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魔影幢幢(下)
老爸豁地從沙上站起來:「北方雪狼?那可是天下第一殺手,頭二十年,世界黑手黨連續被殺了幾個大佬,聽說都是他乾的,連美國中情局都服了,他原來躲到這裡了記住,再不準露出他的名了,露出去,就是一場血雨腥風!」
我們倆人都嚇得呆在了那裡,這世界也太小了,怎麼這麼巧啊?
第二天清晨,我和老爸在江邊跑步時遇到馬特維耶夫,他看見我老爸,高興地說:「親家,你的功夫太好了,又舒服又健身,不愧是祖傳秘功,我一定不給你露出去,這麼好的享受,我才不告訴他們吶!」
老爸笑了:「沒有我幫助打通經脈,你告訴誰也練不成!」
他一拍**道:「完了,就這麼一個當老師的機會,還讓你給堵住了!」
我老爸笑道:「我就知道你存不住話嘛!」
因為他們要過關,他忙著回家了,他說:「我們家正忙著包餃子,我得回去吃飯了!」
老爸說:「你媳婦會包中國餃子?」
馬特維耶夫笑了:「她會吃,是我女兒和女婿在包,有個中國姑爺是好,對我女兒好,還會做飯!」
我算服了,大蘭真是讓媳婦改造過來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回家剛吃完飯老爸就催我說:「快去飛機場,她該到了!」
我們開著新豐田去了機場,等了有兩個小時,飛機才進港,沒等看見旅客下飛機,老爸就在那裡慌了神:「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走下來?她兩天沒吃飯了,一下子親人都沒了,給她的打擊太大了,昨天我逼她去吃飯,不知道她聽了沒有!這小丫頭,真讓人操心!」
我撲哧一聲笑了,我身邊的女人碰了我一下,安娜說:「他們分開時,二娘還是十七歲的小姑娘,當然是小丫頭了!情人眼裡,永遠記住的是她最美好的時候!」
她的話雖然聲音小,但父親功力深厚,豈能聽不見,但他一動沒動,眼睛始終盯著走出的人流。突然他的臉上放出了異樣的光彩,原來是劉書香出現在機場大廳的門口。這女人還真是漂亮,穿一件掐腰長皮風衣,戴著個海龍皮的船型帽,腦後挽著個少婦頭,倆雖然微顯蒼白,但卻掩蓋不住他的驚人的美麗和迷人的氣質!老爸興奮地朝她擺著手,她也看見了,臉上浮上了一層紅暈,眼睛也放出了光芒,擺著手叫到:「阿凡哥,阿凡哥!」
一出檢票口,倆人就旁若無人地緊緊地摟在了一起,女人偎進老爸的懷抱里,抽泣地喃喃地說:「阿凡哥,這輩子總算又見到你了!我不是做夢吧?」說著抬起自己的胳膊就要咬,老爸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說:「別哭了,快走吧,孩子都看著吶!」
安娜撲哧一聲笑了:「媽,行李還沒取吧?」
女人臉騰地紅了,看看我,羞赧地說:「走吧,我沒行李,就這兩個小兜!」
上了車,我說:「媽,咱們回家吧!」
她忙說:「不,還是回我家吧!」
老爸笑道:「你還是那麼犟,家裡又沒什麼人,你回去幹什麼?」
女人臉色嫣紅,低聲說:「看見你就行了,上你家算怎麼回事?」
我笑道:「我媽說了,今後咱們就是一家人,她不能讓你自己孤單一人過下去了!」
女人低下頭,但語氣依然堅決地說:「上我家去,我不能破壞你們的家庭!」
車只好進了他們家的大院,老爸扶著她上樓,我和安娜拿著她的東西,跟在後面。突然,老爸將女人一把摟進懷裡,低聲說:「有人,你家裡有人!而且帶著殺氣!」
我和安娜迅撲到門前,安娜鼻子嗅了嗅,緊張地說:「是瓦西里!」
老爸把女人放到後面,接過女人給他的鑰匙,一手開門,一手運掌,準備擊去……
門開了,老爸急忙撲向窗戶,寒風拍打著玻璃窗,人已經從三樓跳窗逃走了,窗台上只有一對大腳印。
我探頭出去看看,已經沒有人影,院里狂風卷著積雪,哪裡去找腳印?
女人看著凌亂的屋裡,一**坐在沙上,眼淚簌簌地朝下滾落,老爸心疼地把她摟進懷裡,女人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柔弱的肩膀不停地**著,嘴裡喃喃地說:「為什麼,為什麼連我一個女人也不放過?」
老爸拍著她的後背柔聲說:「看看丟了什麼沒有吧!」
女人輕聲說:「沒什麼可丟的,幾張卡都在我身上吶!」
老爸說:「別犟了,跟我走吧,我不能讓你自己留在這裡了!」
女人沒吱聲,身子軟軟地靠在老爸的身上。老爸什麼也不說了,把她抱了起來,扭頭朝樓梯下走去。
我把窗戶關好,檢查了一下,現瓦西里肯定在這裡住過好長時間了。
安娜收拾了一下東西,現幾件古董依然還在,看來瓦西里沒來得及拿東西。我們把幾件值錢的東西裝進兜子里,拎了出來。我又把手摁在鑰匙孔上,讓人暫時再打不開門了,然後才走到樓下。老爸摟著那女人坐在車裡,女人只是偎在老爸懷裡嚶嚶地哭。看見我們上車,她低聲說:「也沒什麼可拿的了,阿爾豐肯定已經過一把手了。」
安娜說:「還剩幾件不錯的東西,留著給媽當個紀念吧!」
女人喃喃地說:「夢,一場大夢,二十多年,我還是孑然一身!」說完拿拳頭砸著老爸的胸膛:「我恨你,恨你,你把我扔下就不管了,早知道,你那天救我幹什麼?那天死了,也省得揪這麼些年的心!」
老爸眼淚嘩嘩地朝下滾落,自責地說:「我總覺得跟你是太高攀了,你家是高幹,我家窮得連我上學都是靠國家救濟;而且那時你還小,我們差六歲呀!你不知道,那時你就是跟了我,受的罪也不會少,你嫂子自己帶孩子守了二十五年,我是個不稱職的男人!」
車到了我們的別墅,老爸什麼也沒說,抱著那女人就下了車,一直把她抱到了三樓。
我輕聲問道:「她能給我們當二娘嗎?」
安娜搖搖頭說:「不那麼容易,我知道她,這人很剛強,而且老爸為人古板,要想讓他們走到一起,我們得想想辦法才行!」
我詭異地笑了笑:「這事大概不用我們瞎忙吧,快晌午了,咱們做飯吧!下午還得去拉金砂吶!」
中午吃了頓接風面,我對老爸說:「老爸,你們休息吧,我們得再去跑一趟!」
安娜我們兩個人開了兩輛車又去了東山別墅。
車進了車庫,把門都關好,我們就到了地下。
兩個人累得渾身淌著臭汗,才把兩台汽車都裝滿了金砂,車剛要出門,外面突然響起了槍聲,我們急忙趴到門縫向外看,又是瓦西里,被一台警車追得沒命的向南邊的森林裡逃躥去。
md,他怎麼鑽到這裡來了?難道他現了我們的秘密?我們重新返回地下,摁動電鈕,把通往岔道的路打開,把去金砂灘的路關閉上,現在就是進來人,面對前面的石壁,他也得折進那通往地下暗河的洞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