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這晚,杜若冬吃了一頓安靜的晚餐,沒有出聲和嘻哈玩鬧的姜競謙和姜競翔玩在一起。她只是靜靜的吃她的東西,像是和面前這對兄弟陌生不相識之人。

對於她的安靜,姜競謙也不以意,只是和自己弟弟說話嘻笑,並沒有主動搭理她,甚至,無視於她的存在。

直到姜競謙哄著弟弟洗澡上床睡覺后,他才回到房間,和坐在床邊靜默不語,發起呆來的杜若冬,再次單獨面對。

「出去走走吧。」他對著她低語。

她抬起頭迎視他,「現在?」她不太確定地問。

「現在。」

「可是小翔他一個人在家——」

「我已經哄他睡著了。」打斷她的話,姜競謙知道她的遲疑是為何,「我並不想在家裡談,要不然若吵起嘴來,會吵醒他,甚至會嚇到他。」

杜若冬想了一下,站起身,「好吧。」

然而,兩人在家附近的人行道上,走了近十分鐘,卻沒有人開口先說話,彼此之間所流動的氣氛,是沉默低悶的。

最後,還是姜競謙停下腳步,對著身邊的她先開了口,「你不是要和我談嗎?

怎麼我現在給你時間,你卻不言不語?」

杜若冬也停了腳步,「我要和你談什麼,你應該知道了,不是嗎?」

他低頭注視著她,「我不會答應你的要求,和你離婚的。」

「為什麼?」

「為什麼?」姜競謙眉一擰,「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是。」

她輕嘆著氣,垂下了眼瞼,「你騙了我。」

「我騙了你?」他的聲音輕揚起來,「就因為這小理由,你要和我離婚?」

「小理由?你認為是小理由?」抬起頭,杜若冬直視著他,神情激動。

「那不然是什麼?」姜競謙可是氣定神閑,一貫淡漠平穩的態度。

「你不該一直蹣著我你認識我姊姊的事,甚至你還和她那麼好!」她低喊著。

腦子又浮現下午所看到的景象,一陣刀割的疼痛,快速地劃過她的心底。

他半眯起眼,細細地注視著她,「你吃醋了?」看到她的反應激動,他的心裡閃過一絲開心。

「我不是吃醋!」杜若冬很快地否認,「我只是生氣,你居然有了我姊姊,還、還……」

「還染指你,是吧?」姜競謙替她把話說下去。

她不語,默認了他的話。

他冷冷一笑,「我說過了,我會對你們姓杜的報仇。」

「但是你也答應我,只要我和你結婚,你就不會再傷害其他的人。」

「我傷害了嗎?」姜競謙反問她一句,「我可不承認。是你姊姊主動找上門來,勾引我和她上床的。」

「就算是她……她勾引你,你也可以拒絕的!」杜若冬不接受這樣的解釋。

「我為什麼要拒絕?我可不是柳下惠,有女人主動投懷送抱,我豈有拒絕之理?」

「可是你已經和我結婚了,我是你的老婆,你怎能再和我姊姊……」一陣陣噁心反胃的感覺,在杜若冬的胃裡翻攪,讓她幾乎欲張口作嘔。

「我一次勾搭上你們姊妹倆,你覺得噁心了?」姜競謙伸手使勁扣住她的下巴,「請你要清楚一件事,雖然你是和我結婚了,但是又怎麼樣?你真做好你身為人妻的本分了嗎?你名義上是我的妻子,可是私下呢?我們根本算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不是嗎?」

他的話,讓杜若冬一時之間找不出話來反駁。

「今天,你不願意對我盡夫妻的義務,難道我就不能出去找別的女人?」姜競謙愈說臉色愈低沉,「我可是個正常男人,我有我的需要!」

儘管下巴被他捏得疼痛不已,但杜若冬卻不吭一聲,「就算是如此,你也不該我上我姊姊的。」

「你的意思是只要不是杜若秋,誰都可以?」

「我……」

「還是你要自己親力親為?」姜競謙扣著地下巴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杜若冬的自尊不允許她出聲要他鬆手,於是她咬著下唇強忍著痛,但是一雙晶亮的明眸,已經鋪上一層薄薄的淚水。

看她這副楚楚可憐的神態,一抹心疼在他的胸口泛開來。

「我說過,不准你再咬唇。」他低穩的嗓音,對她下著命令。

她聽而不聞,咬在下唇的貝齒絲毫沒有鬆開。

一簇小小的火苗,在他的心口點燃起來,「杜若冬,你知不知道你是一個很不聽話的女人?」

杜若冬轉開視線,還是不吭聲。

「杜若冬,你別太過分。」姜競謙警告著。

她輕輕吸了口氣,「我想,這句話應該是我來說才是。」沉默了一下,她又繼續說了下去,「我希望你能答應離婚。」

「我不會答應的。」他還是原本的答案。

「為什麼?」杜若冬的聲音略顯得虛軟,「放了我,讓彼此恢復自由之身,對你我來說都很好,不是嗎?」

「你覺得會很好嗎?」姜競謙不以為然的揚起一記冷笑,「你難道不怕離婚後,我會對你姊姊有所報復嗎?」

「你不會的。」

「這麼對我有自信?」

「因為你和我姊姊交情很好。」杜若冬也學著他一般,泛揚起淺淺的譏笑。

他半眯著的眼,露出了一絲的笑意,「開始要和我鬥嘴爭辯了?」

「我沒有想要和你鬥嘴爭辯,我只是在述說一個事實而已。」她不疾不徐的回駁他的話。

「你是在說事實沒錯。」姜競謙一笑,承認了她的話,「不過,是事實又如何?

我還是不會答應離婚的。」他一本初衷地堅持自己的意志。

杜若冬嘆出氣,「何必呢?這樣的婚姻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意義?」他濃眉一挑,「你要它變成如何有意義?你當初答應要結婚,不是就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嗎?」

「可是——」

「你別忘了你當初是為了什麼,而答應和我結婚的。」打斷杜若冬的話,他繼續說下去,「你嫁給我就是希望我的報復只朝你一個人就好了,還記得嗎?」

「所以這就是你向我報復的一項手段?」老天!

「沒錯。」

杜若冬倒抽了口氣,「你的確是成功了。」她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達到了報復的目的。因為沒有一個女人受得了丈夫居然和自己的姊姊……而且,還被自己當場親眼目睹。

見她沉默了,姜競謙能夠感覺得出來,她對自己所提出的要求,已經開始動搖了。

「還有沒有話要說?」他問。

她苦笑一下,「我還有話可以說嗎?還是你希望我再說什麼?」

「很好。」姜競謙滿意地揚揚嘴角,「那表示談話結束了。」說完,腳跟一轉,往回家的路走去。

*****

搭乘電梯,姜競謙到了地下停車場。

「競謙。」跟著他一同下樓來的俞奇岳,忍不住打破沉默,「你真的不打算報警嗎?」

這幾天,連收了兩封警告威脅的信件,全都是沖著姜競謙而來,信的內容簡單,只是要姜競謙這些天小心一點,一定會要他的老命之類的字眼。

姜競謙揚起一抹不在意的笑,「何必去理會這兩封信?報警也未免大小題大做了。」

「可是……」

「別這麼擔心這檔事兒。」他截斷俞奇岳的話,「以前我們不是也曾收過這樣類似的警告信?報了警之後,結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弄得大伙兒緊張個半天,白擔心一場。」

「但是,」緊擰著眉,俞奇岳的臉色始終是沉重的,「我總覺得這一次不像之前幾次有風聲沒行動。」

姜競謙瞄了他一眼,「怎麼?你開始學女人家,相信什麼第六感直覺了?」

「不是……」

「好了。」說話間,他來到自己的車邊,「我不想談這個問題了。」

「競謙。」

「我還得趕回去,接若冬去參加晚會。」說著,姜競謙開了車門,「到時我把小翔送到你那兒,麻煩你幫我照顧他幾小時。」

俞奇岳只好收住話,「好吧。你快到我那兒時,再打電話給我。」然後他目送車子離去。

*****

駕著車子,姜競謙回到了家。一進房間,便見坐在梳妝鏡前,為自己上妝的杜若冬。

今天的她,穿了一襲寶藍色的絲質連身窄長裙,將她纖細的玲瓏身材,表露得一覽無遺;無肩無袖的上身,將她白皙滑嫩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一頭過肩的烏絲綰起,梳了一個法國髻,兩綹細細的髮絲垂在耳邊,再加上她精緻漂亮的五官,上了一層淡淡的妝,更突顯出她柔情似水、婉約動人的韻味。

望著這樣的她,姜競謙怔愣了幾秒。

放下手中的粉撲,杜若冬轉身看他,「我都好了。」

他拉回過神,走到她的面前,「你等我一會兒,我洗個澡換套衣服。」

「嗯。」她淺淺浮上一絲微笑。

注視著杜若冬輕淺的笑容,姜競謙的心跳開始紊亂了,平靜無波的心湖,也泛起了漣漪,體溫迅速地加溫起來。

忍不住的,他俯下頭,吻住她細緻的鎖骨,撲鼻而來的,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競謙?!」杜若冬被他這突如而來的吻給嚇到。

這個吻不同以往,他吻得輕且溫柔,令她身子輕顫,心頭一陣搔麻騷動。

沿著粉頸,姜競謙順游而上,最後落在她嬌嫩欲滴的唇瓣上,由淺而深地溫柔品嘗她的甜美。

「競謙。」杜若有氣無力地輕喃。他的溫柔令她的身子軟化了,兩腿無力地癱軟在他結實的胸懷裡。

第一次,她感受到他對她的溫柔,而他的溫柔像是一張下了魔咒的網,將她緊實地包圍,無力去掙扎,也不想掙扎了。甚至,她的思想也無法轉動,只是一片空白,陶醉在他的柔情蜜意之中。

像是過了幾世紀之久,姜競謙腦子裡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令他回過神,讓他抱著深深依戀不舍的情緒,離開她溫軟的唇瓣。

細細注視著她迷濛的盈盈星眸,吻腫的唇瓣依舊誘人。

「你今晚的確是很美。」手指輕輕畫過她的唇緣,他低啞著嗓音說著。

杜若冬沒有開口,一雙明眸望著姜競謙溫柔的眼,一顆心還在剛才的熱吻中陶醉,沒有回過神來。

他淡然一笑,放開了她,緩步走向浴室。

*****

所謂的晚會,是一場商界上的義賣慈善晚會,舉辦的地點則是在一家五星級的大型會議室里。

偌大近兩百坪的會場空間里,一半的佔地是擺設了近百種的美食佳肴,以及精緻調配的雞尾酒。而另一半則是擺了一百多張的椅子,前方有一個小型的會台,以供晚一些舉行的拍賣會。

當杜若冬輕挽著姜競謙的手臂,緩步地走進會場,立即引來不少在場賓客的注目。

姜競謙換上一套和杜若冬搭配得當的寶藍色三件式西裝,配上一雙深藍近黑的義大利進口真皮皮鞋。服貼的西裝,將他健碩碩長的體格突顯出來,舉手投足之間的翩翩風采,令他更添一股俊帥挺拔的氣質。

他的出現,讓不少商界的人士紛紛上前寒暄招呼。

「餓不餓?」打發掉前來招呼寒暄的人,姜競謙轉頭詢問杜若冬。

「有一點。」她輕聲地回答著。

「要不要去那邊拿點東西吃?」

「你呢?」

「我待會兒,你自己先過去吃。」

杜若冬點點頭,隨即緩著步伐走向餐桌。

拿了一盤食物,她走至一隅,靜靜吃完后,將空盤叉子交給在會場穿梭走動的服務生,接著又走回餐桌,準備為自己斟一杯雞尾酒。

「這杯給你吧。」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從杜若冬的前方傳來。

杜若冬一愣,一個抬頭迎視上一雙黑亮的眼眸。

一個身著米白色西裝,個頭高挑的俊美男人,站在她的面前。

「這杯我剛才才盛好,還沒喝過,先給你吧。」他揚著一抹陽光般的笑容,客氣地對她說著。

「不用客氣了。」她回以一個微笑,婉拒了對方的好意,「我自己來就好了。」

「沒關係。」男人硬是將酒杯遞到杜若冬的面前,要她接過,「這杯算是我為你這位美麗的女士服務。」

被對方這麼一稱讚,她更加不好意思了,再加上對方的一番好意,她也只有伸手接過酒。

「謝謝。」她道了聲謝。

「不必客氣。」男人大方地一笑,「我叫薛明偉,你呢?」

杜若冬遲疑了兩秒,「杜若冬。」

「杜若冬?」薜明偉想了一下,「之前杜氏企業杜達聲的千金是嗎?」

「嗯。」她輕頷了首,沒多表示什麼。

「我剛看你和『謙翔』的姜先生走在一起,你們是很好的朋友吧?」轉了一下話題,薜明偉好奇地問。

「是、是啊。」她不自然地一笑。

她沒有表明自己和姜競謙的關係,畢竟知道他們結婚之事的人,是少之又少,既然姜競謙一副不想讓外人知道的意思,她也只好配合他,不主動向外宣揚自己已經和他結婚的事實。

只是這樣子的感受,很令人不舒服。

「男女朋友?」薛明偉又問了一句。

杜若冬扯扯嘴角,這個問題令她難以作答。

「若冬。」就在這時,姜競謙適時地出現,算是替她解了圍。

她在心裡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姜先生是吧?」薛明偉露出一個客氣的招呼笑容。

姜競謙瞥了薛明偉一眼,沒有搭理他,只是低頭對杜若冬丟了句話,「拍賣會要開始了,我們走吧。」

「嗯。」杜若冬應了一聲,對薛明偉一笑,隨即跟著姜競謙離去。

「以後少和陌生人談話。」一走到拍賣會場,找了兩張空位坐下后,姜競謙立即對杜若冬下命令。

「是他自己主動過來找我說話的。」杜若冬知道他指的是剛才那個薛明偉,於是立即出聲為自己辯解澄清。

「不管是不是他主動找你說話,你都不能搭理。」

杜若冬秀眉輕輕一蹙,「為什麼?」她注視著姜競謙的淡漠側臉,「我不是三歲小孩,我懂得分辨好壞。」

「很多事情無關於年紀問題,就可以很清楚分辨出好壞的。」

「什麼意思?」姜競謙的話,令杜若冬一愣,內心閃過一絲異樣的不安,「是不是有什麼事?」直覺的反應,讓她感覺他似乎有事隱瞞。

「沒事。」姜競謙很快地否認她的猜測。

「你——」

正待杜若冬想再說什麼的時候,拍賣會的台上走上了兩名人員,其中一名拿了麥克風,開始滔滔不絕發言,打開拍賣會的序幕。

姜競謙不再理會杜若冬,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拍賣會上。見他如此,杜若冬只有閉上口,沒有再出聲。

*****

拍賣會一直持續了近兩小時,這兩個小時中,杜若冬看盡許多商業大佬擺闊。

每個人都出擊把競價價碼拔高,最後成交的價格,幾乎都快要是底價的倍數。好似這麼做,就能提高他們的地位,該大家認為他們財力雄厚,很有愛心。

杜若冬坐在位子上,愈來愈感覺枯燥無聊。再轉眼看看坐在身邊的姜競謙,她更覺得疑惑,因為拍賣了這麼多的物品,他卻從來沒有出聲競價過。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何要出席這場宴會?

「現在拍賣今天最後一樣物件。」在這時,主持人扯著嗓子,用麥克風說著,「這是由『德揚』林董事長所提供的,是一件由完整漂亮的瑪瑙石所雕刻的作品。」

杜若冬的思緒拉了回來,目光轉向拍賣台,正好落在才由人員推至台上的雕刻品。頓時她的雙眼一睜,整個人都呆愣住了。

天!那個雕刻品……不是她Daddy生前珍貴的一件收藏品嗎?記得兩年前,因為Daddy一位好友林世伯不斷請求,後來Daddy就割愛相贈。而剛才主持人說,提供的人是德揚的林董事長,不就是林世伯嗎?那件雕刻品,不就是Daddy……「這件雕刻品的價值不菲,全世界只有幾件,是由上等的瑪瑙石雕刻一體成形,沒有任何的瑕疵,色澤光亮漂亮……」主持人滔滔不絕地介紹著,「現在,我們開始叫價。底價從八十八萬開始。」

主持人的話一落,便有好多位擺闊大佬們相互競價了。

一陣陣難過的情緒,在杜若冬的心裡漾開來。

台上那個雕刻品是Daddy的珍物之一,如今卻落得拍賣的下場,再度準備落到另一個人手上。要不是她沒能力,她想盡辦法,都要把這樣東西買回來,不管花多少錢!只是,她現在連最底價都拿不出來了,更何況還要和別人競價?

「好,現在已經叫到一百五十萬了,還有沒有人要再叫價?」主持人問了一聲,停頓了半分鐘后,又開口說著,「一百五十萬一次……一百五十萬兩次……」

「兩百萬。」這時,有人又叫價了。

「好。」主持人應了一聲,「兩百萬一次……兩百萬……」

「兩百一十萬。」又有人叫價了。

「兩百二十萬。」

「五百萬。」這時,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響起。

這一聲五百萬,立即引起會場的嘩然,許多人紛紛轉頭尋找著這叫價之人。

杜若冬自然也是被嚇到了,只不過她不是被這叫價的價碼嚇到,而是這叫價之人正是今晚始終沒開過口的姜競謙。

「好。」主持人這時露著笑臉,繼續他的主持工作,「現在有人拉高到五百萬的叫價,那還有沒有人要再叫得更高?」

半分鐘過去了,沒有人再出聲叫價。

「五百萬一次……五百萬兩次……五百萬,!三次!」主持人手中的木槌「碰!」

的大力一敲,「成交!」

*****

一直到上了車,杜若冬始終是半低著頭,沒有說半句話,沉凝的臉色顯示出她的心事重重。

在姜競謙發動車子,平穩駛進道路上后,她終於開了口。

「你今天會來參加這個宴會,只有一個目的,」杜若冬轉過頭,注視著他的側臉,「就是為了買下那個瑪瑙雕刻品?」

他揚揚嘴角,「你終於肯說話,要問我問題了?」停頓一下,雙手將方向盤轉了兩圈,讓車子右轉繼續行駛,「沒錯。我是為了這個目的,才出席這場慈善晚會的。」

「什麼原因?為了什麼原因,你非要買下這樣東西?」杜若冬很想知道答案。

姜競謙用眼角瞄了她一眼,「我有必要一定要告訴你嗎?」

她輕輕吸了口氣,以很嚴肅的口吻回答,「我真的很想知道。」

「但是我並不想告訴你。」

「為什麼?!」

「你很愛問我為什麼。」姜競謙冷然一笑。

「你也很愛以不為什麼、不想回答這類的話語拒答。」杜若冬依樣畫葫蘆地反擊回去。

他忍不住笑開了嘴,轉頭看了她一眼,「你又恢復你的精神了。」

杜若冬一怔,一時之間不知道姜競謙這話的意思。

「這幾天你一直沒什麼精神,老悶悶不樂的。」能感覺她的不解,他解釋自己的意思。

她立即明白,同時也感受到了些什麼,「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我們是夫妻,我理當是要關心你一下的,免得被人說我這個丈夫是做假的。」

輕鬆的口吻,姜競謙淡淡地作了回答。

「除了奇岳之外,沒人知道我們已成夫妻的事實。」杜若冬不疾不徐地反駁著,「又有誰會說你這做丈夫的不是?」

他的笑意加大,「你真的是恢復正常了。」

她撇撇嘴,用微慍的語氣說:「我一向都很正常!」說著還橫睨他一眼。

姜競謙笑出聲,正待他要再說些什麼之時,一個異狀讓他倏地沉下了臉色,神情開始有了緊張。

「怎麼了?」杜若冬發現他變了臉色,緊張地一問。

「煞車不靈了。」他很坦白地對她說出實情。

「煞車不靈?!」她低呼一聲,神情也變了,「怎麼會這樣子?」

姜競謙沒有回答,此時滿腦子浮現的全是那兩封威脅信。

「現在怎麼辦?」杜若冬又問了一句,腦子裡也開始轉動起如何解決這問題的辦法。

「別慌。」他鎮定冷沉地說著,一雙犀利的眼,直盯著前方一百公尺之遠的十字路口。

「路口已經紅燈了。」她可急壞了,「會撞上前面已經停下來的車子的。」老天!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姜競謙沉吟了一秒,立即下了個決定,「安全帶繫上!」

「喔。」杜若冬應了一聲,不疑有他地立即系好安全帶。

一待她繫上安全帶,姜競謙方向盤一個打偏,讓車子衝上安全島,想藉此停住車子。無奈車子的車速已近八十,衝上安全島后,他使勁拉起手煞車桿卻也沒有用,車子衝過安全島到對面車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部貨車從十字路口右轉,往他的車子直衝而來。

杜若冬忍不住驚叫出聲,而姜競謙本能反應,撲身過去抱住她保護著她。

「轟!」的一聲,兩車相撞,引起了巨大的聲響,頓時之間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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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肆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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