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歡愛過後,月色柔暉熨著兩顆沉定的心,枕臂倒卧在草皮上的兩人,緊緊依偎不語。
他忽然道:「你知道嗎?其實……從你在美國飯店逃走以後,我……就再也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了。」
她仰頭瞪著他,半晌噗哧笑了,「你還真會哄人。」
「我不是哄你,是真的!」他轉過身,臉色怪怪地,然後附上她的耳朵說了些話。
「怎麼可能?你剛剛明明就那麼……」她不好意思說下去。
他卻厚著臉皮替她說完,「那麼厲害,是不是?」摟著她,他滿足的笑了,「那是因為你啊!你,是我的良藥。」
「那……」那是不是說,從此以後,他只能跟她……她笑得更起勁了。
「你還笑!我的終生幸福差點就斷送在你手裡了。」
「那至少……我造福了千千萬萬的女性同胞,讓她們逃脫魔掌。」她毫不思索的應著。
「嗯,不過,你卻會是唯一逃不過的那個。」他壞壞笑道。
「哦?說來說去就是把我當成……藥方?」她嘟著唇嬌嗔,「那現在毛病治好,你就可以重出江湖了,是不是?」
「不是。」他輕擰著她的小巧鼻尖,滿眼都是愛意,「你是帖藥方沒錯,而且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行,醫生交代過了,要我持續服用,不能停的……」
他的魔手也真的沒停,在她身上亂摸一通。
「你少胡扯,什麼醫生交代的……不要啦,會癢~~」她笑得縮起身,兩人就在草地上打滾嬉鬧起來。
「好了,我們該進屋裡去了,免得我哥找不著人。」
「好,那我現在就去跟你哥把話說清楚。」他坐挺身,毅然道:「我要讓他知道我們兩人的事。」
「不,不行!」
「為什麼?難道……你是在顧忌傑夫?」
「才不是,」白了他一眼,她有點想笑。真受不了,原來男人有時候真的比女人還小心眼。
「我想……過一陣子吧!現在我有件事想找哥商量,我是怕哥哥一生氣就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最後,她把「珊珊」的事說了出來。
「我媽死了,我想見一面都不可能了……現在我唯一能替她做的事,就是照顧珊珊。」
靜靜聽完的唐騫,忽然側身緊緊擁她入懷。
他萬分不舍輕撫她的頭髮。他能想像這個消息對她的打擊有多大。
「是我……是我不該插手……」如果不是他重金誘導鳳凰,也許寶兒現在還不知道實情。
「不關你的事,事情早晚也會知道的。」她釋然一笑。「其實我早知道是你,只是……為什麼在別墅時,你沒問起?」
「如果我當時問了,你會怎麼樣?」
她會很難堪,她會拒絕去回答任何有關母親的事……凝眸注視著他,她終於發覺,原來他是這麼細心;原來在他不羈的外表下,也有顆體貼的心?
忽然間,她有了另一種主意。
「我想到了。我聽哥說起你在台灣剛成立公司,那麼,如果珊珊能到你那兒工作的話……」
「這……」
「怎麼?你不肯?」她嘟起嘴,眸光一閃,馬上賊笑道:「效,你別忘了自己還欠了我什麼?」
「什麼?」
「你忘了在別墅說過的話嗎?你問我要什麼?只要我說出來,你會努力回饋的。」這下她可神氣了,「現在我就告訴你,我要你幫忙照顧珊珊的生活!」
「你!」這笨女孩,居然押出了自己有利「籌碼」,圖的卻不是自己。
他搖頭失笑,但眼底卻是滿滿的愛意。
「好吧!」他故意嘆道:「我還以為你會開口要人,那我一定義無反顧,不過……我也不介意附送就是了。」
「你少來了。」她逃避著他的撫觸,嬌羞的躲入他的懷裡。
屋的那一頭熱鬧滾滾,而這一廂,卻是道不盡的濃情蜜意。
就在今夜,他們彼此隱晦不明的情愫終於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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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終於對傑夫表明自己另有意中人,她不喜歡拖泥帶水,更不想耽誤別人的青春。
這樣子的結果,雖然讓貝勒業有點失望,畢竟他一直認定傑夫是妹婿的最佳人選,不過,他倒也尊重妹妹的決定。
只是,就是寶兒對傑夫提起的「意中人」,貝勒業可不含糊。
「寶兒,我想找個時間,請你的……男朋友吃個飯,大家也好認識一下,你說怎麼樣?」
這可怪了,貝勒業很難想像妹妹打哪兒冒出來男友,而且還神秘得很?
「呃……好哇!我會找個機會的。」先來個緩兵之計。
「那你男朋友叫什麼?住哪兒?是台灣本地人嗎?他現在在哪兒高就……」這吃飯可以找機會,但是,回答問題總不用挑時辰吧?
「他……」哥哥的打破砂鍋問到底,讓寶兒困窘不已,「幹嘛呀?哥哥是在做身家調查嗎?」
「問問而已,有什麼不能說的嗎?我關心你,當然會想知道你交往的對象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個讓你視為蛇蠍猛獸,是你三令五申必須遠避的人。
唉,她怎麼說才好呢?
「反正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嘛!現在你就先不要問那麼多。」
「好吧。反正……只要你快樂就好。」貝勒業由衷的說道。
寶兒笑了。
是啊!她是真的好快樂好快樂。
這段日子以來,享受情愛滋潤的她,更加嬌艷動人了。
只要一想到唐騫,那種幸福的感覺就滿滿盈注她心頭。
雖然明著的,唐騫勉為其難答應不去找哥哥「談判」;但是,在暗地裡,她就管不住他了。
唐騫總是處心積慮的出現在她身邊,帶給她狂喜。
她想著他,想著和他的種種交集……在那一場僑商的晚宴,他狂無忌肆的「挾持」她而去;在哥哥下班回家之前,他這個早到的「訪客」,溜進了她的房間,抱著她狂烈的親吻……細雨紛飛的山徑,烙下他們纏綿的身影;浪花拍岸的海灘,留下他倆嬉逐的腳步;在月色朦朧的樓閣里,輕訴著彼此的愛語……走出山之巔,海之涯,投向繁華人間。
來到跳樓拍賣的夜市鬧區,在擁擠人群里,他們緊緊抓住對方的手,深怕被人潮衝散了……熙熙攘攘之間,他們眼裡追尋的,卻只有一位。
他也會帶著她去到吆暍划拳迭起的酒樓餐館,幾杯酒精下肚,然後兩人開始天文地理談八卦,最後總免不了要漲紅臉爭執起來。不過,微醺離去的腳步,始終相依相扶。
就在寶兒悄悄沉醉的當頭,手機鈴聲乍響。
「喂~~」
「是我。」是唐騫。
寶兒捂著手機,顧忌地往屋子裡另一角落的哥哥投去一瞥,她開始刻意壓低聲音。
她和唐騫約好了,今晚上「貓空」去喝茶。
言語可以迴避,可是,她那興奮的神色就遮掩不了了。
「晚上又有約會啦?」貝勒業可看在眼裡。
「嗯,我先上樓去換衣服。」
對著妹妹喜孜孜躍上樓的背影,貝勒業不禁搖頭失笑了。真不知道是那個好小子,竟能讓他這個心高氣傲的妹子這般鍾情?
忽然,貝勒業的目光落於沙發上的那隻手機。
寶兒忘了帶走的手機。
他拿起手機,一陣猶豫,最後,他還是開了機,選擇了「來電顯示」。
他純粹只是開心,真的只是這樣子……當螢幕上出現了那行數字時,他的眉頭全皺在一塊兒。
這電話號碼怎麼這樣熟悉?
忽地,他驚地想起一個人!
唐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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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依照約定地點,搭上了唐騫的跑車。
「我總覺得今天晚上哥哥有點怪怪的……」寶兒吁了口氣。
「他何止是怪,簡直是變態。自己可以美女成群,卻嫌我風流不可靠?要不是你的話,我早就直接找他算帳了!」唐騫毫不客氣炮轟。
寶兒笑了,「喂,你想找人家算什麼帳?你可是欺負了他妹妹唉。」
「那頂多我負責到底嘛!」唐騫似笑非笑的眨眼,「我會答應他,從今以後,換他妹妹來欺負我好了。」
寶兒嬌嗔白了他一眼,「你看路啦!專心一點開車,行嗎?」
「不行。有你在,我想專心很困難。」
她甜蜜抿笑。
換成過去的話,對這種「甜言蜜語」她會嗤之以鼻。她總認為這是拿肉麻當有趣,這是全世界最沒營養的語言。
可是,現在她卻讓自己陶醉其中。
呵呵呵~~「營養」別計較,肉麻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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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情深繾綣的戀人來說,聚首的時間永遠嫌不夠。
濃重的夜色里,唐騫親吻著她姣美的臉龐。
「我真不捨得送你回去……」
「可是……」她愛嬌地把弄著他前襟的衣扣。「可是,我還是得回去。」
「你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嗎?」他認真的說:「我想打通電話給你那個老哥,告訴他,你要陪我,不回去了。」
「你開什麼玩笑?」她瞪大眼,「小心我哥告你……綁架!」
「綁架?」他哼聲道:「他頂多只能告我誘拐。」
他輕啄著她的唇,舌尖描繪著她美好的唇線,無限眷戀的眼裡都是她。
她也伸探著小小丁香舌去抵觸他。
是的,她的那顆心真的是被誘拐了,她一樣不忍輕言別離。
「告訴我,你也一樣不想走,對不對?」他將她摟得好緊好緊。
「不想走又能如何……我答應過哥哥不在外頭過夜……」她快喘不過氣來。
「簡單。」他拉開彼此距離,好保留看清彼此的空間。「等你成了我老婆,就輪不到他來答應什麼了。」
他,這是在求婚嗎?
「那也得等到那時候再說吧!」她撥了下劉海,吶吶道。
誰知他一聽,馬上睜大眼。「那麼你是答應了?」
「我……答應了什麼?」
他妄下斷言,「你答應要嫁給我了啊!」
有嗎?她有說嗎?可是,寶兒卻不急著反駁,只是任由他忘情的擁抱……「你捨得放棄黃金單身漢的身價啦?不怕被套牢嗎?」她滿足地枕在他寬厚的肩頭。
那道總是被她烙下抓痕卻不知痛的肩頭。
「我是為你著想。難道你就不怕我這錠黃金被人給淘走,別說我沒警告你,有太多女人可是虎視眈眈,想下手搶你的男人。」他故意危言聳聽。
不傀是寶兒,在他的調教之下,她的囂張本色重現。
「讓她們放馬過來吧!我貝寶兒不怕人家搶,就怕沒對手。更何況……我現在多了『報馬仔』,珊珊會幫我看著你!」
忽然間,她感覺他的身軀變得僵硬。
然後,他推開了她,「珊珊她……」吞吐了老半天,他還是沒說完話。
「她怎麼了?是她……工作出了問題嗎?」算算珊珊到他公司也有一段日子了。
「呃,不是……只是……」
「唐,雖然說珊珊是我妹妹,但是,如果她工作上有什麼缺失,你還是要讓我知道,我好處理啊!我……也不想讓你為難。」寶兒心平氣和的道。
「沒有,不是這樣子,她很努力,只是……」唐騫轉了眼眸,才介面道:「無論如何,我還是認為珊珊的事要早點告訴你哥哥,也許……對珊珊來說,留在貝氏會比我這兒更適合。」
寶兒點點頭。
她不是瞧不出唐騫的語多保留,但是,她不再多問。
寶兒決定了,她要親自去了解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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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
唐騫獨自一人回到頂樓的休息室。
他習慣在那兒小憩一番,好儲備下午的能源。
在踏出辦公樓之前,他的全副心思只在公司上。
雖然說他來自富豪,擁有吃穿不愁的籌碼,但他一心想開創屬於自己的一番天地。所以,他投入了所有心力,打算好好在台灣打拚一番。
不愛咖啡的他,泡了杯凍頂茶,拎著雜誌,碩長的身軀塞入軟床上,只有在這個時候,他容許自己的心神賓士,放任自己去想她。
想到寶兒,也想到了昨兒夜裡他們有關珊珊的話題。
原本唐騫對珊珊上班的事是不以為意的,他想,不過就是幫珊珊安插個適當的職位,反正他公司一樣要招考新人。
可是,秉著情場歷練的直覺,唐騫開始發現了種種不對勁的問題。
他怎麼去告訴寶兒,問題並不是出在珊珊的工作能力上,而是出在於她對他的態度。
那個小妮子對他的眼神就是不尋常。
可是只憑直覺,他是很難對寶兒啟齒的。
他要怎麼說?說她自個兒的親妹妹在覬覦他?一個搞不好,還有可能惹來寶兒的誤會。
想著想著,就在他疲憊的眼皮才要闔上時——「總經理~~」
一道低喚,讓他驚地彈開眼皮。
難怪他會訝異,因為這兒是全公司上下人員不敢擅闖的禁地。
可是現在,他瞧清楚來人。
是珊珊。這個剛剛讓他頭痛到快睡著的人,開了先例。
「誰讓你上來這兒的?」他的不悅明顯流露。
「是我自己……」她怯生生的道。
「難道公司的人沒告訴你,這兒是不許隨便亂闖的嗎?」
「我不知道……」珊珊一臉無辜狀。
唉!罷了。
低著頭,他揚著手裡的雜誌,「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上來了。」
「可是我、我是想……有些事請教一下總經理。」她竟然毫不避嫌往床沿坐下。
「公司的事,你可以在上班時間內提出來,你的直屬上司會協助你。」
「可是……」她咬著唇瓣,楚楚可憐,「我要問的不是公事,所有才不方便在辦公室問。」
「你想問什麼?」他起身離開床。在擦身而過時,他嗅到了來自她身上的香水味兒。
「我想問總經理有關我哥哥的事。」
「貝勒業?」
「是呀!我只是很懷疑,為什麼姊姊一直說要帶我去見他,卻一直沒有消息,是不是……姊姊騙我,我哥根本就不會接受我……」說著說著,珊珊已泫然欲泣。
唐騫眨了眨眼。原來她是為了這個……唉,不過是個小孩子!
他很自然的上前拍拍她抽搐的肩。
「別難過了,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你應該要相信你姊姊的話啊?」
在他的驚愕聲中,她轉過的身子已撞入他的懷裡。
「可是,我還是難過啊!在這個世上,我只剩他們兩個親人,我真怕連他們也不要我了,人家都在討厭我……」
「你……沒有人說不要你……而且,沒有人會討厭你……」他張開的手臂,幾度想挪開她緊貼的身體,卻反而被她摟得死緊。
「真的?那……」她仰起淚痕斑斑的臉,炙熱的目光盯著他,「那總經理你呢?」
「我?」他怔了怔,解讀她眼裡的強烈訊息讓他立刻還魂。
他扳開她的手。「珊珊,你先放手。」
她卻像聽不見一樣,整具身子凈往他懷裡鑽去。
「總經理,我……真的很感激你肯收留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他挺直身,忍受她磨蹭的身子。「你真正該報答的人,是你姊姊。」
而她現在卻用這種方式來報答?
「珊珊,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幹什麼嗎?」他有如石雕般屹立,連同聲音也帶著那種冷颼颼的感覺。
「我知道。」她踮起腳尖,在他臉上索吻,極儘可能的將自己的曲線貼附著他。「我喜歡你。」
她的話一出,馬上被他狠狠推開。
「你現在馬上出去!」
「你……」怎麼可能?從來沒有哪個男人能逃得過她這一招。「為什麼?難道……我真的那麼丑?」她幼稚的拿美醜來定生死、論成敗。
「不是。丑的是你的心!」唐騫毫不留情的指控她,「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姊姊知道你今天所做所為,她會多難過?你是她的妹妹,可是你卻來搶她的男朋友。」
珊珊冷眼瞥著,稚嫩的臉上卻有著不尋常的老成氣勢。
她不疾不徐的說:「她根本就沒把你當男朋友,是你自己一廂情願。」
「你……在胡說什麼?」她一定要讓人給摔下樓去嗎?
「如果她知道我現在做的事,她一定會很生氣,因為我沒聽她的話,離你遠一點。」珊珊抬高音量,「可是,我發現她全是在騙我!」
「她騙你什麼?」
「她說你是一個風流成性的壞胚子,她說你是天底下最不可靠的男人,誰要是愛上你誰就倒楣。可是,我看你根本就是塊木頭!」
「不可能,寶兒不可能這樣子說……」就算想打退競爭者,她也不用這般的貶損他啊!
「哼!你當然不相信,這點我就更佩服姊姊了。說起來我是真的要感激她,就為了怕你說出我的事情,為了要利用你來幫忙我,她假意跟你要好的功夫做得實在太好了!」
深吸了口氣,唐騫腦子一片紊亂。
他不會相信她的話,他不會讓自己去相信的……「滾!你馬上滾~~」最後,他咆哮了。
一記困獸地嘶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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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辭職了?」
那天晚上,寶兒來到珊珊的住處,被這樣子的消息震懾住。
「為什麼?你不是做得好端端的?怎麼說辭就辭?那唐騫怎麼沒告訴我一聲?」寶兒嘀咕了大半天。
一旁咬著寶兒帶來的富士特級蘋果,珊珊滿不在乎回應,「他怎麼敢告訴你,他對我……呃,沒、沒什麼。」然後,又一副猛然收嘴的懊惱模樣。
寶兒火速掉頭,「把話說明白!」
「姊,我說沒事了,你……就不要問了啦!」珊珊開始揉眼睛。「反正事情過去就算了,我頂多是不要待了,但是……就是不能害你傷心難過……」
「說、清、楚!」不祥的預感讓寶兒全身緊繃。
不幸的是,珊珊嘴裡吐出的話,遠遠超乎她預感中的惡劣!
珊珊說……唐騫非禮她!
寶兒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當時真的不知道總經理叫我去頂樓幹什麼,誰知道他……後來,我拒絕了他,他就要我滾,還威脅我不準告訴你……」
放開手,呈現出「紅腫」特效的兩眼,珊珊又繼續唱著哭調,「本來我想工作丟了也就算了,別讓你知道也省得你難過,可是……我又不甘心,萬一以後姊姊一直被他這樣子欺騙,那我實在替姊姊不值啊!」
寶兒只覺得頭好重好沉……她想到了唐騫昨夜的欲言又止。
難道真如珊珊所言,他的難言之隱就是圖這個?
轟轟作響,耳膜有種失聰的感覺。
可她情願耳聾,那麼,她就不會聽見這種醜陋的事,她的心也不會這麼痛……她失神的走向洗手間。
她要洗把臉,也許浸個冷水會讓熱眼的腦袋舒服點。
才走進洗手間,她馬上快速捂著嘴,阻擋那快忍不住的哭泣聲傳出,卻擋不住淌流的淚水……「姊,你不要緊吧?」門外珊珊的詢問聲之後,傳來電鈴聲。
無論是誰來了,和寶兒一點也不相干。
而一切與她相干的,卻又總是這麼的傷人……母親的死訊,唐騫的背叛。
她癱軟在洗手台,任淚水無聲無息的流……直到外頭傳來熟悉的聲音,讓她整個心一揪。
悄然打開洗手間的門,她瞧見了唐騫。
他正將某樣東西塞進珊珊手裡。「我想這一定是你的。」
寶兒認出來,那正是她送給珊珊的鑽煉。
「對,是我的……怎麼會在你那兒?」珊珊問。
「是你掉在頂樓的床上。」他如是答道。
然後,接著——砰!是浴室門板被撞了開來。
寶兒沖了出來,怒目以對。
「寶兒?你怎麼會在這兒……」唐騫一陣錯愕,然後馬上警覺到。
「不不……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唐騫,你這個混蛋!你該死!」她痛徹心扉的怒吼。
「他的確是該死!」此刻卻忽然多出一道男聲搭腔。
在大伙兒都還來不及定睛之前,那道聲音的主人已沖向唐騫。
啪!響脆的巴掌聲讓所有人呆住了。
「哥~~」寶兒首先嚷了出來。
來人竟然是她哥哥貝勒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