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件披風
看到那張熟悉的恢復了平靜的臉,他臉上帶著有些不自然的笑,但這笑還是如春風拂過一樣,帶著暖意。
那張臉,憔悴不堪,那俊美的臉上滿是讓人心疼的蒼白,散亂的頭裡,竟然可以看到幾根白絲。只有他布滿血絲的眼睛依舊明亮,嘴角帶著一絲淺笑。
我心頭突然一酸。只是短短的十七天呵,那個英俊瀟洒玉樹臨風的無情,那個冷酷無情不苟言笑的男人,竟變成現在這樣的蒼白憔悴疲憊不堪鬍子拉渣!
心,疼得很難受,像是用一把鈍刀子在慢慢地割
淚,在嘴角緩緩滑過。
「蓉兒,你這是怎麼了?!」他輕輕的攬著我的腰身,笨拙的替我拭著淚,「我沒事,沒事的。只是一點小傷,安心的修養幾日就好了。」
那滿是胡茬的下巴,輕輕地在我額頭上摩挲,有點酥**麻的。
「咯咯!」我破涕為笑,將他向外推開了一點兒,「好癢啊,師兄!」
我抬起臉,在他的眼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明亮的眸子,有著一絲調皮,流光溢彩。
「師兄,你要老實交代哦!」我伸出手指在他胸前戳了戳,然後趴在他耳邊輕聲問道:「你到底有多長時間沒洗臉刷牙了啊?」
「這個……」
那萬年冰山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種叫做尷尬的表情。師兄眉眼低垂,長長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在臉上留下了兩道長長的陰影。
「我這就去沐浴更衣!」
「哈哈哈……」
看到師兄逃似的離開了我的房間,生平第一次窘到師兄的我捧著肚子,在床上樂得打起滾兒來。
咕嚕嚕,咕嚕嚕……
肚子又在叫了!
咕嚕嚕,咕嚕嚕……
「好餓啊!」我摸了摸我那扁平小肚子,「你不要叫了嘛!我這就給你找吃的去。」
我赤著腳,下了床。突然感覺有點冷,想找一件外衣披上。
我一扭頭。咦?怎麼會有兩件男子的外衣掛在牆上?
牆上,正掛著一件玄色的外袍和一件白色的披風。
哦!
我拍了拍腦袋,想起來了。那件玄色的外袍,是唐霽楓的,而另一件白色的披風,是師兄的。
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唐霽楓,似乎偏好玄色。今晚的他,依然是在風月樓第一次見面時的那一身玄衣,只不過少了這件外袍。
我望向窗外天邊的那抹魚肚白,這個時辰,正是露重的時候。我有些擔心,沒了這件外袍,他會不會著涼呢……
唉!罷了罷了。都已經和人家絕交了,還關心他做什麼呢!
還是先解決肚子餓的問題吧!我撓了撓頭,看看這件,瞅瞅那件,有些猶豫。到底披哪一件好呢?
吱嘎。門被推開了。
「蓉姐姐!你才醒過來,怎麼能光著腳,站在地上!」香兒一進門,就看到站在地上愣頭愣腦的打著赤腳的的蓉兒,忙將手裡的飯盒放到桌子上,大呼小叫道。
是香兒!
「香兒!」我向她跑去,張開雙臂,來了一個親密無間的擁抱,「香兒,人家好想你哦!」
當然,更想你帶來的飯。
我吸了吸鼻子,好香啊!我忙將香兒放開,跑到桌前,打開了飯盒。
「哇塞!是皮蛋瘦肉粥哦!我喜歡!」我看到美食,兩眼放電,口水橫流,差點就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