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推開學生會的大門，一陣煙便迎面而來，這不竟讓束凡懷疑裡面是不是著火了。仔細看了看裡面。卻只有煙沒有火，而且還有個人在裡面製造煙霧。「翔，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看到地上少說也有十幾個煙頭，束凡不竟皺起了眉頭。他不反對吸煙，畢竟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但像這樣的吸煙方法，他是絕對不贊同的。
銀翔看了眼束凡，什麼也沒說，只是遞了根煙過去。
束凡沒有接過煙，而是越過他，把他身邊的窗戶打開，他自己可不想因為吸二手煙而得肺癌。
對突然吹進來的新鮮空氣，銀翔一時沒適應過來，竟被嗆得咳嗽起來。
「你還好吧！」看著他現在這副樣子，束凡竟有點不忍心損他了。
「我現在很煩。」不知道是因為煙抽得太多了還是剛才咳嗽的關係，銀翔的聲音聽上去很沙啞。
「是不是因為今天早上的事？」他們的學校雖然不小，但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小事，就會傳遍整個學校，更何況銀翔強吻思夢如也算是件大事，也許現在整個學校已經沒有人不知道這件事了。
「我是不是很可惡？」問這句話的同時，銀翔的臉上還帶著苦澀的笑容。
「如果我是個女人，我會毫不猶豫地回答你是，但作為男人，我會告訴你，你很厲害。」抽去銀翔手上抽了一半的煙，束凡把它丟向了窗外。「你現在這副樣子，就像個女人，碰到事情不去面對不去解決，只會躲在這裡胡思亂想，翔，這不是你以前的處事風格呀！」
「面對？解決？我現在還能去面對她嗎？我又該用怎樣的姿態去解決我和她之間的問題呢？」看著窗外，銀翔第一次為了一個女生的事如此心煩。以前，和女孩子在一起，如果出了什麼問題，他是絕對不會有現在這種感覺的。思夢如啊思夢如，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子呢？竟把我弄成這副樣子。
「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是負的，怎麼連戀愛中的男人也會變得如此愚蠢呢？」束凡擺明了就在說銀翔笨。「你為什麼不能去面對她？你喜歡她，會去吻她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只不過你還不夠了解她，也選錯了時機做這件事。」上次，他以為銀翔對思夢如也像對其他的女孩子一樣，關係不會維持多久的，那時自己也就沒有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但現在就不同了，任誰看了銀翔現在的樣子，都會明白思夢如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如果在這個時候自己再不幫他一把，那這個朋友還真是白當了。
「了解？」銀翔反覆自喃著這兩個字，好像要從中找出點什麼東西來。
「她和你以前交往的那些女孩子不一樣，更正確地說，她很特殊。」看到銀翔點頭或，束凡又接著說，「可是你知道她特殊在那裡嗎？」
這一問到真的把銀翔問住了。他一直覺得思夢如給自己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似乎她和周圍的每一個人都不一樣，但自己從來沒有仔細想過到底是哪裡不一樣。
「你連這個都回答不出來，可想而知，你對她一點也不了解。你自己曾經也說過，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可現在呢？」見銀翔臉上又出現了痛苦的表情，束凡決定把話說明了。「你先要了解她這個人，不論是她的過去，她的思想還是她的習慣，只要是和她有關的事，就算是一件很小的事，你也要去了解。」
束凡的最後幾句話，讓銀翔突然找到了方向。「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呀！凡，謝啦。」拍了一下束凡的肩膀，銀翔臉上的笑容又回來了。
「不用謝，這只是聰明人和愚蠢的人之間的區別。」好友已經恢復正常，束凡也就開始損人了。
看在他剛才為自己解決了一個大問題的份上，銀翔也就不去和他斤斤計較了。「學生會留給你了，我要走了。」銀翔是個標準的行動派，既然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他便絕對不會再待在這裡磨時間。
看著他離去，束凡也沒有叫他，自己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事情就要看他自己的表現了。找了把椅子過來坐下，束凡開始午休起來，這是他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剛才別銀翔給攪亂了，剩下的時間他要好好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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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才能了解思夢如呢？銀翔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楚妍。聽說她們是從小到大的朋友，那對於思夢如的生活習慣和喜好，她多多少少都會知道一點的，抱著這樣的想法，銀翔衝到了話劇社。
「妍妍，你現在能不能出來一下？」既然是有求於人，銀翔的口氣當然好了。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顯然，銀翔的突然出現，讓楚妍感到很不解。「你找我有什麼事？」因為上午的事，楚妍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嘿嘿，妍妍，我有點事要問你。」一直以來，銀翔的笑容對女生都是最大的武器，只希望對楚妍也有用了。
「我還要排練話劇，沒空。」還沒聽他要問什麼，楚妍就直接拒絕了他。
「妍妍，你不要這樣對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拉住要離去的楚妍，銀翔苦苦哀求著。
「你到底有什麼事，」這次的口氣比上次更糟糕了。
「我想問一些關於小如的事。」銀翔現在的樣子可以用鞠躬哈腰來形容。隨謂大丈夫能屈能伸，現在為了了解思夢如，他面子和裡子都不要了。
「你問她的事幹什麼？」這傢伙，早上的事鬧得還不夠嗎？現在居然跑到她這裡來問思夢如的事，難道他又要搞什麼鬼了！不行，她可不能再讓他接近思夢如半步。「我警告你哦！最好離小如遠遠的，越遠越好。」
銀翔知道，現在的楚妍一定討厭自己，但為了思夢如的事，他只有硬著頭皮上了。「妍妍，上午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但就算是對犯人，也要給他一次悔改的機會吧！今天我來這裡，就是想問你小如喜歡些什麼，我想去向她道歉。」
楚妍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看著他，思考著他剛才的那番話有幾成的可信度。
「你也不想老是看到小如老是悶悶不樂吧！如果我主動去找她道歉，還帶上她喜歡的東西，那她一定會很高興的。」銀翔再接再厲地說到。
「不用了，小如已經不生你的氣了，而且她也不會喜歡你去煩她的。」為了保險起見，楚妍還是決定不相信銀翔剛才的那些話。
「不可能，她怎麼會不生氣呢？妍妍，求求你就告訴我吧！」銀翔開始死纏爛打了。
「你放手啦！我不會告訴你的。」
「妍妍，我們這麼久同學了，你就幫我一次吧！」
「我如果幫了你，那就是害了小如。」
「話怎麼可以這樣說，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能讓小如開心呀！」
「你不用說了，總之我是不會說的。」
「我們都是同學，你總不希望小如每天看到一個討厭的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吧！為了能讓小如每天都有個好心情，你也該告訴我呀！」
「好吧！」如果你認為楚妍是妥協了，那就完全錯了，她是被銀翔那句話中的「討厭」兩個字提醒了，要讓銀翔離開思夢如，就讓思夢如徹底討厭他，自己要把思夢如所有討厭的東西都告訴他。
「妍妍，你真是太好了。」開心地從包中拿出紙和筆，銀翔準備要做個詳細的記錄。
「你可聽好了哦！我只說一遍的。」見銀翔點了點頭后，楚妍便開始了。「小如最喜歡的顏色是黑色，最喜歡吃的是辣的東西，最喜歡喝的是可樂，最喜歡的花是紅玫瑰，最喜歡的……」見銀翔埋頭苦記，楚妍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你要討好思夢如，那我就讓你徹底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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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自己手上的本子，銀翔的嘴都快咧到耳後根去了。現在，他已經掌握到思夢如所有的生活習慣和喜好，接下來，只要展開追求攻勢，很快她就會是自己的女朋友了，真是越想越開心呀！
把本子塞會上衣口袋裡，銀翔又從旁邊拿出了一束火紅的玫瑰花，這是他待會兒準備送給思夢如的，一方面是為早上的事道歉，另一方面也是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再次在後車鏡里看了看自己的衣著，在確定一切都達到一百二十分后，銀翔才跨出了車門，向「天使」走去。
一個帥哥的突然出現本來就已經夠引人注意了，更何況他手裡還捧著一大束玫瑰話。現在的銀翔已經吸引了「天使」里所有人的目光，他卻一點也不在意，自顧自地在人群中尋找思夢如的身影。
再次看到銀翔，范秀欣差點沒高興地跳起來。上次他喝醉酒被思夢如帶走後，自己還以為沒有機會能再見到他了，想不到今天他卻自己出現了。這次，她一定要把握住這個好機會。放下手中的酒瓶，范秀欣向銀翔走去。「翔，你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呀！哇！好漂亮的花哦，是要送給我的嗎？」說著，還伸出了手，作勢要接那些花。
銀翔把花移到了另一個手上，很巧妙地沒讓她拿到花。「鮮花贈美人，我相信一定會有很多男生會拿著更漂亮的花送給小姐的吧！」這女孩子他上次也在這裡見過，可叫什麼名字他不記得了。沒辦法，誰讓那時候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思夢如的身上。「請問，小如在嗎？」
「你找Isly呀！你等一會兒，我把她叫出來。」雖然非常不情願，但為了在銀翔面前保持形象，范秀欣也只有咬著牙，暫時把心中的不滿咽下去。
「不麻煩你了，只要告訴我她在那裡，我自己可以去找她的。」銀翔要給思夢如一個驚喜。
「那我帶你去吧！」怎麼說自己也不能讓他們兩個單獨相處。
銀翔向她點了個頭后，便跟著她向吧台旁邊的一個側門走去。
「Isly現在可不同了，當上領班后就舒服多了，只要沒事的時候到前面來看看我們，其餘的時間待在後面的休息室里休息就可以了，真讓人羨慕呀！」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弱者，范秀欣現在可是乘著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拚命說思夢如的壞話。
對於她說的那些話，銀翔只是微微地皺了下眉頭，沒有接話。
見他沉默，范秀欣說得就更起勁了。「每天，Isly總會讓我做很多事情，很多本來是她自己的工作也讓我來做，我想，她這樣是為了我好，讓我有多點鍛煉的機會。」說完，還露出一副自認為很可愛的笑容。
「請問到了嗎？」作為一個男人，銀翔一直忍著不出手打她的衝動，但如果讓她再這樣繼續說下去，他就要忍不住了。
「就是前面的那個房間，這個時候她一定又在裡面……」
「謝謝你為我帶路，現在我可以自己過去了。」及時打斷范秀欣接下來要說的話，銀翔第一次覺得女人會如此令人討厭。
看著銀翔就這樣丟下自己，向那間房間走去，范秀欣在他的背後露出了醜惡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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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給思夢如一個驚喜，銀翔沒有敲門就進去了。
第一眼看到的情景就把他嚇了一跳，思夢如正踩在兩個疊起來的椅子上，腳還踮了起來，努力地勾著柜子上的一個紙箱子。「小如，你在幹什麼？快下來，小心。」
思夢如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但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卻嚇了她一跳，腳一時沒站住，看樣子就要掉下來了。
把手中的紅玫瑰隨手一仍，銀翔馬上向她的方向跑過去。如果說他現在的速度像飛一樣，那可一點都不為過。在思夢如身體才晃了一下的時候，他就跑到了椅子下面。可因為慣性的關係，銀翔一時沒剎住車，直接撞上了她身下的椅子。這回，就算思夢如站得再穩，也要掉下來了。
「啊！乒乓！啊！」第一聲的慘叫來自銀翔，第二個聲音是掉下來的椅子發出來的，第三個聲音是思夢如的。
「你還好吧！」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銀翔開口先詢問思夢如的情況。
楞楞地看了銀翔兩秒后，思夢如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我沒事。」故意忽視掉他伸過來的手，思夢如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可還沒站穩，卻又倒了下來。
接住思夢如倒下來的身子，見她緊皺著的雙眉，銀翔更是擔心了。「是不是傷到哪裡了？你哪裡痛？快告訴我呀！」
捂著扭到了的左腳踝，思夢如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銀翔緊張得上上下下看著她，當目光遇到她用手捂著的腳踝時，才明白過來。「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廢話不多說，銀翔一把橫抱起她，就往外跑。
「不要。」思夢如拉住銀翔的手，阻止他這麼做。
「你痛成這樣，怎麼能不去醫院。」銀翔不知道此時她還在顧慮什麼，自己只是一心想讓她止住疼痛。
「現在不要出去，你先把我送到Sun那裡去。」思夢如用手指向走廊的另一端，示意他往那裡走。現在是酒吧里人最多的時候，如果這時候他抱著自己出去的話，一定會引來很大的誤會，自己和他之間的誤會已經夠多了，她不想這樣平白無故地又添上一件。
見她臉上如此堅決的表情，銀翔也只好妥協了。轉了個身，又快步向Sun的辦公室走去。
因為雙手抱著思夢如，銀翔沒辦法敲門，索性直接就用腳把門踢開了。
這可把在裡面的Sun嚇了一大跳，什麼時候酒吧里出現了這麼粗魯的人？當看到來人時，特別是兩個人此時的姿勢，Sun竟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銀翔整顆心都放在思夢如的身上，那裡還管的了Sun現在的反應。「小如的腳扭到了，你快過來看看。」說話的同時，銀翔已經把她放在了沙發上。
「我去拿醫藥箱。」楞了幾秒以後，Sun才轉身向門外走去。
「我現在幫你把鞋子和襪子脫了，可能會有點痛，你忍著點。」輕輕地抬起思夢如的左腳，把它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又看了一眼思夢如后，他便開始動手脫鞋子了。
思夢如很想出聲阻止他，但看到他那麼小心翼翼的舉動，到了嘴邊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
脫去了她的襪子后，那因為扭傷而紅腫的腳踝便全呈現在了銀翔的眼前，怕碰痛思夢如，他只是用手指很輕很輕地刷過她那受傷的地方。「對不起，這都是我害的。」話語中滿是自責。
他的手有點粗，很熱，在碰到自己的傷口時，竟有種電流直竄上身，這讓思夢如一時傻了眼，看著他的手，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那時，我以為你就要掉下來了，本來是想過去接住你的，沒想到卻越幫越忙，最後還把你弄成這樣。是不是很痛？」銀翔的視線一直沒有從她的傷口處移開，他寧願受傷的那個人是自己，他願意為她承擔一切的疼痛。
「來了，來了，醫藥箱來了。」話音剛落，便看見Sun提著一個超大的醫藥箱出現在門口。
「這是跌打酒，我先來幫你揉一下吧！」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Sun的醫藥箱里有著很多的葯，差不多都可以和一家小型的藥店媲美了。
「我來吧！」從Sun手中拿過跌打酒。雖然知道對方是女生，手腳會比較輕一點，但他還是不放心怕Sun會弄痛思夢如。「你忍著點，可能會很痛。」說著便開始在她的腳踝處搓揉起來。
「啊……」思夢如現在的腳連動都不能動，更不用說是又搓又揉了，這樣的疼痛是她沒有料想到的。
銀翔沒有抬頭看她，只是又放柔了手上的動作。現在的他恨不得痛打自己一頓。
Sun伸出手抓住了思夢如的手，想藉此讓她減少點疼痛。「怎麼會弄成這樣呢？」很顯然這件事是在酒吧里發生的，那自己就有權利知道整件事。
「是我在儲藏室里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從梯子上摔下來扭到的。」在銀翔要開口的時候，思夢如搶先說到。
聽到她這樣的說法，銀翔手上的動作明顯停頓了一秒鐘，她這樣說是為了讓他好過點還是為了和他瞥清關係呢？
從銀翔的這樣反應看來，Sun就知道事情沒有思夢如說得這麼簡單，但也應該差不多了。既然別人有心隱瞞，她也無意再去追問太多。「這包是消炎藥，對你的傷口有好處，你按上面的說明書服用。這段時間你在家裡好好休息，不用來上班了，一切我都會安排好的。」事情是在她這裡發生的，她有義務這麼做。
這時候，銀翔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有沒有好一點？」
「謝謝你，我好多了。」思夢如放下自己的褲管。
「那你現在就回去休息吧！」Sun站起身，對銀翔又道：「麻煩你送Isly回家。」
向Sun點了個頭，銀翔彎下腰又抱起思夢如。他現在的心情很亂，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因為銀翔突如其來的動作，思夢如一下子沒調整好自己的重心，差點掉了下去，情急之下就抱住了他的脖子，而這樣的動作讓兩個人都紅了臉。剛才自己的腳痛，被抱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想，當然也不會有任何特殊的感覺，但現在就完全不一樣了，腳上的痛楚已沒有剛才那麼嚴重，她能完完全全感受到他那雙手臂上傳來的溫度和力量。尷尬地放下自己的雙手，卻又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你還是勾著我吧！這樣我比較好抱著你。」說他自私也好，說他無恥也好，銀翔只想好好感受一下手中的思夢如。
思夢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了手。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Sun不竟搖了搖頭，作為一個旁觀者，她能很清楚地看出兩人之間不一般的情素，可為什麼他們就是不能勇敢面對它接受它呢？難道愛情這條路真的是痛苦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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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上，思夢如側著頭看著窗外。從車窗的玻璃上，她能看見銀翔印在上面的臉。自從走出Sun的辦公室后，他們兩個就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他突然之間變得這麼沉默，讓自己反而感覺很不習慣。他現在的表情很嚴肅，眉頭一直微微地皺著，剛才抱過自己的雙手正熟練地操作著方向盤。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思夢如不竟有種想笑的衝動。早上，她還信誓旦旦地要和這個男子保持距離，可是一小時都不到的時間，他卻吻了自己，那時候，她該憤怒、難過、哭泣的，可是自己的心情卻特別平靜，甚至連那些討厭他的感覺都沒有了。而現在，對於他把自己弄傷的事，她也絲毫沒有生氣的念頭，多麼奇怪呀！難道他是老天特意從天上派下來改變她生活的人？想到這裡，思夢如突然轉過頭看向他。
雖然自己一直開著車，眼睛也沒從前方移開過，但銀翔的所有的注意力是全都放在思夢如身上的。她突然的反常舉動讓自己的心裡一驚，手一滑，整個車身就向右邊轉去，接這是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和車與車之間的撞擊聲。
事出突然，思夢如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事的時候，頭已經向旁邊的車窗上撞去，一陣疼痛后，便失去了知覺。
好不容易停住了車子，銀翔馬上看向身邊的思夢如，只見她閉上了眼睛，頭靠在車窗上，一種不祥的感覺讓銀翔馬上抱住了她，在摸到她後腦勺上溫暖的濕潤后，他的整個身體都開始發抖了。「小如……」悲慘、痛苦、絕望的叫聲響透了整個天際，也覆蓋住了周圍一切的嘈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