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17、
送走了麗麗,王宇達和吳昌駿沖了涼躺在床上。
「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這裡睡吧,別回去了。」吳昌駿對王宇達說。
「好啊,我正想跟你好好聊聊呢!」王宇達說。
晚飯的時候,聽吳昌駿說也在做硬碟,而且是在老馬的公司。王宇達就一直想問個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宇達在aBc公司負責顯示器的全國渠道管理,吳昌駿是華北大區經理,老馬是aBc顯示器的北京代理商。老馬是北京人,從小生長在天子腳下,有著與生俱來的從容和大氣。王宇達作為全國銷售主管經常要去北京出差,和老馬也沒少打交道。至今王宇達還能清晰地記著第一次去北京見到老馬的情景,一下飛機就被老馬接到了中關村附近的大宅門。那天他們五個人喝了五瓶五糧液,說是五個人實際上主要就是老馬和王宇達喝,其他人只是象徵性的喝了一點。
老馬人爽快,好喝兩口。
王宇達年輕氣盛,非要和老馬拼個高下。
那天晚上,王宇達有生以來第一次失憶了,也是迄今為止唯一的一次。王宇達除了記得去了大宅門喝酒以外,那天晚上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怎麼回的酒店,他一概不知。
但是自從那天晚上之後,王宇達和老馬就成了忘年之交。老馬叫王宇達老弟,王宇達叫老馬馬哥,兩個人通過五糧液結下了深厚的戰鬥友誼。
王宇達後來問過吳昌駿那天晚上的情況,吳昌駿曾經誇張的向王宇達描述過:
王宇達和馬哥開始用盅,每個人說一個由頭就干一個。後來王宇達覺得不過癮提議換口杯,二兩多的口杯,兩個人互相敬對方,每個人喝了好幾杯。再後來,倆個人乾脆不說任何理由,就是倒上就乾杯。最後一杯,老馬實在喝不下去了,被王宇達按著脖子硬給灌下去了。那杯酒剛一灌下去,老馬就跑到桌子底下,向大地怒吼了。
老馬躺在地上,王宇達站在桌子上唱: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賊槽**,待俺上前去,殺它個乾乾淨淨。
整個大宅門裡吃飯的人,圍著王宇達看,據說王宇達是大宅門開業以來唯一一個吃飯之後即興表演的客人,圍觀的客人都說王宇達演七爺肯定比陳寶國演的好。
王宇達在桌子上表演了半個小時,老馬在地上足足躺了半個小時,後來被他的員工攙扶起來。老馬臨走指著王宇達的鼻子說,早晚要收拾他,然後囑咐吳昌駿把王宇達照顧好。吳昌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王宇達弄回酒店。那天晚上王宇達是真放開了,要不是吳昌駿攔著就要跳脫衣舞了。
「先用盅,再用杯,換完小碗拿瓶吹。趙本山是說說,你們倆是真那麼喝的。」吳昌駿這樣形容那天晚上喝酒的過程。
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否真的像吳昌駿說的那樣,王宇達有點懷疑,但是自己喝到失憶,以前從來沒有過。後來王宇達跟老馬接觸多了,兩個人也探討過那天晚上喝酒的事情。
老馬自恃有二斤白酒的量,王宇達年輕氣盛好鬥酒,兩個人都覺得自己酒量不錯,所以才敢有恃無恐的拿白酒當飲料一樣乾杯。王宇達是越喝越興奮,老馬是越喝越欣賞王宇達,覺得王宇達爽快,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喝到最後,老馬已經把王宇達當成了小兄弟。
有一次吃飯的時候,老馬曾經跟王宇達說:這輩子敢按著脖子灌我白酒的人,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男人對男人的欣賞,就是這麼簡單。
兩個人因為aBc顯示器相識,因為五糧液而相知。
從那以後,王宇達每次去北京,老馬必定親自接機。王宇達每次離開北京,老馬必定親自送到機場。在王宇達負責aBc顯示器的兩年裡,老馬帶王宇達吃遍了北京城的老字號。在合作的過程中,王宇達在權力範圍內,也為老馬最大限度的提供政策支持。
後來,王宇達離開aBc創業,和老馬的聯繫漸漸的少了,再後來慢慢的斷了聯繫。
今天聽說老馬也在做火星硬碟,一下勾起了王宇達的回憶。
「說說老馬做硬碟的事情是咋回事?」王宇達問。
「老馬不是做顯示器么,後來做了火星顯示器,通過火星顯示器又搭上了火星硬碟。你知道,硬碟因為產品的特殊性和行業慣例,一般都是香港交貨或者從廣東往內地。老馬從小到大生活在北京,離不開北京了,所以就讓我在這邊幫他操盤。」吳昌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這也是託了你的福,你那次把老馬喝透了。從那以後,我和老馬也走的挺近的。他做硬碟本來是要找你操盤的,聽說你自己干不好意思跟你說,所以才找的我。」
聽吳昌駿說老馬找火星硬碟操盤手第一想到的是自己,王宇達感覺心裡有一股暖流湧出。雖然自己沒有幫老馬操盤,看到自己最好的兄弟和馬哥在一起做事情,王宇達心裡感到很欣慰。自己因為公司倒閉,到嘉陽就碰上硬碟這麼個難啃的骨頭,偏偏老馬也在做硬碟,自己要解困可能就需要藉助老馬和吳昌駿。王宇達想:「可能這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緣分吧。」
「話說回來,你們那26og的是真難賣。我們能解決也不是在國內消化,我們除了做國內市場還做一些海外市場,26og的硬碟我們都是賣到國外的。」吳昌駿說。
聽吳昌駿這麼說,王宇達心裡踏實了,他知道26og的硬碟肯定沒有問題了。
18、
聽吳昌駿介紹了硬碟的情況,王宇達放心了,突然又想起了今天晚上的瘋狂。
「昌駿,你小子不夠意思啊,整了個妓女冒充大學生糊弄我。」王宇達說。
「哥們,這你可冤枉我了,麗麗可真是大學生。」吳昌駿一幅受了委屈的樣子。
「我看見你給了5oo塊錢,不是妓女是什麼啊?」王宇達說。
「哎呦,就因為這個你認為麗麗是妓女啊?」吳昌駿笑著點了一根煙,繼續說到:「人家一個小姑娘,我一個電話就跑過來陪了我們一個晚上,你說實話你爽了沒有?」
不等王宇達反應,吳昌駿繼續說:「怎麼著也把人家來回的士費報了吧,那幾百塊錢給妹妹買點化妝品,買兩件衣服應該吧?」
「嗯!」王宇達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
其實,王宇達內心不希望麗麗是一個妓女,為什麼,自己也說不清。聽到吳昌駿肯定了麗麗大學生的身份,心裡感到很寬慰。
也許每個男人都以為自己是賈寶玉,博愛是男人與生俱來的本能吧。
吳昌駿沒有注意到王宇達的反常,嘆了一口氣,說:「其實這小丫頭挺不容易的。」
「為什麼這麼說?」聽到吳昌駿這麼說,王宇達突然很好奇。
通過吳昌駿的介紹,王宇達知道了麗麗的過去。
麗麗的家在農村,他們家裡很窮,高考那一年,她考中了廣州的一所大學,就是他現在讀的這個大學。但是家裡拿不出兩萬塊學費,麗麗拿著錄取通知書幾乎每天都是以淚洗面。看著父親每天長吁短嘆,母親也是偷偷得掉眼淚,她知道家裡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拿得出這個天文數字的學費。麗麗想起在高中的時候學校旁邊一個開酒店的暴戶,每次看到麗麗都會挑逗她,說要麗麗跟著他,保證吃喝不愁,花不完的鈔票。
麗麗不甘心就這樣與大學擦肩而過,也不想放棄這樣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在距離報道最後期限還有一個禮拜的時候,麗麗狠下心,跟父母說,她突然想起來一個同學跟她說過,如果她有困難可以幫助她,她去同學那裡看是否可以借到學費。麗麗找到那個暴戶,跟那個暴戶說,自己可以陪他,但是他需要幫助麗麗支付兩萬塊的學費。
三天之後,麗麗如願拿到了兩萬塊學費,但是失去了女人最寶貴的童貞。
麗麗帶著兩萬塊錢回到家裡的時候,父母還責怪她既然有這麼好的同學為什麼不早點說。麗麗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哭也是沒有人的時候偷偷的哭。
就是這兩萬塊錢,麗麗讀上了這所大學,平時靠勤工儉學賺生活費。
剛剛高中畢業的麗麗,一個花季少女,不得不為了學費出賣自己的身體。
麗麗曾經跟吳昌駿回憶過那不堪回的三天:
那個暴戶聽說兩萬塊錢麗麗就可以陪他的時候,馬上把麗麗帶到了酒店的客房裡面。在暴戶脫麗麗衣服的時候,麗麗突然後悔了,雙手緊緊的護住自己的腰帶,不讓暴戶得手。但是麗麗一個柔弱的小姑娘,抵不上男人有力氣,箭在弦上的暴戶哪裡肯罷手。麗麗不肯就範,更加激了暴戶的獸性,像一個狂的野獸一樣撕爛了麗麗的衣服和褲子。當麗麗看到暴戶脫光了衣服的時候,麗麗當時就被那碩大的陽x嚇壞了。據麗麗說,直到現在,她經歷過那麼多男人,再沒有見到過那麼大的。
在被暴戶進入的那一剎那,麗麗感覺整個身體都要爆炸了。從下身傳來的痛楚,讓麗麗痛不欲生的哀求,看到麗麗還是一個處女,爆戶沒有絲毫的溫存和憐惜,而是更加用力的把麗麗壓在身下。時間彷彿停滯了,爆戶狂風暴雨一般的摧殘過後,在麗麗身上喘息著,還不住地問麗麗是否感受到他那話的威猛。
暴戶離開麗麗的身體的時候,麗麗覺得自己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噩夢,而下體的陣陣劇痛刺激著麗麗的神經,讓麗麗清醒的意識到這是現實不是夢。麗麗看到暴戶從衣袋裡拿出來一個藍色的藥片吃了下去,幾年後麗麗才知道那是偉哥,是專門用來延長**時間的藥物。當時麗麗以為一切都結束了,自己馬上可以拿到學費了。
看到碩大的陽x又重新屹立,爆戶**著走來,麗麗內心感到無比的恐懼,就好像從萬丈深淵掉了下去,什麼也抓不到,一直向下沉。幾年來,那碩大的陽x和滿臉的**一直是麗麗內心深處的夢魘,揮之不去。壓在麗麗身上的暴戶像一頭飢餓的野獸,無休無止的重複著同一個動作。麗麗只能閉著雙眼,忍受著**帶來的痛楚和內心的屈辱。
那三天,麗麗回憶,除了睡覺和吃飯就是**。最後,麗麗已經感覺不到痛楚,整個下半身好像已經不屬於自己。
暴戶說話算話,三天後麗麗帶著自己身體換來的兩萬塊錢踏上了開往廣州的列車。
麗麗如願進入了這所大學,希望通過時間慢慢淡忘這段屈辱的記憶。
屋漏偏逢連夜雨,麗麗讀大一沒多久,家裡的母親得了重病,一直卧床。為了給母親治病,最多的時候她打了三份工做一份家教,可是累死累活還是不夠給母親交住院費。
有一次家裡告訴她,如果再不交錢,母親就要回家等死。就是在那一天,在做家教的男主人的引誘下,麗麗為了母親的住院費委身於那個男人。
從那一刻起,麗麗徹底放開了女人的矜持。為了給母親治病,麗麗遊走在不同的男人之間,從不同的男人那裡得到給母親治病的錢,可是最後還是沒能留住母親,一年多後母親去世了。從那以後,麗麗好像變了一個人,可以為了錢和不同的男人上床。但是麗麗不同於妓女,他只和自己有感覺的男人上床。
這就是麗麗和吳昌駿在酒吧相識之前的經歷。
聽完麗麗的經歷和遭遇,王宇達唏噓不已。麗麗的經歷就好像一部電視劇一樣,不同的是電視劇是假的,是導演和編劇杜撰的。而麗麗的經歷是真實的,麗麗用自己的身體編織了充滿悲情的人生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