一碰觸就會像火灼似的燒到肌膚,看著那騰起的白煙它只能放棄這條正路。轉身來到窗前一看,卻又是高得不象話。若想要離開這裡,必須藉助金丹……
絕不能坐以待斃!
……
狐寶寶皺眉咬著牙將手伸向了小瓶……
***
自從聽了慧空法師的話,決定狠下心請霖逸將小胡送走,何尚就一直覺得有些不忍。它是被自己為一己私慾帶到山下的,孤零零無依無靠,就這樣讓他去自謀生路確實太過狠心,就算有了金丹也一樣可能遇到危險——然而,師傅卻又明確的一再強調,若繼續靠近那狐狸不僅是自己甚至連它也會有性命之憂……不得不放手,但放手之後又覺得後悔。
天還未亮時,和尚便回到了別墅,卻沒有進屋,只在院子里不停的徘徊,時不時擔憂的望一眼小狐狸那徹夜明亮的卧室。雖然看不見裡面的動靜,但何尚依然可以感受到狐寶寶的悲傷。
猶豫許久之後,何尚終於忍不住撥通了霖逸的電話,「小胡情緒怎樣?」
「不太好。它很傷心。」霖逸平靜的說道。
「唉,我果真還是傷了它。你們之前罵得好。」他垂著頭嘆息不已。
霖逸卻冷笑著回答,自己也是幫凶。聽著他那與往常不太一樣的生硬聲音,何尚心一涼。
「霖逸,你,你是不是又沖開封印了?!」他知道,自己這好友有著雙重人格,通常霖逸會把較冷漠的那個自己封印起來,然而一旦遇到緊急時刻,力量強大的冷血的他就會不知覺的跑出來。
「沒錯,怕你因為小胡遇到危險。我之前想錯了,小狐狸似乎並不喜歡你——不能還它金丹。」他立在窗口,看著樓下的何尚。
「我答應了小狐狸還金丹的,你怎麼可以擅自做主就這樣趕它走?!我不管你是哪個霖逸,這件事情一定要給我擺平!」何尚一聲怒吼,稍稍停頓之後,又說,「不要趕它走,我暫時不回來就好。」
「好,我去告訴它。」說罷,霖逸的身體不由的搖晃了一下。發現自己的朋友當真如此關心那隻小傢伙,居然使他有了一種心痛的感覺……撫著胸口,輕笑——難怪這幾日無法穿越靈鏡,原來是這裡有了污垢……
還沒等何尚掛斷電話,突然的,狐寶寶房間閃過一道刺眼的紅光。那瞬間,強大的靈氣幾乎使得整棟房子產生震動——是金丹的封印!
小狐狸出事了!何尚面色刷的一白,三兩步跑到門口,抑不住的顫抖著掏出了鑰匙……狂奔進屋,沖入卧室,只見狐寶寶帶著一身血跡閉目坐在地上,阮軻摟著它,正打算用嘴渡些陽氣過去。看到和尚,他停了動作,無聲的詢問他是否要換人。這種親昵的動作由狐寶寶的傾慕者來做比較適當。
「你繼續。」何尚稍微控制了一下心神,如此答覆。阮軻是他們幾人中陽氣最盛,最純的,救人的話,還是他適當些。
「它是被和尚的符咒所傷,這種普通方法沒用。」霖逸站在一旁,制止了阮軻那毫無意義的舉動。
和尚見狀急沖沖的打開瓶塞取出了金丹,有想到狐寶寶那項鏈會阻止金丹回落,又趕緊伸手去拉扯那藍紫寶石。
「不行!它就靠著正性法術所鑄的項鏈才保了性命,取不得!」霖逸再次出聲阻止。
「MD!這不行那不行,到底應該怎麼做?!我告訴你,如果小胡有個萬一,就別怪我不顧朋友情誼!」何尚嘴唇微顫,雙目赤紅,狠狠的一把揪起了霖逸的衣領。
「首先……」霖逸面無表情的推開何尚,指甲一劃,割破了自己那蒼白的手腕,將鮮血滴入了小狐狸口中,「是我自私,害了它,血債血償——我的血,至陰,可療傷。」
眼見著小狐狸,面色漸漸恢復紅潤,睫毛輕輕一抖,睜開了雙眼……
「我……我怎麼了……你們……」狐寶寶看到眾人圍著自己怯怯的問,它以為偷金丹之事被發現,他們是來教訓自己的……
「別怕,沒事了。都是我的錯,小胡你不需要走……乖乖養好傷就還你金丹。下次不要再這樣逞強,我的法術你是破不了的……」何尚摟著它,不住的道歉。
「先別鬆氣,我的血只能管一時,」霖逸背對著他們輕輕說道,「午時之前必須給它足夠的陽氣……否則……」
「怎麼給?!你不是說不行嗎?!」他滿心焦急的咬著嘴唇。
「普通方法是不行,不過……」霖逸雙目一閉,臉色更加慘白。再睜開時,竟是滿眶淚水。但因他背對眾人,卻不曾被發現。
他的話,除了小狐狸之外每個人都聽懂了,均陸續退了出去……只剩下何尚抱著狐寶寶愣愣的發獃……真的只能這樣做了?可這,男的和公的——該怎麼做啊?
***
一心挂念著小狐狸的何尚絲毫沒察覺霖逸的異常,反倒是向來有些馬大哈的阮軻隱約有些在意,趕緊追去詢問,和尚這邊想著他自己能夠用下半身搞定也就沒人去搭理了。誰知他偏偏對那事兒一竅不通,只差沒急得冒汗!他先是苦口婆心的跟狐寶寶解釋,自己沒打算丟棄它,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表面上先聽聽師傅的話過段時間就會接它回來。又賭咒發誓的告訴小胡金丹的事是霖逸自作主張,自己之前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不會騙它……
小狐狸將信將疑的聽著,既瞧不出他是不是在撒謊,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相信這個人類。只是沉默著推開何尚去沐浴,換下了那一身血衣。
等它從浴室出來之時,何尚正抱著筆記本計算機在上網。他在一個叫做XQ的論壇里發了個匿名求助帖子,詢問那事兒的詳細步驟,網上好人蠻多,還沒到半小時就有了眾多回復。但是,那些人的語言之露骨香艷,形容初次過程之慘烈……看得色和尚那個冷汗直冒。
不過他即便是冒著冷汗也依然下定決心要和狐寶寶行房——畢竟,這是它唯一活命的機會。當然,做之前自然要先取得小胡的同意。何尚詳細的解釋著做這件事情的必要性,重要性,然後又把那些人的回帖呈給小狐狸過目。讓它也了解了解過程……其實,連和尚自己都沒想到,這其實是他和狐美人的『第一次』。而值得紀念的第一次的前奏居然是如此的科學兼理性……
「我不要!我怕痛!」小狐狸看著那些圖片,倏的起了滿臉紅霞,然後撥浪鼓似的搖著腦袋。
「可是,霖逸的話你也聽到了。你需要陽氣。」和尚為難的說著——他不也一樣是被逼無奈么?公狐狸啊!光想著都要抖三抖,更不消說是做了。
「他們說會流血嘛,我不幹!」狐寶寶依舊不同意。當然,小命它還是很想要的,卻不想做一次痛個幾天。
「可他們也說了如果做得好,不會有問題。」行動派的何尚邊說邊翻出了自己從前常備的居家性生活用品。
「好什麼啊?!你都說了你是第一次……」小狐狸嘀咕著,突然又眼睛一亮,「要不,我來做?」
「啥?!」何尚滿頭黑線……我這樣子看起來像是個那啥?低頭瞟了一眼計算機,找到了那個字眼『受』——我哪一點看起來像是『受』啊?!
不都寫的是『纖細的腰扭動XXXX』——我的腰不能用纖細形容吧?還有那什麼『嬌喘』,『小巧的XXXX』……哎喲喲,老天,你這不是索小狐狸的命,是在要我的命啊!色和尚欲哭無淚。
本想奪門而逃的,但又估摸著是自己虧欠小狐狸也只能認命,於是他便在狐寶寶的賊笑中含著淚花死魚般的仰躺到了床上。等了半響不見動靜,抬眼一看小狐狸正跪坐在床上努力和那個套套搏鬥著。
「不會用?」何尚再次無語。等他教狐寶寶把那東西打點好時,之前完全做好的心理準備以及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通通縮了回去。不過,小胡才不管他準備好沒,美麗的奸笑著如狼似虎般撲了過來……
處子狐狸拉鋸似的嘿哧哧搗鼓了老半天,弄得色和尚那個呲牙裂嘴痛不欲生。終於,在他那『我欠它的,我還它,我自找的,我忍了……」這種有如頌經的呻吟聲中,小狐狸終於結束了那個連它自己都覺得很痛苦的『房事』……
「好累,一點都不像他們形容的那麼爽……」狐寶寶一邊平躺著歇氣,一邊喃喃的說著。
「先別管這個,你感覺一下。身體好點了嗎?有沒有吸到足夠的陽氣?」何尚也是喘息不停,但好歹還保留了一些理智。
「啊?陽氣?!我……我忘了!」小狐狸做的時候滿腦子都想的是那些網上的圖解過程,早就把他們為什麼要做拋之腦後……
何尚鐵青著臉狠不得掐死它。突然,他又想到,別的妖吸陽氣彷彿只是一種條件反射,應該不需要意志控制的!為什麼小狐狸不行?
無可奈何之下,色和尚只好給萬事通霖逸撥了個電話,卻得到了一個讓他更想噴血的結論……
***
聽了霖逸的說明,何尚這才悲哀的發現他們犯了一個嚴重的常識性錯誤:原來,只有被上的那位才可以吸陽氣!望著床單上的污漬他不由的哀嘆著自己不僅白白獻了身而且還獻了血!真……TM倒霉!和尚單手扶起自己的后腰,咬牙忍受著那難言的無比疼痛草草的清理了一下戰場,然後他抬頭瞟了一眼掛鐘,居然已經快十一點了,如此寶貴的時間就這麼被處子狐狸糊里胡塗的花去了兩小時!而且,整整兩小時竟只做成一次!
色和尚無奈的搖了搖頭,幾番深呼吸之後,他半躺在床上半眯著眼,酷酷的沖小狐狸勾了一下食指:「Comeon,baby.」
「炕什麼昂……啊?」小胡莫名其妙的撓著頭髮。
「Comeon,不是『炕昂』!我叫你過來!」和尚額角青筋一暴,那句話、那個姿勢可是他每次調情時手到擒來的密寶,居然對小狐狸一點用處都沒有!『炕昂』——上了炕就『昂』啊?!
「哦。」狐寶寶不情不願的靠了過去。若非想到自己只能靠他才能保命,它才懶得去搭理這隻噴火暴龍……也不知道是吃錯什麼葯了,從一開始就臭著臉。不就是『那個』了他一下下嘛,只出點血而已,也沒見他像那些人說的什麼痛得爬不起來……
徹底忽略小狐狸的自言自語以及心不在焉,和尚半摟著它開始輕輕撫摩那絕世無雙的容顏,雖然已經時間不多,但前戲還是要做足,情緒也需要醞釀,一來是幫助沒什麼經驗的狐寶寶更快進入狀態,更重要的是,有助於和尚進行適當的自我催眠,暗示自己公狐狸也很好,很美,做起來同樣可以很爽……
含笑挑開了它原本就半敞著的浴袍,寬厚手掌挑逗著輕飄飄的滑過那白皙而光滑的肩頭,小狐狸抑不住微顫了一下……和尚適時的吻上了它的唇,一面吮吸,一面撫摸那修長纖細的腿……溫柔的親吻舔拭著小狐狸的耳垂,當它哼哼著開始享受這種淡淡的溫柔時,他卻慢慢的將舌尖探進了小胡的耳蝸,再輕輕一卷……一陣鑽心的瘙癢使得小狐狸猛然呻吟起來……
它那略有些高昂的甜美呻吟,聽起來十分誘人……使得那早已做足準備工作的和尚,漸漸進入了狀態,只見他雙手緊緊握住狐美人的腰,輕柔的將自己的分身送進了那個隱秘之所,躺在他身下的小胡細聲呻吟著,俊秀的臉龐漸漸染成了緋紅……
當那一幕幕旖旎的畫面拉下帷幕時,和尚與小狐狸均癱倒在了床上動彈不得。狐美人是因為從未經歷過這種激烈又投入的房事,腦袋暈忽忽的整個身子都在發燙,疲軟著怎麼也提不起精神來。而和尚則是很凄慘的被狐寶寶一次性吸了過多的陽氣,幾近精盡人亡的瀕死邊緣……
兩個傢伙頭一朝結成了親密同盟,你扶我,我攙你的挪進浴室簡單清洗了片刻。首次共浴,卻並非色和尚曾經幻想過多次的香艷場景,都累癱了誰還有心思去想別的事兒?只見他們單純洗裕之後緩慢移出來,雙雙倒在床上眼眸一閉,迷迷糊糊就進入了夢鄉。
所謂白日夢,就是白天做的不切實際的夢——精力旺盛的何尚居然夢到自己又在翻雲覆雨!而且依然是狐美人那張無法形容的絕世臉龐!陽光下的草地,鬱鬱蔥蔥,散發著清香……細碎的吻印在它那雪白頸項,朱紅的嬌唇張合喘息……自己的手掌撫摩著它那纖腰,緩緩向上……再向上……咦?這是啥?!突然覺得手感有點不對,它胸前怎麼鼓起了肉肉的一團?垂頭一看——乳,乳房?!
「啊——!」何尚慘叫一聲,陡然驚醒。扭頭回望,小狐狸哼哼著睡得正香。他下意識的挑開被褥顫抖著伸出手,按在了狐美人胸前——平的。
呼……只是夢而已啊!色和尚安心的喘著氣抹了抹額頭冷汗。看樣子是自己太過在意小胡是公的,所以老天才在夢中跟自己開了這個低劣玩笑吧?夢裡的那種觸感簡直太逼真了!就像是自己的親身經歷或者說很像是過去的某段回憶……不過,摸到『那個』時,我怎麼會覺得有點彆扭吶?照理說應該很習慣和女性交往才對啊?
何尚百思不得其解,後來也懶得再去想……
***
日子彷彿又回到了最初時的平靜,經狐寶寶這一嚇,和尚再也沒去理會他師傅的警告,依然和那個小傢伙住一塊兒——當然,狐狸睡卧室,自己睡書房。他總覺得師傅是老糊塗了,什麼在一起有危險,應該是不在一起有危險才對!
不過,有件事情很奇怪,自從那次跟狐美人親密接觸之後,何尚的夢裡就經常出現它的身影,且都是在山林間,大自然中,吟詩撫琴、閑談嬉戲……和尚剛開始以為自己是欲求不滿,他雖然打心眼兒里對那個使人血脈僨張的上午念念不忘,但因為顧慮到顏面、道義、倫理,只得一直憋忍著沒再撩撥小狐狸。但後來這種夢做多了,何尚便漸漸覺察出問題來:雖然夢裡的自己依然是和尚,依然英俊瀟洒——但是,我有這麼文雅么?還自己作詩彈琴?!別人對我撫琴都像是對牛彈琴!
都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可從沒想過自己是文雅居士……而且,這夢裡的小胡,彷彿……彷彿都是女的啊?
痛苦的想破了頭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何尚甚至開始懷疑是自己腦子出了問題,就在這種時候又突然收到了水瞳的傳真。他彷彿是在老家祖宅遇到了點麻煩所以一直沒有回來,不過偶爾也會通過水鏡之類的東西跟霖逸聯繫。前兩日霖逸卻突然說要繼續修行,轉身就不知跑哪去了。水瞳因為麻煩沒有解決,所以那傳真是託人偷偷發出來的,很短,不到十字。
「和尚:震蘇蘇,震行無眚,」阮軻輕聲念著,「眚是災禍的意思……他不發這東西我都差點忘了,水瞳走之前不是說『旅人先笑后號咷;喪牛於易,凶。』么?就是指你和小狐狸的事吧?你要輕易拋棄它,所以遇到兇險。這一次又是說有災禍,看來他跟你師傅都是同一個意思……」
「恩,」何尚皺眉愣著,掐指一算,「是震卦第五十一。六三。應該沒什麼吧?『沉著應對雷聲過去將無災禍』……」
「話雖如此,關鍵是看你怎麼應對。」阮軻拍了拍和尚的肩,提醒他務必要注意。
關於這個雷聲,和尚下意識立刻就猜到可能跟自己的那一系列怪夢有關。沒道理平白無故每日都遇到幾乎類似的夢境……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