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卷 王者歸來 第十四章 復興大帝（3）
「用欺騙嗎？」雨月又問，這才是她的疑問。
「欺騙！」早已女聽到這個詞有些怒氣，厲聲質問，「你曾經不也是用這樣的法子，讓幾百雪族戰士為你獻生嗎？」
「不……」雨月想說那不一樣，卻沒有勇氣說出口。事實如此，幾百人僅為了自己的影子，命歸黃泉。她頓時無語，只覺得天旋地轉，彷彿陷入巨大的旋渦，身不由己的旋轉下沉，透不過氣來。
雨月還在極力喘息，外面傳來太監的聲音，是王妃身旁的太監。「王妃娘娘請您玄武殿議事。」
「玄武殿？」雨月驚得從地毯站起。商議國事都是在朝陽殿，怎麼要去玄武殿。玄武殿乃是雪族神殿，從來只有族中祭祀、王妃登基才到神殿。
早晨還露臉的紅日，此刻已被漫天的濃雲遮蓋。一出屋，那陰雲一下涌到了雨月的心裡。她裹了裹白虎披風，搖頭看到屋檐上掛著的冰棱，閃閃亮。「可知王妃在玄武殿商議何事？」或許能從這太監身上打聽到什麼，真有不測也好提前做好準備。
太監嘿嘿一笑，略欠身，「回王，昨日王妃收到邳國盟書，說是奉兵入侵。王妃急召文武百官，想必是為商議與邳國結盟共討大奉。」
「嗯！」雨月這才鬆口氣，加快腳步直向玄武殿。
神殿之內，金碧輝煌。四周的巨大碳爐翻湧陣陣熱浪，使殿內溫暖如春。
王劍高高懸挂在大殿之頂，劍身流華溢彩，祥氣環繞。屋外的亮光從天窗射入，由劍折射到殿內，映著金碧華堂，散出鱗鱗光彩。
殿下群臣肅立，放眼一瞧只看到黑壓壓的一片頭顱，其陣勢不遜於那日手持王劍，稱復興大帝。這種氣勢之下，令雨月望而怯步。
王妃端坐在寬大的皇位一旁，面帶笑容。彷彿冬日的第一縷春風，令冰雪消融，枯木復舒。雨月見到這樣的笑臉，心中豁然開朗，快步登上皇位坐下。
眾人行禮。禮畢，雨月坐定。
「咦……」這才現殿下之人並非每日早朝所見到的九部官員，而是老態龍鍾，銀須白的一群老者。這些人位列九部官員之前，想必就是雪族長老。
一千年前，雪族遷徒綠洲。王妃改嫁土著，雪王逝世。從此，族中大事皆由數位年長的人共同商討決定，長老議事一直持續到雪國成立。
雪人被迫遷徒，卻一直懷念故土。所以千百年來，他們始終堅信雪王轉世，將率領雪人再回家鄉。雪國成立，卻不再立雪王，只選王妃，等待雪王轉世歸來。起初各部官員均為女性，男子的職責就是成為戰士。寒台之戰，雪族攜手海王、伽藍戰勝大戟。之後，效仿周邊諸國，男子當官，女人漸漸退出官場。同時也允許，雪族男女與異族通婚。
王妃為一國之。從全國十六歲少女中選出，任期十年。其任免選拔皆由皇族長老決定。但對國事，長老們一概不插手。
此刻，聖殿見到諸位長老。雨月心中開始毛，只覺得這殿內氣氛非同尋常。「聽那公公說，玄武殿商討與邳國結盟，莫非有詐。」雨月開始不安，擔心事情敗露。可是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坐上皇位，逃是逃不掉了。再說能逃出玄武殿，母女二人又如何逃出皇城。她微微側頭看看坐在身旁的王妃。只見她依然滿面春風，母儀四方，瞧不出絲毫破綻。
「王妃是欲商議與邳國結盟一事嗎？」雨月輕輕挪動身子，試探一問。
「正是。」王妃回頭抱以深情一笑。
雨月面對這樣的笑容，不由暗自慶幸。如不是女兒之身，在這迷人的笑下不知死去活來多少次了。越是如此，她心裡越是惶惶不安。
「昨日收到邳國盟書，說是奉兵十萬大軍壓向啞口、方州。邳國意欲與我結盟，共抵奉軍。」王妃說到這裡稍稍停頓，環顧殿人眾人，續道：「一旦結盟，達成共識。勢心將我雪國牽入戰爭。戰爭總有死傷。此事關係民生大濟，本宮想聽聽文武官員，以及眾位長老的意見。」一氣說完，臉上笑容從始至終不曾減去分毫，好似這張笑臉就是以生俱來，恆古不變的。
「是否結盟，其中利與弊。吾王與文武官員朝陽殿中就能商議，為何讓我等來到玄武大大殿。難道王妃不知道，玄武殿乃是雪族聖地，豈是商議戰爭殺伐之地。」身為長老之的瑞長老一臉嚴肅，大聲詢問王妃。顯然，玄武殿議事，令眾長老皆不滿。但她畢竟是一國之母，總給她留下臉面，於是又問：「那麼，王妃竟下如何？」
面對瑞長老的質問，王妃依然在笑，「奉軍進兵邳國，意在雪族。邳國戰敗，大軍必將直逼我雪國南門易城。」
「既然如此，何需商議。派兵增援便是。」
「瑞長老所言極是。但是……」王妃搖頭看了一眼雨月。這一瞧讓雨月渾身都不知在。王妃輕聲一笑，緩緩起身輕盈的下得台階，飄然走到眾長老身前，「奉宗帝駕崩，太子九月登基。才過去半年，順帝十萬大軍便壓到。同是九月登基，眾長老再看吾王，同順帝相雙如何？」
雨月聽此又羞又怒，王妃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教她日後如何面對天下。
「大膽！」王妃的話同樣惹怒瑞長老，「吾王轉世，乃一國之尊。豈是爾等冒犯。」既便雨月軟弱秀氣，但她就是手持天下劍的雪王，必須維護王的尊嚴。當初，要不是王妃信誓旦旦要輔助王，眾長老豈能不聞不問。
此時王妃的話，原形畢露。王妃一黨弄權專橫，不僅不曾輔佐雪王，反而欺他年少。長老們若再不干涉，雪王將永遠不可能親政，又如何復興雪國，再回故土。瑞長老深感事態嚴重。
「奴卑不敢，吾王恕罪！」王妃第一次自稱奴卑，第一次在眾官面前向雪王下跪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