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她把王熙拉到一處無人的外庭。

「什麼事這樣神秘?風羽菲。」王熙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那個林雪兒是你表姐,你們……很親近?」

「他媽和我媽是親姐妹,所以……你問這個幹什麼?」

「王熙,我想問你一件事。」羽菲抱胸踱步,「如果我有些事告訴了你,你能不能替我保密,不要告訴你那個表姐?」

「這……」他沉吟之後道:「如果純屬個人隱私的話,我是不可能多話的,只是,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麼?」

「我只是想跟你解釋一下我和爭爭是同性戀那個謠言的由來,其實爭爭是無辜的,她是被我給拖下水的。」

「拖下水?」

「是啊!你表姐不是說我們如何親密嗎?那是我要爭爭陪我演的一場戲。」

「演戲?」王熙仍不明白。「為什麼?」

「還不是為了那個展慕倫。」

「你未婚夫?」

「什麼未婚夫--」她繼之一想,不行!說重點。「我是因為不滿家人替我安排的相親,所以才故意安排那場戲,想把展慕倫給嚇跑……」

「原來如此?可是……」王熙抓抓頭髮,「表姐又為什麼說你搶走了她的男朋友?」

「她這樣對你說?」一時,羽菲又義憤填膺了。「說到你那個表姐還真是可惱,自己幹了什麼好事不說,還故意到學校胡言亂語,她簡直……」

見王熙的窘色,羽菲這才罷休岔開話題:「算了!不說她了,反正我找你來,重點是在爭爭。」

「黎爭爭?」

「我不希望你也跟別人一樣誤會,你懂嗎?」羽菲性急的個性,實在恨不得把爭爭的一片用心全盤托出。

「其實我也沒有誤會什麼。」王熙是有點不明白她為什麼急欲對自己澄清。

「沒有最好,這樣子……我心裡就可以沒有負擔,舒服多了。」她似乎絲毫不覺自己的話意稍嫌含糊了些。

王熙又是一愣。

羽菲心想,難得的大好時機,她是不是該代友出征,給這個被人家暗戀多年卻渾然不覺的二楞子一點提示呢?心動不如馬上行動的她,立即開口:「唉,聽說……有個人一直寫信給你是不是?」

「咦?」王熙十分訝異。「你怎麼知道『風箏』的事?」

羽菲聳了聳肩,「校園是最好的流言傳播站,那有啥好奇怪的?」

是嗎?可是這事他從未告訴任何人。「是有個叫『風箏』的,一直不知道是誰--」王熙靈光一現,忽然盯住她。

風?難道--

「那你真是太遲鈍了,難道你從來不會多用點心去觀察周邊的人物?」

是啊!他正在觀察她。

而就在此時,暗處也有人在觀察他們。那是找借口擺脫雪兒,卻在「無意」中撞見他們的展慕倫。

殊不論有心或無意,而羽菲這番自白,慕倫是聽得夠清楚的了。事情已經夠明白了,他不過是她設局中的道具!他冷哼了聲,扭曲著臉轉身離去。

在慕倫無聲息走後,羽菲的腦袋忽然靈光,恢復了以往的敏銳,她發現王熙的目光古怪。「唉唉,你可別以為是我啊!」

「啊?」王熙露出訕笑。

「我告訴你,什麼人都有可能,就不可能會是我,人家說:『朋友夫不可戲』--」哦喔!她立即警覺自己說溜了嘴,捂住嘴陪著乾笑。「反正你自己去發覺吧!一份真心的感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喔!」

她的身影消失后,只剩下著有所思的王熙。

當羽菲再回到會場時,卻梭巡不到展慕倫的身影。

經過查問之後,有位同系的女孩告訴她:「你的那個男伴呀?他好像走了,是和那個穿一身禮服的女人一塊兒走的,我正好在外面碰到他們。」

林雪兒?羽菲呆立在原地,全身的細胞彷彿瞬間枯萎掉。這個該死的男人!趁機在走她的初吻,卻又跟另一個女人落跑,然後放她鴿子?

是憤恨;是沮喪……就是有一種無可名狀的情緒在她五臟六腑之間膨漲,而她又無從發泄。如何才能巧立名目,找到一個合理髮泄的襲口?

不過,仔細一想他和雪兒本來就是一對,而她……戲也殺青了,是沒有不卸妝下台的道理,她憑什麼去埋怨人家什麼?

可是、可是--在這一刻,她真的恨死他了。

☆☆☆

黎爭爭發現,自從舞會之後,羽菲似乎顯得鬱鬱寡歡。

原本羽菲的美,經常被粗率的舉止給硬生生掩蓋住;而此時的她,那多了一份沉靜而顯成熟的臉,更加地生動起來。

「羽菲,你怎麼啦?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她總是不勝關切地詢問。

而得到的答案卻教人哭笑不得--有啊!心事可多了……地球的污染、社會的動蕩不安、國內經濟的不景氣、還有天氣的變化不定……多著呢!

「是啊!那你就多多祈禱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吧!」除了鬥嘴磨牙之外,爭爭似乎也幫不上什麼忙。

其實是誰也幫不了她的忙,只除了展慕倫。

她必須由他身上出口氣,可是,又不願生動再去找他。不過,她發誓,只要再見到他,她一定不會輕易饒他,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不過,也許是上天太偏愛她了,這一天竟然讓風羽菲等到了。

她再次見到展慕倫,是在舞會三天後的校門口。

三天了!整整三天!慕倫篤定地認為她會為了他的不告而別前來興師問罪。可是,三天過去了,展氏大樓完好依舊,只除了他那顆已不耐等待的心。

他竟苦苦在守候一場可能是「暴風雨」的來臨?

慕倫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患有「被虐狂」?好似認識她之後,太平靜的日子都顯得分種難挨。他決定採取主動,不再保持沉默。

和她相處之後,他才領悟到,有時候紳士的風度並不管用。

在租屋處找不著她,於是他來到學校,苦守了將近兩個小時,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看見她和爭爭並肩走向自己。

她也望見他了。在那四目交觸的一刻,彼此有著相同絢爛的火花。

「唉,他在那裡耶!」爭爭有點興奮地撞了下羽菲的手肘。

羽菲僅是冷冷地道:「別理他,咱們走「」

「可是……」

羽菲拉著爭爭快步地穿過他的面前,板起的那張寒臉足以凍斃人。其實她已經夠忍耐了,她怕自己這一開口,恐怕會驚動整座校園。

慕倫原是想向她們打招呼,一隻手就這樣停在半空中,就那樣眼睜睜地望著羽菲視若無睹地橫行而過。

這算什麼?一把壓抑已久的怒火頓時爆發了出來。「風羽菲,你給我站住!」

石破驚天地一記吼聲后,結果,校門口是真的站住了不少人。

猛踩煞車的羽菲一怔,回過頭來皺起眉頭,當她發現有更多的人正以同樣的表情望著自己時,她,胸肺快氣炸了。「你凶什麼凶?」她往回走,來到他面前,氣呼呼地指著他的鼻子。「你憑什麼命令我?」

「我不想命令你,但是,你要講道理!」慕倫決定不再退讓。

「講道理?你竟然敢跟我講道理?展慕倫,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住口!」他抓起她的手腕,大喝一聲,倒使羽菲又是一愣。

「風羽菲,我警告你,不要再隨便侮辱我,以前我不想跟你計較,那是因為我知道你是無心的,但是那不代表你可以繼續不尊重我,而一味地對我的人格造成傷害。」他意氣激昂、不可一世地努力用最貼切的言語來控訴她。

「你放屁!」羽菲突然插進一句粗話。

幾乎連同口水一塊地噴出,她的這一句話,教慕倫瞪直了眼,頓時忘了後面的台詞。

旁觀的人,在這時已經爆出笑聲來。

這情景,彷彿又回到了他們初次相遇、對峙街頭的時候;所不同的是,當時為的是失竊的皮包;而現在,則計較著各自那一份失落的心。

「風羽菲你--」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話:那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我怎麼樣?你竟然敢跟我提人格?你說,你有何人格可言?」

「你……」他一使勁,將她拉到自己胸前,那--一蹴可及的距離,使兩人陷於一種張的局勢,而圍觀的好事者也睜大眼,樂觀後續的發展。

坦白說,風羽菲是「有點兒」被他反常的態度給嚇住了。他吃錯了葯不成?他怎麼可對她這麼凶?他就是不可以的。

好像所有的委屈一古腦兒地湧上來,她竟感到眼睛一陣酸澀……她抿緊唇,猛眨著大眼眸。不會吧?她會為這種男人掉眼淚?

望著她轉紅的眼眶,慕倫心頭一震。她不像是個會輕易落淚的女人,如果……真把她給弄哭了,是不是代表「事態嚴重」了呢?可是,他做了什麼呢?他不過是要為自己爭個公道而已。

他降低嗓子,口氣生硬地說:「風羽菲,你太過分了,簡直是過河拆橋嘛!」

「我?」她頭一甩,幾乎撞著了他的下巴,「你在發什麼神經?」

「我是在發神經!你說得沒錯!」沒想到自己多日以來的「癥狀」倒讓她給一語道破了,他愈發不甘心,手臂愈是鉗得緊,一副想將她捏碎的樣子。「我就是瘋了,才會答應你去干那種蠢事,成全了你和你的情入,然後才在被利用完之後,讓你一腳給踢開。你說,我不是瘋了是什麼?而這一切全是拜你所賜!」

「我……」瞧他一副言之鑿鑿、慷慨激昂的樣子,羽菲倒被嚇得一愣一愣地。隨即,她一回神又嚷嚷:「我的什麼情人?你是不是真的有病?不要來破壞我的清白啊!」

「清白?」慕倫恨恨地咬牙切齒道:「就為了你的『清白』,我背了多少黑鍋?你知不知道那全是為你!」

羽菲又眨了眨眼,眼波忽地轉為柔和。

「王熙!」慕倫終於吐出那個教他如哽在喉間的名字,「你心中的真命天子是他,對不對?風箏!」這一番話,可把羽菲好不容易擠出的一丁點感性情懷給嚇跑了。她本能地掉頭望著爭爭,發現後者也張口結舌地瞪著自己。

慕倫仍自顧自的說著:「舞會那晚你和他的交談,我全聽見了,我也知道你和黎爭爭演那場戲的真正目的,你只是為了拒絕那場相親,為的也是那個王熙。」

「你閉嘴!」羽菲朝著他大吼起來。完了!全完了!讓他在校門口這一嚷嚷,別人的想法她可以不管,但是,她卻不能忽視爭爭那充滿驚疑的瞼。「展慕倫,你不要胡說八道,我跟王熙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我才不可能喜歡他,風箏根本不是我,其實風箏是--」她猛然收住話,望望四周再望望爭爭。

「反正,『風箏』是誰那不干你的事!」羽菲話鋒一偏,放棄了辯白,轉而爭取攻擊的主動權批判他:「你少惡人先告狀了,那晚自己做了什麼好事,竟敢來找我理論?」

「我?我做了什麼?那晚……」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吻你是不是?」

「你--」羽菲跳了腳,而一陣竊笑由周遭鼓噪而起。

慕倫視若無睹的笑道:「不論我做了什麼,那都是在盡一個『未婚夫』的義務啊!」

「未婚夫?」羽菲提高聲調,反唇相稽:「那可就鮮了,我的『未婚夫」居然會丟下我而跟別的女人跑了。」這樣子說.好像對自己與失光彩吧?

羽菲義正辭嚴地道:「告訴你,展慕倫。像你這種風流成性、不負責任的男人,就活該配那個林雪兒!我風羽菲就是不希罕你!」

「是嗎?可是我看你的樣子明明在意得很,你在……吃醋?」他莞爾一笑,流露出另一番瀟洒不羈的風采。

「我在吃醋?你想得美呢!你最好馬上去娶那個林雪兒,那我就可以從此高枕無憂、消遙快活,說不定還會長命百歲呢!」她奮力甩掉他的束縛。原以為他會對那晚的情形有所解釋,沒想到他盡在出她的洋相,真是教她氣壞了。

慕倫見她把話說絕,立即鬆了手,不覺地皺起了眉,「你說的是真話?」

「我……」眼珠呈滾盤狀地溜了一圈,羽菲咽了咽口水,無法不點頭。「當然是真話!」

「好!」他應聲道,然後毫無表情地轉身前走。

「唉!你……」她遲疑一下,「你說『好』,是什麼意思?」

「那當然是成全你的心愿,去向雪兒求婚。」

啊?羽菲楞在原地,瞧著展慕倫的身影遁入轎車,然後揚長而去。她……有說那是她的心愿嗎?

「羽菲。」此時,爭爭走到她身邊低聲道;「你怎麼可以叫他去娶林雪兒呢?你明知道那個林雪兒不單純,就算你不喜歡他,也不要故意害人家嘛!」

「我……我哪有啊!是誰要他聽我的。。」羽菲垮下了肩。

「是啊!他也沒道理真聽了你的話,也許他是一時氣話吧!不過--」爭爭饒富興味地介面道:「我發現他好像真的特別在意你哦!」

羽菲聽了,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掉頭就走。

「唉!等等我嘛!你要去哪兒啊?」在後面急急追著的爭爭發現方向不對,忙問著。

風羽菲那兩條長腿並未停下來,只是揚聲丟下話:「我想一個人去走走!」

爭爭停下步伐,瞭然地點頭。一個人?這種獨處的意境,可不是一向不甘寂寞的羽菲會做的事。

看來,羽菲是有所改變了。而這改變,就為了他--展慕倫。

☆☆☆

為了一個自己誓死不嫁的男人而心情鬱卒,實在教風羽菲羞於啟齒。

可是……「去向雪兒求婚!」這句話卻像刀刃般刻在她心版上,教她的心不聽使喚的陌生起來,她對這種失落的情緒感到陌生得令人害怕。

遊走在鬧區、走過靜巷,她腦中拚命地抽絲剝繭,想理出個所以然:但腦子卻在大半時候呈真空狀態,而「出走」的芳心總能再度回到原點,繞回那個名字。

莫非……你真的中了那個人的蠱惑?

羽菲甩甩頭,忽然傻笑了起來。原來想著一個人,然後或喜或優、忽笑忽嘆,這種滋味真的很奇妙!妙得教她全身暖洋洋的。

仰望逐漸昏暗的天空,她兩手抱胸,甩甩頭,長長的吐了口氣。其實這也沒什麼好憂心的,不是嗎?仔細一想,「那人」實在也不是透頂可惡,雖然有時候挺惹人煩的,不過……她想著他的言行舉止,唇角又漾出了笑意。

就這樣吧!如果他肯誠心挽回一切,那麼她可以考慮給他一個機會。從不喜歡鑽牛角尖、自尋煩惱的風羽菲很快就把那原本傍惶不定的自我搞定。

心理一建設好,另一種生理需求就產生了。她的「五臟廟」需要「進香」了。十分愛惜自己的羽菲決定好好大吃一餐,來搞賞一下那曾被展慕倫「折騰」的嬌軀。

她踏入一家布置典雅精美的西餐廳,然後選擇了在屏風后坐下,對侍者點完餐之後,啜著飲料,靜待美味佳肴的到來。

二十分鐘后,她正理首大快朵頤時,耳朵卻不小心跑進來若干雜音。

那是屏風那頭傳來的一對男女的聲音。

「什麼?你懷孕了?雪兒,你……你沒騙我吧?」

雪兒?羽菲口中的食物來不及細嚼,一不小心整個給吞了下肚。咳……她抓起杯子,大口灌著水。

這世界真是小啊!可是,怎麼老讓她碰到這種事呢?她總沒道理去幫人家捉姦吧?話雖如此,一聽見懷孕二字,羽菲仍是堅高了耳朵,甚至悄然地挪近了距離。

「我騙你幹什麼?好玩呀?」果然是雪兒那發自鼻腔的特殊腔調。

「可是,那怎麼辦?」那男人顯然慌了。「我看拿掉好了。」

「不行!我不敢!」

「可是那孩子留不得呀!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我其實已經結婚了。」男音愈來愈低沉了。

「哼!沒用的傢伙!安迪,我現在才算認清了你。」有所怨言的雪兒,卻有著出人意外的冷靜。「不過,你甭操那個心,沒有人要你負責的。」

「啊?你要自己養孩子?」

「神經!好歹我父親在商場上也小有地位,要我當未婚媽媽?」雪兒似乎胸有成竹,早拿定了主意。「你放心,我會替孩子找一個爸爸,而且是有錢有勢,一輩子吃穿不愁的。」

「誰呀?」安迪小心翼翼地問。

「當然是展慕倫嘍!」

鄰座竊聽的羽菲,為那個雀屏中選的姓名而心跳加速。

安迪又問:「可是展家有頭有臉,他們肯嗎?」

「廢話!如果說孩子是你安迪的種,那當然是痴心妄想。」

「可是孩子明明就是--」安迪恍然地說:「難道你……」

雪兒哼哼地笑道:「我自然是要教展慕倫以為是他的孩子,這樣子不但我可以順利地進入展家,而且,展氏以後的財產還拍到不了手嗎?」

「啊?那以後我說不定也可以得到好處嘍!」安迪跟著得意忘形之餘,仍有所的顧忌。「展慕倫會相信嗎?」

「這個就要費點勁了,我必須想辦法騙他上床,造成既定的事實。」

「怎麼?原來他一直沒碰過你呀!雪兒,你的魅力也真夠遜的。」

「閉嘴!你以為每個男人都像你一樣好色嗎?」

「嘿嘿……」安迪的笑聲好不淫蕩,「你不就是喜歡我的好色嗎?雪兒,孩子的事就交給你處理,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可以繼續--」

「不要臉!」

「要什麼臉呢?反正這個社會不就這樣子嗎?目的不同,一樣是在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嘛!而我正好可以教你利用得上。」

他們的交談很快地被嬉笑聲取代。

羽菲一陣反胃,只差沒把腹中的食物對著垃圾桶「反哺」一番。太噁心了!太卑鄙無恥了!而他,那個姓展的,真是太可憐了!

羽菲天生的正義感犯了上來,好想衝出去唾棄那對「狗男女」一番,最後,她硬是忍了下來。

就此不聞不問而罷手?當然不!沖著展慕倫還算是個正人君子,她風羽菲決定既往不咎、網開一面,來拯救他可能失陷的靈魂。只是,她該如何發揮她的正義使命呢?

這時,乍歇的聲音又響起。

「雪兒,那待會兒--」男的似有所企求。

「不行!」雪兒堅決的拒絕。「我今晚要到展家去一趟,打探一下消息,我怕那個姓風的丫頭來攪局。」

在說她耶!羽菲脊背挺了挺。

「那就明天吧!你知道,我好想你。」

「想!想你的風流鬼。」咯咯笑了幾聲之後的雪兒還是允諾:「那明天下午三點,就老地方見吧!」

明天?老地方?是那家飯店嗎?羽菲耳聞,立即精神打坐。

哇哈哈……展慕倫,你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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