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同居不同的習性不同的生活方式卻因兩人相聚而必需重新調整適應
「你在幹嘛?做什麼把我的東西一箱箱的裝箱?」
「收東西搬家啊!」她喜孜孜的回答,一點都不生氣他忘了要搬家的事。「你退租之後,總不好意思把東西放這裡吧!啊~~莫非你這些東西都不要了?」
「誰說的?我的東西當然還要。」他那一屋子的寶物,不知道她有沒有把它們弄壞了。
阿寬實在不放心沈愛君的粗手粗腳,她連平地走路都會跌倒,真教人不放心。阿寬趕緊把瓦楞紙撕開,一箱一箱的查看。
幸好,他的寶物完好如初。
他再一件件的把它們拿出來,重新擺回去。
「你幹嘛啊?這些東西怎麼不帶走?你不是最喜歡它們的嗎?」
是啊!就是最喜歡,所以才要留在這裡;她的脾氣那麼壞,難保不會有那麼一天,她又發脾氣,又拿他的東西出氣。
他收拾了幾件衣服交給沈愛君。
「這是幹嘛?你就只帶這些走?」
「唔!」他點頭。
「其餘的都留在這裡?」
「唔!」
「你對房東太好了吧?」
「唔!」阿寬不敢告訴沈愛君,他自己就是那個房東。他這個窩破雖破,可卻是個存了好幾年的錢買的。
唉!他多想擁有一個私人的空間啊!
沈愛君對愛情的步調太快,他好像趕不上她追求愛情的腳步,把東西留在這裡,是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就這樣吧!」他拿著自己的行李先行上車。
沈愛君的東西就更不多了,她一直在自己的住處跟阿寬的地方來來去去,很少在這裡過夜,留在這裡的東西就只有盥洗用具跟兩套衣服。
*****
他們終於住在一起了!回到自己的地方,沈愛君有說不出的自在。「你先坐一下,我把你的東西拿去你的房間。」
「不用了,我自己來。」阿寬提著簡單的行李跟在她的身後。
沈愛君領著他走在前頭。「這裡本來是素謹的房間。素謹是我的好朋友,你知道吧?」在這一刻,她好像恨不得把她所有的人生全都跟阿寬一起分享。
啊~~好棒,從今天起,她就不用每天趕捷運、轉搭公車,她可以跟阿寬聊到天亮,還可以從從容容的去上班。
素謹的東西在前幾天全都搬走了,空空蕩蕩的房間沒有一點裝飾物,但阿寬還是覺得不自在。
「怎麼了?」沈愛君看出他的臉色不對勁。
「沒事。」他把衣服掛在衣櫃,不敢跟她講市區的生活讓他透不過氣來。這裡車子太多、空氣太臟,他已經開始想念起他的破公寓,而沈愛君是遞果汁又遞毛巾的,簡直拿他當客人看待。
「你不用這麼忙。」
「沒關係啦!」她只是想讓他感覺自在一點,讓他有賓至如歸的感覺,她還幫他開空調。怎樣?涼涼的吧?是不是比他公寓那台破電風扇來得好?沈愛君笑嘻嘻的想。
她雖什麼話都不說,但她打算讓阿寬喜歡這裡,明白她的地方比他的好上幾百、幾千倍。「對了,你要不要看電視?」她拉著他去客廳,順便跟他介紹住的地方。
房子的客廳有七坪大,電視是三十四吋的平面螢幕,椅子雖是骨董,但素謹叫人做了墊子,坐在上頭看大螢幕的電視,會有一種當老爺的感覺。
"你坐在這裡看世足賽。"她還幫他把電視電源給打開。"我去切水果。"
"你不用忙了。"
"不會太忙的。"
"我不想吃,真的。"他的眼神很堅定。
其實,他只想休息,讓腦筋變空白,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但他混吃等死的懶模樣,她一定會看不慣的。同居的第一天就被掃地出門似乎不是一件太名譽的事,所以,他決定裝裝樣子,勉強打起精神看世足賽。
沈愛君依偎在阿寬的懷裡,雖然她討厭看球賽,但這種相依偎的感覺真的很好,他們這樣才像是一對戀人嘛!
沈愛君一直是笑嘻嘻的,而阿寬則是偷偷的頻頻打呵欠。
*****
「同學會?」
「嗯!」沈愛君點頭。「剛剛我整理信件的時候,才發現通知函被素謹夾在DM中,我看了看日期,就是這個禮拜天,怎麼?你陪不陪我去?」她問他的意見。
但阿寬太了解沈愛君的脾氣了,她這哪是問他的意見啊!她根本就是在告知他,這個禮拜天不準有借口、不準有意見、不準說不,總之,他就是得陪她去參加同學會。
有沒有搞錯,他連自己的同學會都不想參加了。
「你想去啊?」
「嗯!」
「為什麼?你跟同學很要好嗎?如果是很要好的同學,那麼離開學校之後應該會私底下聯絡吧?不會聯絡的應該就是那種普普通通的朋友,既然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就沒必要刻意去見他們,還是……你有想見的人?」
「想見的人?」沈愛君的心裡一驚。
阿寬還粗線條的解釋給她聽,「比如說你在學時一直暗戀著的對象,畢業后還對人家念念不忘,藉著同學會想去看他好不好之類的……」阿寬頓了頓,看了沈愛君一眼,只見她臉紅得像什麼似的。
「我真的猜對了?真的有這麼一個人?」他用手指刮刮她的臉頰,不敢相信沈愛君竟然真的會臉紅。
「哎呀!你討厭啦!」她氣得拍掉他的手說:「我只是想去看看老同學,你別亂想。」她都窘死了,阿寬怎麼這麼會聯想?
的確,她是想去見老情人,但就只是想去了解一下老朋友的現況,除此之外,別無他想。「哎呀!你到底陪不陪我去?」
其實沈愛君要去見誰,阿寬根本就不在意,他比較在乎的是那天世足賽是哪隊對那隊。
「阿寬!」
「你要去見老情人,我在那裡不好吧?」阿寬翻翻報紙。華航出事都半個月了,竟然還有罹難者沒找著。
「都跟你說不是了,你還番!」她真的生氣了喲~~沈愛君板起了臉。
「好吧、好吧!」拗不到一天假,阿寬自動棄械投降。他去,這總行了吧?
「那我們去買衣服。」
「什麼?還要買衣服!為什麼?」阿寬瞪大眼睛。
沈愛君沒好氣地回他一眼。「我是叫你去買衣服,又不是叫你去干殺人放火的事,你眼珠子瞪那麼大做什麼?你去參加我的同學會,當然不能穿得太失禮。」阿寬的衣服不是T恤就是汗衫,不是牛仔褲就是短褲,這樣怎麼穿出去見人?
「不然我要穿什麼?」
「穿得體面一點啊!要不,穿西裝、打領帶吧!」沈愛君覺得西裝既正式又省事。
「穿西裝打領帶?!」阿寬最受不了那一套了,他父親當年送他去上的那所貴族學校就是要穿西裝打領帶,所以他從小一就開始逃學。
「我沒西裝。」
「所以才要你去買啊!」
「為了你的同學會,這麼破費不好吧?我很窮耶!買不起那麼貴的衣服。」這是事實,他還沒去他父親的公司上班,一切開銷都得由他打工賺來,而那都是他的血汗錢,他實在不願意去買那些浪費的東西。
「我出錢。」
「你想讓我當小白臉啊?還讓你掏腰包幫我買衣服?」
「是我要你參加我的同學會的嘛!」沈愛君求他。「拜託啦!你就順著人家一次,一次就好。」她雙手合十的央求。
什麼一次就好!他跟她交往到現在,順著她不下一百次了。
「阿寬……」
又用那種撤嬌的聲音求他!
阿寬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出門買西裝。
沈愛君還一直安慰他,「沒關係啦!這西裝等你結婚的時候鐵定用得到,不會浪費的啦!」
嘖~~她懂什麼,在他家――他父親的家啦!他的名牌西裝不下百來套,所以他才不想買的嘛!
*****
星期天上午,沈愛君穿得漂漂亮亮的挽著阿寬進入一家西餐廳。
他們是男的帥、女的漂亮,一進去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沈愛君很滿意這種結果,其實,她也沒想到阿寬穿起西裝來,竟是如此的人模人樣;哎呀!也不是說阿寬平時不好看,只是,她見慣了他邋遢的模樣,看到他穿得整整齊齊,當然會驚艷萬分啊!
帶阿寬出場簡直像是戴了個勳章在身上,到哪兒都會招來別人欽羨的目光,而且,她還看到她以前的舊情人。
他也帶他老婆來了,不過他的老婆沒她好看;而他呢!則是結了婚之後就胖了不少,還是她的阿寬帥。
沈愛君虛榮的偎在阿寬身邊。
阿寬覺得好熱,他不懂沈愛君幹嘛像沒骨頭似的直靠在他身上。「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剛剛看到
那裡有鵝肝醬,我去拿來給你好不好?」
而阿寬難得一見的體貼,差點讓沈愛君感動得痛哭流涕,她頻頻點頭說:「好啊!」聲音還很溫柔呢!
在外人眼中,他們兩個簡直是一對璧人,而且,還是天下無雙的那種。
"愛君,你男朋友好體貼喔!看來,你真的找到一個如意郎君了。"
"對啊!在校的時候,你總是說要找三高的男人嫁,要不然你就一輩子都不談戀愛,那時候我們還笑你這天下哪有那麼好的男人,沒想到這麼好的男人真的讓你遇見了,你男朋友又帥又體貼,他在哪高就啊?"
"對啊!給我們一張名片吧!"
啊~~終於問到致命傷了!而且還要名片,就連要她說謊都很難。
怎麼辦?她曾說過的,她非三高男不交的;而阿寬,他除了身高高之外,學歷高嗎?應該不高吧!要不,也不會只當個建築工人。
薪水高嗎?
一天工資兩千塊,勉勉強強吧!但這樣的職業畢竟還是難以登上抬面的。
沈愛君臉上蒙上一層寒霜,幸好她腦筋動得快,她不動聲色的想到一個絕妙好計。
"他呀!是個標準的公子哥,靠著家裡有點家產,一天到晚吃喝玩樂,不務正……正業。"她本來暢通無礙地說著流利的謊言,只是沒想到說到一半,就看到阿寬在前面。
他冷眼看著她,眼中有著她所不熟悉的冷漠。
*****
他在生氣!
"我知道我說謊會讓你不高興,但我都說對不起了,你還要我怎麼樣嘛?"
阿寬從離開餐會開始……不!是從還沒離開前,就板著一張臉,很顯然的是在跟她生悶氣。
她知道愛慕虛榮是她的錯,但她實在說不出他的職業嘛!
"你認為我的職業很見不得人?"
"唔──"她無言以對,尤其是他還在氣頭上。
"我讓你很丟臉是嗎?"
"唔──"她又不能說是。"我不是覺得你丟臉,只是在我朋友面前,你叫我
怎麼跟他們說你只是個建築工人!"而且,她在學生時代還誇下海口非三高人才不交往,而阿寬除了長得高之外,什麼都不是。
對,她知道她虛榮、知道她不對,但他也不用這麼生氣啊!他的職業本來就登不上怡面。
問題是,她只敢這麼想,卻不敢明著跟阿寬這麼說。
"你不是在交往前,就知道我是做什麼行業的嗎?你不是想清楚了才跟我交往的嗎?為什麼到現在才嫌棄我?"他瞪著她。
沈愛君也很想拍桌子,叫他別對著她大吼大叫的。
他的職業不稱頭,又不是她的錯。
她會愛上他,也是情非得已的事,要是她可以控制自己的心智,她也想不愛他啊!問題是她不行,所以,今天她才得這麼委曲求全不是嗎?
可惡的臭男人,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之便,他跩什麼跩啊?
"要是我今天是個工廠的女工,而你是一個白領階級,你說,你在你朋友面前要怎麼介紹我?"她生氣地反問他的立場。
而阿寬瞪著她,他沒想到他們兩個也會有今天。
她問他怎麼辦?
他冷哼,他不怎麼辦。"如果我早在心裡認定了兩個人不合適,那我不會強人所難,更不會勉強自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如果你真的看徑我,覺得我配不上你,那當初我們兩個就不該在一起。"
他說了!他終於說了!
沈愛君一直怕阿寬說出分手的話!沒想到自己委曲求全了這麼久,他竟然完全不懂她的心。
他以為她喜歡這樣是嗎?她不就是因為自己沒辦法切斷這段感情,所以才一直忍耐的嗎?而他竟然將分手說得如此輕易!
沈愛君氣得轉身離開,走進房間去收拾東西。
走就走,分就分!他以為她那麼沒志氣嗎?
沈愛君收拾了幾件衣服,當著阿寬的面甩門出去!
"愛君!"他追了出去!
沈愛君及時抹了抹頰邊的淚,心底忍不住還是有些竊喜,因為……到底阿寬還是在乎她的,畢竟,他跑出來追她了不是嗎?
沈愛君慢慢的回過頭。
阿寬說:"你不要走……"
唔~~很好的開頭,沈愛君不斷的點頭,期待他再往下說。
"因為這是你家,要走,也是讓我離開。"
啥?阿寬說了什麼?!
沈愛君愣了愣,直到阿寬把她家裡的鑰匙還給她。
他真的要走了!
沈愛君馬上哭了,跑過去抱住阿寬。她不要他走,不要他離開。"我錯了,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嫌棄你的職業,明天、明天我就一個個的打電話,跟他們解釋說你不是什麼企業小開、不是遊手好閒的大少爺,我老實說、說你是個建築工人……嗚嗚嗚……"
她還在哭。"你要我幹嘛……我就幹嘛……"她只求阿寬不要走。
時至今日,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怕阿寬不理她,甚至是不要她,對啦~~當初是她猛巴著他不放的,還厚臉皮跟他表白說她喜歡他。
阿寬接受她時,甚至是心不甘、情不願──唔!還極有可能是被她煩透了,才不得不答應她當他的女朋友。
要是這回他硬起心腸要跟她分手,那她也沒話好說,誰教她嫌棄他的行業跟出身。誰教她愛他這麼多......
沈愛君緊緊的抱著阿寬,跟他認錯,說她以後再也不會了。"你原諒我吧!"
她跪坐在他面前,親親他的臉、親親他的唇。
她都跟他撒嬌了,他還要人家怎樣?沈愛君紅著眼眶看著他。
她的樣子看起來可憐兮兮的,阿寬根本拿她沒轍。
其實,他不是真的要離開,只是要彼此都冷靜下來,看看對方是不是真的適合自己,但他沒想到她的反應竟是如此激烈。
她的眼淚哭軟了他的心。
他投降了。
"以後不可以了。"他警告她。
"我發誓。"她舉起手來發了個童軍誓。
一場風暴終於結束了。
倒是沈愛君為了改變自己動不動就「瞧不起」阿寬的職業,還特地把同事請到家裡來,讓大家都知道她交了個什麼樣的男朋友。
這一次,她什麼都不保留,什麼都說了。
她是真的試著在改變自己。
*****
"什麼?你男朋友是個工人!"
沈愛君難得的邀同事到她家吃飯,說是要介紹男朋友給她們認識,她們本來以為她又為了充面子,又花錢請牛郎來演戲;沒想到這次更慘,男朋友帥是帥,但工作卻極不體面。那群女人在阿寬面前還算安分,礙於阿寬人高馬大的體魄,在他面前她們什麼屁都不敢放一個,等他人一走──呃~~阿寬說他要去遛狗,奇怪!他們又沒養狗,哪來的狗讓阿寬遛?沈愛君看了他一眼,只見他又是扁嘴又是皺眉頭的,她才曉得原來遛狗只是借口,他不擅長跟人打交往――有時候她甚至覺得他有些自閉。
她倒也諒解,只叫他早去早回。
阿寬出門了,同事們成群的圍了上來。
"愛君,我們知道你很急……"
她急?急什麼?!沈愛君自己倒是不清楚。
"但你也不能隨隨便便找了個男人交往啊!對啦!他人看起來是不錯,長相也還算端正……"
什麼端正!阿寬這樣的姿色叫做「帥」了好不好?沈愛君想要抗議,但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沒完,根本沒有讓她開口的機會。
"……但你也不能這麼不挑啊!"
"他是個工人耶!"
"他身分背景跟你差很多吧?"
"這年頭,女孩子雖然眼界不能太高,要不然找不到男朋友,但是他……不好吧?"
"為什麼不好?"沈愛君反問她們。
她們幾個反倒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總之,他跟你不配。你們有共同的話題可聊嗎?"
"你們有共同的興趣嗎?"
"你們合得來嗎?"
"你們學歷差那麼多,溝通不會有問題嗎?"
她們一個個的問,沈愛君倒是很意外她們發問的問題,答案竟都是如此肯定。
"我跟阿寬從來沒有溝通不良的時候,我們雖然興趣不太相同,但他很能容忍我。"
"他高攀你了,當然得容忍你。"
"不是這樣的,阿寬對我恨好。"沈愛君甚至把那天她跟阿寬去爬山時,他做的一些體貼事全都說出來現,沒想到大家的反應都沒她想像中的理想。
"什麼?他帶你去爬山!"
"他怎麼這麼寒酸啊?"
"他至少也得常你出去吃個飯什麼的,他不會連這點錢都要省吧?"
最後,她們還嘆了一口氣,說什麼做工的就是做工的,賺的都是辛苦錢,也難怪他捨不得花錢。
"不是這樣的,阿寬自己會下廚,他煮的菜很好吃。"沈愛君很努力的替阿寬說好話,但沒人相信她。
她們相信她們心中既定的事實,一個建築工人該要的是女工之流的,怎能高攀她們0L!
她們要沈愛君趕快清醒。"真不知道你喜歡上他什麼?"
"唔──"沈愛君倒是很認真的在想這個問題,她究竟喜歡阿寬哪裡?
"他人很好。"
"我家對面的老王人也很好,但他今年八十九歲了,是個退伍的老兵,沒有娶老婆,你當不當他女朋友?"
"你們說到哪去了!"竟然拿阿寬跟個老兵比,這太欺負人了。"阿寬很年輕。"
"我弟弟也很年輕,今年才十八歲;怎樣?你要不要?"又一個同事反駁她。
沈愛君想了又想,一時急了又說:「阿寬的體格很好,年輕力壯。」
"喝!"她們齊聲尖叫,眼神馬上變得怪怪的。
"你們幹嘛?"
"愛君,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的肉體吧?!"
唔~~"或許……有一點點吧!"阿寬做愛的技巧不錯,但這應該是他的眾多優點之一,不是她喜歡他最重要的部分才是。
"你真要不得。"她們立刻群起而攻之。"他要是色衰體弛時,你怎麼辦?他不會一輩子都那麼勇猛的啦!"
"我們女人找長期飯票不能光看臉蛋、體格,而是要看這個。"同事比了個圓,那代表錢。"男人有錢最重要,我問你,他有錢嗎?"
"我、我沒問耶!"但沈愛君覺得阿寬應該是很窮的,他那間公寓連台冷氣都沒有,只有一台吹不涼的電風扇;但她不敢跟她們說實話,怕她們會說出更多無情的話來攻擊阿寬。
她知道她們是為了她好,為了她著想,但她不喜歡她們用這些世俗的眼光來評斷阿寬。
阿寬或許學歷不高,但他說話不會粗俗,也滿有思想的,她跟他在一起,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
兩個人在一起,不是感覺最重要嗎?曾幾何時,物質凌越了精神層面,成了男女交往最重要的考量?
結婚到底是為什麼?
真是為了找一張長期飯票嗎?沈愛君忍不住思索起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