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回到自己所住的院落後,她將上官宇翔的披風拿給小菊,要她拿去洗凈。
上了床榻,蘇虹菱閉上眼,但腦中閃過的全都是上官宇翔的俊顏。
他深邃的黑眸彷彿為了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而擔憂著,細薄的唇也緊抿著,看那樣子,他似乎是真的在關心她吧……
那時小菊強逼她要穿上上官字翔的披風,當她套上之時,屬於他的男性馨香,竟讓她有些迷惘,而溫熱的披風,讓她忍不住緊拉住它。
那張關心的臉龐一直在自己的腦中盤旋不去,她冰涼的心在不自覺中已有些動搖了。
他的溫柔吸引了她……雖然她想抗拒,但是她的心卻不聽使喚,似乎跟著他走了……
「上官宇翔……」她喃喃地喚著他的名字,但隨即想起了雪彤。
她瞬間清醒了,察覺到自己的心一步步地踏入泥沼之中,蘇虹菱咬緊下唇,讓自己清醒一些。
藉由唇瓣上所傳來的痛楚,她試圖凝聚對上官宇期所有的恨意,試圖去想他對她所做的享,殘忍的毀掉她對他的全部悸動。
她要自己去恨他,她向雪彤承諾過,她會將上官宇翔讓給她。對於曾經無情傷害過自己的人,她不應該心軟!甚至不應該對他有再次心動的感覺。
再次心動?
她瞬間覺得自己好笑極了,她竟然會說自己對上官宇翔是「再次心動」!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曾對這樣一個人動心過,而在不知不覺中,蘇虹菱的眼角卻滴下了淚水,彷彿在為自己苦澀的心情哭泣……
「咳咳……咳咳……」
雖然那天蘇虹菱披上了上官字翔的披風,她還是著涼了。
她不停地咳著,甚至還咳得滿臉通紅,小菊請了大夫來幫蘇虹菱看診。
「林大夫,怎麼了?阿宏有沒有事啊!」小菊著急的問道。
「蘇姑娘只是受了點風寒而已,眼下幾帖葯應該就沒事了,小菊你等一下隨我去抓藥。」
林大夫是個約莫六旬的老大夫,醫術極為高明,在上官揚敬找到他幫上官字翔醫治臉上的疤痕之後,便長期待在龍騰堡里鑽研醫術,並且幫堡里的兄弟治病,是個和藹的老大夫。
「她……阿宏是個男子,林大夫你怎麼說她是個姑娘家呢?」小菊結巴地說。
林大夫敲了小菊的頭,「是姑娘、是男子,我行醫多年一看便知,你這個小丫頭還想騙我!」
他仔細地看著蘇虹麥臉上的刀疤,「可惜啊!可借一個漂亮的女娃兒臉上竟然有道疤痕。」他搖頭嘆息。
「謝謝……林大夫……來這一趟……我臉上的疤痕……我習慣了……咳咳……」蘇虹菱邊咳邊勉強地開口說道。
「蘇姑娘,你不要開口,這樣會舒服些!不介意讓老夫看看你臉上的刀疤吧?」他雖然如此說,但是手卻已經自動撫上蘇虹菱那張蒼白得像紙一樣的小臉。
看著那道疤痕,他緩緩地說:「這道疤應該是利刃所致,若是蘇姑娘你能早點認識老夫的話,也許老夫可以使你這道疤痕完全消失。」
「叫我阿宏吧……咳……」
「林大夫,你一定又在吹牛了,說不定你根本就不行呢!」小菊故說道,知道這脾氣古怪的林大夫最討厭別人對他的醫術有任何的質疑了。
「小菊,不可以這樣……咳……」蘇虹菱斥道。
「阿宏,沒關係!這個小丫頭總是這麼沒大沒小的。」林大夫一點都沒有生氣,反倒是露出了笑容。
「阿宏,你有沒有想過讓臉上的傷疤消失,我可以幫你,雖不能完全消失,最起碼可以回復到人成。」他可以讓這道疤痕不再這麼凹凸不平,而且色澤也可以淡化。
「回復八成?」蘇虹菱的手撫著自己的臉,她真的可以嗎?
這道因為她年紀小嘲笑上官宇翔所換來的刀疤,真的可以消失嗎?
「沒錯。」林大夫自信滿滿的,「那時少堡主臉上的疤痕也是我弄掉的。」
「他的家父那時重金請遍了各地的名醫,但是他們都束手無策。」
舊是因為他父親請到的人不是我,若是我的話,還有什麼問題。」對於他的醫術,他頗為自豪。
林大夫的樣子,讓蘇虹菱忍不住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若是可以的話,那就麻煩大夫了。」
「不過要等你傷寒好了,再來醫治你的瘢,所以老夫先回去了。」林大夫說完便轉身離去。
「阿宏,我和林大夫去抓藥了,你好好休息,我馬上回來。」小菊對蘇虹菱說完后,也踉著走出去並隨手關上門。
蘇虹菱幾乎以為這是一場夢,她相信林大夫絕對有那個能力的,只是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臉還有復原的一天。
叩叩……廂房的門板傳來敲門聲。
「哪位……」她虛弱地問道。
「是我。」蘇雪彤輕柔的嗓音由門外傳來,「聽說你病了,所以我來看看你。」
「雪彤,進來吧!」
推開了門,她走進裡頭,來到內室,「姐,你有沒有怎麼樣?」她是真的為蘇虹菱著急呀,畢竟她是她的姐姐。
「沒什麼大礙。」她對她露出一抹要她安心的笑容,「林大夫說眼幾帖葯就會好了。」
「那就好。」蘇雪彤在她的廂房內隨意的走動著,當她見到折迭好放在一旁的披風時,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繼而拿起了它,「你怎麼會有上官大哥的披風?」
「他借我的。」
不想隱瞞雪彤的她,將那日所發生的事清全說了一遍。
蘇雪彤聽到蘇虹菱的話,心裡頭又妒又恨,為什麼上官宇翔對她就這麼好!
她的手緊揪住披風,美麗的臉龐有瞬間的扭曲,她咬牙切齒地說:「你不是承諾過不和我搶嗎?」
「雪彤,我沒有那個意思……咳……咳……」她急得猛咳著。
瞧著雪彤的手緊揪住那件被風,她的心就像是被扯住一般疼痛不已。
她要小菊將這件披風洗凈,雖然自己沒有去碰觸它,但是卻捨不得雪彤這麼對待它。
披上那件披風所帶給她的溫暖,讓她想忘也忘不掉礙…
綉著龍鵬堡專有標誌的披風,不僅溫暖了她的身體,也漸漸融化了她那顆冰封的心。
甚至……讓她想親手將這件披風還給上官宇翔,想用這個借口看看他。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若是這麼做,就是背叛了自己,同時也是背叛了雪彤。
更何況,他一定會起疑的,她不能因為私心想見他一面,就破壞了她與雪彤的約定!
「是你說過不要的,你怎麼可以反悔!」蘇雪彤逼間著,「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
「我沒……咳咳……」
「真的沒有?」看她堅定地點頭,她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姐!不是我要逼你,只不過當初也是你要放棄的啊,要不是你說要放棄,我怎麼敢同你搶呢?你知道的,我也不想為難你礙…你也不要為難我好嗎?」
蘇虹菱看著她,久久說不出話來,只能不停地咳嗽著。
「那上官大哥的這件披風我就先取走了,姐!我先走了。」說完,她不等蘇虹菱回答,拿起披風轉身便要離開她的廂房,但她才走到門口,便邀到小菊。
「蘇姑娘,你來看阿宏啊!」小菊的手端著一碗葯汁,對她笑著。
「是啊!我來看我大哥病的嚴重不嚴重,還勞煩你多多照顧。」蘇雪彤說道。
「這是應該的。」突然地,小菊的眼角瞄到蘇雪彤手中拿著的衣服。「那不是……」她記得這件披風她洗乾淨了,正準備照蘇虹菱的意思,放回湖畔的。
「這個礙…」蘇雪彤有些心虛,「我大哥要我拿去還給上官大哥的。」
「是這樣嗎?」小菊皺了皺眉,「怎麼和阿宏告訴我的不一樣,阿宏是這麼告訴你的?」
「當然了,呵……」她訕笑了幾聲,「你手中的葯汁要涼了。」她轉開話題。
「哦……」小菊點點頭,這才意識到她手中還端著葯,「那我先將葯汁端給阿宏好了!」她趕忙走人內室。
蘇雪彤看小菊走入內室,終於吁了一氣,旋即快步離開。
「阿宏,你怎麼將披鳳交給你妹妹呢?」小菊不滿地叨念著。
「讓她去還給上官字翔不是很好嗎?不然還得讓你跑這一趟。」她笑著,張開嘴讓小菊喂她喝葯,「那不是很麻煩你嗎?」
其實,她是根本不想讓蘇雪彤將披風還給上官宇翔的。
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在抗拒自己那顆為他日益動搖的心而已。
甚至於……還強迫自己不要愛上他!
「不是那個意思,要是蘇姑娘讓少堡主以為她就是那日他遇到的人呢?」她擔心的是這個,才不是麻煩不麻煩的問題。
「這不是很好嗎?」若是因此促成了雪彤與上官宇翔的姻緣,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真是個死腦筋,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腦袋裡頭裝些什麼。」小菊氣道。
是礙…她也在心裡問著自己。
此時,她真的有些嫉妒起雪彤了,要是她同雪彤一樣坦白,她的口中就不會常吐出「違心之論」了吧?
她的眼神變得深幽,長嘆了口氣,該她得的,就是她的!若不屬於她的,那就莫再強求了吧!
「青龍閣」是上官宇翔居住的院落,平常外人不得出入。
此時,上官宇翔正坐在茶桌后,繪著一幅丹青,他一筆一畫逐漸勾勒出那日在湖時所見的佳人身影。
他所繪的佳人,臉部微側,長發披散在腰際遮住了她半邊的臉龐,纖纖玉手正想解開自己的衣帶。
她那滿布憂鬱的眸子、冰冷的談吐,令他無法將她的身影趕出自己的腦海。
回想到那一夜的情景!他忍不佳露出笑容。之後他雖曾再到那個地方去,但是早已不見佳人的蹤影了。
深邃的目光凝視著自己所繪的丹青,他整個人顯得抑鬱極了。
「少堡主,蘇姑娘有事想見你。」石雄敲敲上官宇翔的門說道。
「請她進來。」上官宇翔淡然說道,對於蘇雪彤那種殷勤的表現,他有些反感。
雖然他曾對上官揚敬承諾過要是蘇虹菱遭受到不幸,他會考慮娶蘇雪彤,但是他現在找到讓他心繫一生的女子了。
只是……佳人的芳蹤不明啊!
蘇雪彤走人他的書房裡,看到上官宇翔案桌上的丹青時,她的眼神在瞬間有了些許的妒意。
但,那只是在一瞬間而白,「上官大哥,那晚真是抱歉了,雪彤失禮了……
她的話,讓上官宇翔不解的抬起了頭。「蘇姑娘?」
「難道上官大哥你忘了嗎?」她嬌羞的低垂下頭,那夜就是我擅入了你的地方。」
上官宇翔很驚訝,他端詳著蘇雪彤的臉,心中所懸念著的佳人有可能是蘇雪彤嗎?
若是是她的話,那日為何要裝成不認識他,而且她每每看到他的態度都不是如此啊!
可要不是蘇雪彤的話,那她又為何知道那夜湖畔之事呢?
她的側臉……就如同他印象中的、及他所繪出的丹青是一樣的啊!
他有瞬間的茫然了,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若真是她……他的內心竟然有些失落。
「是嗎?那要是如此,為何那夜你不認我?」
「上官大哥,雪彤是個姑娘家,被人看到赤身裸體,這……這……」
雖覺蘇雪彤的理由很牽強,但當她拿出了披風……
「上官大哥,雪彤已經將這件披風給洗凈了。」
看到她手中的披風,就算是心存疑問,他也得完全相信了。
「既然被上官大哥見著了雪彤的身子,上官大哥是不是願意娶雪彤……」她聲如蚊蚋,借著這個不可多得的機會,她一定要達到她最終的目的。
「這……」他蹙緊劍眉。從案桌後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接過了衣服,「婚姻大事豈能兒戲,若是在下那日見著的人真的是蘇姑娘,那我自當會給你一個交代。」
「真的嗎外她欣喜地問道,美眸露出熠熠的光芒。
「我向來說話算數。」上官宇翔接過她手中的衣服,「蘇姑娘,在下想獨自靜一靜。」
「那雪彤就不打擾了。」沒想到他這麼客易就答應了,蘇雪彤得了好處也聰明地不再逼上官宇翔。
心煩的上官宇翔走出了青龍閣,便走至蘇虹菱所住的地方。
若是要談他與蘇雪彤的婚事,他就必須去找蘇虹菱談,畢竟長兄為父啊!
在涼亭,他見著了蘇虹菱、小菊及上官希柔。
「柔兒!一個姑娘家,怎麼常往蘇兄這裡走,會打擾到他的。」他走人了涼亭里。
「哎啃,大哥你說那是什麼話嘛………阿宏著涼了,我來看看她的。」
「是嗎?」上官宇翔對於上官希柔的話完全不信,對於她的個性,他這個做兄長的還不清楚嗎?
看著蘇虹菱,他淡笑說道:「蘇兄,在下可以坐下嗎?」
「少堡主請坐,小菊,幫少堡主倒杯茶。」連看都不願看上官宇翔,她低頭說道,但是內心卻為了他的到來而狂跳著。
「為何蘇兄不正視在下?」上官宇翔不解地問道,為何他總覺得她在躲著他。
蘇虹菱聽到上官宇翔的問話,心漏跳了半拍,「阿宏是怕臉上的疤痕嚇著少堡主。」
「蘇兄多慮了。」他拿起茶杯,輕吸了一口香醇的菊花茶。
上官希柔的眼睛來回地梭巡著上官宇翔與蘇虹菱,越益發覺自己不宜待在這裡。
「小菊,陪我去別的地方玩玩,我前幾日又發現一處好玩的地方了。」她拉著小菊說道。
「不行啊,阿宏還在這裡,她的風寒還未痊癒,我得留在這裡照顧她。」
「這裡有我大哥就行了,你以為你笨手笨腳的,可以幫上什麼忙嗎?」她嗤笑道。
「小姐。」小菊抗議。
「要是你不陪我去玩……呵呵……喂!死木頭,給我出來!替我教訓這不知死活的臭丫頭。」她朝一旁說道,沒多久一個人影便閃至上官希柔的身旁。
「少堡主。」羿麟豪見到上官宇翔恭敬地拱手揖禮。
上官宇翔對他點了點頭,「我這個任性妄為的小妹真的是太麻煩你了。」
「呃……」小菊看到羿麟豪之時,便嚇得渾身發抖,「阿宏……」她乞求的望向蘇虹菱。
「既然柔兒這麼說,那小菊你就陪柔兒四處逛逛吧!」蘇虹菱輕笑著。
小菊含著淚水,與上官希柔一問離去。
再吸一口菊花茶,上官字翔緩緩說道:「蘇兄莫非是不願諒解在下揮劍傷了蘇姑娘嗎?」說到這件事他的聲音暗啞了起來。
蘇虹菱沒有回答他,徑自嘆著菊花茶。
「我想蘇見一直對我有心結在吧!」他自嘲地笑道,「要是時間可以重來,我想我當初寧願狠罵她一頓,也不會做出傷她的事……她雖然不在了,但是我想她之前的日子應該過的與我差不多吧,我走到哪裡都被人輕蔑,更何況她是個姑娘……」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要是可以重來的話,那她也會選擇不說那些話去激怒他啊!
「你剝奪了她的笑容、是你剝奪了她的一切,你知道嗎?」蘇虹菱不禁吼道,「你知道蘇虹菱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你知道嗎?」
「我可以想得到,我已經在彌補……」他啞著嗓子說道。
「已經在彌補?你拿什麼來彌補她?你的承諾、你和她的婚約是嗎?她不需要人同情的!」
「蘇兄……」
「笑話!你的同情根本就是在輕賤她,你為何不幹脆一點兒答應退婚呢?免得以後娶了個丑妻?」她嘲諷地說道。
「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人都死了也入土為安了,你所有的彌補與歉意不如到黃泉底下去同她說吧!」她忿忿地說道,語氣中透露出無窮的恨意。
聞言,上官字翔的眼也眯起來了,「蘇兄,你就這麼恨我嗎?」
「沒錯,我恨你!」她看著上官宇翔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要是他答應退婚,她又何必走到如此的地步!甚至連她惟一的妹妹都敵視她礙…
她無意同雪彤爭,但是她卻成了她的敵人啊!
「呵呵……」上官宇翔大笑著,但是眼眸中卻有無盡的悲哀,「是我害了她,若是她沒死,我想娶了她,她應當也會同你一般恨我吧。」
「難道你還要求一個被你毀掉一切的姑娘愛你,上官宇翔你太貪心了。」
「的確,是我太自傲了。」他嘆氣。「蘇兄,願意陪在下去一個地方走走嗎?」
「什麼地方?」她懷疑地看著上官宇翔,不知道他到底有何用意。
「一個讓我見到仙子的地方。」他至今坯是無法相信他所見到的是蘇雪彤。
看到原本意氣風發的上官宇翔,因為她傷人的話語而變得有些落寞、頹然,一瞬間她竟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傷害他,她應該覺得高興,但是她卻沒有,只有淡淡的心疼以及不忍。
她到底在做什麼礙…為什麼她會有這種莫名的感覺呢?難道她在同情他嗎?
笑話!當初是誰傷害誰……是他啊!是他傷害他到這般的地步,讓她無路可退!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要同情他、要為他心疼?!
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
狠下了心,她拒絕去看他那滿布傷痛的黑眸。
「仙子?呵……莫非少堡主是見鬼了嗎?這世上不會有仙子的。」她冷冷說道。
「有。」上官宇翔點點頭,堅定的說道:「一個湖中仙子,讓我始終都無法移開目光的仙子。」
「既然少堡主這麼說,那就請少堡主帶路吧。」她用著嘲諷的語氣試圖掩飾內心的狂亂失措。
「蘇兄請!」上官宇翔讓蘇虹菱走在他的面前,她身上那種淡淡的馨香令他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味道,就如同那日在湖畔見到的佳人,她身上也是散發著這種淡淡的香味。
搖搖頭,上官宇翔要自己別想太多,阿宏是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是她呢?
也許他真的被一大堆洲給弄糊塗了吧,所以才會有這麼荒謬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