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爸爸,不要走。」小女孩拉著男子的衣角,懇求到。
「小如乖,爸爸要去工作,過兩天就回來了。」男子輕輕摸了摸女孩的頭,拉開了她的手。
「可是,媽媽說過,要是和那個阿姨在一起就不讓你走。」被叫作小如的女孩指著不遠處一身緊身皮衣的女人,天真地說著。
「小如,不要告訴媽媽你見過那個阿姨,不然爸爸就再也不疼你了。」男子板起臉說到。「好了,爸爸真的要走了,你一個人乖乖在家裡待著。」男子急急忙忙說玩話,沒有再多看小女孩一眼就走了。因為不遠處的女人臉上已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爸爸,爸爸……」無論小女孩再怎麼叫喚,男子都沒有再回頭。為什麼爸爸回來一個小時就又走了呢?是不是因為小如不乖,老是纏著爸爸呢?爸爸這次走了還會回來嗎?他是不是不要小如了?小女孩一個人坐在家門口的台階上,想著各種父親離去的理由,越想越傷心,越想越害怕,不禁放聲大哭起來。
「小如,怎麼了?」
「媽媽!」一見來人,小女孩馬上就撲了上去。「爸爸又走了,和那個阿姨走了。」
聽見這句話,女人抱著小如的動作明顯僵硬了起來。面無表情地放下小如,女人慢慢地走進了屋子。
小女孩也跟著母親走了進去。
「啊……」
突如其來的慘叫身讓小女孩嚇了一跳,看著媽媽幾乎瘋狂尖叫的表情,小女孩害怕地躲到了牆角。
「沒了,什麼都沒有了,他真的把一切都帶走了。」看著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房子,女人無力地跌坐在了地上,兩行淚水不知不覺中滑過了臉頰。
「媽媽不哭。」雖然還有一絲的害怕,小女孩還是走到了女人的身邊,用小手擦去了女人臉上的淚水。
「小如……」女兒這樣的舉動更是讓女人放聲大哭起來。
雖然不是很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小女孩什麼也沒問,只是安靜地讓媽媽抱著,並用小手輕輕地拍著媽媽的背。
「小如,要記住,不要輕易去相信任何人,就算是你最親,對你最好的人你也不能輕易相信他,每個人都是帶著虛偽面具的,不能相信他們呀!」女人突然間止住了哭泣,大聲地對女兒說到。
對於媽媽說的話,小女孩根本沒有聽懂,但她卻把每個字都牢牢地記在了心裡。「媽媽,我記住了。」
女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一絲既痛苦又無奈的笑容。「小如真乖。」再一次抱住女兒,淚水再一次決堤。「小如,你永遠是媽媽的好女兒,媽媽會永遠愛你的。」女人說完這句話,就獨自一個人向自己的房間方向走去。
「媽,不要進去,不要……」
現在是午休的時間,很多學生都留在教室里或看書或閑聊,而思夢如突然的叫聲引起了大部分學生的注意。
「小如,你怎麼了?」楚妍擔心地看向身邊的思夢如。她因為昨天打工弄得太晚了而在這裡補眠,怎麼會突然叫了起來,而且說的還是這樣的話。
「沒什麼。」擦去額頭上的冷汗,思夢如回給她一個安慰的微笑。有多久沒做這個夢了?這個讓她每次做了就會心痛的夢。
「小如,你是不是……」
「我沒事,只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思夢如打斷了楚妍想要問的問題。她不想讓楚妍擔心她,也不想再次提起這件事。
看這她這樣的舉動,楚妍也只有把心中的話吞了下去。
「你的東西寫好了嗎?」思夢如試著轉移話題,她可不想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下去。
「大概的框架我都已經寫好了,剩下的也就是一些細節的東西了。」說著,楚妍還揮了揮手中的稿紙。
「這次可是鹹魚翻身的大好機會,要好好把握住,讓他們看看你的本事。」拿過楚妍手中的稿紙,思夢如低頭認真地看了起來。一方面是看一下她這次的構想,另一方面是幫她檢查一下錯別字。
「一定會的。」這次她都在烈狂面前放下話了,能不認真幹嗎?
「思夢如,你能不能幫我解釋一下這道題目,上課的時候老師講得太快了,我沒有聽懂。」一個張得很可愛的小女生打斷了她們的談話。
「沒問題。」思夢如很快又換上了她慣有的餓溫柔笑容,接過了那可愛女生手中的書。
見到這一幕,楚妍很識相地主動離開,讓出地方給她們討論題目。看著思夢如的背影,楚妍竟有種說不出的心痛。在別人的眼中,思夢如是一個乖巧聽話,學習好,人緣好,性格開朗又常常微笑著的女孩,但又有多少人知道她心中的傷疤,她用微笑去掩飾那條傷疤,用微笑拒絕別人的關心,用笑容建立起一面高牆,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和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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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天,就算已是下午時分,都讓人感覺到炎熱。
離放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大多數的學生都已經回家吹空調,整個學校現在空蕩蕩的。
而思夢如卻還留在教室里。今天輪到她和楚妍作值日,但那丫頭因為忙著藝術節的事早就走了。現在整個教室中只剩下她一個人,但她卻不急著打掃,而是走到了窗檯邊,坐了上去。位於五樓的教室讓這裡有了很好的視野,她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看著整間學校。她喜歡只有她一個人的地方,在這裡,她就是她自己
銀翔是奉命來抓楚妍的,卻沒有想到在這裡能看到這麼美的一副情景。一個女生半坐在窗台上,微風吹起了她及腰的長發,餘霞的光輝照在她的身上,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都在發光,更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由於那女生大半張臉是向著窗外的,讓銀翔一下子不能看清楚她是誰。
不知為什麼,思夢如突然覺得周圍的氣氛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回頭向教室里一看,原來是來了個人。雖然他沒有出聲,但他已經打破了只屬於她的那份寧靜。從窗台上跳了下來,思夢如禮貌性地微笑著向銀翔點了下頭,然後繞過他,在教室門背後拿了掃把,開始打掃教室。
這時,銀翔總算是看清了。這女孩名字叫思夢如,和楚妍是死黨,成績很好,人際關係也很不錯。她是那種在人群中很平凡,但單獨看來卻是很有味道的女孩。
思夢如知道他一直在看自己,但她始終沒有抬頭,也沒有開口說話。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生,他是學生會勞動部的部長銀翔,和楚妍的關係似乎很不錯,但好朋友的好朋友並不代表一定會是她的朋友。像銀翔這種學校里的風雲人物,和她是不會有任何交集的。
對於思夢如採取的視而不見,銀翔的自尊受到了打擊。怎麼說自己也是學校里眾多女生愛慕的對象,而她卻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難道她對自己英俊的外表一點感覺也沒有?「需要幫忙嗎?」既然色相不起作用,那麼他就用溫柔來引起她的注意。
「謝謝,不用了。」思夢如直接就回絕了他的好意。
「這些工作對你來說太髒了,還是讓我來吧!」雖然是用來接近她的借口,但這真的是銀翔的心裡話。今天的思夢如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和一條米白色的休閑褲,襯上她白皙的皮膚,讓人感覺十分乾淨,而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拿著一掃把打掃教室,真是太不適合了。
思夢如沒想到他會來拿她的掃把,一時沒注意,掃把就到他手上去了。「我真的很感謝你的好意,但這是我的工作,請你把掃把還給我。」
「沒事,我很快就能打掃好的。」沒理會思夢如伸出的手,銀翔直接就掃起地來,現在的他已經完全忘記他要來這裡的目的了。
思夢如知道他是勞動部的部長,但也不用對掃地那麼積極吧!此時的思夢如只能獃獃地看著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見她終於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銀翔有了種說不出的滿足感,於是掃地就掃得更賣力了。
「那就麻煩你了。」別人都這樣了,思夢如還能說什麼呢?時間也不早了,她也該到酒吧去了,這裡就交給他吧!「真的很謝謝你的幫忙,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話還沒有說出口,思夢如就已經消失在了門口。銀翔本以為她會為自己的舉動感動得痛哭流涕,沒想到她竟然就這樣揮揮手就走了,難道是自己的魅力減退了?不行,他一定要找到她,證明自己的魅力。
現在女主角已經不在了,他也不必這樣打掃下去了,等會兒再隨便找個人來處理這裡吧!放下了掃把,銀翔拍了拍手,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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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夢如怎麼總是覺得銀翔盯著自己看呢?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可是為什麼每次她看他的時候,兩人的目光總能聚在一起呢?整整一個上午,思夢如都被銀翔的眼神弄得很不安定,連臉上慣有的溫柔笑容都沒有了。她是一個很不張揚的人,平日里也不會有人去注意她的舉動,而銀翔的關注讓她很不自在。
「小如,你怎麼了?為什麼一口都不吃呀!」扒著手中的飯,楚妍擔心地詢問坐在對面的思夢如。
「我沒事,只是今天沒什麼胃口。」思夢如不打算把上午的事告訴她。
「你是不是太累了?」她每天不僅要忙學業,還要去打工,楚妍怕她會把身體弄垮。
「沒有,你不要瞎猜,快吃吧!」看了看眼前的午餐,今天是真的沒心情吃了。思夢如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著楚妍吃。
「介意我坐下嗎?」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楚妍和思夢如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同一個地方。
還沒等別人同意,銀翔已經自動坐在了思夢如的身邊,還給了她一個自以為很帥氣的笑容。
思夢如很想禮貌性地回給他一個微笑,可是怎麼抽動嘴角都不管用,看來她是真的很不這眼前的男子,不然這怎麼會連一個虛偽的微笑都給不了呢?
「你怎麼來了?」這位花花大少,這個時候不都應該和一大群美女在一起的嗎?怎麼會跑來坐在這裡?楚妍不禁好奇地問到。
「我來,是要問你關於藝術節的事。」這當然是他的借口,他來這裡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為的就是接近旁邊這個叫做思夢如的女孩。因為經過一上午的觀察審視,他決定要主動追求她。
他會來主動問這個,打死楚妍也不相信。「你要問我藝術節的事?」
「是呀!」聽聽這丫頭是什麼口氣,活像他說了什麼世紀大謊話一樣。
「什麼事呀?」楚妍還是不太相信他的話。
「你藝術節的策劃稿寫好了嗎?烈狂等著要。」銀翔隨便找了個問題。
「已經好了,下午放學的時候我就會交給他了。」昨天思夢如幫自己檢查出錯別字后,自己就重新又寫了一遍。「還有什麼事呢?」
「恩……」糟糕,接下來該問什麼呢?
「你們慢慢談,我先走了。」他們談論的事和自己無關,而且思夢如也不想在這裡多待。
「你真的不吃了?」看著她面前未曾動過的午餐,楚妍又問到。
笑著搖了搖頭,思夢如拿起了身邊的書,準備要走了。
「是不是我防礙到你們說話了?」銀翔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要走。
「沒有,你們有公事要談,我不打擾你們了。」其實,她是不想和他坐得怎麼近。
「我要問的話都已經問完了,沒什麼公事要談了,你可以不用走了。」銀翔有種感覺,她是在故意避開自己。這怎麼可以,他現在要追她,她如果老是這麼躲著,自己怎麼會有機會呢?「你的午飯怎麼一點都沒有吃呢?」銀翔注意到了她的午飯。
「楚妍,你吃好了嗎?我們去教室吧!」思夢如裝作沒聽見他的話,
「我也吃得差不多了,走吧!」其實,她早就把整碗的東西都吃完了。
「難道你們就不能留下來陪陪我嗎?我一個人吃飯很無聊的。」銀翔的口氣聽上去充滿了懇求的意味。
「如果你覺得無聊,我相信會有很多人願意過來陪你共進午餐的。」思夢如環視了一眼餐廳,發現有不少女生偷偷地在向他放電。
「留下來陪我好嗎?」銀翔的話,說得暖昧極了。
決定不再和他糾纏下去,思夢如拉起楚妍轉身就要走。
銀翔決定死皮賴臉到底,一把抓住思夢如的手,不讓她走。
完全是條件反射,在銀翔碰到自己手的下一秒,思夢如就反抓住他的手,給了他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當場,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思夢如自己。
在別人都還沒有回過神時,思夢如拉起了楚妍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