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閻遙居里,熾焱將面無表情的幽影往大床上一甩,狹長的眼裡蘊藏著風暴。
「好個柔情似水的女人,呵!」
熾焱仍是用一貫溫柔的眼神看著幽影,輕聲的對著毫無血色的她說,而他的大手卻加深力道的掐著幽影雪白的皓腕。
「那是對你告別最好的方式。」幽影別過頭,不願多看這個令她心碎的男人。
「告別?」熾焱聞言,忿怒的手一扯將幽影拉起坐到他的懷裡,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強迫她與他面對面。
「是的!不愛我、厭倦了,當然得讓我離開吧?」幽影壓抑住激動的情緒,顫聲的對熾焱道,雙眼如泓,眼裡泛著水氣。
熾焱不知道,幽影為什麼會認定自己已不再愛她,而滿懷怒火的他,此刻只想懲罰幽影對他的背叛。
「告訴你,只有我不要的,沒有人可以背著我離開,就算我真的對你厭倦了,也只能是我拋開你;而目前我還不想讓你離開,就算你如雞肋般的食知無味。」
熾焱此刻只想用尖苛言詞狠狠的打擊幽影的自尊,只要一想到幽影毫不眷戀的想離開他,他便狠心的不去看她的蒼白與脆弱。
幽影一聽到那些苛刻、惡毒的話毫不留情的從熾焱口中說出來,她的心因此而擰得緊緊的,掩不住心碎與失落。
雖然如此,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如同以往的將情緒用漠然掩飾,抽空自己。
「既然我運氣不好,被你逮到,那便隨你處置,只要你不再來騷擾我。」幽影努力讓自己看來是那麼無所謂,她費力的讓自己冷漠起來。
「隨我處置?那是當然。身為階下囚的你,認為還有權要求我對你任何的行為舉動嗎?」
熾焱陰鷙的表情顯得危險,他忿怒的想將眼前這個可惡的女子殺了。
可是他不能,他下不了手,就算她是如此的背叛他,他只想將她狠狠的摟進懷裡,永遠的將她禁錮起來。
更可恨得是,她怎能如此的冷靜,看著他為她如此的忿怒,卻顯得一臉平靜。
「這才是你應得的待遇。」說著,將懷裡的幽影往床上一甩,毫不溫柔、粗暴的將她身上的衣服盡數撕去。
熾焱將身上的絲質長褲褪至大腿下,沒有溫柔的前戲與愛撫。
幽影此時覺得這個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已不是她深愛的熾焱了,而是個惡魔。
他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失去理智的只想傷害他身下柔弱的人兒。
報復似的,他在她的身子里硬闖直衝,故意不去看幽影緊閉的雙眼與痛苦的表情,讓自己像個禽獸般的。
幽影淌下了一串串晶瑩的淚珠,昏迷了。
熾焱在幽影的身子里發泄完怒氣之後,發覺幽影昏迷了過去。
他一絲絲被忿怒激走的理智,全都歸位了,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殘忍的對待他珍愛的人兒。
雖然,他對幽影背叛的行為仍是無法完全的諒解,心裡還是忿怒的。但是看著昏迷過去的幽影,他對自己如此野蠻的行為為她感到心疼。
他憐惜的擦去留在她臉上的淚水,將她輕柔的放在床上,確定她的無虞,蓋好被子才離去。
一陣一陣的痛,從下腹快速又劇烈的漫延開來。幽影被這劇烈的痛楚折磨的痛醒過來,她感到雙腿間的濡濕,驚慌的連忙起身。
發現了腿間鮮紅的血跡,她非常害怕,害怕她將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她知道,自己應該馬上求救,於是她困難的拖著正被強烈痛楚折磨的身子,努力的向門移動。
「唔……孩子,撐著點……」
幽影捂著腹部,吃力的往門旁靠近,卻在將到門口時被一旁的椅子絆倒。
她忍痛掙扎的想站起來,無奈全身的力氣已流失殆盡,只碰到桌子的一角,又再度的跌倒在地。
在跌倒的同時正順手扯下了桌巾,而桌上未撤走的食物也一併掃落在地。
孩子,原諒我救不了你。這是她昏迷前的悲嗚。
幽影含淚的再度昏迷過去,而東西掉落在地所發出的聲響,引來了守在門外的小瞳。
小瞳聽到房裡發出的聲響,連忙推門進到房內。
昏迷的幽影臉色蒼白、嚇人的倒在地上,而身上的連身白色長裙下擺染著腥紅的血跡,看得小瞳是心驚膽跳。
小瞳快步的跑到幽影的身邊將她扶起。
「小姐、小姐你醒醒呀!別嚇小瞳了!」小瞳害怕的哭著。
「來人!快來人,小姐出事了!」小瞳扯破喉嚨大喊……
???
閻遙居,燈火通明,不算小的房裡,人來人往的進進出出。
「說,她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熾焱如狂怒的獅子,他捉著殿里御醫的領子,陰沉沉的問著。
「閻帝……您別激動……幽影小姐腹中的胎兒已保住了,她未清醒是因為身體太過疲累,等她充分休息過後,自會醒來。」
御醫忐忑的抖聲說明。
「胎兒」這兩個字爆炸性的進了耳里,熾焱著實愣了好久,久到忘了手上還拎著御醫的領子。
「胎兒?你是說,她身體里正蘊育了我的子嗣?」熾焱平息了狂怒的情緒,顯得低沉的嗓音透著一絲不易察覺被壓抑的激動。
「是的,恭賀閻帝,幽影小姐確實有了您的子嗣。」御醫看著熾焱對幽影的擔心,不難想象她在他心裡的地位。
熾炎在得知幽影懷著身孕后,鬆了皺得緊緊的眉頭,緩和了那張暴怒的臉。
「你們都下去。」大手一揮,摒退了在房裡忙碌的侍女與御醫。
大夥一聽到如特赦般的鬆了一口氣,馬上門得不見影子。
一時之間,偌大的房裡只剩躺在床上的幽影,與在床沿深情款款凝視著她的熾焱。
「唉!影兒,你到底要我如何做,才肯將你的心對我敞開呢?」
熾焱愛憐的看著床上嬌弱的人兒,看著她蒼白的容顏令他產生了自責與悔恨。
天啊!他怎麼完全沒去注意到呢?還如此惡劣的凌辱她,她怎麼能承受如此的傷害?
熾焱懊悔不已的責難自己如此的失控。
在悔恨的同時,卻也對幽影懷了身孕還想離開他而感到忿怒,不想輕易的原諒這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小女人……
好暗的地方,這是哪裡?
幽影昏沉沉的走在一片黑暗之中,找不到出去的路,她四處的摸索著。
「公主,覺醒吧!」一如以往在夢中出現的聲音,又傳入幽影的耳中。
「誰?你到底是誰?站在那別動!」幽影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但每當她想前近一步時,白色的影子便會愈來愈遠。
「覺醒吧、快點醒來!」模糊不清的白色身影,一直重複著幽影不懂的話。
幽影在黑暗中仍追著那白色的身影跑,就在她以為手要碰到白色身影時,他又消失了。
「別……別走啊……你還沒說你是誰啊!」
白色的身影消失后,幽影又陷入了一片暗黑的世界,驀然她想到昏迷前的種種,極度的悲傷迅速的將她掩沒。
「小姐,喝葯了。」
小瞳的聲音在暗黑的世界中響起,如一道光源般的將她拉回來,她的雙眼緩緩睜開。
「孩子……我的孩子……」幽影一醒來即抓住小瞳的手詢問著。
「小姐放心,你腹中的胎兒安然無恙。」小瞳拍拍幽影的手,扶著她坐起身,端起置在一旁的葯。「孩子……我的孩子沒事了?」深怕這個答案只是如夢一場,她看著小瞳,再次確定。
「是的,胎兒沒事。小姐,這是御醫為你調製的安胎藥,喝了吧。」
幽影一聽是安胎藥,一把搶過了碗,很快的將它喝光。
喝下藥的幽影,神經放鬆后再度沉沉入睡。
直到——
「影兒,該醒了吧,你已睡了許多天,醒來吧。」
熾焱柔聲的向沉睡中的幽影請求著,他並不知道幽影稍早已有短暫的清醒。
淺眠的幽影早在熾焱一進房門時便醒了,只是不願睜開眼,她無法面對這個傷她極深卻又讓她恨不了的男子。
「原諒我的粗暴,影兒,我無法任你離我而去。」熾焱痛苦的向床上的人兒承認這些她清醒時絕聽不到的話。
呵!自私的男人。就算你已覺得我不再新鮮,卻仍不願放我走,你好狠啊!竟如此踐踏我!可是該死的我竟無法恨你。
幽影在心裡悲苦低泣,為自己的懦弱感到忿怒,她恨自己的成分竟比恨熾焱多。
幽影對於心中的悲泣再也無法忍住,淚水偷偷的自眼角淌下。
而沉浸在悔恨中的熾焱,乍見到幽影晶瑩的淚水自眼角淌下時,失去控制的將幽影摟在懷裡,讓纖弱的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熾焱狂喜的吻上失去血色已久的雙唇。
幽影失笑的想:之前恨不能將她撕毀的熾焱,態度竟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這讓毫不知情的外人看來,一定以為他真是愛慘她了,可是她還不至於笨到在見到他施暴的那一幕後,還認為他是愛她的。
「原諒我的粗暴,我不知道你已有身孕了。」熾焱在欣喜幽影蘇醒之際,卻發現懷中的人兒一語不發。「你怎麼不說話?!」
聽到熾焱的道歉,幽影心一涼,原來是為了孩子。雖然明知他的心裡不可能有她的位置,但仍不免心傷。
「你要我說什麼?」幽影冷淡的別過頭。
聽到幽影幾近無情的回答,他忿怒的指數又節節高升。
「說,你為何要逃跑?」熾焱見幽影冷淡的態度,硬是將心中滿腹的柔情打散。
他再次的逼問幽影,在他掏心掏肺的對待她后,這個沒心肺的女人竟然用迷藥將他迷昏來背叛他,沒有任何理由的逃離他,教他怎麼咽得下這口鳥氣。
「放我走吧,我累了。」明知道不可能,但她還是再次的要求著,她閉上雙眼,態度冷硬的與熾焱對峙。
「不可能!再告訴你一次,你永遠也別想離開我!」熊熊烈火焚燒著熾焱僅剩不多的理智,於是他在理智失去控制之前趕緊離去,他怕自己會再次剋制不住而傷害到幽影。
聽到熾焱離去的關門聲,幽影睜開那積滿淚水的眼眸,她哀傷的看著他離去的大門。
走了,他走了,是去找莉亞吧。
如同尋常女子一般,幽影經過一場刻骨銘心的洗禮后,她懂得猜忌了,知道忌妒的感覺。
雖然不齒,但還是無法阻止心裡的猜測,她忌妒的猜想著。
熾焱是否如和自己般的與莉亞歡愛?是否如熱吻自己般的吻著莉亞?是否……太多的臆測填滿她猜忌的心,雖然花叢下的一幕歷歷在目,她還是希望那只是幻影。
但她知道那不是,縱然事實教她痛心,但親眼所見終究假不了。
她不要一份殘缺的感情,所以她選擇放棄,情字路上三個人太過擁擠,所以她選擇退讓,就算她會心傷、難過。
為什麼?初嘗情愛的她,要求的不過就是一份忠誠的愛上份完全屬於自己的感情,這麼簡單的要求卻無法達成,卻讓自己淪為情慾的玩物,為什麼?
如同世間男女般沉溺於情慾而無法自拔,搭上沒有終點的慾望列車……
???
熾焱怒氣衝天的步離閻遙居。
「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因為我挑中了你!」
才剛步出門口,正想離去的熾焱卻無意間看到莉亞鬼鬼祟祟的在圍牆邊探頭探腦。
「哼!不知死活的女人,又想來搞破壞。」
他身形一縱的出現在莉亞的背後,而莉亞絲毫沒有察覺身後有人。
「哈!該死的賤人,受到教訓了吧!真不要臉,竟敢懷有焱的子嗣,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德性,我呸!」
不知悔改的莉亞仍惡狠狠的望著圍牆內的幽影,口出惡毒的言語。而這些話全悉數的進了熾焱的耳里。
熾焱一臉陰沉的看著身前這個該死的女人。
「親愛的表妹,別來無恙?」熾焱語態輕柔的如風般,但仍透著一絲陰狠。
莉亞一聽,突然覺得寒風灌入身子里,從頭冷到腳,她發抖的轉過身子。
「呃……焱……你怎麼在這裡?」希望他沒聽到方才的那一番話。
莉亞害怕又心虛的不敢抬頭看他,由於上次的經驗,她知道當熾焱的聲調愈輕柔也就愈危險,她到現在都還餘悸猶存。
「我在你身後聽你吟詩啊。」熾焱伸出手抬起莉亞的下巴,逼著她的眼睛對上他的,語氣雖然輕柔,但陰鷙的眼神已凝聚風暴如殺氣般的駭人。
熾焱的話如利刃般的直射向莉亞。
莉亞一聽,倒抽一口氣,原本慘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死白,「咚」的一聲,順勢昏倒在熾焱的懷裡。而這一幕卻被甫出房裡的幽影看到,她一聲不響的折回屋裡。
「別玩這種假昏倒的爛戲碼,我警告你,如果幽影再有絲毫損傷,我會毀了你。再奉勸一句,你最好收拾東西趕快滾,別讓我再看到你,滾!」
熾焱說完毫不留情的將莉亞用力的仍在地上,大步的離開。
而屋裡的幽默——
「為什麼?明知道他愛的是莉亞,我還傻傻的淪為他的玩物呢?」幽影慘白的小臉,淚流不止的為自己的懦弱不齒。
她的傲氣與漠然呢?還有不問世事的洒脫,全都到哪去了?
「早已知道了,不是嗎?」她仍無法接受門前的那一幕,如上次一樣。
幽影決定狠狠的放任自己如正常的女人痛哭一場不再壓抑。在這個無人的屋裡縱聲大哭,聲嘶力竭的發出悲嗚,哭出抑鬱的傷痛。
正當她竭力哭喊時,額頭突然有如火燒般的痛楚,讓她十分難受的呻吟著,她無力抵抗的趴在鏡台上。
她的腦海里那個時常呼喚他的聲音又出現了——
「公主!覺醒吧!覺醒……」
待痛楚稍減時,她看到鏡中的自己,發現額頭上出現如水滴般的印記,此時正迸出一道光芒射向鏡中的自己。
那道射向鏡中的光,令她渾身有如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隱約間,她看到了光中的黑點。
那個黑點由小而大,愈來愈接近,她開始防衛了起來。
慢慢的黑點的原形出現了,是一隻七彩的大鳥。
大鳥溫馴的慢慢靠近幽影,這時令幽影更吃驚的事情發生了,讓她忘了防備。
「主人,阿格里斯來接你了,上來吧。」大鳥開口了。
「啥?」幽影深怕自己聽錯了。
「主人,你是哥利斯的公主,如今衝破封印將我喚出,我會將你送回哥利斯去。」
聽到阿格里斯的話,幽影便想到剛才的聲音,以及常有人在她的夢境中稱她為公主。
幽影想到目前難堪的處境,離開,不正是她求之不得的。
「罷了!是公主也好,不是也罷,我跟你走。」
離開此地,正是幽影所祈望的,她實在無法裝作若無其事的看著熾焱與莉亞成雙成對的出入。她在坐上大鳥之前,拿起熾焱掛在衣架上的大黑袍,猶豫片刻后將它披掛在身上。
「走吧!主人。」大鳥伏低身軀讓幽影坐上去。
正當幽影要離開時,小瞳卻在此時進入屋裡。
「小姐,你在做什麼?快下來!」小瞳看到幽影坐在一隻絢麗的大鳥背上。
「我要走了,保重。」幽影看似憂傷卻又解脫的看著小瞳。
「阿格里斯,走吧。」
幽影跟阿格里斯的身影如箭般的往鏡中飛去,須臾,鏡子發射出的光芒漸散去。
偌大的房間里,小瞳一人呆立房中,片刻后她回神的往外直奔去閻王殿找熾焱。
「王,不好了!」小瞳顧不得侍女不能擅入大殿的規矩,直奔進去找閻帝。
熾焱不悅的看著氣喘吁吁的小瞳。
「發生什麼事了?」熾焱還是出口問她,原因無它,只因她是幽影的侍女。
「小……小姐……跟一隻大鳥走……走了……不見了!」小瞳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一聽,熾焱抓著小瞳的手。「什麼?你說清楚。」
熾焱的怒吼充斥在整個殿里,讓忙碌的大家停下手中的工作,他們驚慌又憐憫的看著小瞳,不知她說了什麼話讓閻帝如此發火。
「小姐的房裡不知怎麼……有一隻大鳥把小姐帶走了。」
小瞳害怕的看著熾焱鐵青的臉,深怕狂怒的他會一氣之下把她給宰了。
「說!他們往哪去?」
「王啊!請饒命!小奴只看到他倆往房內的大鏡子里飛去,然後就不見了。」小瞳抖著雙腿對熾焱說著方才詭譎的異象。
熾焱一聽放開小瞳,往閻遙居走去。
「該死的女人,你膽敢帶著我的孩子再次逃離我,準備承受我的怒氣吧!」
熾焱的吼聲在閻王殿上久久不能散去,而一旁勾魂使者則替幽影感到憂心,因為他們知道冷酷的閻帝生氣了,而他對背離他的人是殘酷的。
「嗨,大家為什麼臉色發白呢?美麗的小瞳,你的雙腳怎麼抖個不停咧?」
熾烈一到閻王殿就發現大家異常的臉色,想必是被大哥的寒流給凍著了,不過他們不早就習慣了嗎?
「我說大家都別抖了,把事情告訴我吧。」
難得的,熾烈一改弔兒郎當的態度要他們說出經過;不聽還好,一聽整個眉頭都鎖了起來。
「Shit!可惡的焱該不會又要將這裡丟給我,去追著女人的屁股跑吧?」
真是有夠他媽的狗屎運,可惡的幽影沒事跑什麼跑,害這堆事情在他還未逍遙夠,便又回到他的肩頭上了。
「是的冥皇,看樣子你可能要再擔待一陣子了。」
坎尼斯看著火冒三丈的熾烈,他們寧願看著熾烈冒火的在這裡跳腳,也不願和熾焱陰沉沉的共處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