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操你祖宗八輩的李人妖
武宗的通天石階之上,
三個因為王稷下而受到一些武宗弟子冷眼的傢伙走的很兀定,置閑言碎語如旁騖。刑勾是一榆木腦袋,大是大非能看的通徹,但有些時候一些人情細節總是稍微欠些火候。這不怪他,他能說出一番感人肺腑的話另花北游這幫沒心沒肺的混人都潸然淚下,並不代表他這個人處事圓滑到登峰造極。石摩鼎自從出關后,不知是看破紅塵,還是因為啥,一直很耐心的微笑,不憨也不傻,只沉寂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花北游忌憚此時的石摩鼎,總感覺那種很陽光的笑容里陰氣森森,所以他告誡刑勾說不要理這個暫時是個精神世界中強的變態,刑勾老實靦腆一笑,不置可否。
一溜劍虹劃破天際,降下一群衣著黑佈道袍的道士,領頭的一個青年,一頭披肩的流雲稽,左手握著一柄白紙扇,腰間別著一把華麗鞘殼包裹的寶劍,神色淡定從容,一身華服,這一身風流公子哥的打扮顯得脂粉味道濃郁,旁邊一個一看就是狗腿子的傢伙點頭哈腰一陣后,就小跑到花北游身前,一臉木然,他道:「武宗金頂大殿在哪?」
見識過人生百態,也學會了百態人生的花北游並不驚訝於這種狗腿子如同翻書頁似的變臉速度,唯一另他留意的是這群陌生面孔敢在武宗宗門內御器飛行,是膽大包天還是囂張,他有些好奇,但點到即止,太多不經意的好奇容易惹出事端,不對一些未知得不到足夠利益的東西惹是生非是他一貫的待人接物準則,所以他第一時間就報以笑容,回道:「沿著通天石階直上,最高那層就是了。」
這群人揚長而去,對花北游這三個人來說可有可無。
石摩鼎依舊是那副死皮蠍子模樣,像是他欠了整個世界笑容,那張臉抽風似的定格成嘴角上揚的姿勢,他的微笑和花北游自來熟以及刑勾的憨傻很容易讓某些人認為,這三個不成器王稷下的徒弟八成也不成器,八成也像軟柿子是的,想怎麼捏就怎麼揉,整個武宗隨便什麼人都能把這三個傢伙碾壓反覆。
一行四人弔兒郎當,見到花北游一群人果斷攔了去路,這種事幹了不是三次四次,熟能生巧。
摩擦大致就在這種差距挺大卻又總是出乎預料中生了,至於事件升級與否要看當事人的態度。而剛出關的某人不想息事寧人,只想煽風點火,不然一肚子氣朝哪個王八犢子撒。
刑勾這個不會處理小節的混人已經將這種當面冷笑譏諷,不痛不癢的撩撥不當回事,但一臉微笑的石摩鼎忽然一記猴子偷桃將前來挑釁的那個小黃冠抓倒在地,下手刁鑽狠辣,一往無前,那個第一個中招的倒霉蛋捂著褲襠躺在石階旁嚎啕大哭。
剛想勸阻幾句的花北游立刻哆嗦一下,下意識捂著褲襠那個還沒育好的玩意,再看這個性情大變的小師弟,變得小心翼翼,他不怵找茬的那位多悲慘,怵著狼心大的某人站在石階之上,把大腿一撩,將那一記狠抓不當回事,石摩鼎獸性大,一腳將躺在他身下呻吟的傢伙踢滾下山,猖狂道:「憋屈吶!」
這一句話聽在刑勾耳朵內是氣吞山河。而這記猴子偷桃在對面三個瞠目結舌的皇冠弟子眼睛是不可思議,大腦短路中。
石摩鼎摩拳擦掌,自我感覺良好,不轉頭盯著三個還處在茫然中的找茬,問道:「你剛才想說什麼?」
花北游搖頭,把剛想勸阻的話就著唾沫咽了下去,他可不想被人斷了命根,只有一絲概率都不想,他認真道:「別鬧出人命,廢了道行也不成,敲山震虎好了,殺雞儆猴別來,不然你是跟自己過不去,海了去的人會願意使勁拾掇你!」
石摩鼎點頭,三人微笑對視一眼,心有靈犀。
當有一天你天天踩的小螻蟻突然把你反踩,這種瞬間跌落的差距確實挺鬧心的,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王稷下這幫子無良老少一樣懂得城府,懂得小人報仇百年不晚,干不過就要裝孬,像是吃家常便飯,所以當一個同門被這種堪稱恥辱的招數放倒后,剩下的三人呆一陣后,無一不惱羞成怒,操著飛劍、捏著符籙、掐著法訣,一股腦招呼過來,不過結局是悲慘的,如果說石摩鼎第一次偷襲廢敵是運氣佔了九成,那麼這次他手中放出一陣黑光就將那個殺氣騰騰的傢伙撂倒算是實打實的實力。花北游修鍊御劍術,被王稷下操練鼻青臉腫次數最多的他御劍訣玩的滴水不漏,那名御劍的傢伙實戰能力堪稱渣,被花北游賣了一個破綻,幾個來回,晃點廢了。刑勾的戰鬥最為弔詭,這個其貌不揚的傻大個嘴巴一張,一道青光爆射出去,將那個來勢洶洶的傢伙從天上給射了下來,頭朝下跌昏厥過去。
「我還以為多厲害,這麼廢。」石摩鼎神經質大笑,抬起腳使勁跺著身下這名叫囂的特狂傢伙那張臉,他自己像是一個得勢小人。
「我說,現在怎麼辦?」料定石摩鼎閉關魔障的花北游無奈問道,不過腳下的力氣使勁加大。
「你說。」石摩鼎無暇理睬這種杞人憂天,使勁拾掇身下這個被他踩的昏了醒、醒了昏的傢伙,反反覆復。
「咱跑吧,能跑多遠就要多遠,這事跟咱們沒關係,半根毛都沒有。」
刑勾的腦袋確實不好使,說出的話都挺天真,他看著兩人無動於衷,學著狠毒的姿勢,用那雙老繭叢生的大手在脖子處比劃一下,神秘道:「要不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全殺了,毀屍滅跡,該埋的埋,又不是第一次干這事了,和宰只豬殺只雞沒啥區別。」
花北游摸著額頭沉默不語,刑勾訕笑一臉的熱血,狂暴的拳腳相加著身下這個倒霉蛋,石摩鼎愕然,隨後又煞有其事的考慮刑勾嘴巴里噴出來餿的不能再餿的破主意。
思考墨跡了一陣后,遠處天際飛來一群殺氣騰騰的低代黃冠弟子。
某處密林內,一個面貌陰柔的男子掐著蘭花指,將黃紙、雞血、符籙、硃砂筆、木偶、一一擺在身下的陣壇中央,他坐在蒲團之上,閉目養神,等到遠處那群報仇的弟子降落到花北游三人身前,即將殺將過來的時候,他嘴角挑起一個嫵媚的笑意,緩緩站起身,雙腳不自覺的踩著地,踏著一種不明的步法,破爛的衣邊無風自起,大戰一觸即。
花北游望著幾十號雙眼泛紅的傢伙,第一個衝上天,怪叫一聲道:「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伯叔,你再不出手,我們就要光榮啦。」
石摩鼎掐著一個手訣,第二個衝上天,刑勾在地下吭哧吭哧跑啊跑啊,後方大部分人都追著他。短短一分鐘,被幾十把飛劍戳中,好在他皮糙肉厚,終於依靠著密林掩護他舒了一口氣,隨即怒吼一聲,這個木訥的魁梧漢子朝著天際叫道:「**你祖宗八輩的李人妖。」
茅山道士分為上茅、中茅、下茅。每個階段習練的功法不同。而功法又分為兩大類,一是破衣,二是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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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峰,茅竹院內,
王稷下盤坐蒲團,閉死關中,魚玄機望著武宗金頂大殿的方向憂心忡忡,巨石落水,漣漪真的不會波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