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卷 王者歸來 第十三章 雪峰腳下（3）

門外，剛才誓死如歸、笑談風聲的勇士們，這時面色鐵青，均肅然起敬。笑談生死，談何容易！

早已女默默看看雨月，不知為何心也怦怦亂跳，並不是恐懼，卻是興奮。因那早就沒有瓜葛的清門瘋子。

十一年不見，不知他變成什麼一副什麼面孔。

奉兵一入竹林，就聽到了陣陣殺豬般的嚎叫，想必已經遭露甘人的百萬天兵。竹林深似海，只聞到慘叫，卻不見其人。

雨月站在窗前遙望，卻看不出究竟。倒也興奮，「娘，您聽。奉兵已嘗到了天兵天將的厲害，跪地求饒了。」

早已女淡淡一笑，只不過一群馬蜂。奉兵可是五千精兵，鋼槍鐵甲，小小毒刺穿不透的鋥鋥鎧甲。

果然，不出片刻，林中騰起濃濃黑煙，慘叫聲漸漸稀疏。馬蜂雖然兇狠，遇煙便散，或燒死或逃跑。剩下少數勢單力薄，已對奉兵構成不了威脅。

奉帝穩坐於車內，厚厚的幔布將馬蜂隔離，不曾傷他毫。

「雪賊必在其中，衝進去，活捉賊！」奉兵如潮湧入竹海，陣陣殺伐之聲驚天動地，大地為之顫動。

早已女但聽殺聲，長長一嘆，「終於如你所願了？」雨月不明白，回頭問道：「什麼？」

「扮成椿哥哥的樣子被奉兵殺死。」

雨月一呆，淚水湧出，「娘……」投到早已女懷中痛哭。「椿兒不哭，不是有娘陪著你嗎？」二人相擁而泣。

殺聲漸近，紅彩閣拖著傷員，退守木屋。金手指林中陣亡。剛才還說百萬天兵，片刻只剩廖廖數人。

奉兵將木屋團團圍住。

「保護吾王。」紅彩閣長聲訓喝著。放眼四周層層奉兵，不由膽寒。

竹林片片倒下，開出通天長道，一輛馬車緩緩駛入。馬車上高高的十字架上懸挂的人，搖搖欲倒。

「陽炎，是劍奴陽炎……」

屋外的人高呼，驚醒了早已女。她將雨月從懷裡推開，急步出屋，看到紛紛讓道的奉兵之後，馬車上那人依晰就是清門的瘋子。

「陽炎……」馬車漸漸駛入，早已女看到了寒光冽冽的鐵鉤下，那個男人堅強矗立。是那個軟弱無助的瘋男人嗎，何時變成錚錚硬漢了。

雨月也奔出來，扶著她，二人再度相擁而泣。巨烈疼痛叫醒了陽炎。他緩緩睜開眼，朦朦之中看到了木屋，朝她們淡淡一笑。

鑾車也跟著駛入，奉帝步出金鑾，威風八面的坐在金鑾車上。腰間依然掛著白色的天下劍。

奉兵舉起兵器，齊呼，「大奉萬歲，大奉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