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慰問代表

睜開朦朧的眼睛，一整熟悉的臉映入眼帘，這張無數次出現在夢裡的臉，我坐起來揉揉眼睛，沒錯，沒有眼花。

「爸爸！」我張開雙臂。

「靜婷！」爸爸緊緊地抱住我。「乖女兒，爸爸說話算話，我沒事。我回來了。」

「爸爸，靜婷好想你。」我哽咽。

「傻丫頭，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爸爸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們了。」爸爸抱住我和媽媽。

等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日日盼、夜夜盼終於等來了這一天。

「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只要你想，我們隨時都可以回去。」爸爸揉揉我的頭髮。

在門口和阿健一家揮手告別，阿健臉色難看之極，看得出他的頭又疼了，想想這段時間發生在我身上的所有倒霉的事，終於都過去了，希望曉萱快一點從戒毒所出來，阿健也快點好起來。這樣生活就有回到以前了。

屋子裡的封條都已經被撕掉，只是到處都是灰塵，不過不管怎樣，還是自己的家舒服。

「看來我們就那天有的忙了！」媽媽舒了一口氣。

「那我們就一起動手，把這裡變回以前的樣子。」爸爸笑笑。

站在客廳中央，看著煥然一新的房子，我們吐了一口氣，然後相視一笑。溫馨的感覺終於又回來了。

「好，我們趕快把自己整理乾淨，我們出去吃飯！」媽媽溫柔地笑著說。

乘著夜色，一家人挽著胳膊走在廣場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看著天上綻放的煙花，街邊的小吃攤不時飄來誘人的香味。

「靜婷，想不想破例一次？」媽媽問。

「什麼啊！」

「我們路邊吃點東西好不好？」媽媽問。我和爸爸相視一眼，用力點頭。然後拉著爸爸快速的沖向就進的攤子。

「爸爸媽媽晚安！」我分別親爸爸媽媽的臉頰。

「寶貝晚安！」媽媽輕輕的吻我一下。

想念已久的房間，閑置已久的小床，我又回來了，卧鋪在床上，熟悉的味道······

「靜婷，聽說你爸爸也回來了？他還好嗎？」陸小揚問。

「他還好，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問。

「我會算啊！」他笑了一下，把臉轉到一邊就不在說話。

最近怎麼這麼奇怪啊！總是覺得有事要發生，每每想到這就又否決自己，那些糟糕的是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我笑笑。

「靜婷，上去以後好好休息一下，天氣這麼熱就不要到處亂跑了。」凌霄再一次叮囑。

「我知道了。」我點頭。「你也是，要注意休息。」

「嗯！上去吧！」凌霄輕輕的吻我一下。

「Goodbyekiss！以前不是還覺得他不夠浪漫嗎？可是為什麼覺得哪裡不對呢？」我撓頭，家裡飄出菜香。還沒進門就聽見爸爸媽媽和誰聊得火熱。

「炎！」我大驚。

「回來啦！」他點一下頭。然後就不再理我，繼續和爸爸媽媽聊天。

「這也太小氣了吧！」我嘟噥。

爸爸媽媽在廚房裡忙來忙去，司空炎坐在一邊安靜地看著電視。

「炎，這是哪個隊和哪個隊在比賽啊？」我尋找話題。他看了看我沒出聲，眼睛依舊盯著電視。「炎，要不要吃水果？」

「不是就要吃午餐了嗎？」他淡淡地說。

「那你要不要和果汁，或者喝什麼酒我下樓去買。」

「不用，我帶了紅酒過來。」

「靜婷，洗洗手吃飯吧！」媽媽溫柔地笑笑。

因為愧疚，總是想找機會和他說話，順便道歉，可他完全不太理我，我嘆氣，看來我真的是把話說得很過分。

「叔叔、阿姨，我就先走了。」司空炎笑笑說。

「好，有空的時候常來家裡玩！」爸爸說。

「我會的！我爸爸說有空的時候要您去他那坐坐。」

「帶我謝謝你爸爸，這次的事情能這麼快查清，都得感謝他。」

「靜婷，你送小炎下去。」媽媽笑笑。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下樓的時候我問，他不說話，只是低著頭一直走。「我都知道了，是我誤會你、錯怪你，真的對不起。」

「你上去吧！這麼久才和爸爸媽媽團聚，一定還有很多話要說。」

「其實那天打電話給你不是要確定媽媽的事，是要向你道歉的！」我低聲說。

「算了！上去吧！」

「炎，這次的事多虧·····

「你不必謝我。」他打斷我的話鑽進車裡揚常而去。

「看來我是徹底的把他得罪了，或許也很氣憤吧！他那麼愛靜海我卻說他害死靜海他該有多難過啊。」我自責。「豬頭哦，他不是說過他喜歡的女孩從沒有喜歡過自己的嗎！」我使勁地敲自己的腦袋。

「靜婷，你最近怪怪的，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媽媽問。

「沒有啊！怎麼會呢？對了爸爸哲瀟哥最近怎麼樣？」

「他還好，只是這段時間工作很賣力，他很能幹，實習結束后留在局裡是很輕鬆的事，可他正在申請到下邊工作。」

「為什麼？」我不解。

「他有心事，我們又不好多問，是有時間你去看看他吧！」

「嗯！那我現在就去。」顧不上換衣服，我急匆匆的跑下樓。

坐在咖啡廳里，哲瀟不說話，不停的用勺子攪動咖啡。

「哲瀟哥，你怎麼了？為什麼不留下來？留在這裡不好嗎？」

「我是想好好地鍛煉自己。」他輕輕的笑了一下。「再說，我的心愿已了，看到你和阿健都好我就放心了。」他輕輕的喝了一口咖啡。

「是不是我惹你不高興了？」

「怎麼會呢？不要胡思亂想。只是這裡已經沒有值得我留戀的東西了。」他笑了一下，苦澀寫滿他的臉。

「你還會回來嗎？」我問。

他笑而不語，看樣子應該是不會回來了吧！沉默了一會。「我該回去了，還有很多事要忙，回去的時候要小心。」他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眼淚再也忍不住滾落出來。他要走了，再也不回來了。我伏在桌子上哭。

「靜婷，你怎麼了？醒醒。」媽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嗯？」我睜開眼睛。

「是不是又做惡夢了？」媽媽柔聲問。

「嗯！」我點點頭，坐了起來，默默臉頰，滿是淚水，看看枕頭已經被淚水浸濕了大片。

「好了，沒事了，洗洗臉起來吃飯吧！」

燈火輝煌的街頭，站在人群中沒有方向的亂走，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為什麼我的心這樣的痛？

「嗙」我揉揉額頭，抬起頭看了一眼撞到路邊的報刊亭了。看看四周，這是哪裡！我揉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這是哲瀟家的小區。我怎麼走到這裡來。

趴在窗台上對這夜色發獃。

「如果哲瀟哥真的走了，我要怎麼辦？我真的喜歡上他了？不會，我是有男朋友的，我怎麼可以喜歡別人。」

頂著一雙熊貓眼來到樓下。

「靜婷，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只是有點沒休息好。」我笑笑。

「哦！」他似乎放心地點點頭，「走吧！」他牽起我的手。我急忙把手抽出來。「怎麼了？」凌霄不解。

「哦！沒事！」我尷尬地笑了一聲，「我想看看擴張劑帶了沒有。」

「小丫頭，以後不要這樣的馬虎了。」他笑。「我會幫你準備備份。」他拍拍口袋溫柔地說。「走吧！要遲到了。」他摟著我的肩膀。

「凌霄這麼努力，我不可以傷害他。」心裡這樣的告訴自己，可是身體卻不由的想要和他保持距離。

「我上去了。」

「等一下！」他拉住即將轉身的我。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漂亮的小盒子，裡面躺著一個很精緻的發卡。他理理我的頭髮，夾在我的頭髮上。「真的很適合你。」他滿足地笑了一下。「上去吧！」

「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你知道你這樣我很自責嗎？」我暗暗地想。「我上去了。」我揮揮手。

司空炎牽著吳小惠的手走在夕陽下，餘暉灑在他們的掛著甜蜜笑容的臉上，他們使這個黃昏分外美麗。

「靜婷！你怎麼會來？」吳小惠跑過來拉著我的手。

「我來找他道歉啊！」我說。「他還在生氣。」我低頭。

「好了，幹嘛那麼沮喪啊！」吳小惠揉揉我的頭髮，「他不是小氣的人，你過去吧！我在那邊等你們。」

「你不過去嗎？」

「你們難免要聊到靜海的，我在大家都會很尷尬。」吳小惠轉身離開。

「嗨！」我尷尬地打招呼。

「來幹嘛？」司空炎拽拽地看著我。

「對不起。」我說。「我知道我的話深深地傷害到你，也知道你為靜海所做的一切，是我笨，沒想清楚就隨便的亂髮脾氣，原諒我好不好？」

「對不起？」

「是，對不起！」我更加認真地說。

「傻丫頭！」他突然笑了。「我又沒生氣你為什麼要道歉。」

「你不是······

「你那樣冤枉我，難道就不能讓我嚇嚇你以示小誡啊！」他依然笑。

「你知不知道不被人原諒很難熬啊？」我皺眉。

「靜婷，別傻了，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怪你。」

「因為靜海？」

他不出聲，只是看著遠方。

「炎，八年多了，你應該忘記靜海開始新的生活了，小惠真的是不錯的女孩，值得你好好的疼愛。」我看像坐在那邊的吳小惠。

「或許我早點遇見你就可以早點從痛苦裡解脫出來了。」他揉揉我的頭髮。「我會開始新的生活，好好的珍惜她。」他笑。

我朝吳小惠招招手，在旁邊的草地上坐了下來。

「你幸福嗎？」他直截了當的問。

「我不知道。」

「看得出你這幾天一點也不好。」他也坐了下來。「你們真的不合適。」

「聊好了嗎？」吳小惠笑眯眯地做到司空炎身邊。

「嗯！」我點頭。

「是不是有心事？」

「我好矛盾，和凌霄在一起的時候我會覺得好彆扭、好難過，可是，現在他對我很好，我真的不想傷害他。如果我也離開，那他就什麼也沒有了。」

「可是你明明知道他愛的是付曉萱。」

「可是，曉萱愛的是阿健，你又······，如果我也走了他就什麼都沒有了。他真的好可憐，他愛的人不愛他，愛他的又離開他。」

「你這樣活的不會很累嗎？人有時候是需要自私的。」吳小惠說。

「是啊靜婷，如果不踏出那一步你們兩個都會很痛苦。」司空炎說。

「可是凌霄真的很認真的說要重新開始，他也很努力的?????

「靜婷，你別傻了，你這樣會有三個人痛苦。林哲瀟，你想過他嗎，既然你也喜歡他，為什麼不和他在一起呢？如果他離開了你後悔都來不及。」

「我好亂，讓我好好的想一下吧！」我站起來。「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生活，看來我要仔細的研究一下這兩個字的真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