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特殊力量
白小生目光閃動，道：「緣飛，我記得你是排名第八的聖君，而烏奇拉尼亞卻是排名第六。為何你對他的稱呼卻是小烏這種昵稱？莫非你們有著不一般的關係？」緣飛的笑容凝固了片刻，微笑道：「呵呵，你不覺得小烏他很可愛嗎？他才不會介意我對他的稱呼。」
「哦？」白小生含笑道，「也許是我太多心了，呵呵，聖君請不要見怪。」
兩人一直含笑交談，神情要多親密就有多親密，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們是一對很要好的朋友呢，怎麼會想到他們竟是一正一邪勢不兩立？
而阿爾提米斯的注意力根本沒放在他倆的閑聊，眼睛緊盯著前方，表情異常嚴肅。白小生沒想到他那麼關注葉寒的戰鬥，笑道：「阿爾殿下，過來聊聊家常吧，呵呵，反正又看不到他們的情況。」阿爾提米斯看了他一眼，忽然說道：「你有辦法看到嗎？」白小生笑道：「那個零域世界在什麼位面都不清楚，怎麼可能看得到？」阿爾提米斯道：「如果是你爹的話……」
白小生用扇尖頂著下巴，思索道：「我也不太清楚，我爹的實力深不可測，也許能辦到也說不定。」緣飛笑道：「啊，差點忘記，你叫什麼名字呢？」白小生道：「呵呵，我姓白，名小生。」阿爾提米斯恍然道：「你就是以一招之差擊敗葉寒的那個白小生？」白小生笑道：「阿爾殿下的情報網真是廣呀，連這件事情都調查得到。」緣飛眯著的眼似乎有點睜開，望向了白小生，顯然他並不知道這件事。
阿爾提米斯嘆道：「人界越來越強大了，反觀之，仙界倒是沒有什麼突出的人物出現，連最強的太乙真人也到了這一界，看來仙界是三界中最弱的一個團體了。」白小生道：「怎麼會沒有呢？阿爾殿下的功力高深，再加上仙界四大天王、十大護界使等隱藏高手，而且你的大弟子也是一個天才，簡直人才濟濟呵。」緣飛也笑道：「阿爾提米斯，你怎麼把三大神話之一的精靈王也給忽視了，有他在，誰也不敢打仙界的主意呢。」阿爾提米斯淡淡說道：「難道魔界就沒有格古拉奧斯嗎？難道人界就沒有白鴻羽嗎？他們三人之所以被譽為三大神話，因為他們就是各界最強的人！簡直可以說是神一樣的存在。」
白小生微微一笑，道：「我爹早已經不問世事了，呵呵呵呵。」
阿爾提米斯淡淡說道：「到時人界真的出大事，他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管。即使他隱世，誰敢忽視他的存在？」緣飛微笑道：「格古拉奧斯也很多年沒出現了，是生是死根本沒人知道。有人說他跟死了一樣，不知道是真是假。」白小生道：「格古拉奧斯……格古拉奧斯……據說有人在地獄深淵見過他。」緣飛忽然收斂了大半笑容，苦笑驚道：「地獄深淵？」白小生點了點頭。
緣飛有史以來第一次露出破天荒的嚴肅表情，喃喃說道：「地獄深淵……地獄深淵……奇怪……他怎麼會在那裡……那裡根本沒有任何生物可以存活的……怎麼回事……」白小生道：「聖君別擔心，也許只是個假情報罷了，呵呵。」
地獄深淵確實沒有生物可以存活，可以說是真正的地獄。它位於魔界的最下層，即使是被稱為「魔之終結」的煉獄，恐怖程度也不到地獄深淵的十分之一。即使是習慣了在地獄十八層和煉獄生活的鬼，也不敢在那裡停留五秒以上。每停留一秒，精力就會被吸走一部分。即使是魔界之主，也不敢在那裡停留一分鐘。
即使強如格古拉奧斯，也沒有一人認為他能夠生活在地獄深淵。
阿爾提米斯冷冷說道：「也只有魔界才有那麼恐怖的地方。」
零域世界。
這是一片光明的世界，沒有天，沒有風，只有無盡的光明。凹凸不平的地面刷上了一層厚厚的冰皮。葉寒剛站住腳，立刻就漂浮在半空中。那些冰，居然是絕對零度的！
烏奇拉尼亞出現在葉寒的視線中，輕輕落在了一塊冰石之上。左手伸入褲袋裡，右手斜握著魔光劍，殺氣一層一層散出去，葉寒的身前也激起了一層防禦罩，以抵抗烏奇拉尼亞無盡的殺氣。「你是第一個進入我的領域的人。」烏奇拉尼亞道，「葉……寒！」
葉寒心中一驚，無數個尖冰刺從地上突起，左右兩邊的尖冰刺最先刺出，一直壓過來，簡直不能用快來形容。葉寒正要用瞬移之時，忽然現竟無法使用！「刺刺」數聲，葉寒雖然在剎那間爆出靈壓，整個人還是被刺成了刺蝟，鮮血順著尖冰刺緩緩流下。
烏奇拉尼亞淡淡說道：「真不虧是葉寒，這樣都被你避開了要害。」
「哈！」葉寒大喝一聲，周邊的尖冰刺紛紛被震碎開來，葉寒張開了手掌，封緣劍脫手后化作一團粉紅色的花瓣，很快，天空便下起了櫻花雨。烏奇拉尼亞靜靜仰頭看著，任由花瓣落在他身上也沒有移動。「櫻葬。」葉寒手腕轉了一圈，迅握成了拳頭。「轟隆！」一聲巨響！烏奇拉尼亞整個人被火焰所包圍，一道光柱從他腳下衝天而上！幻化成一支櫻花柱，從上往下開始繼續炸著，「轟！」「轟！」到最後一聲，烏奇拉尼亞整個身體都被炸成了黑人。
「咳咳！」烏奇拉尼亞乾咳了數聲，喘氣道：「了不起！果然不是單純的劍士，魔劍士！」葉寒收回了封緣劍，不由暗暗嘆息。這一招是他的必殺絕技，原以為可以將烏奇拉尼亞炸成重傷，沒想到卻那麼輕。烏奇拉尼亞運起一團黑光掃過全身，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只是頭有些凌亂。
葉寒淡淡一笑，道：「輪到你了。」
烏奇拉尼亞道：「你有把握能接我第三招？」
葉寒道：「沒有。」
烏奇拉尼亞道：「你能否看出這個領域有什麼不同？」
葉寒沉默片刻，道：「看不出。」
「相信你已知道我擁有特殊的力量，可到底是什麼力量你還不知道吧？現在就讓你見識見識這力量的恐怖吧……」烏奇拉尼亞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陰沉，神情也變得十分狡黠，剎那間全身運起了一層紫色防護罩，瞳孔再次變成了猩紅色，金色短碎也開始增長變紫色，直伸到地，比剛才長了何止三倍？他的身材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那個左手，那是一隻修長的血色暗夜鬼手……葉寒驚疑不定道：「不像是單純的魔人變身……」
「沒錯。」烏奇拉尼亞表情也變猙獰了，「你是第一個見到我這個形態的人，帶著這份感動，到地獄去吧！」話音未落，烏奇拉尼亞瞬間移動到葉寒面前，臉對著臉不到三寸距離。葉寒看著烏奇拉尼亞的瞳孔，霎時間閃過無數個畫面，心中一驚，緊接著視線一黑，葉寒連忙瞬移而去，在那個瞬間，他知道已經被剝奪了視覺！
「現在你應該猜到一些了……」
烏奇拉尼亞說完又一個瞬移到葉寒背後，魔光劍輕輕刺出，葉寒避了開來，回身刺出一劍，逼得烏奇拉尼亞退去。「剝奪你的視覺看來沒什麼作用，這個又如何？」烏奇拉尼亞揮手彈出一個音波光圈，葉寒只覺得雙耳嗡嗡作響，隨後周圍萬籟無聲，又被剝奪了聽覺。
葉寒感應到烏奇拉尼亞的位置，迅移動過去劈出凌厲的一劍，激起無數光華。烏奇拉尼亞一一躲過，詭異笑了笑，伸出了左手食指，一招魔閃破空射出！葉寒看不到魔閃，眼睛一直昏沉灰暗，在魔閃擊出的瞬間，僅憑魔閃的靈力波動才堪堪避了開來。
「不愧是葉寒。」烏奇拉尼亞瞄了一眼左邊的冰堆，其中一塊較大的冰塊徐徐浮上，慢慢朝葉寒移去。葉寒顯然並沒有察覺，一直在感應已經隱去靈壓的烏奇拉尼亞。「冰爆破！」那塊冰塊飛到葉寒身邊，徒然炸開！葉寒身子晃了幾晃，防護罩雖然替他免去了大多數傷害，可本體還是受了點輕傷。
「很痛是嗎？我幫你解脫吧？」
烏奇拉尼亞伸手輕輕彈出一支冰針，無聲無息刺進了葉寒體內。葉寒立即渾身大震！只覺得全身漸漸麻痹，到最後連心臟跳動的感覺都沒有了，又被奪去了觸覺。
葉寒淡淡說道：「直接使出最後一招吧，我沒時間跟你磨耗。」
烏奇拉尼亞冷冷說道：「既然你想快點結束，那就如你所願！」一個瞬移，烏奇拉尼亞伸出食指朝葉寒額頭戳去。誰知葉寒衣角輕輕飄動，便已經避了開來。烏奇拉尼亞一怔，道：「你看到我的手了？」葉寒那灰暗無色的雙眼動了動，露出了奇怪的神色，道：「剝奪五感，從特質系（變化系）衍變出來的能力？」烏奇拉尼亞冷冷說道：「你猜得雖不對但也不遠了。葉寒，你是否有死的覺悟了？」
葉寒淡淡說道：「你說什麼？不過，就憑這樣就想殺掉我，未免太小覷我了，烏奇拉尼亞。」
「那就試試看吧？」
烏奇拉尼亞腐笑一記，血色鬼手猛然抓將過去，爆出無限光華，紛紛向四周散去，漸漸把身影都給遮隱起來了。葉寒雖然看不見，但他知道烏奇拉尼亞已經動攻擊，放開了封緣劍懸浮在身前，一邊退去一邊吟唱道：「東方迎來曙光，向西方獻上祈禱；南方吹來的風，是北方將感受到幸福――四方祠之守護！」
霎時間，以葉寒為中心擴散出一層透明的防護罩，周遭四個角落各浮出一個幻像，居然是青龍、朱雀、玄武、白虎四聖獸。烏奇拉尼亞微一錯愕，鬼手頓了頓又化作一道疾光電影衝刺而出，出了陣陣雷鳴之音，十分刺耳。青龍睜開眼見到烏奇拉尼亞，道：「喲，是魔界的魔頭啊。」四聖獸居然擁有靈識！只見白虎用那威猛的雙目瞪了烏奇拉尼亞一眼，道：「看他的左手。」朱雀卻看向了葉寒，道：「召喚我們出來的居然那麼年輕，真是了不起的小傢伙。」
「……」玄武目不轉睛看著烏奇拉尼亞，淡淡說道：「別說了，先擋下那個魔頭再說。」玄武擋在了葉寒身前，沉悶地咆哮一聲，居然就不動了，竟想就這樣阻擋烏奇拉尼亞！「……」烏奇拉尼亞看了它一眼，鬼手正好擊中玄武龐大的龜殼。
「磅！」
一聲巨響，烏奇拉尼亞踉蹌退出好幾步，玄武也退了三步。烏奇拉尼亞如此強勢的攻擊居然破不了玄武的防禦！烏奇拉尼亞的鬼手變回了原樣，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烏奇拉尼亞看了一眼鬼手，驚駭地瞪住了玄武。玄武也不好過，道：「好厲害的攻擊，我身體暫時動不了了。」
「……」白虎沉默了，猛然縱身撲了出去，兩隻前爪襲向了烏奇拉尼亞。烏奇拉尼亞抬手就是一招魔閃擊出，白虎張開大嘴將魔閃吃掉，「嘶」的一聲，烏奇拉尼亞側身閃避，右臂卻被劃出一道傷痕，頓時鮮血橫飛。
「呃。」烏奇拉尼亞咬牙抓出了鬼手，白虎輕巧地避開了，大嘴一張，就是一道金色衝擊波射出。烏奇拉尼亞的鬼手一轉激出了閃電，便將金色衝擊波絞碎了。
朱雀飄然飛出，雙翅一扇，刮出了滿天劍光的龍捲風。烏奇拉尼亞才不會傻到被卷進中間去，避了又避，龍捲風轉向追了又追，可惜度沒有烏奇拉尼亞那麼快，最終還是消逝於空氣之中。朱雀咆哮一聲，雙翅合攏，許久才箕張開來，瞬間扇出了一道風之龍。烏奇拉尼亞才剛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擊個正著，身上的衣物紛紛碎去，也添上了數道傷痕。
烏奇拉尼亞火大了，鬼手劃過一道半月，漫天尖冰刺從每個角度集中射出，白虎忙回到了葉寒身邊，道：「哈，若讓這個小夥子受傷就是我們的錯啦，幹活！」青龍鼻孔噴了一下氣，四聖獸開始繞著葉寒轉了起來，度越來越快，四獸身上的色彩幾乎都融成了一塊，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保護牆。「乒乒乒」聲不斷，尖冰刺紛紛被彈飛，很快就將所有尖冰刺都滅掉了。
葉寒安然立在中間，完全不用他動手。
他在這個空間里，徹底被剝奪了五感中最重要的三感，已經很難行動了。
現在惟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這四隻聖獸了。
葉寒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題，乾咳了一聲，喘息連連。四聖獸也感應到了，朱雀道：「小夥子召喚我們出來已經靈力不足了，這下就有點麻煩了。」青龍沉默片刻，道：「在我們消失之前，就讓我來替他解決問題吧！」龍吟長嘯一聲，青龍迅朝烏奇拉尼亞飛去，龍爪伸出，就是一招雷霆萬鈞的神龍現爪！烏奇拉尼亞大吃一驚，怒道：「死畜生，我才不會死在這裡！我可是魔界聖君啊！可惡！」烏奇拉尼亞怒吼一聲，用盡了最後的所有魔力，使出了段奇涯、葉寒經常使用的招數――羅生門！
一座巨大的羅生門擋在了烏奇拉尼亞身前，一魔一獸，乍合倏分。
朱雀和玄武、白虎均動容了，青龍的必殺絕技被擋下了！
青龍緩緩轉過身，看著烏奇拉尼亞道：「算你走運，我們出來的都是靈魂，本體都在聖殿之中。以後有機會遇到，我們一定要好好切磋……」話未說完，四聖獸的身影漸漸模糊，最後完全消失在空中。
葉寒看不到，聽不到，一時呆在了空中。半晌，淡淡問道：「聖君，情況如何？」
烏奇拉尼亞半跪在冰地之上，喘著大氣道：「你還有什麼遺言？」
葉寒作出細聽的樣子，恍然淡淡道：「啊，我忘記自己已經失去了聽力，聽不到你的聲音了。」烏奇拉尼亞沉默不語，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動過了。
過了好一會，烏奇拉尼亞才慢慢站起，拳頭一握，空間開始破裂，和葉寒一同回到了現實世界。
一到外面，葉寒便恢復了五感，看著烏奇拉尼亞樣子，道：「聖君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狼狽哪。」烏奇拉尼亞沒有看他，眼睛直盯著下方，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葉寒這才注意到，兩人落下的地方根本不是太乙門，而是一個令人吃驚的地方――偌瑪遺迹！
葉寒奇道：「我們怎麼會來到這裡？」
烏奇拉尼亞無法回答，冷冷說道：「我也不知道。」
※※※※
經過了二個時辰的治療，段奇涯的傷已恢復了七成，其度之快連安以凡也感到吃驚。
安以凡滿意地說道：「看來我的功力又高了不少了，呵呵。」
段奇涯道：「我們浪費的時間太多了，馬上回到高地去搶捲軸。」安以凡看了看藍靈，道：「奇涯，那靈兒……」段奇涯看了她一眼，道：「你保護他，我去。」安以凡擔心道：「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段奇涯拍了拍他肩膀，笑罵道：「臭小子，別小看我！」安以凡笑了笑，道：「真的沒問題？」段奇涯點了點頭。安以凡便道：「那我和靈兒去找小濤了。」藍靈也擔心地說道：「你小心點。」段奇涯朝高地走去，背對著安以凡二人搖了搖手。
安以凡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忽然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他還是認為段奇涯傷勢未好，不宜跟別人拚鬥。想了想，對藍靈說道：「不行，奇涯一個人還是太勉強了，我要去助他。」藍靈也有這種想法，點頭道：「恩，我們趕快追上去罷。」
於是二人便跟了上去。
安以凡道：「靈兒，一旦有人對你下手，不要硬拼，一定要逃。」
藍靈緊張地點點頭，道：「我會的。」
安以凡忽然心中一動，憑著多年狩獵的經驗，驚道：「前面有血腥味！」
在一塊大石頭之下，竟有一個受重傷的參賽者。兩人走近一看，安以凡驚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