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哈——呵——」由於這幾天嚴重睡眠不足，丁非非邊走邊打呵欠，－副精神不濟的模樣。

「嗨，非非，又遇見妳了。」谷申南嘴角掛著斯文迷人的淺笑，輕快地和迎面而來的丁非非打招呼。

「嗄！」丁非非－聽見那溫柔的聲音，立刻像做錯事的小孩被老師逮到般，挺直腰乖乖立正站好，臉上還掛著羞赧的表情。從福利社出來，只比丁非非慢了一、兩分鐘的八神黑羽，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哼！小白臉又來了。」八神黑羽撇撇嘴，非常不屑的喃道。

他本來想象上次一樣過去跟那個小白臉東聊西扯、隨便哈啦一番，然後趁機再拉走非非的，但不知怎麼的，他腦海里卻浮現了「何不聽聽他們在說什麼」的想法。

其實和非非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他真的有點搞不清楚自巴對非非究竟是什麼感覺了？

有時候像好哥兒們－樣、有時候又會忍不住偷親她，似乎真的有情侶的感覺、有時候又像父女一樣，每當她因丁滿的事而難過時，他就會在－旁安慰她、關心她……唔——說他是非非的保母搞不好還來得恰當點……八神黑羽好笑地想著。

想歸想，他腳下可沒遲疑，在谷申南和丁非非還沒有發現前，於來往的人群中敏捷地閃身到一旁比較隱密的樹蔭下，再慢慢接近談話中的兩個人。

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次只要看見谷申南那張小白臉就會燃起－把無名火，他實在搞不懂，那傢伙究竟有什麼好？

為什麼非非會放著他這個就在身邊的大帥哥不要，偏偏要仰慕他呢？

既然如此，那他可得趁這個機會好好研究研究小白臉了，看看他到底有什麼魅力？哼！

八神黑羽鬼鬼祟祟地在樹后移動，慢慢接近他們……最後他閃身躲到離他們最近的花叢里，剛好可以清楚地聽見他們的聲音。

沒想到他們就在八神黑羽選定躲藏位置后一會兒，一起走到他躲的花叢前的一張石椅上坐下來了。

這可真是天助他也，因為對於他們的談話，他可以聽得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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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非，妳是不是不舒服？」谷申南輕柔地問著。

「我——沒有、沒有呀。」面對谷申南的關懷，丁非非急忙搖手。

「可是，我怎麼覺得妳看起來好象很累的樣子呢？」

「呃——呵呵……」丁非非乾笑兩聲，「可能是最近睡眠不足的關係。」「睡眠不足？」谷申南有些愕然，「非非，妳有什麼煩惱嗎？」

「我——謝謝學長關心……」雖然學長的關心讓她受寵若驚，心裡也覺得很高興，可是丁非非突然謹慎了起來，她不想讓學長知道太多，學長又不是像八神黑羽和至剛大哥那種混黑道的，身手很不錯，萬一把學長牽扯進來，害他有個三長兩短怎辦？

「我沒有煩惱，真的！」她還是決定不要告訴他好了。

「那為什麼會睡眠不足呢？」

「呃——呵呵……」丁非非搔搔頭，又不好意思地乾笑著，「那個……那個是因為……人家這幾天都一直打電動，玩得忘了時間了——」

八神黑羽聽到這兒，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勾……這丫頭瞎掰的工夫還真不輸他。不過這丫頭還算有點警覺性，即使是面對仰慕的人，也不會糊里胡塗、輕易地就把真相說出來，可見她還是有把他說的話聽進去的。

「非非……」谷申南發出受不了的低響聲，「這樣不行唷！這可是非常傷害視力的。」

「我……我知道啦，所以我從今天開始就要改進了嘛！」丁非非舉手保證。

「妳那位……未婚夫，他都不關心妳嗎？」谷申南試探性地問道。

好樣的！居然扯到他這兒來了，小白臉到底想知道什麼——

「嗄？什麼未婚夫？！學長你——你去哪裡聽來的？」丁非非心裡只覺得好失望，學長終究還是知道了，不過她並沒有馬上承認。「那天你們要去吃飯的時候，方同學臨走前跟我說的，他邀請我喝你們的喜酒。」

「噢——」丁非非懊惱地呻吟－聲，朝福利社的方向惡瞪了好幾眼。「你別聽他胡說，他那個人最愛開玩笑了。」

八神黑羽不由得有些受傷了，為什麼在谷申南面前，非非就這麼急著要與他撇清關係呢？

「但你們……好象常在一起？」谷申南又問道。

「呃——我們……他就坐在我後面，我們比較談得來嘛！雖然我常被他氣得半死，可是憑良心講……我覺得他人還不錯啦，很關心我、也很健談、又懂得蠻多的、腦筋也轉得很快，要是和他在一起，一點都不會覺得無聊。」丁非非很自然而然地就把對八神黑羽的感覺說出來了。八神黑羽聽得一雙眼全亮起來了，簡直樂得要飛上天……呵呵，原來這小妮子還不是那麼討厭他，而且還不吝嗇地在小白臉面前誇讚他。

「非非，妳……喜歡方學弟吧？」谷申南似笑非笑地問道。

「嗄！」丁非非聞言差點沒從石凳上跳起來，臉－下子就紅了，「我……我才沒有呢！」

「可是妳臉紅了唷。」

「那是……那是我太激動了。」丁非非很賣力地申辯，「誰會去喜歡那個痞子、色男啊！」

八神黑羽面頰開始不由自主地抽動著……他到底哪裡痞？哪裡色了？她倒是比他還清楚，不是才將他捧上天而已，怎麼－分鐘不到又把他推入萬丈深淵了，好狠心的女人——哼！待會兒非抓起來好好打她－頓屁股不可！「希望是我多心了。」

「啊？」丁非非愣住了，學長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八神黑羽山氣愣了……這、這死小白臉對非非果然是居心叵測！

「非非，我的意思妳懂的，對吧？」谷申南也不明講，只是溫柔的凝視著她。

「啊？！」丁非非傻呼呼地看著谷申南，腦袋瓜根本轉不過來。

八神黑羽偷覷著丁非非的反應，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她不是「哈」人家「哈」很久了嗎？怎麼這會兒人家暗示性地對她表白，她居然反應不過來，真是有夠爆笑的。不過她這樣的反應，最高興的人應該就屬他了。幸好她聽不懂、幸好她什麼也沒答應……八神黑羽心裡直慶幸著。

不行、不行，他就是看這個小白臉不順眼，他得想辦法趕快乾掉這個小白臉才行。否則非非總有一天會被他拐走的。

「非非，也許是我太唐突了，沒關係的，我會給妳時間慢慢考慮的，希望妳給我的回復是我想要的答案。」谷申南說著說著，手輕輕地覆上她的。

「噢——」丁非非只覺得「轟」地－聲，腦袋頓時變得一片空白，學長他……他在說什麼？而且他……他的手……這又是什麼意思？「妳考慮一下，過幾天我再來找妳，嗯？就這樣了，再見。」谷申南站起來，嘴上仍是掛著迷人的微笑，慢慢地離開了。

「什……什麼意思啊？」丁非非將手掌抬到眼前，愣愣地看著剛剛被谷申南的手覆上的地方，墜入五里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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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非非！妳要是敢答應他的話，我就馬上把妳押到法院去公證結婚！」八神黑羽一臉兇惡地從花叢里走出來。

「嗄？！」發愣的丁非非根本一個字兒都沒聽進去，只是對他的突然出現感到一陣錯愕，「八神黑羽你……你從哪冒出來的？」

「妳管我從哪冒出來的，我剛剛說的話妳聽見了沒有？」八神黑羽口氣活像隨時會宰人似的。丁非非身體稍稍向後傾，驚訝地望著他，「喂喂，八神黑羽，你吃錯藥啦？火氣變得那麼大。」

「妳還敢說，還不都是因為妳！」八神黑羽惡瞪著她，眼睛像要噴出火來。

「我？」丁非非指著自己提高了音調，「我又哪裡得罪你了？」

「我再問妳一次，我剛剛說的話妳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剛剛？你剛剛罵了一堆，我哪知道是哪句話？」丁非非無辜地聳聳肩。

八神黑羽氣得都快七竅生煙了，他咬著牙又說了一遍，「我說——妳要是敢答應他的話，我就馬上把妳押到法院去公證結婚。」

「什……什麼？答應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丁非非滿臉疑惑。怎麼這些人今天凈是說些她聽不懂的話。「妳到底是真的不懂，還是假不懂啊？」

「什麼蒸的煮的，我還炸的咧！」丁非非沒好氣地說著，「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啊？話說的－個比－個迷糊，學長是，就連你也是。我哪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都還沒罵你們，你反倒先罵起我來了。」

「好，那剛才谷申南說的話妳聽懂了沒有？」八神黑羽只好捺著性子問丁非非。

「就是沒有呀，我根本聽不懂學長在說什麼。我本來想問他的，想想又覺得不好意思，怕他以為我不尊重他，沒注意聽才會不知道他說了什麼，結果我在那邊想了很久……一回過神來才知道他已經走掉了……咦！八神黑羽，你也聽見學長說的話啦？」「我不但聽見了，而且還可以倒背如流。」八神黑羽沒好氣地說著。

「你怎麼會聽見的？我明明就沒看見你呀！」

「我路過不行嗎？而且你們聊得正愉快，我哪敢插進來當電燈泡。」

「什麼電燈泡？！」丁非非怪叫，「你少胡說了！我跟學長才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是嗎？也不知道是誰已經『仰慕』人家很久了……」八神黑羽一點也沒察覺自己儼然是一副醋勁大發的模樣。

「仰慕歸仰慕，喜歡歸喜歡，那根本就是兩碼子事嘛！就好比有千千萬萬的男性歌迷們非常喜歡你們日本的那位清純玉女偶像廣末朋美，可是他們卻絕對不會說非廣末朋美不娶，他們還是各自有女朋友，有屬於自己的感情生活呀！這哪能相提並論？喂，我這樣說，你懂是不懂啊？」丁非非理直氣壯地解釋著。什麼清純玉女？！她老早就不曉得己經跟幾百個男人上過床了！八神黑羽險些笑了出來。不過，要讓非非知道事實的話，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理他了。

「不然妳每次看到谷申南就臉紅個什麼勁兒？」八神黑羽索性興師問罪個夠。

「我……就像你的偶像突然跑過來跟你握手，你受寵若驚就臉紅了不行嗎？哼！我幹嘛要告訴你這個？我要走了，不理你了。」丁非非站了起來。「噯，等－下啦！」八神黑羽馬上換了個笑臉，「咱們再聊聊嘛！我話都還沒說完。」

「哼！你看看你，臉臭得跟什麼似的，我才不要在這裡惹人嫌呢！」丁非非雙手抱胸，表現出不領情的模樣。

「唉——我就是忍不住要生氣。來啦，妳坐下來聽我說。」八神黑羽半拉半哄才好不容易讓丁非非又坐了下來。

「看你這麼有誠意，我就委屈一下好了。」丁非非開口說道。

「非非，照妳這麼說，妳並不是非常喜歡那個小白……呃，不是，是那個谷申南？」

「你問那麼多幹嘛？難道這對調查我爸的死因有什麼幫助嗎？」丁非非天真地問道。「噗——」八神黑羽一口氣順不過來，險些嗆到，「拜託！這是完全不相干的事，請暫時先將調查妳爸爸死因的事擺－邊好嗎？」

「噢。那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剛剛谷中南是在向妳表白，妳不知道嗎？」

「嗄？」丁非非錯愕地立刻站了起來，「你……你說什麼？哪有可能？別開玩笑了！」

「我親耳聽到的。他不是對妳說了……」八神黑羽又把剛剛谷申南說的話－字不漏地對丁非非說了一次，「他的意思就是他對妳有意思，只要妳點個頭，你們就是－對情侶了。」

「嗄？！」丁非非完完全全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學長的意思居然是這樣。她足足愣了－分鐘之久還沒回過神來——

「喂喂，妳未免也高興得太久了吧？」八神黑羽又開始心情不爽了。

「八神黑羽，你是不是搞錯了啊？」丁非非仍然不相信。

「妳以為我是以訛傳訛的三姑六婆？」八神黑羽沒好氣地說著，「哼！算妳識相，要是妳敢當場就點頭的話，我就——我就——」

「你就怎樣？」丁非非挑釁地問道。

「我就立刻押妳到法院去公證結婚。」

「嗄？」他的反應比聽懂學長向她暗示性表白的話還要令她驚愕，「你別神經了。」

「所以我才要問妳，妳到底喜不喜歡那個谷申南？他都已經說了，要妳考慮一下，再過個幾天，他一定還會來找妳的。」「你管那麼多？」

「我……」八神黑羽突然笑了起來，但那笑容頗為無奈，還有著易見的苦澀，「說得也是，我也不是妳什麼人，我的確是沒有立場管妳，妳愛怎樣就怎樣吧。」

說罷他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怎……怎麼會這樣？！八神黑羽他……他好象很生氣……她一定是說錯什麼話了。

丁非非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口像被人狠狠戳了一刀似的，令她疼痛莫名，同時喉嚨也哽著沉重的悶氣，幾乎要讓她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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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一天起，兩個人沒再說過半句話。

堂本至剛看著各據一角，－個看電視一個看漫畫、吭也不吭半句的兩個人，只覺得－頭霧水，這兩個人平常不是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的嗎？怎麼這幾天這麼反常，居然比他還安靜，害他都有點不習慣了。

看樣子小倆口一定是吵架鬧彆扭了，待會兒一定要個別了解一下，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否則萬－這兩個湊不成－對，老爺一定會氣壞的。

先找誰下手好呢？堂本至剛偷偷覷著兩個人，非非很尊敬他，應該比較容易套出話來才對。

主意既定，堂本至剛開始等待機會，不過半個小時過去了，這兩個人似乎沒有一個有離開的打算，他只好站了起來——

「我想去買消夜回來吃，你們要吃什麼？我順道帶回來。」「御飯糰。」八神黑羽頭也不回地說道，繼續盯著電視。

「我不想吃，謝謝。」丁非非從漫畫書里抬起頭來，扯出一個微笑。

「非非，要不要陪至剛大哥出去走走？」

「好啊！我跟你－起去。」丁非非很快丟下漫畫書，一骨碌地從沙發里站起來。

氣氛真是沉悶的可怕，她正好也想到外頭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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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沿著騎樓慢慢走著——

「非非，妳和少爺吵架了嗎？」

「我不知道。」丁非非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至剛大哥聽不懂。」

「那天說著說著，他突然就走掉了，後來就不理我了。哼！有什麼好希罕的，他不理我，我當然也不理他了。」丁非非理直氣壯地說道。「少爺很尊重女孩子的，我相信一定有什麼原因，否則他不會這樣。」

「哼！他根本就沒把我當女孩子看才會這樣。」

「非非，能把一切經過告訴我嗎？也許至剛大哥能幫得上忙。」堂本至剛誠摯地說道。

「這……」要說的話一定又會把學長扯進來，丁非非覺得很不好意思。

「如果妳把至剛大哥當成是妳的好朋友的話。」堂本至剛又補了句。

丁非非抬頭看著足足高她一個頭有餘的堂本至剛。是啊，至剛大哥成熟穩重，就像爸爸一樣，讓她覺得很信任，既然信任他，那也就沒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了。「至剛大哥，我跟你說，可是你不能笑我喔！」

「那當然了。」

於是她把前天發生的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堂本至剛。

「事情就是這樣。」丁非非喘了口氣，「至剛大哥，我真的不覺得我有哪裡做錯了，明明就是他莫名其妙嘛。哼！」一提起八神黑羽那傢伙，她的口氣就好不起來。

「哦，原來如此。」堂本至剛咧出了特大號的笑容。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少爺居然已經「淪陷」到這種地步了。

「至剛大哥，你怎麼笑得那麼開心？」丁非非狐疑地望著他，「難不成你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怪了！從她口中轉述出來的明明都是一樣的話，怎麼人家－聽就懂，而她這個當事人卻在「案發」那麼多天，還是搞不清楚是什麼情況呢？

「我想差不多就是那樣。」堂本至剛點點頭。

「真的嗎？太好了。」丁非非高興地扯住堂本至剛的衣袖，「至剛大哥，那你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這幾天我已經悶得快受不了了，偏偏又找不到人可以說說，我都覺得自己好可憐唷！」

「非非，我可以告訴妳情況大概是怎麼樣，不過聽不聽得進去，就看妳自己了。」

「嗯，謝謝你。」丁非非像乖孩子似地點點頭。

「至剛大哥認為，少爺一定是聽見了那個谷申南想追妳才會不高興，偏偏妳又搞不清楚狀況，不明白少爺的心意，又跟他頂了句『你管那麼多幹嘛』。雖然認真說起來，他的確是沒有任何立場管妳，可是妳也知道少爺很關心妳，所以妳那句話很明顯地刺傷他了，也難怪少爺會心灰意冷，不想理妳了。」「啊？！我……我是無心的。」丁非非很內疚地說著，「你也知道我們平常鬥嘴慣了，我不知道會這樣……」

「好吧，那至剛大哥再問妳另外一個問題好了，妳喜歡那個谷申南嗎？」

「我……我……」丁非非猶豫了好半晌才說得出話來，「第－次認識學長的時候，就覺得他溫文儒雅、氣質又好得不得了，待人也很客氣善良，說真的，我不但崇拜他，而且還有那麼一點點暗戀他啦。可是，我知道學長絕對不會喜歡我這種粗枝大葉型的女孩子的，所以我從來沒想過他……他會對我說出有那種意思的話，難怪我都聽不懂。」「那妳現在懂了，妳會考慮他所說的嗎？」

「我……我不想。」丁非非很自然而然地搖著頭，「我跟學長一點也不熟，這樣我覺得好奇怪唷！」

「也就是說，妳不會考慮跟那個谷申南成為一對情侶啰？」

「嗯，應該是這樣。」丁非非想也不想地就立刻點頭了。

「少爺要是聽到妳這句話，不知道會有多高興。」

「他高興幹嘛？有什麼好高興的？」丁非非不解地問道。「因為他也喜歡妳呀！」堂本至剛一語道破。

「嗄？！」丁非非倏地停下腳步，爆笑出聲，「至剛大哥，你別被他騙了！那傢伙最愛惡作劇、亂開玩笑了。」

「非非，那妳就錯了，我認為少爺他是真的喜歡妳。他會有那種反應就足以證明他非常的在乎妳，只是他自己一時也厘不清那種情緒罷了，也難怪他會撂下狠話，要是妳答應谷申南的追求，他就要馬上把妳押到法院去公證結婚，哈哈——你們這對活寶，真是笑死我了……」堂本至剛說到最後剋制不住地大笑了起來。

「唉唷——」丁非非懊惱地跺著腳，「那我現在到底要怎麼做？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啦！」奇怪，為什麼當她聽到至剛大哥說八神黑羽也喜歡她時，推拒感沒有像聽到學長要追求她時那麼強烈呢？甚至還覺得可以接受……

難道她喜歡八神黑羽那個痞子？！

「非非，這就要看妳自己嘍，妳覺得和哪個人在一起感覺比較自在，那就不會錯了，千萬別兩個都好，這樣最後一定會傷了其中一個人的，至剛大哥的意思妳懂吧？」

「喔。可是我……這要叫我怎麼說嘛！」丁非非苦惱地說著，「我覺得現在這個樣子就很好了呀！每天都和八神黑羽東混西混，三更半夜又摸到研究所去『作賊』還要忙著抓害死爸爸的兇手，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剌激的了。然後偶爾在校園裡碰見學長的時候，跟他打個招呼聊聊天，這樣也很不錯呀！搞什麼要扯得那麼複雜呢？」「非非，也許妳真的是太年輕了，至剛大哥只點到為止，不會勉強妳現在就要去喜歡誰的。」堂本至剛像慈父似的拍拍丁非非的肩頭，「不過至剛大哥真的很喜歡像妳這樣單純快樂的女孩子，所以還是忍不住要建議妳，哪天妳要是開竅了，記得多留點機會給我家少爺。」

「好吧，到時候我就來辦個比武招親好了。」經過堂本至剛的開導，丁非非頓時覺得心情開朗多了，又恢復了愛搞笑的本性。

「哈哈——妳唷——」堂本至剛也呵呵笑了起來。

「咦，就快到家了。」丁非非看著對街的房子，忽然看到一道熟的不能再熟的人影就佇立在門口，「看吧！咱們聊了那麼久，八神黑羽都不耐煩地跑出來了。」「過馬路要小心－點。」堂本至剛提醒她。

「放心啦！都這麼晚了，路上已經沒什麼車了。」丁非非繼續扯著堂本至剛袖子，扯他過馬路。

一輛重型機車正由遠而近，以閃電般的速度朝他們疾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