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澳洲雪梨
北半球是寒冷的冬天,台灣剛過了熱鬧濕冷的農曆年。但是對於南半球的澳洲來說,現在正是氣溫二十幾度的炎熱夏天。
相思穿著無袖的連身雪紡長裙,手肘上掛著高貴卻不失可愛的晚宴包,宴會會場里就見她狀似親熱地挽著澳洲籍的華裔少爺姜禮國遊走在豪門子弟、淑女名媛之中。
當初真該一槍斃了魯道夫才對!
相思一邊抿著微笑聆聽身旁的姜禮國替她介紹眼前一對男女的身分,心中一邊詛咒魯道夫不下千百次!
「禮國,這位小姐是你的新女伴嗎?好可愛、好漂亮啊!」
「謝謝。」相思流露一抹得體淺笑。
姜太少爺更加得意地摟緊身旁的佳人仰頭大笑,「我中意的女伴條件當然不可能太差嘍!」
相思似瞠似笑地瞟了他一眼。這頭姜豬未免也太入戲了吧?摟著她的腰就像在抓菜頭似的捏的死緊,該死的,她的腰肯定被他給捏的瘀青紅腫了!
姜禮國仗著優越的家世在上流社會中一向很吃的開,很少人不買他的帳,想藉機拉攏攀關係的人更是不少。他的父親姜泰山是雪梨華人圈中數一數二的大財主,政商關係非常之好,還曾經讓他一度想出來參選議員呢!
言不及義的和幾位朋友閑聊幾句之後,姜禮國緊張兮兮的將她帶到晚宴會場的陽台角落。「我說相思,怎麼樣?你到底有沒有找到那個針對我的混帳究竟是誰?」
她意興闌珊地瞥了他一眼,「沒有。」
這裡的混帳那麼多,尤其又以她身旁這個為最!說真的,有人想針對姜禮國,她一點也不驚訝。
其實相思這一次的工作內容簡單來說呢,就是替財大氣粗的姜太少爺找出到底是誰一直躲在背後專搶他的女朋友。幾乎沒有一次例外的,只要是姜禮國看中意的女子,和他出去約會幾次、吃過幾頓飯之後,大家就會跟他揮手說拜拜。而她們離開他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有個條件比他好的男人出現了!
「相思你說啊,這個世界上究竟還有誰的條件能夠比我好?那些女人真是瞎了狗眼,居然為了別的男人甩掉我?!」
有沒有搞錯?他可是堂堂的姜大少爺耶,只有他甩人的份兒,那幾個臭婊子實在搞不清楚狀況!姜禮國越想越氣,恨恨地掄起拳頭捶了陽台欄杆一記……然後再捧著劇痛的手掌原地亂跳。
她將雙手撐放在欄杆上無精打采地托著下顎,冷冷瞥了他一眼。
條件比他好的男人啊?
到處都有啊!
姜禮國有什麼?好在哪裡?嗟,不就是他家裡的那一點臭錢嘛!這人長得其貌不揚,鼻孔幾乎比他的眼睛還要大,走起路來肥肉亂顫活脫脫就是一隻豬八戒——愛穿大花襯衫的豬八戒。像現在雪梨天氣這麼熱,她每次走在他的身邊都怕被他濺出來的肥油給燙著了呢!
人丑,沒關係,肥,也OK。
可是你不能讓豬油給蒙了眼,還自以為是個曠世大帥哥啊!
那實在抱歉了,真的不能怪人家當面吐給你看!
「相思,總之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替我找出那個混帳王八蛋究竟是誰!聽到沒有?」
原本意興闌珊的巧眸微微眯起。
「你在命令我?」這頭該死的肥豬,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誰敢命令她!
她眼神散發的冷意讓姜禮國驚悸,他轉開視線竟不敢直視相思的雙眼。「呃,沒有啦,總之就是拜託你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新女友,我想那個躲在暗處的混蛋也應該快來勾引你了吧?」
相思不耐煩地揮揮手,「你既然知道了還不走?整個晚上跟在我身邊,那個人哪有機會過來跟我搭訕說話啊?」
「嗯,對對,那我走了,記得啊,有什麼進展一定要馬上通知我,讓我知道到底是誰在跟我作對!」
「知道了。」快滾!
沒好氣的看著姜禮國離去的背影,相思邪惡的想,她要是從他屁股踹一腳,這傢伙八成一路滾到飯店門口了吧?
吸口氣前傾身撐靠在陽台欄杆上,獨處的相思揉了揉自己被發簪扎得幾乎發麻的頭皮。
老天,她真應該殺回舊金山將魯道夫大切八塊才對!瞧他替她找了什麼爛差事?
「喂喂,這怎麼能怪我?是你自己當初在台灣機場打電話回來威脅我馬上幫你安排工作的!」
幾天前,當相思知道自己飛到澳洲雪梨竟然是為了這種笑死人的工作時,她氣惱的想拿槍頂住魯道夫的腦袋。在槍口下四處逃竄喊救命的金髮帥哥不服氣的繞著滿屋子跑,一邊喊一邊逃。
「相思,別鬧了。」當時在場的梅望月瞅了她一眼。意思是不准你傷我老公一根寒毛!
不得已,她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把槍收回槍套。「我的確叫你幫我安排工作,但是沒有緊張刺激一點的嗎?最好是危險性夠高,讓我無暇胡思亂想的工作!」
如果可以,相思希望自己能夠忙到忘了七情六慾,忘了去想起台灣、想起那個莫名其妙的官頌羲!
跑的好喘的魯道夫委屈極了,帥哥形象蕩然無存,還不忘趁機裝虛弱地癱倒在老婆的懷抱里。「不能怪我啊!是你不早點打電話回來,我前天才替你推掉一個好差事的。因為根據往例,你剛完成一項工作的三個月內是不再接Case的嘛!」
相思忍不住嘆氣。
所以她就在這裡了,澳洲的雪梨,幫一隻豬頭找情敵。
不由得再嘆了口氣,意興闌珊的相思仰頭凝視坐落於班那隆岬的雪梨歌劇院,夜色中的它感覺上比烈日艷陽下的它更加豪華美麗。壯麗宏偉的建築、大膽創新的白色帆翼造型在入夜之後更添一抹神秘美感,她傻傻地伸出手想將歌劇院握在小小的掌心中……卻發覺自己根本握不住什麼!
唉,不知道官頌羲現在在幹麼?啊……可惡,不是跟自己發過誓不再想起這個人的嗎?!
誰管他在幹麼?隨便他呀!
當初是自己選擇走出電梯、離開他身邊的,現在卻躲在這裡竊竊地遙想著遠在台灣的他究竟在幹些什麼?無聊!
這時,一個腳步聲緩緩走近她……
相思察覺出來了,卻佯裝渾然不覺的模樣。
「小姐,」低沉的嗓音在幽暗的陽台里響起,「不知道我有這麼榮幸能請你喝杯酒嗎?」
她頓了頓。魚兒上鉤了嗎?抿著燦爛微笑回過身,相思巧笑倩兮的攏了攏頭髮,「當然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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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頌羲冷漠地坐著,冷漠地喝著茶……誰也不看。
「兒子啊,這位是揚升建設的大股東王重傑的女兒,叫做王彗娟。她年初才剛從英國留學回來,現在在自家的建設公司裡面擔任高級主管哦!」
沙發這一頭,朱碧盈笑的熱誠懇切,卻始終融化不了兒子俊臉上的凜凜薄霜。
官世隆和滿嬌嬌對望一眼,這回決定由上海媒婆接棒出馬。「王小姐真是難得的大家閨秀啊,看你氣質高雅、舉止溫柔賢淑,將來肯定是個相夫教子、宜室宜家的好太太。」
「哪裡,你們把我說的太好了。」
王彗娟被贊的臉頰飛紅,羞澀的低頭之際,還不忘嬌媚的朝官頌羲瞥了一眼。
今天這個聚會美其名是請她過來品嘗一下大陸武夷山的茶葉,其實說穿了是一場相親宴呢!心高氣傲的王彗娟原本還不肯前來,是因為聽到相親的對象居然是建陽金控赫赫有名的副總裁官頌羲,她才勉為其難的過來一趟……又瞥了瞥坐在自己對面的冷漠俊男,他那目空一切、冷峻傲慢的神態反而更加吸引她!
氣氛陷入冷場。
官頌羲誰也不看,只是坐在沙發上喝著茶,偶爾檢視一下PDA里的最新股市資訊。
妻子和嬸嬸都對自己遞眼色,官世隆搔搔頭繼續接棒開口。「呃,王小姐,你這一頭長發好漂亮啊!」
這個白痴!朱碧盈和滿嬌嬌吸口氣、翻著白眼。
官世隆馬上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該糟,他怎麼忘了自己的兒子品味獨特,喜歡的是頭上禿禿的女人呢!唉,沒的救了,看來這個王彗娟肯定慘遭淘汰。「呃,王小姐謝謝你啊,我們改天再聯絡吧!」
「嗄?」
「謝謝、謝謝,請往這邊走。」
建商大亨的千金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出局了。
官頌羲睇了他們一眼,收起PDA準備站起來。「沒別的事了吧?那我回公司處理事情了。」
「還有還有,兒子你別走!」官世隆忙推著他坐下,朱碧盈接到丈夫的暗示趕緊叫傭人請下一位進場。
官大少爺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敢情今天的相親宴還是連番趕場?
朱碧盈拿出小抄偷看,「接下來這一位呢,呃、是……啊,看到了,是德勝食品公司的二干金,名叫鄧玉琴。」
當他們看見走進來的女子時,不由得皺眉。完了,又是個有頭髮的女人!
鄧玉琴噙著微笑緩緩坐下。
滿嬌嬌再度開始她今天的工作,「鄧小姐真是難得的大家閨秀啊,看你氣質高雅、舉止溫柔賢淑,將來肯定是個相夫教子、宜室宜家的好太太。」和剛才的說辭根本就是一字不漏、照本宣科嘛。
唉,她早看出侄孫對這些女人沒興趣,滿嬌嬌索性連新辭兒都懶得想了!就只有官氏夫妻這麼白目,到現在還想硬撐。
「官世伯、官伯母好,嬌嬌嬸你好,還有頌羲……你好。」鄧玉琴含羞帶怯地瞟了他一眼,「我們小時候曾玩在一塊,不曉得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
官世隆夫婦偷偷打了個冷顫。唔,好冷哦!
讓氣氛冷到更高點的是,官頌羲居然當著眾人的面前打起行動電話,開始做起股票操盤來了!
官氏夫妻頹喪地垮下肩。
看樣子兒子也不喜歡她,但是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呢?除了鄧玉琴也有一頭茂盛的長發之外……啊,對了,她手上拿了一個小巧可愛的手提包!朱碧盈想起當時相思描述自己姊姊的時候曾經說過,她姊柹喜歡扛布袋出門……唉,看來這個也得淘汰了!
「呃,鄧小姐謝謝你啊,不好意思,下次再跟你聯繫。」
「啊?」她連茶都還沒喝到吶!
「謝謝、謝謝,我們再聯絡!」
沙發上優閑蹺腳而坐的官頌羲結束通話,收起行動電話,「還有嗎?」
「有,當然有!瑪莉亞,請下一位小姐進來。」媽的,老子跟你杠上了!就不信挑個媳婦而已,會有這麼困難?!
官頌羲聳聳肩,掏出行動電話預備繼續進入股票市場。
「接下來這一位是燦光電子董事長的三女兒。」
一抹纖細窈窕的身影走了進來……
他們三人旋即嘆口了氣。太瘦了!不行。他們兒子要的是胖嘟嘟的女人,最好還要有一點小腹。雖然是短頭髮,不過還是有頭髮,所以淘汰。手上的包包儘管不算小,可是還是比不上布袋那麼大,出局!
「謝謝,請往那邊走。」朱碧盈疲憊地舉起手。
這一回更慘,連讓對方坐下來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喝口武夷山的茶了!
「兒子!」官世隆忍無可忍,「你的喜好難道不能改變一下嗎?現在這種年代要找禿頭的女人實在不多!你偏好的條件可不可以『通俗』一點?」一般人不都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就只有他這個怪兒子偏要標新立異!
官頌羲站了起來,「我對女人的喜好很正常。」
「是啊,你覺得正常,其他人卻覺得怪異的不得了!」
他不再開口。多說無益!當初是相思那個該死的丫頭隨口胡縐的,誰叫他爸媽腦袋太簡單居然信以為真。無所謂,這麼一來反而幫他擋掉了不少女人,也算是好事一件。
「我說兒子啊,到底什麼樣的女孩子你才會喜歡啊?!」
相思明眸大眼、鼻樑高挺的美麗俏顏迅速閃過官頌羲的腦海……他當場眉心緊皺,煩躁不堪,「小眼睛、塌鼻子,又矮又胖,最好行動笨拙的像大象!」
「嘎?!」官氏夫妻傻眼。他開出的條件怎麼越來越差啦?搞不懂他這樣到底算是太挑剔了還是太不挑了?
「你要去哪裡?」
「公司。」
官頌羲走了幾步,停下來,「短期間內不要再找我喝武夷山的茶,否則我就翻臉。」
受夠了!灌得他現在滿肚子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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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少,這是今天早上國際快遞剛送來的請柬,請你看一下。」
他沒有伸手接,只是淡淡地睇了朗繼思一眼,「念出來給我聽。」
「好的。」他不敢贅言,立刻依令行事。
官少最近怪怪的,願意施捨出來的人氣越來越少,俊臉也越來越冷硬,除非不得已否則實在讓人沒有勇氣靠近……對了,這種傾向好像是在相思小姐離開之後,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情況益發的嚴重。
朗繼思不是獃子,當然多少感覺的出他們兩人之間的詭異氣氛,只是……你嘛幫幫忙,這種事是他這個小小秘書能夠提出來講的嗎?又不是嫌工作太好找了!
「這個請柬是澳洲的維達奇先生寄來給你的,他邀請你前往墨爾本參加他的……」
「丟掉。」
「是。」
「還有沒有別的事?」
「沒有。」朗繼思知道主子現在要幹麼!
他會叫他滾。其實他也不想站在這裡等著人家叫他「滾!」啊,可是身為下屬的又不能自己先滾,一定要上頭的老大說了才算數……唉,所以說當人家屬下的真是慘!
「沒事就出去吧。」
朗繼思神情激動地看著他。
他的反應讓官頌羲感到莫名其妙,「怎麼了?」
「沒、沒有!」朗繼思默默轉身離開。主子這一回竟然不是叫他滾,而是好聲好氣的叫他「出去吧」?老天,這實在太叫人感動了!過了個新年,官少的脾氣大有改進而且對他好好哦!
辦公室里,官頌羲低頭盯著擺在眼前的投資企畫案。
發獃。
那個女人現在在幹什麼?在舊金山過著逍遙輕鬆的日子吧?哼,看她那一天那麼迫不及待想離開的模樣,只怕此刻那丫頭早已忘了官頌羲是哪根蔥哪根蒜了!笑話,那女人把他當敝屣,難道他就把她當成寶了嗎?!
別傻了,他根本一點也不想她,更甚的是他早忘了相思是哪一位了!
煩躁不堪的官頌羲推開牛皮座椅站起來,佇立在落地窗前俯視大樓底下川流不息的來往車潮。
又繼續發獃。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強勢地切入他的電腦系統,安全防火牆立刻發出警訊吸引了官頌羲的注意。他走到電腦前,皺眉按下對方要求的通訊鍵……一張嫵媚艷麗的臉龐旋即秀了出來。
「你是……」
「我是梅望月,是相思的好朋友。我們曾經透過視訊系統見過一面,你忘了嗎?」
「我沒忘,有事嗎?」
唔,好冷淡的口吻啊!這還是梅望月第一次遭受到這種冷淡的待遇。一般說來,男人見到她總是殷勤伺候、甜言蜜語不斷的。「我如果記得沒錯,相思離開也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了吧?」
官頌羲的眼神閃了閃,俊臉變得更加冷硬。「然後呢?」
唉呀呀,他真的好冷淡啊!該不會只有相思那丫頭才能成功挑起這個人的七情六慾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兩人倒也算是天生一對了!「我主要是想關心一下你的情況,不曉得當初那些威脅你的人現在還有出現嗎?你別多心,這是我們例行的『售後服務』。」
售後服務?國際特務也奉行這一套?「不需要費心,我這邊已經完全沒事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官先生,如果還有需要幫忙的話請儘管說啊,我可以馬上叫相思從澳洲雪梨飛到台灣的。」
「她現在人在澳洲雪梨?」他以為那女人在舊金山!
電腦螢幕里的梅望月姿態嫵媚地轉換另一個坐姿,「對啊,我們相思是很忙碌的,她現在在雪梨一個叫姜禮國的傢伙身邊擔任他的固定女伴呢!」
凌厲的雙眼危險眯起,「什麼意思?」
「就是充當姜禮國的女朋友嘛!只是工作啦,不過相思和他會不會日久生情我們就不知道了……哎呀,我不該跟官先生你講這麼多的,這是機密,幸好我沒有跟你透露太多,否則被我老公魯道夫知道了他會生氣呢。既然你沒事那麼我就不跟你多聊了,拜拜!」
官頌羲俊臉冷硬地瞪著已經結束視訊的電腦螢幕。
當人家的女朋友?日久生情?!那個該死的女人!
既然她不排斥談感情,為什麼又要對他閃閃躲躲的?難道……她抗拒閃躲的對象,只專門針對他一個?!該死……該死!
官頌羲掄起拳頭狠狠地擂了辦公桌一記,桌面上的所有東西立刻為之震動!
「朗繼思,你馬上給我死進來!」
可憐的小秘書這會兒不用滾的,因為主子下令要他用死的方式死進去!……只是這個要求好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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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望月伸手關掉了電腦主機,雖然早已察覺魯道夫就站在書房門口她卻依舊佯裝不知情。
「咦,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
魯道夫原本斜倚在房門口的身軀緩緩移動走向她,「望月,你在把事情搞得更亂。」
「我有嗎?」
「你明知道相思對官頌羲存有異樣的感覺,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會讓她到澳洲的原因。既然他們兩人已經相隔這麼遠了,你為什麼還要拉攏他們?」
梅望月瞅了丈夫一眼,走出書房來到客廳。
魯道夫亦步亦趨的跟隨。
她來到沙發旁,修長的雙腿交疊而坐,慵懶且嫵媚。「相思談戀愛不好嗎?讓她去愛人不好嗎?」
「相思的工作性質難免碰上一些危險,我不希望還有其他的事情讓她分了神,因此而招惹危險。」
「你倒是很保護她嘛!」
「我當相思是自己的妹妹。」
梅望月瞅視魯道夫認真堅定的藍色眼眸,紅唇微微噙起笑,伸出手指意帶誘惑的對他勾了勾。
他馬上來到她腳邊,蹲跪在她面前。
她輕捧丈夫的俊臉,嫣媚一笑。金髮碧眼的死外國人,可是沒辦法,她就是愛他!
「我也疼相思,所以我希望她能愛人。你聽清楚了嗎?我要她學會去愛人,要她身邊有個可以依靠扶持的人。不許你再阻止,否則我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