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落選
安以凡進門不久,就與魏傑撞個正著。魏傑裝出驚訝的樣子,前後看了安以凡一眼,道:「喲,沒想到你還真來了?」安以凡忿忿說道:「怎麼我就不能來?」魏傑哈哈大笑一聲,道:「那就去試試吧,本少說你們進不了聖戰府就是進不了,知道么?哈哈!」說完揚長而去。
安以凡不理他,徑自走進大廳。
「報上名來。」
「我叫安以凡。」安以凡說完緊盯著徐靖低了低頭,惟恐自己說錯什麼話來。
徐靖緩緩轉過身,打量了他一眼,頃刻間便使用神識探察安以凡的全身。誰知才剛進入,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彈了出來!徐靖頓時目瞪口呆,又試了一遍,結果還是一樣。很快,徐靖便現了問題所在,目光落在安以凡脖子上,沉聲問道:「你脖子上的護身符哪來的?」
「這個?」安以凡驚奇地捧著護身符一看,「這個護身符我從小就戴在身上,究竟怎麼來的我也不大清楚……」徐靖道:「你今年幾歲了?」安以凡答道:「十四歲。」徐靖問道:「來自哪?家裡都有什麼人?」安以凡道:「我從上龍城外的藍龍森林來的,我是獵人,無父無母,和吳濤從小相依為命。」徐靖沉吟道:「獵人……」心想:「獵人怎麼會有這擁有靈性的寶物?怪了。」
「這娃兒不錯嘛。」
就在這時,一個拄著拐杖的高齡老人走了進來。徐靖一見,忙敬禮道:「王太傅您好!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來者正是王念孫。
「喲呵呵呵……」王念孫走到安以凡身邊瞄了他一眼,道:「靖兒,到目前為止,收到多少滿意的人選了?」徐靖恭敬地答道:「勉強入選的只有三人。」王念孫笑道:「那這娃兒,你準備怎麼處理?」徐靖又看了安以凡一眼,忽然瞥見安以凡脖子的護身符,沉聲道:「這個被淘汰了。」
這一聲晴天霹靂!安以凡只覺得雙耳嗡嗡作響,一時間竟愣住了。王念孫呵呵笑道:「我瞧這娃兒也不差嘛。」安以凡重重吸了口氣,道:「難道是我資質不行嗎?」徐靖淡淡說道:「你的資質如何我看不出來,我只知道你絕非普通獵人,抑或你是他派打入聖戰府的姦細!」安以凡不由叫了起來:「姦細?我真的是從藍龍森林出來的獵人,這一點我在外面的朋友可以佐證。」徐靖道:「那你解釋這個護身符出來聽聽?」
安以凡一窒,半晌,才說道:「我無法解釋。」
「再則。」徐靖淡淡說道,「凡想要成為出類拔萃的修真高手,就必須由孩提時代開始培養,那樣才會事半功倍。你已經十四歲,雖然不晚卻也不算早。」安以凡無話可說,只是心裡很是不服氣。想了又想,安以凡忽然轉身離去,也不管徐靖是否允許他離開。
徐靖一怔,正要喝罵卻被王念孫阻止了:「算啦,小孩子都是這樣,由他去罷,不過……」王念孫詭異一笑,「我瞧這娃兒絕對不簡單,如果能將他納入聖戰府,一定會對你們聖戰府有很大利益的。」徐靖這才真正怔住了,奇道:「太傅何出此言?」王念孫道:「呵呵……你的神識被彈開了吧?即便是我,也只能鑽進一點空隙,可見製造這個護身符的人絕對不簡單,而且……這靈力似乎還有些熟悉哪。」
「那太傅的意思是……」
王念孫哈哈一笑,道:「那是聖戰府的事啦,我都是糟老頭了,不好插手哪,咳咳……老夫先走了。」徐靖躬身道:「請太傅慢走。」
王念孫剛走出大廳,眼睛一轉,立即朝安以凡離去的方向走去。
「以凡,情況怎麼樣?」
見安以凡走出來,吳濤忙迎了上去。安以凡苦笑搖了搖頭,道:「他們看不上眼。」
「怎麼會這樣!」吳濤簡直快要暈了。
「下一位,吳濤!吳濤是哪位,趕快進來。」
吳濤拍了拍他肩膀,道:「我去試一試。」
吳濤走後,忽然一個人無聲無息來到安以凡身後,用手按住他肩膀,和藹地說道:「娃兒,跟我過來。」安以凡扭過頭一看,正是王念孫,胡里糊塗便跟著他走了。
來到皇宮牆外,王念孫道:「娃兒,老實跟爺爺講,你跟羅道人是什麼關係?」安以凡不解地說道:「羅道人?我不認識啊,他是什麼人?」王念孫察言觀色,知他所言不虛,又道:「哦?你真的不知道護身符怎麼來的?」安以凡點了點頭,道:「是的,老爺爺我沒騙你。難道那個羅道人跟我的護身符有什麼關係?」
「喲呵呵……」王念孫道,「也許是我搞錯了,呵呵,娃兒,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哎!」安以凡忽然叫了起來,「老爺爺請等一下!」
「哦?」王念孫聞聲轉過身來。
從剛才大廳的情景來看,能讓那個看起來很高傲的年輕人如此恭敬的態度,安以凡知道,這老爺爺絕對不是普通人。安以凡鼓起勇氣說道:「老,老爺爺,我,我想進聖戰府!請您幫幫我!」
王念孫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嘖嘖嘖,老夫可不是聖戰府的人哪,請恕老夫無能為力了。」話音剛落,王念孫的身影忽然已到十丈以外,轉眼間便消失在轉角處,無論安以凡怎麼叫怎麼喊也沒有回來。
「哎……」安以凡神情失落地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沒有辦法了。驀然間,安以凡耳邊響起王念孫的聲音:「小娃兒,只有自己努力那才有意義哪,寄人籬下,依靠別人來獲得成功,你將永遠沒有出頭之日,謹記老夫今日所說的話。」
安以凡不由心頭一震,原本的一些埋怨之情頓時消散。他還以為王念孫不近人情,原來王念孫這樣做是為了他好。「謝謝你,老爺爺。」安以凡感激地說道。
他不知道,王念孫的這番話對他以後的性格起了很大的作用。
當安以凡回到聖戰府門口時,吳濤已經靠在牆邊坐著,神色黯然。安以凡心中一沉,過去陪他一起坐下,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上次我們不是說過嗎?我們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放心吧!我們不會永遠這個樣子的,恩!」看安以凡那樂觀的笑容,吳濤苦笑了一聲,道:「我們還有什麼路可以走?」安以凡道:「你看看那位大叔。」
吳濤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不遠的轉角處,有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在痛聲大哭,其悲痛的神情,連同樣遭遇的吳濤都感到有些同情。安以凡道:「我們不像那人,我們以後還有未來。雖然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走,我們還是要去面對。」
吳濤忽然道:「說不定還有辦法。」
安以凡一怔,道:「什麼?」
吳濤站了起來,道:「魏傑!」
安以凡訝道:「他?你想去找他?不可能的,小濤,像他那種一副高高在上模樣的人是不會理我們的。」吳濤道:「有機會我們總要去嘗試,不是么?」安以凡坳不過他,道:「雖然我剛才見過他,可要怎麼找到他就不知道了。」吳濤道:「我們去魏府。」
到了魏府,兩人說明了來意。家丁看二人這副模樣,卻沒有搭理,甩甩手:「去去去,我家少爺怎麼會認識你們這種卑賤的東西。」二人大怒,吳濤喝道:「你才是卑賤的東西!狗眼看人低!我倆喜歡這樣穿,不行啊?你瞧這是什麼?」說著取出了從錦衣人那得到的十萬錢卡。家丁一看,立即換了副嘴臉,哈腰笑道:「是小的長狗眼,是小的長狗眼,兩位大爺請原諒小的,呵呵呵呵……三少爺剛剛出去了,兩位大爺去聚風樓也許可以找到三少爺。」
離開了魏府,吳濤吐了吐舌頭,道:「哇噻,還是錢有威力啊,若沒有錢,也許我們就會被他們用掃把掃出府門也說不定。」安以凡道:「我看,我們還是先去買衣服吧,總覺得來到疾翔城有點不自然。」
「好,走。」
他們進服裝店被冷眼對待,出店時那店員卻是哈腰又陪笑地送了出來。安以凡換上了一套藍色緊身衣,吳濤則選擇了灰色。
問明了聚風樓的位置,二人一路狂奔。在路上,卻現呂布濤無精打彩地在一家小麵攤坐著,安以凡二人立即跑過去,呂布濤一見二人,有氣無力地說道:「哦,是你們啊。」吳濤大力拍了他一下,嘴角翹起道:「給我打起精神來!」呂布濤冷冷說道:「敗家之犬有什麼精神而言。」安以凡道:「誒,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們兩人跟你一樣進不到聖戰府啊。」呂布濤看了二人一眼,道:「看你倆穿得那麼好,我還以為成功被挑選了呢。」
吳濤道:「走,我們再去試試,也許還有辦法。」呂布濤搖了搖頭,道:「算了吧,我已經認命了,哪還有什麼奇迹可以生?」吳濤道:「笨蛋!機遇是自己爭取的,像你這樣怨天憂命,你還是去死算了!」呂布濤一愣,道:「你們想怎樣?」安以凡道:「你知道魏傑嗎?」呂布濤道:「知道,早上不是見過嗎。」吳濤道:「我們去找他!」呂布濤忽然有點精神,問道:「找到他又如何?」
安以凡和吳濤不由面面相覷,他倆還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呂布濤搖頭道:「你認為他會帶我們入聖戰府嗎?憑什麼?」吳濤罵道:「找到他再說了,難道像你這樣唉聲嘆氣地坐在這裡就有用嗎?」
「你說得對。」呂布濤想了想,道:「那好吧,我跟你們走。」
聚風樓,位於百風街的中段,是疾翔城最大的一間酒樓。在疾翔城中,名氣僅次於悅來客棧。不過其物價昂貴,乃百家之。一般進聚風樓的非富即貴,尤其是那些紈絝子弟,最喜歡來這裡養鳥觀日了。
安以凡三人來到聚風樓,亦是同樣情景,待吳濤取出五萬錢卡,那些服務員個個哈起腰來。環視了一圈,三人並沒有現魏傑的身影,正要上二樓時,一個服務員卻過來阻止了,陪笑道:「對不起,二樓已經被人包了,請您們在一樓用餐。」吳濤道:「是誰包的?」
服務員尚未回答,只聽二樓傳來一個聲音:「是本少包的!」聲音一個字比一個字更大,只聽得眾人個個捂住耳朵。而聲音的主人,正是魏傑!安以凡看了看吳濤,道:「真的要上去?」吳濤壯了壯膽,沉聲道:「事到如今,我們也不能退縮了,一退縮也許就是一生的事。」
三人一步步走上二樓,只見魏傑正坐在靠近陽台的位置上談笑風生,與其他幾位看起來不是福家子弟就是王孫公子的人坐在一起。魏傑見到安以凡和吳濤,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們兩個野小子。」
三人縮了縮脖子,硬著頭皮來到他們面前。魏傑旁邊穿著藍色絲綢的公子道:「三少,你認識他們?」魏傑抬著下巴,看著二人道:「杜天,你說我怎麼可能會認識他們呢,哈哈。你們上來……的目的是什麼?」
「我,我……」吳濤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們想進聖戰府!求求你了!」魏傑一愣,又是大笑起來,道:「你們想進聖戰府關我鳥事?又不是我收弟子。」吳濤惶恐地說道:「可你一定有辦法的,不是嗎?」一位名叫徐風的人說道:「什麼你你的,在三少面前也敢如此放肆?喝!」
「哇!」吳濤嚇得跪了下來,「對不起,對不起,三少爺請不要見怪。」
魏傑冷冷看著他,道:「我是有這種權利……」三人一聽,頓時喜上眉梢,卻聽魏傑續道:「但,憑什麼要我幫你們?」
吳濤拉了拉安以凡和呂布濤,暗示他們也跪下來,道:「三少爺,你要我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能進聖戰府,我什麼都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