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美人」嬌喘不斷
在琴(島)陽(春)高公路上,那輛綠色的士頭像一道閃電飛馳著。
高路上的車很少,的士頭的燈光穿透黑暗,射出很遠,白茫茫一片。
當我現了因為南面山崖的阻擋而尚未融化掉的冰雪時,已近在咫尺,我急忙剎車。
的士頭就像一隻蝴蝶在冰面上旋轉著,跳起了冰上芭蕾。
車頭車尾依次碰撞著道路北面的鐵柵欄,鐵柵欄倒下一片……
車停下的時候,隋暢的臉就像燈光照耀下的冰面,沒有一點顏色。
那天晚上他說他回家有事,問我能不能送他回家。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樣的事情我已經做過多回了。
老大,怎麼辦?他臉上一片驚恐。
先逃吧!我說。倒下的那片鐵柵欄就像黑夜中的殘忍猛獸,時刻就能把我們吞噬。
地上,滿是碎裂的玻璃。
也顧不得透進車廂的刺骨寒風,我像做了賊般掉轉車頭往回跑。跑了很遠才找到一個出口,我急忙拐下去,從老路上往回趕。
把車開到汽修廠后,我給單隊長打了電話。
凌晨兩點美夢被打擾的滋味肯定不好受。特別還是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
在單隊長聽明白了我的話后,破天荒地開口就罵,罵的還是蔣總統的口頭禪:你娘個希匹!姓朱的,你干夠了!
我沒吭聲,洗耳恭聽:這樣的事你也不提前與我打聲招呼!娘希匹(估計他睡覺前正好看了國共兩軍的內戰片)!
聽著他呼呼地喘著氣,足有一分鐘,才冷冷說道:動機與齒輪箱都沒事嗎?
沒事。我急忙答道。只是外殼被撞癟了。
聽到他的聲音,就像看到了春暖花開。
你先回去吧,明天再說。明天早晨你早點去我辦公室。說完「嘭」地扣了電話。
走吧,沒事了,回去睡覺吧!我對一旁忐忑不安的隋暢安慰道。
雖然那次車禍被單隊長找了個借口給遮掩過去了,但我坐了一個多月的冷板凳,每天只是打雜。
那些日子我倒沒覺得怎樣,只是隋暢覺得虧欠了我,不停地致歉。我就安慰他,別掛在心上,誰讓我們是兄弟了,別人我哪裡肯送他!
直到有一天單隊長把我叫到辦公室,告訴我被田經理要了過去,我的心又春暖花開。田經理就是原來的辦公室主任,現任大酒店總經理。
我有點吃驚,不知田經理為何看中了我。但喜悅還是瞬間充斥全身,只覺得天好藍!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我開的還是一輛豐田的士頭。車也像原來的一樣新。隋暢也是看到我開上新車后,臉上才露出了笑容。不過,一絲歉意還是隱藏在他的臉上。
我的任務就是每天開車隨採購員買菜。
當我看到採購員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眼睛都直了,目光不捨得從她身上拿下來:窈窕淑女!
不過沒有下句。那時,我還沒有要去征服一位美女的念頭。
那一刻,我也像牛頓現萬有引力定律一樣現了朱氏定律:在這個世界上,美麗的女人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多,甚至還要多!隨便去一個地方,都能找到藏龍卧虎的美女。
當然,英俊的男人也像街道兩旁挺立的路燈桿一樣多。他們天天站立那裡,等候著一位心儀的美女停下來抱住他。
而她的名字更是美得不得了:斯琴高琳,複姓。
那時候,只覺得複姓的名字都很美。比如唐代女官、女詩人上官婉兒,《三國演義》中的諸葛亮、司馬懿、夏候?,《天龍八部》中「南幕容,北喬峰」的幕容復,《笑傲江湖》中「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的獨孤求敗,開元盛世時的唐宮第一舞人--公孫大娘,還有令狐沖、呼延贊、尉遲恭、澹臺鏡明、皇甫嵩、西門吹雪以及東方不敗與歐陽鋒。
當我對她的姓氏說出無比喜愛,並如數家珍一樣說起那些名字的時候,她的臉上就燦若桃花,嬌嗔道,你就是讀武俠小說讀多了。
我就說,上官婉兒可不是武俠小說裡面的,還有公孫大娘。還有皇甫軍校,漢鍾離。
她就笑了,笑得嬌喘不斷,香漢如雨:皇甫軍校也扯上了?還有漢鍾離,也是複姓?
我滿臉嚴肅:那當然,地名就不能是複姓了?複姓地名才好聽了耶。而漢鍾離那個名字是跟外國人學的,名字在前姓氏在後。他其實叫鍾離漢。我說的口氣就像十年後的小瀋陽,他的「我的英文名字叫xiaoshenyang」想必就是跟我學的。不是有「傳音入密」那種功夫嗎?我的那番話肯定被上帝傳音入密給了小瀋陽,那個娃娃就記住了,於是有了2oo9年那個爆笑的春晚。
我的那聲鍾離漢差點讓斯琴高琳笑得喘不上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