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生死一線 2

屋子裡面完全黑了下來，飛來飛去的蚊蟲在耳邊嗡嗡地叫著，我們緊緊地靠在一起，屋外又下起雨來，我緊緊地閉著眼睛，冷汗不住地冒出來，我控制著自己，要自己不哭出來。

「嫂子，你別怕，沒事的。」小斌說。

「靜婷，你要堅強一點，由我們陪著你，所以，你不要害怕。」吳小惠緊緊地貼著我，輕聲說。

鐵門再一次被推開，呼呼啦啦的走進來一群人。

「把蠟燭都點燃。」陸小揚冷冷的聲音。

陰暗的房間亮了起來，搖曳的彩色的燭光里陸小揚慢慢的走過來，在我的面前蹲下。「怎麼？害怕了嗎？」他伸出拇指擦掉我的眼淚。「沒事了，不要害怕。」

「混蛋，你別碰她。」趙陽大聲喊。

陸小揚輕蔑地看他一眼，冷笑一聲，然後抱起我。

「陸小揚，你放開她，你這個王八蛋，你要是敢傷害她我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小斌激動地大喊。

「你放開我，你要幹嘛？」我驚恐地看著他。他笑了一下，沒說什麼，把我放在椅子上。

「地上很潮濕，你體質那麼差，很容易生病。」說完轉身上樓。「看好他們。」

「是！」響亮的聲音在空曠的屋子裡回蕩。

地上紅頭髮的女生動了一下。

「李蘇，你醒啦，你還好嗎？」吳小惠費力地挪到那個女生的身邊。

「小惠，我們這是在哪？」她環顧四周。

「我們被綁架了。」吳小惠的眼淚滑了出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或者離開這裡。」

「小惠，你別怕，我們會沒事的。」趙陽說。

「哼！」旁邊看手的人冷笑。「沒事？你們誰也不能活著離開這裡，不把天傲哥放在眼裡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趙陽沒說什麼，只是輕蔑地瞪那個人一眼。

恍恍惚惚中，天就亮了，屋子射進了細碎的陽光。

「小惠、趙陽、小斌，你們還好嗎？」我叫著沉睡中的他們。

「嫂子，我們沒事。」趙陽回答。「小斌、小斌，醒醒，別睡了。」他輕輕的用肩膀碰碰旁邊的小斌。

「別叫我，我好累，讓我睡一下。」小斌的聲音怪怪的。

「小斌你怎麼了？」我叫著他的名字，可是再也沒有反映。

「天啊！他在發燒。」吳小惠驚呼。

「小斌、小斌，醒醒。」趙陽一遍遍的叫著他的名字，可是沒有反應。

「來人啊！有沒有人在？」我大聲喊。

「什麼事，一大早的叫什麼叫啊！」樓上幾個人懶洋洋的走了下來。

「有人生病了，他得馬上送醫院。」我喊著。

那個人朝小斌走了過去，摸摸他的額頭。「發燒而已，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死不了。」

「你說的這是人話嗎？」趙陽怒吼。

「啪！」一巴掌打在趙陽的臉上。「平時狂也就算了，還敢跑來和我們裝，是你不要命啦！」

「天傲哥，早！」眾人齊刷刷的大招呼。

「發生什麼事了？」他問。

「那個叫小斌的小子生病了，好像是著涼了，在發燒。」

「把他弄到樓上去，派個兄弟看著他，別讓他把感冒傳給其他人。」

「是！」那個人輕鬆地吧小斌扛在肩上，走上樓。

「他在生病，他需要看醫生。」我大聲喊。

「放心，我不會讓他死的。」他輕笑，眼睛里冒出邪惡的光芒。

「你到底是誰？」這樣冰冷的語氣從我的嘴裡冒出來，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十三年前，這裡有一起綁架案，你還記得嗎？被你爸爸擊斃的那個人就是我的爸爸，所以，你說我該不該為我爸爸報仇？」他的嘴角掛著一抹邪惡的笑。「難道你不覺得這裡很熟悉嗎？」

「和你有仇的是我，為什麼你要牽連無辜的人？你不是說我們有仇嗎？即然這樣，他們傷害我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不是嗎？」

「錯！」他堅定地說。「有權利傷害你的人只有我而已。」他冰涼的氣息打在我的臉上。「所以，他們都得死。」

「林靜婷，你這個災星？為什麼遇到你之後就沒一件好事？」叫李蘇的女生大喊。

「把她的嘴給我封賞，順便賞她一巴掌。」陸小揚冷冷地看女生一眼。

「不要！」隨著我的喊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李蘇順勢倒了下去。「陸小揚，你這個瘋子，你快點放了他們。」我哭著喊。

「是啊！我是瘋子。」他笑。「如果你知道我做的所有的事後，你會更覺得我是瘋子。你知道嗎？李康是我殺死的，還有趙寧、黃美······」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好輕巧的從他的嘴裡跳出來。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使勁地晃著腦袋

「還沒說完啊！還有付曉萱。」邪惡的笑容爬上他臉。「她親眼看見我的人殺死黃美······

「你這個神經病，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曉萱對你那麼好????

「可是誰要她做了不該做的事！誰叫她讓你傷心？誰要侯健喜歡他，傷害她一個，可以讓你和侯健兩個痛苦，你痛苦林哲瀟也會很難過，我何樂而不為呢？」

「侯健那麼幫你、照顧你，你這麼做不會良心不安嗎？」

「就是因為他對我還不錯，所以我才把趙寧的死做成注射毒品過量，要不然，我完全可以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他說「不知道凌霄那個傢伙怎麼樣了？被車撞那一下應該不輕吧！」

「你把Sky怎麼樣了？」趙陽激動地大聲喊。

「那是凌晨、是凌晨。」我哭著喊。「你怎麼這麼壞，你知不知到他隨時都有死去的可能？為了你那個便變態的想法、為了你的一己私利你想到底要害死多少人？」

「啪！」臉頰上火辣辣的疼。「你們為什麼都這麼評判我？我這樣是誰害的？從小我就受盡欺負，後來媽媽也死了，我被黑色組織收養，在那樣一個環境里長大，誰會不受到影響？」他怒吼。「如果不是你爸爸，我不會家破人亡，我媽媽不會死，我也不會落入黑道成為今天這個樣子。知道嗎？我13歲的時候他們就訓練我殺人，我才13歲，當你們還在爸爸媽媽懷裡撒嬌的時候，我卻註定要成為一個為人利用的殺手，每天我都會在惡夢中醒來，我的睡衣從來都是濕的。你知不知道這十年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他憤怒喊著。「看見我的手了嗎」他把手伸到我面前。「這是我為了提醒自己報仇，親自剁下去的。」他陰笑。「從我殺第一個人開始我就發誓，我要報仇，我要讓你的家人也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

「你只看到你自己，那我們呢？因為你爸爸，哲瀟哥家破人亡，他不能出國讀夢想中的大學，因為你爸爸十幾年來我一直被可怕的噩夢籠罩，因為你爸爸，阿健不能和喜歡的女孩在一起、甚至現在阿健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我嗚嗚地哭著。「他們居然把不滿十歲的我們從樓上推下來，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我哭著喊。

「是嗎？如果你們的生命在13年前就結束，或許你就不用面對現在的痛苦了。」他輕輕嗓子。「你應該以這麼久以來發生的事都是巧合吧！」他笑，「這幾年來我一直都在注視你。其實從第一次見面，你在街上救我開始就是我有意安排的，在班級里，我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可以令你完全陷入尷尬的境地。音樂室、甚至你們被困在電梯了，都是我一首策劃的，有沒有覺得我很厲害？對了，還有那個花盆。」他笑。

「神經病，神經病！」我大喊。「你簡直喪心病狂。」

「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你會發現李旭才是靜海的男朋友嗎？如果不是我你怎麼會知道凌霄一直在利用你。」

「我爸爸媽媽的事是不是你設計的？」

「靜婷，你終於也聰明一次了。」說著湊過來在我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如果他們真的不再回來，那你就不會有事了。」他苦澀地笑了一下。

「你這個瘋子，你別碰她。」趙陽大聲喊。

「哦？怎麼？想充當英雄啊！」陸小揚問。「那我就成全你。好好地教訓他。」他優雅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黑色的紙條扔在地上，紙條上赫然印著一個骷髏。

「是！」幾個然一步步的靠近趙陽，幾個人動動手指，發出啪啪啪響聲。接著幾個人對趙陽拳打腳踢。

「不要，你們不能這樣對她。」我哭。「我求求你放過他好不好？」

「嫂子，我沒事，你不要求他。」趙陽大聲喊。血，不停地從他的嘴裡噴到地上。

「小揚，我求求你，求求你。」我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靜婷，靜婷你還好嗎？」吳小惠費力地朝這邊移動。趙陽幾乎昏死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經那個被血浸透了。

「我求求你，快停下來吧！在這樣下去他真的會死的。」我無力地趴在地上。

「停！別打了。」陸小揚大聲喊。

嗚······，我趴在地上傷心絕望地哭著，是我把他們害成這個樣子的，是我害的。

「做夢也想不到，另一個擁有地獄追緝令的權利的人是我吧！沒想到對自己灰色警告是那麼爽的事？本來以為你和凌霄會因為這件事分手呢！」他笑。「把他扔到樓上去。」陸小揚回頭看看蜷縮在地上的趙陽吩咐手下的人。

「靜婷，不要哭了，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吳小惠爬了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都是我的錯。」

「不要這樣那個說，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靜婷，你看著我。」吳小惠認真地說。我抬起臉。「靜婷，你不要哭，要堅強。」

「嗯！」雖然眼淚還是一直里出來，但我還是不住地點頭。

「去弄盆水來。」陸小揚扶起我，轉頭對身後的人說。

「是！」那個人轉身跑了出去。

「不要哭了，哭多了就不漂亮了。」他撩撩我的頭髮。一盆澄清的誰很快放在我身邊。陸小揚小心翼翼的從衣袋裡拿出手帕，輕輕的擦拭著我的臉。「還疼嗎？」他輕輕的觸摸著我的臉。」

「你別碰我。」我大聲喊。

他不理會，依舊慢慢地擦拭。「這樣才漂亮。」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