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戰啞口(5)
紫勛俯身望著城下,面無表情。統領不曾下令,那人僵持著,不敢動手。短短一念之間,眼看著阿立已飛身躍到地面,手提腰刀,大步沖向奉兵。
紀之川會心一笑,心知紫勛有意放阿立,於是輕聲贊道:「年紀不大,脾氣倒是倔強。」紫勛還是不語,盯著谷底目不斜視。紀之川嘴角含笑也俯身向前,注視谷底。但見阿立刀起刀落,兩名奉兵隨即倒地。他大步沖入人群當中,拉起一人回身朝城下急奔。
谷底奉兵人少,遠處的奉兵未曾察覺。等他們現直奔過來,阿立已奔到城下,懷中抱一人攀上繩索。
城上快步上前幾人,抓起繩索往上拉。看著阿立越來越近,這才鬆口氣,個個露出笑容。阿立上得城樓,看到紫勛,連忙下跪領罪,而他所救起的並非自己的妹妹。
紫勛看著身前跪下的阿立,還有一旁顫顫驚驚的少女,還不曾開口。卻聽紀之川在耳邊急呼:「來人!」
音落,站在不遠的幾名雪國士兵快步上前。
紀之川望著谷底,急聲令道:「隨我下城。」說罷上前抓起繩索。紫勛站在一旁眼急手快,一把將他抓住,驚問,「二弟這是為何?」
紀之川又氣又急,想甩開紫勛,甚是惱怒,「大哥休要管我。」原來紀之川看到不是旁人,正是玉椿。一瞧玉椿落入奉兵手中,怎能不急。
紫勛深知事關重大,不然紀之川也不會亂了分寸。紀之川越是掙脫,他越是不能輕意鬆手。他只道紀之川也看到什麼親人在谷底。但想來也奇怪,他是雪國大將,會有什麼親人與邳國百姓為伍。「二弟乃一軍之帥,豈可冒此大險。」
此刻紀之川無法掙脫,又不能告訴紫勛實情,叫他心亂如麻,急得大叫。指著身旁幾名雪國戰士,叫道:「你等下城,救起一名叫雨月的少年。」此時亦不能說出玉椿真名。料想他們下去大呼雨月,玉椿一定能夠明白。
「慢!」雪國士兵正欲上前,卻聽紫勛極力阻攔,「所有人聽令,沒有啞口關統領之命,誰也不許下城。違令者斬!」
紀之川一聽,但想大局為重,不好與他生爭執。可是玉椿又不能不救,只得緩和語氣,輕氣甚輕,恰似央求,「雨月乃我故人之子,不得不救,還請統領允許。」
紫勛見他目光晶瑩,只怕其中另有隱情,但令已下達,豈能更改。他無奈搖頭,咬牙冷道:「違令者斬!」
紀之川點頭,予以理解,再次俯身臨城觀望,面上焦急如火。突然身後傳來紫勛漸漸遠去的聲音,「令已出口,怎能更改。我為一城統領,怎能失信於啞口關邳雪兩國一萬將士。二弟,你好自為之。」
紀之川心頭一喜,回頭只見紫勛已走遠。隨即對身旁數名雪國士兵道:「脫去戰服。」雪國戰士雖有疑惑,只得依令行事。片刻,脫去身上戰服,只剩粗布單衣。但聽紀之川又道:「此刻,你們不再是雪國士兵。放下兵器,離開吧!」
那些士兵聽此大赫,卻又突然明白,齊聲道:「是!」轉身抓繩索下城。他們不再是守城士兵,便不必遵令。旁人也不能干涉。
「此人干係重大,務必將其救上來。」紀之川急在心頭,不能道玉椿真實身份。只得叮囑,說完神色凝重,沉默無語。
雪國士兵義無反顧的下得城去。
阿立隻身一人下城救走一名少女,讓谷底奉兵又羞又恨。眼見著城樓之上又下來幾人,奉兵迅集結一小隊人急奔過來。
一行六人,燕子一般躍下城樓,殺入迎面而來的奉兵當中。頓時,刀劍碰撞,呼喝之聲在谷起響起。
邳國人此時一瞧城樓又下得士兵,只盼望著他們能夠救走自己,紛紛往城下擁擠。邳國人四散,谷底混亂一片。眼看局面不容控制,奉兵號手再次吹響號聲。谷外奉兵迅集結,支援谷中。
混亂之中,玉椿又與中年邳兵跑到了一起。中年邳兵在谷外受到鞭笞,身上血跡斑斑,越顯得疲憊蒼老。見此,玉椿大為痛心,眼淚直流。
中年邳兵淡淡一笑,不予理會。正與戰友們掙扎著解繩子,欲藉此機會逃脫。
六名雪國戰士身手敏捷,小隊奉兵片刻被殺盡。但見如潮人流擠向城下,除了老人婦女,皆是十五六少年。有些少女為防奉兵凌辱,甚至也是男裝。放眼一瞧,人頭涌動,不知哪個才是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