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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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沒想到事情來得這麼快!」閻昊低聲咆哮,猛然舉起酒杯,一仰脖子狠狠地灌入口中。

無邊的黑暗包圍著客廳,只有窗外照進的微弱月光,照亮他黑眸里的怒火。

這次他的後母——伊莉莎白安排了一場相親大會,想趁機賣掉他,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為了逼他出面,還特地寫了張邀請卡,委託鄭宇送來。

閻昊咬著牙。

但他也明白,與擅長狩獵的伊莉莎白對抗,無疑必須冒著極大的風險。因為那裡已經張好網子,正等著他自投羅網。

這次,他避不了這個危險。

卻不敢對愛麗絲開口,讓她等待這不確定的一輩子。

閻昊再度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琥珀色的液體流過舌尖,燒灼著他的喉嚨,卻無法麻痹他的心志。

突然之間,客廳大放光明。

「你有心事?」愛麗絲站在樓梯口,看見桌上的半瓶酒,忍不住皺起眉。

「沒有。」閻昊伸出手,又注滿一杯酒。

怎麼,他寧願喝酒也不肯對她說真話?愛麗絲一股怒氣湧上來,走過去搶走他手裡的酒杯,「儘管說出你對我的不滿,不要躲在這裡喝悶酒。」

「拿來!」閻昊想搶回酒杯,害得她一時情急,將酒一口氣灌完。

「咳!咳!」火辣辣的熱感刺激了她的喉嚨,使她咳個不停,連眼淚也咳了出來。

「自己不會喝酒,就別跟我搶酒喝。」閻昊看她咳得滿臉通紅,心疼地拍著她的背。

「酒這麼難喝,真搞不懂……為什麼會有人愛喝?」愛麗絲瞥了他一眼,突然發現眼前就有一個愛喝的。

為了不讓昊成為酒鬼,她一古腦把這些酒全部倒掉,然後把煮咖啡要用的器具拿出來。「反正你也睡不著,陪我喝杯咖啡吧!」

「這麼晚還不睡,明天會有黑眼圈的。」閻昊故意嚇唬她,他知道愛麗絲是故意不睡來陪他的。

「哼!你管不著。」為了表示她的堅持,愛麗絲將咖啡豆倒入磨豆機,開始磨起豆子來。

閻昊盯著她微亮的臉龐,思緒跟著磨豆機里的黑色漩渦一起攪動著。

固執的女人。

這樣的她,怎麼能教他放心地回去?

「我不像外表那般柔弱,你有什麼話可以直說,不必怕傷了我。」愛麗絲善解人意的話語,讓他的心隨著熱水沸騰著。

「你知道這件事?」閻昊挑起了眉。

「不!我並不曉得任何事,因為我相信你會告訴我。」她的信任過濾掉他的壞心情,混和成新的愉悅,隨著那黑色的香液,從管子里滴出。

盛好咖啡,愛麗絲遞給他一杯。

「不加奶精不加糖,這杯是你的。」她知道閻昊只喝黑咖啡。然後她為自己的那杯,加了一個顆糖,注入半杯牛奶。

「不說,是為了保護你。」閻昊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說道。

她知道得少是件好事,將她隔絕在危險之外,才能讓他安心。

「只要和你有關的事,為什麼我不能知道?」愛麗絲皺起眉,她可不願意被當成溫室里的小花。

「不需要。」他的話,冷冷地隔開了她。

愛麗絲倒抽一口氣,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自私地不讓她參與。

「聽著!我知道你從不想對女人承諾,現在我想談談這件事。如果你不想聽,可以叫我閉嘴。」她握緊拳頭,極力維持著平靜。

閻昊掃了她一眼,並沒有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承諾對我來說只是一種形式,有沒有它倒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你真的對我付出過真心?承認我是你的女人?」愛麗絲垂下眼眸,心裡滿是挫敗。

有時候,她真的懷疑這個男人是真心地喜歡她。

因為他總是表情凝重地沉思著,從不曾開口對她說,那一瞬間……她覺得他的心,離她好遙遠。

「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吧!否則,我明早就將行李打包好,離開這裡,繼續讓你當一隻縮頭烏龜好了。」她托著下巴,沾濕的指尖,忍不住在桌面上畫烏龜泄恨。

不知道是桌上布滿的烏龜,還是她的直言惹惱了閻昊。只見他臉色一沉,口氣不悅地命令道:「住嘴!」這個女人,休想離開他。

愛麗絲看見他黑眸里跳躍的火花,還硬是不怕死地粘到他身上。

「昊你為什麼把心關起來了呢?如果你很生氣,那就告訴我。不要把自己的心關起來,也不要壓抑自己的感情。因為我可以在你傷心難過時,借給你肩膀;我也可以在你開心時,跟著你一起歡笑。」

軟軟的小手攀住他的臉,每說一句,吻就從他的額頭、眉間和鼻子上落下,最後那水嫩的紅唇,在距他的薄唇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為什麼停住了?」他不耐地問道。

「你剛剛叫我住嘴的。」她狡猾地彎起紅唇,正要離開他時,他一反身將她壓在底下。「你這個卑鄙的傢伙,怎麼可以這樣?」她張大眼睛,還沒來得及咒罵,唇就被堵住了。

嗚……不公平!原本是她贏的。愛麗絲的神志開始迷離,只得任由這個不講理的男人,霸道地將他的氣息,源源不絕地喂入她的口中。

「愛麗絲?」他咬著那嬌嫩的紅唇,啞著聲喚道。

「嗯?」

「我想要你!」

「我……愛你。」她迷醉著,用最後的理智抗拒著,「可……可是……」

「你不想要我?」他不滿地挑起眉。

她咬緊紅唇,「我怕你得到了我,最後就會離我而去,就像……那些女人一樣。」

「該死!」閻昊懊惱地咒罵著,強迫自己離開那誘人的嬌軀。

原來他的不願承諾,給她的不安這麼強烈。

「我……說對了嗎?」她垂下眼眸,黯然地將衣服扣好。

「不!是我沒有資格愛你。」閻昊輕撫著她的臉蛋,心疼地說著,「所以我必須回家一趟,為我自己爭取愛你的權利。你,願意等我嗎?」

愛麗絲看出他黑眸里的不安,綻開讓他放心的微笑。

「好吧!我會在家等你回來,不過期限只有一個月。到時候你還不回來的話……」她偏著頭,停頓了一下。

閻昊的黑眸眯起,他開始緊張,怕這個女人會說出離開他之類的話。

不行!無論這女人要找男人,還是換情夫,他都不準。

「不可以!」他大吼一聲。

「我就去找你。」她說。

兩句話同時說出口。閻昊愣住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他抓著她的肩,有些急了。

「我說,如果一個月後你還不回來,我就會去找你。所以,你儘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愛麗絲微笑著說道。

她願意等他!

閻昊勾起薄唇微笑,黑瞳里的燦亮教她一時間看傻了。

「即使身陷危險,我也會奪回我的自由,將它交給你。」他徐徐地說著,決定給這個女人一個承諾。

「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獨自面對危險。」她輕喃著說道,紅唇里的弦外之音,已經被他熱情的雙唇所掩蓋。

愛麗絲站在花圃中,看著玫瑰有些怔忡。

耳邊,依然回蕩著昊的話。

即使身陷危險,我也會奪回我的自由,將它交給你……

身陷危險?

她皺起眉,心裡為這句話感到不安。

「愛麗絲?」

她回過頭來,看見了陸士奇醫生。

「怎麼了?」陸士奇開玩笑地指了指花圃,「你快把所有的玫瑰都拔光了!」剛將車開進院子,就見她一人坐在院子里發獃。

愛麗絲低下頭,看見滿地的落花無奈地笑了笑。

「醫生,你怎麼來了?」她看陸士奇手中拎著一隻皮箱,有些驚訝,「你要住這兒嗎?」

「是的,受昊之託來照顧你。」陸士奇維持著一貫的笑容,將這個謊說得完美無瑕。

為避免霍爾德家族派人對她不利,他是來保護她的。

「照顧我?」她又不是三歲小娃兒,哪需要人照顧。愛麗絲挑起眉,隱約發現有些不對勁,「霍爾德家族到底是什麼來歷?」

她發現了?

陸士奇心頭一驚,臉上立刻堆滿笑容,想粉飾太平。

「不過是歐洲某個貴族世家,跨國際的財團之一,沒什麼特別的。」他故意跳過重點不說。

除此之外,霍爾德家族的守舊派,為維持貴族尊嚴,形成了一股惡勢力,其中又以昊的後母——伊莉莎白夫人為首。

一想到那位貌美如花,心如蛇蠍的夫人,就讓他揚起的嘴角,忍不住顫動。

愛麗絲盯著他,敏銳地瞧出端睨。

「既然沒什麼特別……」那紅唇揚起笑容,說得輕鬆無比,「那麼,你帶我去找閻昊吧!」

「不行!昊他會殺了我。」陸士奇苦著一張臉,直接了當地拒絕。

「醫生這麼困擾的話,那我就自己去好了,到時候……」彎起的紅唇,突然出現了一抹狡猾的微笑,「萬一在途中發生了意外,你還是會被昊給殺了。」

霍爾德家族的城堡,座落於英國某處的郊區。

城堡里正燈火輝煌,飄揚出悠揚的音樂,門口川流不息的豪華名車,載來許多名媛千金,只為參與一場名為「伯爵新娘」的宴會。

她們身著晚禮服,身上戴著珠寶首飾,群聚在大廳里優雅地談笑。為了今晚,她們無不挖空心思,極盡豪華地妝扮自己,只為得到伯爵的青睞。

在二樓隱密的一個角落裡,身著白衣的閻昊,正在觀察下面的動靜。他的手指緊扣著雕花扶手,濃眉始終聚攏著。

這些笨女人聚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已經放出假消息,說伯爵奇醜無比,還喜歡凌虐女人。伯爵的新娘,只不過是生產的工具。

閻昊掀起薄唇,嘴角儘是諷刺。

難道霍爾德家族的名字,真有那麼吸引人?

「文森少爺,夫人請你去換衣服。」身著大禮服的管家查德躬身向他行禮,語氣卻是讓人討厭的嚴謹。

伊莉莎白派來的狗!

閻昊厭惡地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回房,而管家也加快腳步跟在後頭。

沒錯,閻昊是他的中文名字,他的英文全名是「文森·霍爾德」——霍爾德家族第十三代繼承人。伯爵不過是另一項頭銜罷了。

「怎麼會是這套禮服,我選的那一套呢?」進了門,閻昊看見床上的東西,忍不住皺起眉。

床上,擺放著一套黑色燕尾服,一式的黑色領結,和一對銀色袖扣。

「夫人決定的。」管家恭敬地回答。

夠了!又是伊莉莎白乾的好事,閻昊心裡升起一股怒氣,卻沒有表現出來。他面無表情地揮揮手,示意管家退下。

「你可以走了。」

「夫人交待我為少爺更衣。」管家的腳步未離,說話的方式始終維持著一定的音調,連表情也沒變過。

想拿伊莉莎白來壓我!

閻昊的黑眸一暗,心裡的怒氣更加翻騰著。

「趁我還沒生氣前滾出去,要不然……後果由你自己負責。」閻昊盯著管家,薄唇掀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正考慮著該如何讓這傢伙明白,誰才是主人。

管家臉色大變,看到黑眸中一股殺氣騰騰的怒火,知道自己惹惱了少爺。

「小的……小的告退。」他低頭退後幾步,識時務地離開了房間。

閻昊收起冷笑,轉身打量著床上的燕尾服,黑瞳中的不悅更加濃烈。

他討厭這綁手綁腳的燕尾服!

而這該死的伊莉莎白霸道的個性一點兒都沒變,老想決定他的一切,甚至想貪心地掌控他的人生。

提早舉行宴會,在城堡內外布置許多保鏢,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伊莉莎白在圖謀些什麼。

想控住霍爾德的繼承人?閻昊冷嗤一聲,可惜他不再是那個懦弱的小男孩,伊莉莎白這回肯定是要失望了。閻昊在床邊坐下,冷眼環視著房間里的一切。極盡華麗的擺設,依舊冷硬得沒有一絲溫情,他不由得想念起愛麗絲那溫暖的笑容。

閻昊從懷中掏出一隻紙鶴,手指輕輕地撫摸著羽翼,耳邊還依稀聽見她說過的話。

在日本,紙鶴代表著「祝福」,送你一隻紙鶴,裡面包含著我深切的祝福。

當時他追問她,她許下了什麼願望。可恨的是,這女人卻只告訴他一個猜不透的謎語。

看見紙鶴,就會明白我的心意。

閻昊端詳著紙鶴,突然間明白那句話的意思,連忙拆開紙鶴攤平。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張契約。而他也認出這張契約,就是當初他被被迫簽下的「魔鬼協議」。

閻昊苦笑著,沒想到她還記得向他索討。他將視線移到承諾那一欄上,上頭清楚地寫著四個小字——

找到自己。

這簡單的四個字,震憾著他的心。

閻昊盯著那幾個字,好久,都無法平息自己內心的激動。

沒想到……他人在這裡,這女人還是有辦法,橫行霸道地闖進他的心,奪走他的愛。

閻昊將紙再看一遍,然後仔細地折好,放回懷裡。

「我一定會實現你的願望。」因為她,他不但聽見內心的聲音,還找到屬於她的那份愛。

可悲的是,人總是要等到分離,才知道愛得多麼的深切。

對她的思念,就像決堤的水翻湧而來,他瘋狂地想念著她,希望能夠馬上回到她身邊。

閻昊閉上眼,彷彿可以見到愛麗絲的笑容。再張開眼,眼前出現的笑臉,依舊沒有消失。

「王子,我來救你了!」愛麗絲正坐在陽台邊上,對著他招手微笑。

閻昊悲哀地一笑。

沒想到這個女人,已經將他折磨到出現幻覺了。他搖搖頭,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的,這裡是二樓,她怎麼可能坐在那邊。

「臭閻昊!我警告你,你不開門,我就破門而入!」愛麗絲跳下來,她走進玻璃門,生氣地拍打著。

真的是她!

也只有她敢對他大吼大叫。

閻昊驚喜地衝到門邊,打開玻璃門,一把將日夜思念的人兒攬近自己的懷裡。

「我好想你……」嘶啞的嗓音,喃喃地說道。他將頭埋在她的髮際里,嗅著屬於她的芳香。

「我也是。」她很高興,第一次聽見他的真心話。她貼近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的心跳,才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夢。「那傢伙在哪裡,我要去殺了他!」那份感動瞬間消失,閻昊突然沉下臉,想起這該死的陸士奇,竟然讓他的女人身入險地。

愛麗絲有些失笑,那個傢伙指的是醫生吧?

「你不能怪醫生,是我強迫他帶我來的。」愛麗絲嘟起紅唇,氣呼呼地說。

一想到這她就生氣。

這傢伙爭取自由的方式還真特別,竟然辦了一場選新娘大會,該不會是想趁機甩掉她吧!

「大廳里的女人足以讓你抱到手軟,你該不會是怪我壞了你的好事吧?」她酸溜溜地說著,徑自走到床邊坐下,還將臉別到一旁,故意不看他。

「女人,你在吃醋嗎?」他低沉地笑著,教她睨了一眼。

「哼,誰要吃你這個見鬼的醋!」

果然是吃醋了。

「女人!到我這裡來。」閻昊拍了拍大腿,示意她坐在上面。

「哼!」她又不是狗,說來就來,說去說去。

閻昊皺起了眉,決定出招。

「啊!」她低叫一聲,閻昊單手扯過她的纖腰,將她移到自己的大腿上。大手則握住她的下巴,逼她正視著他的黑眸。

「只要你嫁給我,我便是你的專屬情人。」深遂的眼眸,藏著無止盡的熱情。兩片薄唇下吐出灼熱的氣息,輕輕吹拂過她的發梢。

他不在乎失去自由,只想把這個女人綁在他身邊。

「我願意!」愛麗絲突然覺得好想哭,這個害怕承諾的男人,竟然給她最珍愛的自由。

眼眶裡湧現的熱流,化做顆顆的淚珠落下。

「別哭,我會心疼的。」閻昊吻去她的眼淚,像雨點般順勢而下的吻,到達水嫩的粉唇。

她全身無力,只能倚靠在他壯碩的胸膛上,任這霸道的溫柔,迷醉她的心靈。

一陣敲門聲,無情地打斷了兩人的甜蜜時光。

愛麗絲抬起眸子擔心地看向他,他抱緊她,眼神示意她無須緊張。

「什麼事?」他鎮定地問道。

「少爺,夫人請你下去。」是管家的聲音。

「你先下去,我隨後就到。」閻昊命令著。

聽見管家的腳步聲走遠,愛麗絲想站起來,腰間卻被一隻大手緊扣著。「你在幹什麼,我們得走了!」她掙扎著,想離開他的懷抱。

「去哪裡?」閻昊鉗握住她的纖腰,不動如山。

「當然是逃跑!醫生已經準備好了直升機,正在樓頂上等我們。」她指著從陽台上垂吊而下的繩索說。

閻昊看著眼前的繩子,擰起了眉頭。

「我們要從大門走出去,而不是那裡。」這實在是太危險了,他不會讓這個女人再冒險一次。

愛麗絲看著他,不解地皺起了眉。

這男人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好像天下的事盡在他的掌握中。

不過她隱約感覺到,這個男人似乎不是普通人,或許她可以相信他也說不定。

「那麼……我該如何幫你?」愛麗絲仰起頭問他。

「靠在我懷裡,我會覺得安心些。」將她的頭貼近自己的胸膛,接著將軟玉般的身子圈進他的手臂。

只要在他的世界,就不允許別人傷她分毫。

愛麗絲抬起腦袋,覷著他專註的神情,猜想他可能需要安靜,便低頭把玩著他衣袖上的銀色袖扣。

「怎麼了?」閻昊感覺到她在拉衣袖。

吵到他了嗎?愛麗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著他的袖扣說,「沒想到連這個小東西上頭,也刻有獨角獸呢!」

「從中古世紀以來,獨角獸一直是霍爾德家族的家徽,它象徵著幸福,所以在這個城堡里,幾乎到處都能見到它的蹤影。」閻昊解釋道。

「即使是霍爾德家族的惡人,它也會為他帶來幸福嗎?」手裡把玩著袖扣,愛麗絲的話里有著淡淡的諷刺。

「獨角獸本身就是虛構的,它能帶來幸福的說法,也不過是個傳說,是人賦予它正面的意義,才能流傳到現在。」閻昊看著她手裡的東西,突然有了計策。他要讓所有的人,相信童話的存在。

「我想到辦法了!跟我來。」閻昊鬆開了鉗制,讓她先站起來,然後拉住她的手,往一面牆壁走去。

「要去哪裡?」她奇怪地跟著閻昊,停在一幅巨大的畫作前面。

只見閻昊推移金色的畫框,那幅畫突然和牆分開,露出一個可容納一人進出的秘密洞口。

「我們來讓預言成真吧!」他回頭看向她,揚起一抹自信又神秘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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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獨角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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