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幕低垂,整個城市籠罩在燈紅酒綠、霓虹閃爍的不夜城中,柳慕帆佇立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景緻嘆了一口氣。
再過一個多月他就可以順利的由總經理晉陞為柳氏企業的總裁,但是在這之前他必須完成一項艱鉅的任務,就是在三十五歲前完成自己的終身大事,思及此他的眉宇不禁糾結在一起,他痛恨婚姻,更厭倦浮世間的男歡女愛。
他用力的拉下百葉窗,拿起桌上的鑰匙,直奔至停車場,上車后重重的踩下油門,馳騁在人車鮮少的道路上。
他按下車窗,接受午夜冷風的洗禮,試著讓自己混沌的情緒得到某種程度的清晰,暗忖自己也許該借著酒精的力量來鬆懈自我疲憊的心緒。
他突發奇想的轉動方向盤,大迴轉轉進右側的巷子中,突然正前方衝出一個黑色的影子,他在驚嚇中本能的猛踩煞車,就在毫米之差的距離他便會撞上它。
待他回過神,驚魂甫定之後,卻發現車前什麼東西也沒有,他忐忑不安拉開車門決定下車探查究竟。
只見那團黑色的影子正斜躺在車前方。柳慕帆心想自己已在最關鍵的時刻踩下煞車,這人怎會倒卧在地。
他半信半疑的走向前,將其翻轉過身赫然發現是一位長發女孩,他惶惶不安的將食指湊在她的鼻前,規律的呼吸令他心中的那塊大石落了地。
他撞到她了嗎?當他還陷入迷思中,她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刺鼻酒精味引起他的注意。
「媽的!又是一個無知的少女……」他懊惱的低咒。
同時他的心中開始盤算自己是該將她留在原地?抑或是收留她一晚?
他想到台北市的治安,也考慮到自己可能撞傷她,決定仁慈的收留她一晚,在必要時他願意負起道義上的責任,賠償她醫藥費以擺平這場無妄之災。
他試著想搖醒她或叫醒她,抱著或許只要送她回家的想法,但是她依舊無動於衷的癱瘓在原地,他不禁懷疑她是被自己撞昏了抑或是喝醉了,他當然希望答案會是后都,他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惹上大麻煩。
他低咒了幾句,繼而彎下腰將她攔腰抱起,再十分不溫柔的將她丟進車後座,重重地關上門。
「摔死你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酒鬼。」
他沒好氣的低聲怒罵,回到駕駛座上重新踩下油門,不過這次他就有稍微控制住車速,而且也提高警覺注意兩側車流及路況,他可不想再無端招惹麻煩。
午夜時分,柳慕帆將車子開回自己的別墅,將車上那位買醉不醒的女孩抱到自己的卧房。
他重重地將她放在床上,好整以暇的靠在床頭櫃前看著一動也不動的她。其實,他原本有意將她丟在街頭,不顧她的死活,但是畢竟他還是有點惻隱之心,不忍看她淪為台北敗壞治安的犧牲品,她現下才有舒服的床鋪可躺。
「熱……我好熱哦……好熱……」女孩癱在床上神智不清的咕濃著,同時雙手也不斷地拉扯著身上的衣服。
柳慕帆彎下身試圖想搖醒她,聽清楚她的呻吟后,原想下樓找女傭幫忙,但是礙於現在已是凌晨時分,又不想打擾她們的清夢,最後決定逕自解決眼前的麻煩。
「你醒醒啊!」他拍拍她的臉頰。
「熱……好熱……脫衣……服……」她努力的表達自己的意思,極度不舒服的扭動身體。
柳慕帆看看她身上的裝扮,不甚溫柔的動手脫下她的外衣、皮鞋、長褲,讓她能感覺較為舒適,再拉起棉被複蓋住她白皙的身體。
「這樣總可以了吧!」
他用力捏一下她的臉頰,以發泄內心的不滿,向來都是傭人服侍他,沒想到這次卻栽在這個小女孩的手裡,等她宿醉醒來,他鐵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水……我要……喝水、水……」女孩又喃喃地說了幾個字。
柳慕帆低咒一聲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站起身,替她倒了一杯溫開水,繼而扶起她讓她坐靠在自己身上,將水湊到她的唇邊。
她喝了幾口后就搖搖頭,進入昏睡狀態。
柳慕帆將水杯放置在床頭柜上,看著她整個人癱在自己的懷中,他突然有股被蹂躪和懲罰的感覺。
為什麼自己貴為柳氏企業的總經理,要紓尊降貴的伺候一個買醉的女酒鬼?這難道是上帝對他這位平日養尊處優、不知人間疾苦的天之驕子的一種懲罰嗎?
他撥開她前額的頭髮,好奇地想看清楚她的容顏。
「我想吐……」女孩又艱澀的吐出幾句話。
柳慕帆立即慌慌張張地拿了垃圾桶湊在她面前,她彎下身乾嘔幾聲,又繼續癱在他的懷中。
「耍我啊!不想吐別說話,浪費我的體力。」柳慕帆厭煩的發著牢騷。
語畢,她似乎有幾分清醒,雙手胡亂的在他的胸前亂扯一通,他尚來不及制止她,她便扯住他衣服的前襟,將頭探進他的胸前,在他毫無防備之時,一古腦地將今夜的啤酒全都賞賜在他的胸前。
柳慕帆蹙緊眉頭想推開該死的她,但她卻是牢牢地抓住他的衣服大吐持吐一番,待嘔吐感全都消失后,才滿意的鬆開手,繼續躺回床上倒頭呼呼大睡。
柳慕帆狼狽的站起身,以跑百米的速度衝進洗手間梳洗一番,看見自己潔凈的襯衫到處都沾染她嘔吐的穢物,有股作嘔的感覺襲上心頭。
待清洗完畢回到卧室后,看見她一臉安詳的進入夢鄉,他有種被愚弄的感覺。他狠狠地掀開棉被,繼而不懷好意的褪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臉上浮現一抹詭異且充滿惡作劇的笑容。
他重新再幫她把棉被蓋上,然後隨意將她的農物亂丟在地。
他得意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滿心的期待想看到她明天醒來時的訝異反應。
於若婕揉揉惺松的睡眼,覺得頭痛欲裂且全身毫無力氣,彷彿剛參加完一場激烈的戰役般,她知道這是宿醉醒來的感受。
她難過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慵懶地睜開眼睛,赫然發現映入眼帘的竟是一間陌生的卧室,四周全是不熟悉的景象,而且身旁還有一位穿著得體、兩鬢斑白的老先生沖著她微笑。
「啊——」她剋制不了受到驚嚇的心,歇斯底里的狂叫起來。
「你醒了,我馬上去通知少爺。」他溫和有禮的退下。
於若婕尚未由這場混亂中理出頭緒,她記得自己和彤雲、楚菱一起到酒吧喝酒,哀悼自己可悲且可恥的相親次數,後來大家就各自回家……
她坐起身來,棉被因此滑落胸前,她錯愕的發現自己竟一絲不掛,立即縮進被窩裡,此時正有一個男人完全目睹她這副狼狽且驚慌的舉動。
柳慕帆在她發怔之際走進房間,一派瀟洒的倚在窗前,臉上帶著一抹惡作劇且不可一世的驕傲神情和她打招呼。
「張伯跟我說你醒了,我迫不及待的想來探視你的情況。」柳慕帆十分詭異的打量著她。
「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她驚惶失惜的望著四周。
若婕一直認為這種膚淺的對白只會出現在無聊的肥皂劇,沒想到今天卻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且還成為自己的台詞。
「這是我家。」他的語氣帶有濃厚的權威性,同時也意在提醒她是一位不速之客。
她才不在乎這是誰的家,而是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傲慢的態度令她覺得十分的難受。
「重點是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地驕傲的抬起下巴,一副不甘示弱的模樣,但雙手卻抓緊棉被,顯現出內心的局促不安。
柳慕帆看著她可笑的表情和動作,不禁頻頻搖頭,想不到居然會有這麼可愛的女生,但是她昨晚的行為太令他痛恨了,否則今天他必定不忍心這樣惡整她。
「你知道自己像什麼嗎?」他忍住不笑,繼續自己的算計。
「不要岔開話題。」
她無視於他充滿性感且富挑逗性的眼神,只想儘快處理目前所遇到的窘狀,再加上自己應該已經對異性完全無動無衷,所以她剋制住內心的悸動,故意漠視他的眼神所傳達的訊息。
「難道你不想知道嗎?」
「如果你那麼想說,我不介意聽。」
所謂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她當然想聽聽他對她的評價,畢竟她也想知道自己為何會成為大家眼中的「滯銷品」,為何會屢次相親屢次失敗,而且累積失敗的次數已經高達五十次。
「像一隻脫光羽毛的天鵝,也許我該說是醜小鴨會比較貼切,但是應該沒有這麼驕傲的鴨子才對。」
「你……」若婕激動的跳下床想和他理論,卻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恫體正赤裸裸地呈現在他的面前.她立即漲紅臉,趕緊扯過棉被裹住自己。
「我說錯話了嗎?」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彷彿不為方才聽見而受到影響。
「我……你先出去,我想穿回自己的衣服。」她極力強阼鎮定。
若婕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除了感到尷尬萬分,更是無力想像自己昨晚究竟發生什麼事情。
「這是我的房間,為什麼我要刻意迴避呢?」他故意和地唱反調。
「難道你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嗎?」她有些惱怒的低吼,平時她是溫柔、輕聲細語的,但是今天這—切事情讓她幾近喪失理智。
「談禮儀,你認為我西裝筆挺、溫文儒雅的態度,還對你不夠禮貌嗎?」
「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若婕氣呼呼的說,「而且你不要在這裡刻意挖苦我,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她盡量剋制住怒意,但是語氣還是顯得十分不友善。
「火氣別這麼大,這和你昨晚溫柔婉約、熱情如火態度,簡直就是判若兩人,教我很難把現在的你和昨晚的你聯想在一起。」他的臉上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
柳慕帆所說的每句話都令若婕又氣、又羞,看著她生氣且尷尬的模樣,他的心裡升起一股報復的快感,不過這一切只是預告片段,更精採的還在後頭呢!
思及此,他不自覺得又流露出狡猾的笑容,誰教她昨晚不識相在太歲頭上動上,讓他好心還惹得一身「臭」。
若婕要自己不去在意他所說的話,現在她最重要的是,把昨晚的事情搞得清楚明白。
「我不想和你說廢話,我只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記得我是在酒吧喝酒,為什麼我現在卻在這裡?」她瞪視著他的腳尖,避開他滿是嘲諷的眼神。
柳慕帆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向她走近,同時用食指劃過她吹彈可破的肌膚,樣樣都透露煽情的意味,
「我倒不認為那是廢話,而是……」他故弄玄虛的留下話尾,看了她一眼。
她強調自己的問題,「我只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面對他的挑逗,她的身體不自禁的打顫著,彷彿是觸電般令她悸動。
「昨晚你衝出酒吧,站在馬路上撩起裙擺露出大腿攔車,你該不會連這點印象都沒有吧?」
「你胡說。」若婕本能的否認,但是內心卻存著質疑,她真的酒後亂性表現出放蕩形骸、狂野不羈的模樣嗎?
「既然你認為我胡說,那又何必問我呢?」
柳慕帆看著她閃爍不定的眼神,明白自己的話已經起了效果,沾沾自喜的策劃下一個計謀。
「然後呢?」她還是想知道後續的發展,畢竟他是唯一可以提供線索的人,她只好委屈自己姑且聽他一說,而且他應該沒有對她說謊的理由。
「然後我就帶你回家。」
他的語氣一派輕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使得若婕怒火中燒。
「順便乘人之危,對不對?」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種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怎麼可以問我呢?」他反問她。
「你真的很卑鄙。」她忍不住咒罵他的行為。
「我卑鄙?」他強裝出委屈的模樣,「我看是你小人吧!我好心的收留你一晚,沒想到你卻恩將仇報且忘恩負義的清算我。」
「可是你不應該趁我喝醉時……」她羞愧的不曉得該如何繼續說下去。
「你認為我跟你上床?」他抬高眉毛,接著她的話說下去。
「難道不是嗎?」她的臉上浮現一線希望,但是一地凌亂的衣服,教她很難相信自己仍舊是完璧之身。
「當然不是,我對來歷不明且渾身酒味的女人沒有興趣。」他故作清高的說。
「那你的意思是……」若婕的眼中開始透露著雀躍的光芒。
「我的意思是我們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完完全全是清白的,除了你剛才刻意秀出你的身材之外。真正和你有關係的是……張伯,他從昨晚就一直守在你的身邊,希望你醒的時候,他是你第一個見到的人。」
柳慕帆開始崇拜自己編故事的能力,沒想到三言兩語就把她唬得一楞一楞。
「你說剛才的那位伯伯?」她難以置信的揚高聲調問。
他點點頭。「沒錯。」
「你胡說,他年紀一大把怎麼可能做出這些事?我知道一定是你,想逃避責任,故意找個路人甲來當代罪恙羊。」
她不甘示弱的抬起下巴,一副看穿他的心思。
「我是那種沒有擔當的男人嗎?」
「難道不是嗎?」她和他卯上了,「你怕我會要你負責,所以隨意嫁禍他人。其實你若是這麼害怕承擔後果,那也編個令人信服的謊言,居然誣賴給一位年逾七旬的老翁,你不覺得自己的手段很不高明嗎?
「而且這種作法讓我十分噁心,我瞧不起你這種男人。而且就算我會有……反正總而言之,我不屑你這種男人,我也不想要你負起任何責任,這種成人遊戲,我於若婕還玩得起。」
她滔滔不絕的劈頭大罵,如連珠炮般毫不客氣猛烈的攻擊他,她壓根兒就不相信他所編的謊言。
柳慕帆面對她的數落,非但沒有大發雷霆,相反地還饒富趣味的打量她,看來這場戰爭十分具有挑戰性,但他可是勝券在握。
「小姐,我覺得你太抬舉自己的身價,也太低估我的品味。」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首先,我並沒有和你發生任何關係,所以我毫不畏懼於承擔任何責任。如果,你的頭腦夠清楚的話,你應該明白和你共赴巫山的男主角並不是我。」
這句話給了若婕當頭棒喝,似乎是在提醒自己昨夜荒唐的行為,這讓她覺得既丟臉且齷齪無比。
「昨晚我喝醉了。」她怯怯的說道,銳氣已經被他的話磨得差不多,剩下的只是懊悔和自責。
「喝醉並不是理由,就如同你所說的,這種成人遊戲你玩得起,那你也該有本事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而不是隨意亂扣帽子。我想,我應該沒有義務承受你的欲加之罪。」
柳慕帆開始崇拜自己的表演天份,而且他對這種教化人心的角色深深著迷,愈來愈有欲罷不能的感受。
「他那麼老了,怎麼可能呢?」
若婕原本存有質疑的心態漸漸開始動搖,因為他的語氣是如此堅定,不像是在說謊,而且欺騙自己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現在有一種叫『威而鋼』的藍色小藥丸,不曉得你有沒有聽過?」他一本正經的說道。
他低下頭注視她懊悔不已的表情時,內心欣喜若狂,徹底嘗到復仇的快感,誰教她昨晚的行為太過放肆,這是她該付出的代價,況且這個謊言也無傷大雅,畢竟自己還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威而鋼?!」她難以置信的尖叫一聲,萬萬沒想到自己守身如玉的處子之身,竟在一夜的荒唐之下,成為威而鋼的試驗品。
「男人的仙丹、女人的幸幅,我想現在新聞媒體大肆報導,你應該聽過才對。」他趁勝追擊,火上加油。
這句話聽在若婕的耳中是如此的諷刺,如今她不僅是聽過而已,還是親身試驗過。
「這麼說我昨晚真的跟……」她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沒想到才短短一夜,她原本寧靜的生活竟會風雲變色,要是她知道曾有這樁飛來橫禍,打死她都不會叫彤雲、楚菱和她一起買醉。
「張伯,我們柳家的資深管家。不過,我還是非常感謝你。」
「感謝我?」她聽得一頭霧水。
「是啊!三十年了,自從張嫂去世之後,張伯就一直悶悶不樂。但是昨晚他和你一度春宵之後,整個人就變得神采奕奕、容光煥發。你真的是上天派來的天使,為張伯帶來了第二春,也為他的生命注入一道幸福的泉源。」
柳慕帆愈演愈入戲,最後還執起她的手,語氣中儘是充滿感恩的意味,這一切讓若婕欲哭無淚。
「我該說什麼才好呢?」她一臉無奈且無辜,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可以讓人感謝。
「當然這也要感謝衛生署讓威而鋼能順利上市,只要張伯能得到幸福,我願意永無止境的供應他威而鋼。」
他極力忍住想要狂笑的舉動,勉強自己鎮定的說完最後一句台詞。
「我想穿回衣服,麻煩你先離開一下好嗎?」
若婕強忍住痛哭的衝動,對他請求著,待他走後,她立即抬起地上的衣服迅速的穿起來。
待整裝完畢之後,她快步的衝出那間令她作惡的卧室,當她走下樓時卻發現,柳慕帆和他口中的「張伯」,以及柳家的全部傭人正排站在樓梯口「恭迎」她。
柳慕帆見她走下樓,對她投以感謝的眼神,而張伯還一臉興奮的在眾人面前熱情的握住她的手。
「歡迎你。」張伯熱切的說。
張伯仔細的打量她,一想到她是少爺的女朋友,而且有可能成為少爺的妻子,他便迫不及待的想對她表示友好。
若婕呆若木雞的杵在原地,那句「歡迎你」在她的耳中聽來是如此諷刺,他的手對她而言猶如毒蠍般有毒,她激動的抽回自己的手。
她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那位和自己發生關係的男人,一個前額半禿頂個光亮禿頭的老男人,臉上布滿皺紋和少許的老人斑,笑容有那麼一點邪惡,說話時更是隱約露出當年修補過的銀牙,這一連串的發現讓她有種作嘔的感覺。
她趁著自己還沒有反胃之前,快步的衝出柳家大門,使盡全力的奔跑在馬路上,一心只想遠離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