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瘋狂的柯西嘉(下)
那四個人,還沒進大蘭的商店就眼睛什麼也看不見了,走在頭前的那人忙喊:「謝苗諾維奇,我的眼睛怎麼什麼也看不見了,這屋怎麼這麼黑呀!開打吧,咱們打什麼呀?」
立刻有個人罵道:「你打個屁,沒進屋吶你打什麼?拽著我衣服往前走,我喊打再打!」
那人也聽話,拽著大蘭的衣服就跟著走,後面的人仿效他,也拽著他的衣服往前走
大蘭在前面領路,後面四個跟著,進了大蘭商店後面的倉庫里,大蘭把門一開,那四個殺手就一個拽著一個進了倉庫,大蘭回頭就踹倒了後面緊拽他衣服的殺手,用中國話罵道:「你姥姥個驢糞,來流氓了,快打呀!」
喊完,他一個箭步竄了出來,臨出倉庫還沒忘了照門口那殺手腦袋就是一啤酒棒子。裡面立刻亂了營,四個人各逞英雄,掄著木棒打了起來。大蘭關上鐵門,邊插門栓邊對老婆卡嘉說:「把大喇叭弄得響點是迪斯科那張碟,猛放起來!」
溫柔的女人現在可不溫柔了,把音樂一放,扭著小**,拎桶開水,邊從小窗戶一舀子一舀子地往裡面潑,邊罵:「王八蛋,想害人,先嘗嘗老娘的洗腳水吧!」那還真是她和自己老公洗鴛鴦浴的洗澡水,她剛帶了孩子,男人待她嬌貴,每天都給她擦洗身子。我告訴他們今天來瘋狗,女人就把那水裝桶里又給點火加了加溫,弄得水咕嘟咕嘟翻開,才把人等來。她不解氣,又在裡面加了兩把辣椒末,只燙得裡面殺豬般嚎叫,本來看不見的眼睛,讓辣椒水一淹,更是火上澆油,只有拚命地掄動木棒解氣了。四個人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只有瘋狂地打,拚命地嚎!
裡面的嚎叫和廝打,被那激烈火爆的音樂都給蓋住了,來往的人嫌音樂吵人,都遠遠地躲開了,哪知道這裡正上演著一出新三岔口啊?
大蘭說:「老婆,我去看看文華他們吧,文華說,今天他們主要想禍害的還是華安商場!」
卡嘉把小嘴一噘:「你敢走,這裡弄得劈兒片兒的,你想躲清閑?扔給我個帶孩子的女人怎麼整?」
女人再潑辣也離不開男人當靠山,何況倉庫里那四個瘋子還在大打出手。大蘭一聽見『帶孩子的女人』幾個字,當時就蔫了,乖乖地跟老婆回到了前屋店鋪里打開了門,開始營業了。
快到中午了,買貨的人6續上來了,聽著後院震耳的音樂不解地問道:「今天什麼日子,怎麼這麼吵啊?」
女人笑道:「今天是我男人的生日,圖個吉利,放放音樂,今天的菜都八五折,大減價呀!」
蘭老大也嫌吵,到後院倉庫前聽了聽,聽裡面已經沒哭嚎和廝打的聲音了,他悄悄登個凳子,趴到窗戶上往裡看看,我的天啊,四個血葫蘆似的家貨全躺在地上,大概已經沒氣了。
他急忙打開大鐵門,進去摸摸四個驢的鼻息個也沒死,都昏了過去。這哪行啊,這些貨留口氣都是禍害,他拿過他們的木棒子,啪啪啪啪,一頓亂消,直到看四個傢伙徹底蹬了腿,才鬆了口氣。
蹲在那裡把四個小子的衣服兜都檢查了一遍,所有的東西統統來次大掃蕩,然後開門看看後面沒人,扛起一個溜著倉庫牆根兒跑到後面,順著草棵子,找到昨天晚上預先挖好的一個深坑,扔了進去。一連扛了四趟,把四個驢全扔進坑裡,在死倒上面撒了一斤辣椒末。這東西是她老婆昨天晚上現到總店取來的,說是怕狗鼻子聞出腥來,有這東西,狗躲都來不及吶,還敢聞?上面又撒了層石灰。然後拿鍬填上土,踩實成了,澆上水,趁濕,把早準備好的幾塊草皮子往上一鋪,拿土溜好縫,拿掃帚掃利索了。然後回到市裡,往櫃檯一站說:「老婆,快晌午了,做飯去吧!」
女人瞪了他一眼:「你就不會去做,把你慣的,吃涼不管酸!」
女人說著,急忙去了後面。她知道,男人已經收拾好了,是讓她去驗收。
她到那裡看了看,從外面拽來個破摩托殼子,扔在了那裡,破摩托上面潑了一些汽油,一看就是誰扔的破摩托車。然後小心翼翼把他們的腳印都弄掉,這才回到家,笑著對大蘭說:「老公,我不敢殺雞,還是你來吧!!」
倆人回到倉庫一頓收拾,拿水管連地帶牆大沖一遍,把血跡都沖洗乾淨了,女人還不放心,又自己拿著條帚邊掃,邊讓丈夫拿水沖,重新把牆和地又清掃了一次,把翻出來的錢收了起來,別的都扔進了灶坑裡,付之以火。然後真的殺了兩隻雞,都燉上了,女人又開了瓶北京二鍋頭,說是給大蘭犒賞的。
那六個小子到華安商場剛轉了片刻就6續都被我請進了後院的冷庫里。
冷庫是我用他們原來的庫改的,為的是保存從國內運來的熟食和海鮮。庫里分幾個小庫,有一個是專門裝牛羊肉的,
這些人來了,東遊西逛的,我怕打起來影響我們的買賣,就走過去,把他們一個個客氣地請到經理室里。
說是請,其實這幫人哪那麼好請的,一個個兜里都踹著槍,帶著刀,會聽你的?
不過,我也不會傻到客客氣氣地請他們的程度,我知道他們的眼睛都該失明了,我就走過去,先拍了那個在食品櫃前看著哈爾濱市的香腸咽口水的傢伙:「馬上是日全食了,請您到我們辦公室歇一下吧!」
我那拍是在點**,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了,而且眼睛確實已經開始什麼也看不見了,也就順當地讓我架走了。
把他帶進了辦公室,我就把他點昏了,再帶第二個,帶著第六個麻煩來了,他裡面穿了個皮坎肩,我一下子沒點住,我一說他立刻叫到:「我憑什麼到你辦公室里去?這麼多顧客,你辦公室裝得了嗎?」他這一喊,顧客都向我們看來,我一面加大了力度重新點了下去,一面笑著說:「老兄,怎麼不認識了,這麼長時間不來,請你喝杯酒都請不動啊?走吧!」連拖帶拽,把他也弄進了小屋裡。
一看我得了手,安娜出去把營業員都打到前面去了,把通往辦公室的門一關,跟我一個個把他們的兜都翻了一遍,把錢湊了一下,竟有三萬多盧布和四千多美元,還有四張銀行卡和六把手槍、四把匕和一堆手機等破爛。我拿電腦一頓忙乎,把四個卡的密碼都破譯了,讓安娜到自動提款機取出來,把沒用的東西和人都拎到了冷庫里,打上冷,然後就回到了前面。
商店還在正常營業,我帶著耳幔在聽戲,安娜提完錢,給被砸的第三連鎖店扔了一萬盧布,然後回來也在前面忙著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