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算計
用心思計算,
用腦筋運轉,
只為了掌控你的行蹤,
讓我達成終極目標。
為了讓自己的計劃能儘早實行,閻峻業特地請來幾個地痞流氓來調戲方宜恬,讓他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
恬恬才走出校門沒多久,身後就跟上了兩三個在街頭打混的小流氓。
不會這麼倒霉吧?她心想,自己一來無財、二來無貌,這些混混該不會真的找上她吧!
恬恬不信邪,於是多繞了幾圈路,但是,身後的那些人還是跟著她,這下子恬恬就算再用鴕鳥心態猜測那些人不是沖著她來的,也不可能了。
她不想引狼入室,決定在回到家之前,就把道件事情給解決掉。她在心裡迂迴的想好了唯一的計策三十六計逃為上策。
她原本是打算先跑到人多處,招來人群、引起別人的側目,在人多的地方,這些混混自然不敢隨便動她了。
誰知道她才一跑,那三個混混便往左右後三個方向圍攻過來,恬恬一時沒料到他們會採用三面夾攻,怎麼也跑不出他們的勢力範圍。
「小姐,你看到我們幾個兄弟,竟然拔腿就跑,這樣很不夠意思喲!」一個理平頭,嘴裡嚼著檳榔的小夥子,站著三七步對恬恬訓話。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她只好用比較大的音量,試圖嚇走他們,或喚來路人的注意。
「幹什麼?啊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啦!只是我們幾個兄弟想跟你做做朋友而已,不知道小姐肯不肯賞臉?」另一個痞子型的小夥子流里流氣的邊說邊想動起手腳來。
「我很孤僻,不喜歡交朋友。」恬恬想都沒想的就一口回絕掉了。
「啊你這個樣子,很不給我們兄弟面子喲!」帶頭的少年仔呸了一口鮮紅的檳榔汁,惡狠狠的發飆了。
恬恬皺起眉,其中一個人的狼爪在這個時候凌空落下,眼看就要抓到恬恬的肩膀……
恬恬下意識的使出她以前學過的防身術,一個過肩摔.立刻利落的使了出來。
「啊!」第一個對她毛手毛腳的傢伙已凌空摔下,屁股先著地。
眼看恬恬有些門道,三個混混便不敢再掉以輕心,全力進攻。
帶頭的少年仔大喝一聲,「一起上!」
三個人便一起圍攻恬恬。
恬恬的防身術本來只是學著用來防色狼的,而且還是在地高中的時候學的,此時不說時間久還有點生疏,單是讓她以雙拳抵擋六掌,這場肉搏戰就夠她吃力了。
幾招之後,恬恬漸漸處於下風,在她心想「完了」之際,她的腰身突然讓人扶個正著。
那人將恬恬置於身後,一個右勾拳首先撂倒一個混混,再一個迴旋腿踢倒一個傢伙,轉瞬之間,三個混混只剩下一個人是站著的。
「還不快滾!」那人冷冽的嗓音顯示出他攝人的氣勢,三個混混立刻一鬨而散。
恬恬這時才有時間、精力去看她的救命恩人。只是當她抬起頭時,她卻遇上一雙深邃的眼眸,那眼神她覺得好熟悉,似乎……」
恬恬先是胸口一緊,再定神一瞧,救她的人竟然是閻家洛的大哥!
恬恬頓時亂了心跳,低下頭說了一聲,「謝謝。」
「上車吧!我載你回去。」閻峻業跨上他的重型摩托車,將另一頂安全帽丟給恬括。
恬恬順手接了過來,這下子她心想,自己若不上車就顯得很矯情了,只是,「我穿裙子,可能不太方便坐你的車耶!」恬恬委婉的拒絕了閻峻業的提議。
閻峻業聽了,不置一詞的又脫下自己的黑色夾克丟給恬恬。
他的用意非常明顯,就是要恬恬圍上他的夾克,遮掩一下。
恬恬只好順從他的意思,坐到機車後座,任由他帶著她離開此地。
他騎車的速度像疾風吹過,迎面打在臉上讓人的臉頰吃痛,為了避開刺骨的凜冽冷氣,恬恬將她的小臉埋進閻峻業寬闊的背後。
看著四周的景物快速的飛掠而過,恬恬的心中克然完全不覺得驚惶,只知道這個人一定會安全的把她帶回她的避風港。
「我愛你。」閻峻業冷寒的臉上顯示出一副深情的樣子。
恬恬整個人一愣。
他說愛她?!這……
她還不及反應,閻峻業的雙手已經一把將她摟進懷裡,狂野的吻上她的唇畔。
瞬間,恬恬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就在她想捶打閻峻業的胸膛以示抗議的時候,他突然一把掐住她的雙手,拉高按在牆上,他則低下身子,隔著襯衫吸吮她的鎖骨……
「啊……」隨著兩人的呢喃歡語,他倆一起攀上了慾望的天堂……
恬恬倒抽了一口氣,感覺肺部的空氣似乎全都被抽光了,自腰際傳出的痙攣感覺,麻痹了她所有的歡愉知覺,瞬間,她的抽氣聲加快,口中嚶嚀著,似乎想要更多……
「赫!」
那種強烈的慾望需求及歡愉的快感,讓恬恬條地從夢中驚醒!
這是怎麼一回事?!
恬恬睜大了眼,看著黑暗中的房間。
這是她的房間,所以,根本就沒有閻峻業這個人,更沒有……激情的床戲!那麼,剛剛那一幕只是她的……春夢嗎?
恬恬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她現在的感覺,說是鬆口一口氣、放寬了心,似乎是不對的,因為,那個在夢中為閻峻業意亂情迷的自己,讓她感到好陌生。
她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夢到閻峻業呢?
她怎麼會……夢得那激情!
莫非……他的身影真的已經進駐她的心,讓她情不自禁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恬恬用力的抱住自己,卻發現自己渾身都在發抖,因為,此刻抱著自己的她,突然又想起夢中閻峻業是如何刺激她的感官,讓她臣服於他……
老天!她就連此刻已然清醒,都還在想念著他的胸膛、他的味道!
恬恬好伯這種感覺.因為,她對閻峻業的慾望竟來得如此的突然、如此的狂烈,這……還是她自己嗎?
恬恬連忙打開燈,讓房間充滿了光亮的色彩,或許這樣,多少可以衝掉自己心中一些不該有的慾望吧!
恬恬是如此的打算。
閻峻業在自導自演那出英雄救美的戲碼之後,打了一通電話給喬心恕。
「這個禮拜六,你想辦法絆住家洛,我有計劃要進行。」
「這麼快!」喬心恕笑得極為曖昧,語帶諷刺的道:「是那個小狐狸精真的讓你產生了興趣,還是你等不及想要閻家的大半財產了?」
「想不到你堂堂閻氏物產的總裁夫人,居然也對這種桃色新聞這麼有興趣?這樣好了,我請一個私家偵探,把我跟方宜恬在一起的所有畫面拍成一卷錄像帶寄給家洛當紀念。這樣一來,我可以證明我拿錢做事,二來,還可以讓家洛趁早死心,三來,還可以滿足你對八卦好奇的慾望。」他苛薄的說。
「不行!」喬心恕立刻尖聲的否絕這個提議。「你和方宜括之間的事,沒有得到我的同意,絕對不能讓家洛知道。」喬心恕想到自己子的心腸向來軟。
「家洛那孩子的心軟,如果不是重重的一擊,他事後一定會原諒方宜恬,並努力勸服自己去接受一個在感情上曾背叛過他的女子。所以,我一定要等到方宜活真的做出對不起家洛的事之後,才來揭穿方宜活的水性楊花。」喬心恕狠心的訴說她的毒計。
「沒想到你對自己的子都這麼狠!」閻峻業冷冷的笑出聲。「你有沒有想過,事情愈到最後,結果只會愈醜陋,到那時候,家洛受的傷也就更深。」
「我就是要家洛傷得深。因為傷得愈深,那股心痛也就愈難痊癒.那方宜恬讓家洛回心轉意的機率也就更少。」
喬心恕陰側惻的說出她的心機。
從她陰險的話中,閻峻業這舉一反三的猜出她的另一個打算。
「如果可以,你還打算讓杜幽凡趁虛而入,一舉攻佔家洛的心吧!」有這樣的母親.他真的不知道閻家洛是幸這是不幸?
「你很聰明,但是,你沒有資格來批判我的不是。」喬心恕不屑的警告他。
「我是沒有資格,我只是替家洛感到不值。就在他滿心歡喜的以為他的母親是向著他的時俟,那個在他背後狠心捅他一刀的人,卻是他最敬重的母親,哼!我真不曉得,當家洛知道整件事情幕後的主使者是誰的時候,他會是怎樣的表情?」他冷冷的暗示。
「你敢!」
喬心恕氣得發抖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入閻峻業的耳里,她慎重的警告他.「要是你敢對家洛透露一點蛛絲馬跡,我告訴你,你那一半的家財就甭想拿到。」
閻峻業不屑的在心裡冷哼一聲。
她還真的以為他會在乎那些錢財嗎?
他今天之所以會幫喬心恕剔除方宜恬這個眼中釘、肉中刺,純粹是為了要讓閻家鬧得雞犬不寧,所以,他才會答應膛進這渾水裡。
「不!我不會對家洛說一個字。」
因為,他的野心可是比喬心恕更大一他要喬心恕自食惡果。
他會把這件事情弄得比喬心恕所想的更糟,他要讓閻家洛從此一蹶不振,讓閻家洛從此恨他,也恨他的母親。
只是,「要我的計劃順利進行,你就得牽制住家洛,讓他臨時有事不能去赴約。」他冷冷的交代道。
「我知道了。」喬心恕大概已經猜得出閻峻業的主意了。「你是想代替家洛去赴約,增加你與方宜恬的相處機會。」
閻峻業以一聲冷笑當作回答,隨即掛斷電話。」
與那種為了利益,連子的幸福都可以出賣的女人狼狽為奸,他真的很不齒自己的所作所為。
而這樣是不是代表了他還有一點點的良知呢?
哼!良知?
早在他六歲那年,他的良知就隨著母親的跳樓給丟到窗檯下了呢!在事隔二十年之後再來和他談良知,真的有點可笑與矯情。算了!他告訴自己,不必再想了,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把方宜恬搶到手,以及早點行他惡整閻家的計劃,這才是當務之急。
恬恬抬起手腕,再次看了看時間。
奇怪?現在都已經八點半了,怎麼閻家洛還沒到呢?.
會不會是他忘了?應該不會,因為.向來只有她忘了約會的時候;閻家洛比她細心,從來不像她那樣粗心,老是落東落西的。
既然是這樣……那閻家洛為什麼會遲到了半個鐘頭,還不見蹤影?
閻家洛每次與她約會,都會比她早到,從來沒有讓她等候的紀錄,這一次破了例,會不會是他臨時有事?這是……出了意外?
恬恬愈等愈心慌,她伯閻家洛出意外.便趕緊打電話到他家,但是,他家卻老是沒人接電話。
就在恬恬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一抹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站定在她面前───是閻峻業。
他穿著黑色的絲質襯衫外加一條緊身的牛仔褲,恬恬發現.每一次他的出現都像是黑夜的使者般,張著一雙黑色的羽翼前來,讓人移不開對他的注意力。
恬恬甚至聯想到上一次他從飛車黨手中救出她時,他那英姿颯爽的模樣,頓時,她的小臉淺淡的露出微笑,柔柔的跟閻峻業打了聲招呼。
「嗨!」
「等家洛?」他問。
恬恬微微點了點頭。
「他都已經遲到半個鐘頭,我看是不會來了。」他以淡漠的口吻勸她別再痴痴的等。
「你怎麼知道我等了半個小時?」莫非他有讀心術?
「因為,我一直站在對面看你。」他本來打算看她什麼時候會等得心浮氣躁,準備發飆,沒想到方宜恬的耐性極好,一等就是半個鐘頭還不放棄。
「家洛真的值得你如此的等待?」他俊朗的臉龐上浮出一抹冷冷的笑意,像是在嘲諷她的痴心。
恬恬看了心裡很不舒服,不禁小聲的反駁了一句,「這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他不懂。
「是放不放心的問題。」她義正辭嚴的告訴他。
放不放心?他聽得一頭霧水?「這話怎說?」
「我則剛打了一通電話到家洛的住處,可是一直沒有人接聽.我想他應該出來了。」她推理的分析。
「可是,已經過了那久,如果他要來,早該到了。」他準備點醒她。
「所以我才放不下心,我怕……他出了什麼事。」她好擔心。
「你以為家洛若真出了意外,你在這裡等就會有結果?」他的口吻似乎隱含了嘲諷。
但他一語驚醒夢中人。
的確,家洛若真的出事了,那她站在這裡苦等根本無濟於事。
「我該怎辦?」她是否要回去?可是,「如果我走了,家洛又來了,那怎麼辦?」她又不會分身術。
「家洛不會來了。」閻峻業明確的給她一個斬釘截鐵的回答。
恬恬一聽,愣了一下,「你怎知道?」
「他臨出門前突然接到他母親的電話,要他立刻趕回去,由於事情緊急,所以,家洛只好放你鴿子。」他編造天衣無縫的謊言。
「可是,這不像是家洛的作風啊!他若不能赴約,應該會打電話告訴我的。」她覺得有點奇怪。
「他打了,可是,你們宿舍里沒一個人在。」他再胡扯一通。
「所以,家洛就任由我一個人在這裡苦等下去?」恬恬才不信咧!「家洛做事一向不是這樣子的。」
「你這麼相信他?」
閻峻業的口吻里有一絲輕佻,他的態度擺明了就是在懷疑她對閻家洛的信任。
恬恬帶著賭氣的意味,重重的點頭。「是的,我就是那相信他,怎麼樣?」他不服嗎?
「不怎麼樣,我只是沒有想到你們兩人的感情這麼深厚。」
「你說話犯不著這麼夾槍帶棒的損人。」他話語中的嘲諷顯而易見,教人聽不出來也很難。
「我這是在恭維你們的感情,不是損人。」他強詞奪理。
「你說的話有幾分真心,你自己心知肚明。」她不想再浪費唇舌跟他抬杠,
說了一句「再見」之後,就想走人。
但閻峻業一把拉住她的小手。
一股電流條地從他的指尖流竄到恬恬的心窩,恬恬急急的甩開他的大手,回過頭,用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瞪著他。
閻峻業勾著嘴角,露出一抹笑。「你這種態度似乎不應該拿來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呢!」
「你到底想怎樣?」恬恬無奈的問。
「只是想跟你說一句話罷了。」他好整以暇的說。
「什麼話?」她不解的看著他。
「你羸了。」他簡單的說。
「什麼意思?」她聽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意思就是,你剛剛對家洛的信任百分之百值得,因為,家洛在聯絡不到你之後,的確還用了別的辦法通知你他不來了。」他繼續編著謊話。
「什麼慶辦法?」恬恬皺起眉頭,總覺得閻峻業似乎話裡有話。
「我自告奮勇的向他提議,說我會來通知你。」閻竣業說謊完全不用打草稿,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恬恬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你自告奮勇的說你會來通知我家洛不來了,但最後,你卻寧願站在對街看我,而且一看就看了半個鐘頭,卻不肯來通知我一聲?!」恬恬差點沒被他氣得七竅生煙。
「你到底是存著什麼居心啊?」她決定不理他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對家洛到底有幾分的耐心,我真的沒想到你的表現這麼傑出,今我深深佩服。」他皮笑肉不笑的對她冷嘲熱諷。
恬恬真的很想打掉他那張令人討厭的笑臉,但是,她心知肚明,對於像他這種存心找麻煩的人,她愈是對他生氣,搞不好他還愈得意。
算了!她懶得再跟他計較,恬恬揮揮手,又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但他再一次攔住她。「來都來了,就這樣回去,不是太可惜了?」
閻峻業將閻家洛早已買好的電影票拿出來。「你還想不想看?如果不想看的話,我現在就把票撕掉;如果想看的話,我現在就去划位。」
恬恬則是看著他手中的兩張電影票發愣。
說實在話.她真的很想進電影院,但她想看的原因不單單隻是為了梅格萊思,而是為了能跟他單獨相處。
這種想跟他在一起的強烈慾望是她在跟閻家洛交往時從來沒有的,她雖然是閻家洛的女朋友,但在他們相處的時日里,她一向是有空就答應赴約,如果沒時間,她便二話不說的推拒掉。
連元婷她們都說,她對閻家洛的態度太冷淡,一點也不像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而她一向對愛情懵懵懂懂的,當初,閻家洛要她當他的女朋友,她也是在眾人起鬨下勉強答應的,她從來不知道所謂的「男女朋友」關係應該是怎樣?但與閻家洛這一路走來,她也自以為是的認為,愛情就是這樣淡淡的、沒有強烈的慾望。
然而,當閻峻業條地撞進她的生活中后,她頓時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她知道她現在的這種想法很不應該,但是,自從那一次出事他救了她之後,不知道為什麼,閻峻業的身影就深深的烙印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
或許她剛剛對他的態度是冷了些、淡了點,但那全都只是在掩飾她見到他時的意亂情迷,她不希望自己為他著迷,但是,她的心中卻時時有他的存在,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心態?
現在,再去猜測她對他的態度已經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現在該怎麼辦?
在她心中,一半的她想跟他單獨相處,而另一半的她則告訴自己不可以這麼做,因為有了相處之後,回憶會增加,到那時候,她想忘掉他就更難了。
「想這麼久?」他不耐煩的聲音揚起。「我不會勉強你的,畢竟我對這種愛情片也沒有多大的興趣。」
他揚起手,作勢要將電影票給撕毀,其實,他早就抓住她的心思,故意做做樣子給恬恬看。
但恬恬卻真的上當了,她急忙用手去阻止他。
「別撕!我想看。」她做了決定,她……只想偷偷的佔有他兩個小時,滿足她對他小小的渴望,這樣應該不會太過分吧?
恬恬抿緊的唇角,有一點小小的竊喜。
閻峻業心機頗深的將她的反應全看進眼裡,一抹嘲笑倏地浮在他的臉上,他知道方宜恬已猶如他的囊中物,任由他「擺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