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御花里,德順皇帝設宴款待布袋和尚與靳少尉、承妍,答謝平定叛賊之事。
「你這愛熱鬧的丫頭沒看見精採過程,真是可惜了。」布袋和尚對今日未出現在議事殿上的承妍說。
「早知道木鐵真一定會栽跟斗.去不去看又有何差別?這皇宮又大又美,不參觀參觀那才真叫可惜。」承妍在議事殿上的缺席,是因為她逛皇宮去了。
聽過皇上的計劃后,她就知道木鐵真老命不保了,既然已經知道結果,又何必浪費時間湊熱鬧?
「姑娘若是覺得這裡美,可以考慮留下來。」德順皇帝順水推舟的說。
承妍沒聽懂,但旁人可是聽得明明白白,這皇上是看上承妍了。
本來嘛!這皇宮本就是專門收藏美女的地方,天底下有哪個美女能躲得過被當成貢品一樣的獻給皇上的命運?或為官、或為利,各有各的所圖。只可憐了被犧牲的女子,在擁有三千佳麗的後宮里日復一日的等待著皇上的臨幸,埋葬了美好的青春。
只不過,皇上一出言,靳少尉立刻像是打翻了調味料般,心底五味雜陳的看著承妍,他居然有些兒擔心她的回答。而布袋和尚則是一口酒差點兒噴出,想著若真讓這丫頭留在這兒,後宮不被她搞得雞飛狗跳才怪。到時皇上就可憐了,又要管理朝政、又要收拾這丫頭闖下的禍,唉一皇帝難為呀!
承妍眨著靈活的大眼睛,偏頭想了一會兒,隨即拒絕道:「不了。這皇宮雖大,但還是會有看膩的一天,我要隨著靳大哥行遍江湖、看遍天下,那才過癮。」
拒絕皇帝?這大概是開天闢地以來的頭一人!
「小丫頭,你究竟有沒有弄懂皇上的意思?」布袋和尚不得不點醒這糊塗蟲,「皇上的意思是想將你納人嬪妃的行列里,永遠留在皇宮裡。」
承妍立即望向那閃著發亮眼神的皇帝,音調控制不住的揚高,再次拒絕道:「我才不要。在我們那裡奉行的是一夫一妻制,我才不要和別的女人共同分享我的丈夫。」
一生只愛一個人是幸福的,但倘若愛人是個博愛的男人,愛你卻也愛別人,那又有什麼值得羨慕的?愛情中如果沒有部分的獨佔性與偶而為之的嫉妒,那等於愛上一個陌生人或寵物,就不叫愛情了。
這是承妍對愛情的定義。再說,她根本就不愛皇上。
「天下百姓不都是這樣嗎?」皇上不解的問。
「那只是你的想法。」承妍乘機教育,替天下女子打抱不平的說:「三妻四妾是有錢又好色男人的濫發明,為自己的花心行為所找的差勁借口。如果不信,你到窮鄉僻壤的地方去瞧瞧,那些只靠農稼過生活的窮苦百姓,不都是只有一夫一妻,兩人胼手服足的相互扶持一生。在他們生命中最重要的是糊口,而非滿足男女間的關係。」
「是這樣嗎?」皇上問著在江湖上行走的布袋和尚。
「這丫頭說得沒錯。」布袋和尚點頭承認這事實。
「每個人都有一顆心,但只能懸系在一個人身上,倘若分散了專心,那樣的感情便沒有意義。」承妍說這話的同時,眼光始終注視著靳少尉。而他,同樣也一逕溫柔的回視著。
這兩人……似乎存在著一種旁人不明了的默契。德順皇帝的眼睛在靳少尉和承妍之間打量,他決定先向靳少尉要答案。畢竟對於自己看上的姑娘,他還沒有得不到的經驗。
當晚結束筵席后,皇上留下靳少尉,說是要商議關於如何清除叛賊黨羽之事,讓承妍一人先行回房。
御花園裡,除了皇上和身邊伺候的奴婢外,就只剩下靳少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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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朕留下你,為的是想問關於衛姑娘的事。」皇上單刀直人的提了。
靳少尉的心再度升到喉頭,怎麼皇上還未死心嗎?
「聯看得出你們彼此已經心屬對方,但膚想問一句,若是你們尚未成親,聯向你要人,你可會答應?"德順皇帝一點jL也不拐彎抹角的說。
皇上的開門見山讓靳少尉反應不過來,他和他是結拜的好兄弟不是嗎?天底下的姑娘那麼多,後宮嬪妃更是不計其數,為什麼皇上就不能成全他?
「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明兒再答覆我吧!」皇上說完便大踏步離去了,剩下靳少尉形單影隻的佇立在涼亭里,悲憤的握緊拳頭。
回了房,承妍依然醒著等他。
「怎麼不先休息?」靳少尉勉強扯出了抹微笑。
「怎麼?他究竟和你說了什麼?」承妍還是察覺出他的不對勁。
「皇上他……」靳少尉是個不善說謊之人,語氣黯然的說:「皇上他向我要你。」
嗄?承妍睜大眼,眼睛里幾乎噴出火來。
「他以為他是誰?頂著天子頭銜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我這就找他去。」承妍哪管得到皇上的身分,她活在一個民主的時代,受不了專制。
靳少尉拉住她,「別去!」
「為什麼?」
「因為……因為……」他要如何告訴承妍違抗天子的下場?他丟了性命沒關係,但承妍呢?若皇上老羞成怒,她有可能會遭殃呀!
看著他閃躲的眼神,承妍緊抓著他的手,「你答應他了?」
「不!我沒有!」靳少尉連忙否認。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嘛?」承妍著急得快捉狂了。
「皇上要我考慮一晚。」靳少尉仍是照實說了。
「你的意思是你並沒有當面拒絕他?」承妍瞪大眼,失控的嚷著,「你沒告訴他我們已是未婚夫妻了嗎?沒告訴他我們已有夫妻之實了嗎?」
「我--」靳少尉不知該怎麼解釋,當時他因過於驚訝而無法及時做出反應,而現在他只想趕快帶她離開皇宮,免得明日就走不了了。
承妍哭了。她完全誤解靳少尉說不出話的表情,傷心的以為原來她竟這麼不值得他向皇上爭取。在經過這麼多事之後,她以為他能明白她的用情有多深,放下的感情有多重。但如今看來,一切都只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
「你沒說?你居然什麼都沒說?我可以當面拒絕他,為什麼你不能!」承妍邊哭邊退至房門口,「靳少尉,我討厭你。」說完便奪門而出,亂無目的的跑著。
「承妍,你聽我說。」靳少尉立刻追了出去,一騰身便躍到承妍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我不要聽!」承妍捂住耳朵,「你是個騙子,說什麼要對我負責,要娶我為妻的話都是假的,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不是那樣的。」靳少尉抓著她的肩,焦急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你們兩個不睡覺在吵什麼呀?」布袋和尚打著呵欠走出另一間房門,對正在拉扯的兩人問。
「老前輩,你快幫我勸勸她。」靳少尉像是遇見了救兵,希望有個旁觀者能勸承妍冷靜下來。
「勸什麼?幫你說服我成為皇上的女人嗎?你好可惡!」承妍的誤會愈來愈深,眼淚愈掉愈凶,不斷傷心的喊著,「我不要再見到你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忽然,遙遠的天空傳來一聲悠悠的嘆息聲,在寂靜的半夜裡聽來令人不由得寒毛直豎。
「那是什麼?鬼魂嗎?」布袋和尚摸著大光頭。這隻聞人聲、不見人影的景況,的確很鬼魅。
接著,原本幽暗的天空里突然劈下一道金光,到承妍頭上時卻成了一束光圈,將她整個包圍住。
承妍知道,她前幾日所作的夢在此時應驗了,她和靳大哥真的要分離了。這樣也好,反正他也不想將她留在身邊,與其死皮賴臉的賴著他,還不如這樣結束吧!
突然出現的異象讓靳少尉立即警覺到承妍要被帶走了,就如她當初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生命中一樣,如今又要在毫無預警之下離開他……不!他不要她走!
「承妍,抗拒它。」隔著光圈,靳少尉在外頭吼著,「我需要你,你別走。」
承妍只是黯然的別過頭,眼神充滿了絕望。她如何能相信他的話呢?他甚至連向皇上說「不」的勇氣都沒有啊!
靳少尉慌張的伸手想奪回承妍,但他的手卻穿過承妍的身體,只摸到冰冷的空氣。
一旁的布袋和尚睜大眼睛,完全傻住了。行走江湖多年,什麼樣的怪事他沒見過?但這樁絕絕對對是怪中之怪,讓他只能瞳目結舌的看著。莫非……這丫頭才是鬼?
承妍的身體由手腳開始漸漸變得透明,一會兒后終於完全消失,像顆星子一般的飛人黑夜的天幕。
當時輕別意中人,山長水遠知何處!天空中又傳來了這樣感懷的一句,像是為兩人的關係劃下休止符。
不!不會這樣就結束的!靳少尉握緊拳頭仰望星空。他答應過承妍,上窮碧落下黃泉,不管她去了哪裡,他一定會找到她的。
鈴鈴鈴!刺耳的鬧鐘聲叫醒了承傑,該起床了。
自從承妍消失不見之後,母親常常被思念與悲傷折磨得難以成眠,嚴重時甚至要仰賴安眠藥才有辦法人睡。也因此,承傑不得不改掉賴床的習慣,免得因為沒有母親的叫喚而再度回頭找周公去也。
睡眼惺松的從浴室梳洗出來,在走道上差點兒撞到了人。
「早呀!哥。」
「早!」承傑反射性的回了一句,三秒之後睡意全消,眼睛瞪得老大,指著眼前的人結結巴巴的說:「你、你--」
「我回來了。」承妍淡淡的露出微笑。
「我的老天!」承傑拍了額頭,隨即扯開喉嚨大叫,「爸、媽,承妍回來了,你們快起來,承妍真的回來了。」
沒多久,原本寂靜的衛家突然喧騰起來,衛母抱著失而復得的女兒又笑又哭的,衛父也晶亮著雙眼,高興得說不出話來。就連那在衛父懷裡,只長了兩顆牙的小妹也露出燦爛的微笑,伸手想討抱。
「你快說說,你究竟是如何跑進書里的?你在裡面都發生了些什麼事?又為什麼會突然回來了?」承傑以一連串的疑問逼問著。.
沒想到那神秘的葛飛還真說對了,承妍果然回來了。
「哥,你別再對我疲勞轟炸了,我好累,可不可以讓我休息一天,我再慢慢告訴你們。」承妍的心情千頭萬緒,現在她什麼也不想說。
「對、對,你先好好休息,瞧你瘦得連臉頰都凹下去了,我待會兒就去市場買些好料回來給你補補身子。」衛母關心的說。
「回房休息吧!學校再請一天假就是了。」衛父也說了這麼一句。
「嗯!謝謝爸媽!」承妍乖巧的點了頭。家人的關心與溫暖大概能夠安慰她想念靳少尉時的寂寞心情吧!
回到闊別已久的房間,所有的擺設依舊。看見書架上列的漫畫書,心卻抽痛起來。她已沒有翻閱的勇氣了。
靳少尉對她而言,彷彿又回到之前只是個存於書中的虛擬人物,看得見卻碰不得。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至少她仍可以在這時空里祝福他的一切!
躺在床鋪上,望著天花板,眼淚卻一點一滴的落在枕頭上。
為什麼還是會想他?為什麼?只不過是段沒有結果的愛戀,是該忘記的呀!
當初把她丟進書里的人既然要讓她回來,為何不行行好,連她在書里的記憶也一併清除掉?她便不會如此痛苦了呀!閉上眼,任著淚沾枕……
衛承傑難得的蹺了課,他還有一件比上課更重要的事,他必須去找葛飛,找那神秘的美麗女子問問,是不是她把承妍弄回來的?
憑著上次的印象,承傑再次將車停在小木屋前。他一眼就找到葛飛,她正坐在廊上的鞦韆里悠閑的擺盪著。看見他,她露出了微笑,好像她原本就坐在那裡等他。
那隻貓同樣陰魂不散的趴在她膝上,兩隻眼睛骨碌碌的對著他轉。
「令妹回來了對吧?」葛飛笑著問。
「好像沒有什麼事情瞞得過你。」承傑問著,「你會讀心術?」
「可以這麼說。」葛飛笑了笑,跳下鞦韆,來到他面前,「你的表情已經不再焦急,很容易猜得出來。」
葛飛隨意編了個理由,其實她哪會看相?但又不能招認承妍的確是她弄回來的。
她還是那樣美麗動人,看著她的倩容,承傑就是會忍不住方寸大亂。
「承妍回來了,是不是代表一切都結束了?她不會再無緣無故消失了吧?」他並不認為母親可以再承受一次打擊。
「她不走了,但事情並沒有結束。」葛飛依舊是氣定神閑的微笑著。
「什麼意思?」承傑大為緊張的問。
「天機不可泄漏。」仍是高深莫測的一句。
「你--」承傑雖氣,但也莫可奈何,總不能掐著她的脖子逼她說吧!
「有耐心點兒,答案就快揭曉了。」
承傑緊盯著她,「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我總覺得這整件事都和你有關?」
「我?」葛飛指著自己鼻子,巧笑倩兮的說:「我只有參與那麼一點點啦!真正的主謀可不是我,是月老。」
「這是你第二次說月老了,他究竟是誰?」
貓咪喵嗚了一聲,示意葛飛該就此打住了。不該讓凡人知道太多仙界的事。
「是個可以影響你一生幸福的人。」葛飛說完便伸出手,像是施行催眠術般的說:「等你離開這裡以後,你會忘記有關這裡的一切,包含我以及我所說過的每句話。」
葛飛等著衛承傑的記憶重新啟動,沒想到他只是愣愣的看著她,「原來你不僅會變魔術,還會玩催眠。」
沒效?不可能呀!葛飛不能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她的法力沒道理會失效呀!
隨即她明白這又是月老搞的鬼,沒好氣的朝空氣喊著,「月老,不要鬧了。」
她和月老曾經「約定」過,如果她不小心愛上凡間男子,她願意放棄仙籍,讓所有的法力消失,回歸一個平凡女子。但現在她又還沒動心,這月老總不能擅自作主的強迫配對吧!
「你在跟誰說話?」承傑不明白的問。
葛飛沒理他,繼續對著空氣說:「月老,你老人家若再不出來,我就不理你-!」
承傑想著,葛飛的精神狀態莫非不太正常,否則怎會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嚷嚷呢?可沒多久,連承傑也懷疑自己的眼睛是否有問題了。他看見空氣中飄起一縷輕煙,接下來,一個白髮白鬍須的老者居然就像「從天而降」般的站在那裡。
「你不喜歡他嗎?」月老摸著鬍子問葛飛。
這問題讓承傑忘了該先問這仙風道骨的老者身分,反而緊盯著葛飛,等著她的回答。
「我喜歡現在的自由自在,不想有別的牽絆。」葛飛據實以答。
她和承傑說起話來還算舒服,但她絕不會輕易墜人情網,尤其在見多了凡間分分合合的累人情感之後,她益發肯定自己不喜歡那樣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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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平。」承傑嚷著,「你連試都還沒試,怎能確定和我在一起之後會有約束?」
「爐上正沸騰滾著的開水不需要將手伸下去摸才知道是燙的吧?」依常理可判斷的事,不是非要親身去體驗的。
「不是每件事情都那樣絕對的。」承傑又說。
葛飛向月老聳聳肩,「你瞧,我沒事找個人來抬扛幹嘛?你不要再測試我了,把他弄走吧!」
「這不叫抬扛!」承傑一副好口才,遇見葛飛卻是口拙了。「這叫講理。」
「月老!」葛飛威脅的瞪著白髮老翁。
「沒辦法,年輕人,時候未到吧!」月老說完,嘴裡開始念念有詞。
「等一下!」承傑打斷了「咒語」,對著葛飛說:「我現在可以忘記你,但你要答應我,如果下一次遇見你時認出了你,給我個機會追求你。」
他說的那樣露骨,差一點兒讓葛飛招架不住。
瞬間得心慌讓她點頭答應了,卻因為分心,所以沒有注意到月老嘴邊偷偷露出一抹微笑……
世上的事有誰能說得准呢?尤其是感情,凡人在這方面的心思,就連月老也難以捉摸呀!
承妍回到學校了。在老師、同學面前,她一律用身體不適來交代這些日子以來的失蹤,但承妍的一票死黨卻明顯發現她的改變。以往那個愛笑愛作夢的承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種深沉的寧靜,眉宇間的淡淡愁容更像是消不去的印記。
一天下午,承妍正不起勁的換著泳裝。今日的體育課上的是游泳,她是標準的早鴨子,對於水中運動向來意興闌珊,但今日的氣氛頗為怪異,還沒到泳池就聽見同學間的陣陣騷動。
「聽說來了個新老師,人長得俊、體格又棒耶!」
「對呀,還聽說已經有不少女老師在私下較勁,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呢!」
「這麼誇張?」
斷斷續續的笑鬧聲傳進承妍耳里,卻仍舊激不起她的一絲好奇。佔據她心頭的影子依然清晰,她有時也會想,究竟是他不肯走?還是她固執的要留住他呢?
整好隊伍,在游泳池畔邊等著老師。承妍低頭望著自己的光腳丫子,想起當這雙腳幾次笨拙的碰著門檻時,那總及時接住她的堅實臂膀……唉!她還是想他,想念著曾經一起度過夢幻時光的靳少尉。
「來了,承妍你看,真是帥到不行耶!」身旁的君湘扯著她的手臂,忽然質疑的說:「咦?他怎麼看起來有點兒面熟?好像好像……是那漫畫書里的男主角。」
君湘的話讓承妍猛地抬頭,這一望,讓承妍的心悸動不已。熟悉的溫柔眼神,唇邊那朵似有若無的笑容,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靳大哥嗎?
「我說的對不對?是不是很像?」君湘見承妍獃滯的表情,不免加大了力氣晃她。
承妍因為意外的震撼驚嚇得雙腳無力,再加上君湘用力過猛,一個重心不穩,承妍往後一頭栽進了池裡,撲通的濺起水花。
「她不會游泳,老師救命呀!」君湘急得快哭了,大聲喊著。
一個身影迅速越過慌張的同學,躍人泳池裡,將在水中掙扎的承妍牢牢抱住。
「別動。」靳少尉緊緊托著承妍的腰,讓她的頭部在水面之上和自己對望,「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原來……是真的?!他不只是一個長得很像靳大哥的人,而是真真實實、是她所喜歡的男人。承妍高興得想哭。
「你怎麼來到這裡的?」她攀著他的肩頭問。
「我向你曾說過的神明上帝請求的。」靳少尉緩緩說:「自從你被那神秘的聲音帶走之後,我每天每夜都對著天空說話,請求著能讓我再見到你。布袋老前輩說我瘋了,德順二皇帝說我傻了,而我只是堅信,天上神明總有一天會被我感動。終於有一天,那神秘的聲音又出現了,問我願不願意拋去所有的一切和你相聚,包括我的生命……」
「啊?怎麼會有這樣壞心腸的神仙?」承妍皺起了眉頭。
「我曾經答應過你,即使下黃泉也要找到你,倘若丟了性命而能和你相聚,我願意這樣選擇。」
「靳大哥……」承妍感動得不能言語,忘情的攀上了他的脖子緊抱著他,送上自己的唇。
嘎?池畔的每個同學全都傻眼了。這是什麼?師生戀?還是人工呼吸?
所有的女同學莫不懊悔剛才落水的不是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承妍「霸佔」她們英俊的老師。
接著,所有同學像是很有默契般紛紛跳下了池,喊著,「衛承妍,我們也要老師抱!」
一直坐在池畔大樹上觀看一切的葛飛,一邊撫著貓咪的毛,一邊說:「白雪,這樣的結局是不是皆大歡喜?」
貓咪喵嗚了一聲,墉懶的舔了一下自己的鼻頭。
「不過,她居然說我是壞心腸的神仙耶!我哪裡壞?我是心腸最好的神仙了,對不對?」葛飛把貓咪高舉著問。
喵鳴、喵嗚,貓咪怕高,所以害怕的鬼吼鬼叫,它心裡想著,小命在她手上,她說什麼都算數!下次它寧可乖乖的待在天庭里當眾仙女們的玩物……不,是寵物,也不要隨淘氣的葛飛下凡了。
究竟這葛飛是何神仙呢?天機不可泄漏呀!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